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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想/招惹(汜火)


他扒拉了下额前的碎发刘海,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吹了下,语气够不要脸的,还很幼稚:“那哥哥给你吹一下。”
少年人独有的稚气心性。
薄荷气息轻轻的,如一根羽毛般。
沈诱眼眶一红。
以前除了沈月修会在深夜里哄她不疼,就再也没有人会哄她不疼了。
谈灼是第二个。
她眨了眨眼,憋回那抹酸涩泪意,带着笑意反问:“哥哥?你真不要脸啊。”
“明明我比你大好不好?你应该叫我姐姐。”
沈诱偏头,眼尾漾出笑意:“来,叫一声姐姐听听。”
“姐姐?”谈灼捏了下她的脸,嘴角扯一下,“我看你是欠揍了吧。”
还姐姐,给她能耐坏了。
忙活到晚上,考虑到明天还要军训,沈诱还算老实地回了房间睡觉。
可是睡到凌晨左右,一股火烧般的热意袭来,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手背往额头上一贴,烫得吓人。
她发烧了。
沈诱身体发软,她强撑着出门走到谈灼屋前,想要敲门却糊里糊涂地直接打开走了进去。
他没锁门。
“谈灼?”她有气无力,“你醒一下。”
深夜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格外明显,谈灼睡眠一向不是很深,几乎是下一瞬间他就睁开眼睛,伸手开了灯。
灯光亮起,光线洒下来那刻,一个软软的身子朝他扑了过来。
浑身烫得吓人。
“谈灼......”沈诱生病时候很软很乖,她扑在他怀里,声音委屈,“我好难受。”
“要抱抱。”

谈灼很快清醒过来, 手背碰了碰沈诱的额头,很烫。
他推了下她,想下床去拿温度计, “你发烧了。”
“嗯。”沈诱没力气地趴他怀里,被他推了推也不动,“头好晕,浑身都不舒服。”
“我去拿温度计,好吗?”
“好。”沈诱踉跄地站在床边, 还算安分。
谈灼从床上跨上来, 还没走一步,忽然被沈诱一拽, 生病的人力气也不小,一个没反应被她攀了上来。
胳膊圈他脖子上, 两条腿夹在他腰上, 就连呼吸都是烫得。
这个姿势跟抱小孩似的,太过紧密, 谈灼有些僵硬, 试图跟她商量:“你先下来?”
“不要。”
然后, 力气圈地更紧了。
沈诱控诉:“我是病人, 你得听我的。”
“不允许反驳。”她又加了句。
谈灼拿她没办法, 胳膊圈住她的腰, 去客厅拿了温度计给她量, 几分钟后取出来一看, 三十八度八了。
已经算是高烧了。
谈灼单手拿过手机,拨了姜家老宅的家庭医生号码, 说了些基本情况。李医生住在市区,离清大旁边的公寓不远, 约莫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谈灼,这生病的是.......”李医生跟谈灼还算熟,进门准备问是不是成渝生病了。
不料一抬眼,整个人震惊地顿住。
少年身上的睡衣歪歪斜斜,身上攀着一个八爪鱼样的女孩子,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些什么话,两人姿势亲密过了头。
一个很陌生的女孩子,不是成渝。
这要是姜家那边看到了,还得了?
李医生张口结舌:“这是......”
“李医生,她发烧了,三十八度八。”谈灼从沈诱胳膊下探出头,冷淡声线里有些着急,“可能要打点滴,麻烦您跑一趟了,抱歉。”
李医生懵了好一阵才回神:“哦哦哦没事,我检查一下。”
忙活一阵,才给沈诱挂了垫点滴。
“高烧吃药降不下来,得挂点滴,一会儿烧就退了。”
“好。”
“军训的话,可能得休息一两天,之后再进行。”
李医生背起包,走出屋门前踌躇半晌,停下步履,关心道:“这个女孩子,姜家老夫人那边不知道吧?”
