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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想/招惹(汜火)


包厢里大家闲着没事儿,开黑开到一半都懒得玩了,章西寻把手机扔桌子上,朝着陈宴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我他妈下次要再跟你组队,老子跪下来叫你爹。”
“太菜了太菜了。”张让都忍不住摇头。
陈宴撇撇嘴,一群塑料兄弟,他没好气地从桌子下面的娱乐抽屉里抽出一副牌,这地儿他常来,都熟悉了。
“那玩这个吧,还挺刺激。”
“啥玩意儿?”
“真心话大冒险,附加算命。”
章西寻:“得了吧你,就一长得像真心话大冒险的扑克,你以为塔罗牌呢,还算命。”
陈宴招招手,一桌子人被他围着圈说了足足十几分钟的游戏规则,还真让他说明白了。
张让撸起袖子就是干,毫不客气,先带头掷骰子:“五点,转盘对的是......池佳佳!”
“靠。”池佳佳当即猛翻白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栽你手上,真心话吧。”
姑奶奶没在怕的。
张让嘿嘿一声:“听好了咳咳,你有没有喜欢的男生,请在十秒内作答!”
池佳佳老脸一红,若有似无地往旁边瞄了一眼,垂在桌下的两只手揪得死紧,正要红着脸顾着勇气说的时候......
旁边的陈宴憋不住笑:“她肯定没有啊,那如来神掌打起人疼死,铁石心肠一个。”
池佳佳一僵:“铁石心肠?”
陈宴没心没肺地还在笑:“好了好了,班长大人貌美如花,大学肯定有一堆男生追你啦!”
少年笑得如此坦诚,像是从未对她动过心。
也从不知道她动了心。
池佳佳忽然眼眶一红,她猛地转过头端起一碗酒灌一口,“......我没有喜欢的人。”
既然不知道,那也不用知道。
游戏还在玩,没有人发现这一个小插曲,后半程的池佳佳显然更加亢奋,重拳出击。真心话大冒险的环节玩的差不多,开始张罗玩算命的卡牌。
“我来我来。”陈宴给每个人发一张牌,长话短说地介绍一遍规则,又把刚才的骰子放中间,“每个人转一下,然后按照卡牌上面的挨个挑选数字,最小的先来。”
“靠,感觉这比大冒险刺激啊。”章西寻两眼放光,“算未来运气,赖都赖不掉哈哈哈哈......”
“最小的是谁?”
沈诱看了眼温辞手上的牌,“温辞。”
“我不太懂这个。”温辞红着脸按照卡牌上的一段操作,慢慢腾腾看得急死人,最后才抽中答案——字母A。
陈宴拿过来念:“该人格内向,话少,最大的遗憾就是错过,不愿成为替代品......不过结局美满,幸福团圆!”
卡牌上玩的东西,不过就是图一乐呵,包括温辞在内的其他人几乎都没在意。
但沈诱却拧起眉,听到那句“替代品”的时候,下意识有些抵触。
她心不在焉,很快卡牌最小点落在她头上。
张让正要急吼吼地抽卡,陈宴把他按在沙发里,嫌弃他没眼力见,转手把卡牌推到谈灼面前。
“大老爷,一晚上沉默寡言的,这会儿该刷点存在感了吧?”
谈灼陷在座椅里,闻声瞥了眼托腮看他的沈诱,勉强给了个面子接过,面无表情地笑一下:“刷,刷你个够。”
“几点?”
“四点。”
谈灼手指都懒得动,下巴一抬:“自己抽吧。”
沈诱悻悻地照着步骤抽取卡牌,在白色和黑色犹豫不决,她下意识选了那张黑色的,翻开找到答案。
“喏,答案卡牌,你来读。”沈诱扬起眼尾,把东西推给谈灼。
偏不要他大爷似的坐那儿,还不搭理她。
这样她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谈灼啧一声,拿她没办法,坐起身单手拿过卡牌,眼皮垂下准备读。
却半天都没说话。
“不准,换一张吧。”他没什么表情,说着就把卡牌扔进一旁的废用卡槽里。
“你封建专|制啊,凭啥你说不准就不准啊。”张让说着就要拿过那张卡牌看看,被谈灼一把摁住。
少年脸色莫名地很不爽。
一时间桌子上气氛都有些尴尬。
沈诱笑一下,活络气氛,重新抽了张卡,是一张学业上须得努力的祝福卡牌,没什么乐子。
一桌子人嗨到半夜才有了回家的心思,桌上的果酒瓶歪歪斜斜,几个男生嘴里说着胡话。
挨个找了车送回家,包厢里才清静下来。
谈灼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身:“走吧。”
声音陡然响起,沈诱手一抖,连忙将卡牌放回去,神色故作镇定地往外走,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看到。
走在路上,沈诱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那张卡牌我看见了。”
“嗯,”谈灼表情淡淡,“不准,一张胡说的破牌。”
“说的你好像很懂一样。”沈诱笑一下,很快又垂下眼睛,“上面为什么会写那句话啊?”
她刚翻了那张卡牌,上面写着:不合适,破镜难重圆。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比千斤的秤砣还要重,将她那点微弱的自尊心和安全感击了个碎裂。
沈诱清楚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很在意那句话。
因为一桌子人都抽了,个个都是好话,就她不是。
她很不爽,也很不理解。
过了会儿,她状似不经意地问:“我们,是不是会分开啊?”
“不会。”
“可是卡牌上......”
“不会就是不会。”谈灼脸色沉下来,第一次对沈诱冷下声音,他否定她,“不会破镜,也不会难圆。”
他生气了。
沈诱听得出来,可是她就像掉进了一个怪圈,走不出来,固执又不解地在乎着卡牌上的八个字。
她争执:“那为什么卡牌上会写这个?”
不合适是什么意思,破镜是什么意思,难重圆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别人都是平安顺遂,幸福美满,到她就是这个。
为什么?

“说了, 只是一张破牌而已。”谈灼要去拉她的胳膊,“回家吧。”
“不是的。”沈诱拂开他的手。
沈诱直视他,眼里不仅有倔强, 还有藏得很深的自卑:“我知道你觉得我盲目相信这么一个卡牌,很莫名其妙,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本身就是这样吗?”
这些话她一直压在心里很久,没有说出来过。
因为她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一直在逃避, 可现实是能逃避