“还没。”
“谈灼啊,你跟你妈妈年轻时候太像了,性子一模一样。”李医生在姜家工作几十年了,也算是姜家的老人。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赞同谈灼的做法。
少年人总会有一腔热血,总会自以为是喜欢和爱大过于一切,可现实不是理想的世界。
他斟酌道:“原来你妈妈也是一意孤行去了港城,后来落不着好,年纪轻轻就走了。现在你父亲还在医院里治疗,谈氏集团很多事情压在你身上,你现在才二十岁,太年轻了,没有人帮助你会很不容易的。”
不可否认,谈灼的确极其聪明,处变不惊,但是年轻人对付一群老狐狸,总会吃亏。
更何况是谈灼还是未曾走出校门的一个学生。
李医生说:“我的意思是,老夫人也是为你好,成渝小姐是个好选择。”
谈灼侧身望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孩儿,蔫不拉几地倒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又有那么点滑稽好笑。
“我要是不管她,她应该会揍我,”他笑一声,“她揍人其实挺疼的。”
他没反驳李医生的任何一句话,却又否定了他的每一句话。
不是她,就不行。
“老夫人会很不高兴的。”李医生还在劝,“这个女孩子,要是能用钱打发掉,就打发了......”
“李医生。”谈灼打断他。
他声音冷沉:“请注意你的措辞。”
沈诱烧得意识模糊,浑身烫的像是在火炉里翻滚,她只觉得被人迷迷糊糊放在了沙发上,身上盖了一层很软的东西,再然后......
就没然后了。
沈诱是被一阵难闻的药味冲醒的,她皱着眉往后躲,“什么鬼。”
“退烧药。”
“哦,我自己来。”烧几乎全退了,那股子黏糊劲儿也退了,沈诱脸色淡淡地端着杯子,一口灌掉。
谈灼坐在沙发另一边,一条腿舒展开来,不紧不慢问:“还记得刚才的事吗?”
“......不记得。”
沈诱捧着杯子装死,对于自己犯迷糊塌人设的事儿,她觉得很丢脸。她是拽姐好不好,攀人身上不下来的黏人鬼是什么东西,太丢人了。
谈灼点点头,不记得没关系,他记性好。
“我来告诉你,半夜两点把我拽起来,跳到身上赖着不下来,扯睡衣......”
他往沙发上依靠,嘴角很浑地勾起,要笑不笑:“哦,还打了我一拳。”
生病还有力气揍人的,他还是第一回见。
沈诱:“......”
“真的假的?”
“你自己看看。”
谈灼轻嗤一声,把睡衣袖子往上撸起来一点,左胳膊肩膀那边红了一大块,可见下手不轻。
刚挂点滴时,沈诱犯迷糊,一直把手往背后缩,谈灼没办法使了点劲儿把她胳膊拉出来。刚开始还安分了会儿,等点滴打进去,她一个重拳出击。
谈灼挨了她一拳头。
别说,真有点疼。
“......”沈诱尬死,愧疚地低下头,“我真不知道我生病还打人,对不住啊。”
谈灼看她那样觉得好笑:“愧疚了?”
沈诱很怂地点头。
“也成,军训过后帮我做个事儿。”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没说,沈诱也没放在心上。
等到将近两周的军训过去,她看着怀里被塞几张的演算草稿纸,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东西?”
“演算的A4纸。”
“你的实验报告纸,给我干什么?”
谈灼伸手捏住沈诱肩膀,不允许她溜,半推半就地把她推进实验室内,话说得挺欠:“给你,当然是让你算。”
沈诱怔愣住。
他这是要奴役她?
等到王尧进了实验室,做做停停中,又给她抱来几张实验演算纸,沈诱确定了。
她面无表情地拿笔算:“你真的是在奴役我。”
算不完,根本算不完。
但抱怨归抱怨,沈诱算的很认真,中指拿笔那块发疼了她也没有停笔。
谈灼按住手上的物理实验腕表,把数据定在秒数之内,才走了过去。他没摘护目镜,身上的白大褂更显疏离冷清,照沈诱的话来说,就是挺帅的。
但这会儿,她不爽,这混蛋就是帅破天她都不爽。
“还有几张没算?”
“好多张,太复杂了,而且算的很慢。”沈诱计算能力很强,都是复读一年练出来的,极少会出错。
但这是实验,哪怕一个小数点错了,都会导致整个实验崩盘,她有些畏手畏脚,自然算的慢。
王尧趁着空隙走过来,眼睛一瞄,震惊道:“我靠,学妹厉害啊!这么点功夫就算了这么多?”
他没恭维,说得是真话,不愧是数统院的,还真就不一样。
难怪他跟谈灼说,团队还少一个负责计算的人的时候,谈灼几乎是下一秒就提到了沈诱。
他说,“她肯定可以。”
还真他妈的可以啊!这速度杠杠的。
谈灼点下头:“嗯,已经很快了,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
沈诱一直把那句话放在心里,“在保证正确率的前提之下,再去提高速度,不要本末倒置。”
这是他们高三跑步那次说的话,她记了很久。
“不错。”谈灼笑一声,想要拍拍她的脑袋,忽然记起手上还带着塑胶手套,又缓缓垂下胳膊。
王尧:“......”
人在实验室,狗粮天上来。
无语死了。
“那啥学妹,你这速度真挺厉害的,肯定为咱们团队添砖加瓦。”王尧笑着打趣。
“团队?”
“对啊,谈灼没跟你说吗,我们这边有个校外的比赛,团队成员没有限制自己组合,当时还缺一个计算的人,就找着你了。这个比赛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誉,但社会认可度挺高的,以后投简历很有好处。”
王尧性格挺热情,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他可信任你了,第一个说的名字就是你呢!”
他很信任你。
沈诱眨了下眼,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你想带着我跟你一起参赛啊?”
谈灼轻佻眉梢,护目镜下的眼神清亮,“怎么,不敢来?”
沈诱眼尾上挑,笑意盈盈:“怎么会,荣幸之至。”
跟他并肩作战,她荣幸之至。
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因为清大优秀的人太多了,无论是谈灼,还是王尧,他们都是一骑绝尘的省状元。但沈诱不是,她是踩线上的清大,当时报考数统院的专业时,只高出了一分。
再少一分,她就滑档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多余。
因为第二天,实验数据就出了问题。
谈灼垂眼,看她:“沈诱,你算错了。”

她算错了,但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沈诱咬着筷子,碗里的半块番茄被她戳个不停, 反复鞭尸,她困惑几天了,“到底是哪里算错了呢。”
那些实验数据检查过无数遍,但是太复杂,完全找不到是哪里出了漏洞。
“你怎么了啊?”袁夏关心问, 这两天都感觉沈诱怪怪的, 老走神。
“我算错了一道题,但是找不到错误的地方。”沈诱没细说, 只模模糊糊说了个大概,就当平常聊天了。
“你还有算错的题呢!”袁夏稀奇, “应该不是专业课吧, 有人帮你吗?”
沈诱终于放过碗里的番茄,夹了片木耳吃, 食不下咽地嚼着:“有是有, 但是这事儿得靠自己。”
袁夏不懂, 她问的挺直接:“有人帮的话好啊, 你问问别人不就解决了?”
“不行, 也不一样。”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袁夏:“为什么不行啊?”
沈诱脸色淡淡, 坚定道:“我是去给他帮忙的, 不是拖后腿的。”
团队只有三个人, 王尧和谈灼负责实验,沈诱负责后面的演算。
现在实验数据出了问题, 本来就是她的责任,她必须得在下次实验前把数据纠正过来。
她得自己把这事儿解决了。
谈灼很优秀, 她也得足够优秀。
公共实验室对外开放有时间限制,上午时间一过,下午两点半后才会开放。
谈灼这个点在上专业课,沈诱没告诉他,自己去了一趟。
实验室内的数据还放在原先的位置,她下午没课,想着再检查几遍。
“我记得你们数统院应该没有实验的,来这找谈灼?”声音轻柔,脚步声不缓不急,正如她那个人从容淡定。
沈诱头都懒得抬,握笔继续演算。
她不想浪费时间和口舌。
对于她的无视,成渝笑笑:“无视我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哦。”沈诱勉强应一声,“那你就当我没礼貌吧。”
她身上穿得黑色裙,V领束腰,极其凸显身材。此刻坐在台前弯腰计算数据,本身短款的裙摆,这会儿因为姿势露出了那双白净的长腿,性感又大胆。
很冷,也很媚。
成渝手里抱着几份文件夹,她走过去,瞥了一眼数据:“看来是谈灼找你做团队成员,你拖后腿了?”
她笑得温婉恬静,却总能用平和的语调,说出最攻击的话:“我早说过的,你和我就是0和1,选择我会顺心如意,选择你只会崩盘,就像现在这样。”
一无是处。
沈诱停下笔,皱了皱眉。
她想起了复读时候成渝对她说的很多话。
“我倒不是说你跟他差距很大,而是说,你跟他本身各个方面都不合适。即便你来了华清,你跟他也不会在一起。”
“来了华清也没用,你给不了他任何帮助,只会拖后腿。”
“我其实并不讨厌你,相反挺欣赏你的个性。不过谈灼这个人,我要定了,我一向说话算话的。”
成渝是说话算话,所以她无孔不入,哪里都能插一脚。
因为她压根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她只看重利益。
“上次回姜家吃饭,姜奶奶问了很多东西,谈灼也说了很多话。从港城说到华清,高中讲到大学,方方面面的天都聊了个遍。哦,还谈到港城田家的小姐,叫田昕薇呢。连这点小事都聊到了,但是......”
成渝长睫掀开,轻轻笑一声:“他一句话都没提你呢。”
“甚至整个姜家,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存在,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沈诱手顿了顿。
随即又满不在乎,慢条斯理地将打满的草稿纸整理好。
她神情厌漠地合上笔帽,弄完一切才懒懒靠在桌边:“代表什么。”
成渝笑:“代表,你在他心里,其实也那么重要。如果你还要坚持,只会像你演算的实验数据一样,最后崩盘。”
“这样啊。”
沈诱勾一下红唇,上挑的眼尾张扬肆意:“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
“逆风翻盘。”
成渝笑得有些冷:“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下次出手,她真的就没有那么讲情面了,利益的东西她从来不开玩笑。
沈诱拎起包,与她擦肩而过时停下来:“成渝,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声名狼藉的时候,黄谣漫天飞的时候,坐在十几层楼高的天台栏杆的时候,这些就没怕过,也没有人给过她机会。
沈诱面无表情:“你的机会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大学操场每到傍晚人会多,少部分人在锻炼,大部分是为了打卡完成任务。
沈诱也不例外,拿着手机来跑步打卡,上身的运动背心全都湿透还没停下来,还在玩儿命跑。
因为陪她跑步的温辞不在了,会阻止她没命跑的周迟也不在了。
毕业就是这样,五湖四海,别说见一面,有时候打个电话都难。
迎着风的方向,沈诱步速加快,她需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去找到实验数据出错的拐点。
才能忘记成渝说的话。
是的,沈诱承认,她把那些话记在心里了,并且时不时在脑海里一遍接着一遍地回放。
“他一句话都没提你呢。”
“甚至整个姜家,除了我,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存在,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你在他心里,其实也那么重要。”
谈灼只喜欢她,只在乎她,对待感情从来不是玩玩,这点沈诱很清楚,也相信谈灼不说肯定有原因。
但并不妨碍她失落和难过。
就像谈灼知道她很喜欢他,但还是会因为寒假的事失望和难受。
因为人本就是复杂的动物,情绪也是多面化的,并不是简单的善与恶,对与错,正与反。
心脏负荷太大,心率快到不正常的速度了,沈诱才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停下来。她大口喘着气,慢慢走到看台上,刚想要习惯性地坐上去,忽然一顿。
这里没有栏杆。
只有一中的看台有栏杆能让她坐。
“靠。”沈诱有些烦躁,感觉诸事不宜,“最近水逆吧。”
“水逆,你还信这个?”桑浔也把包甩在看台的座位上,走过来撑住栏杆,看架势是热身准备来跑步,碰巧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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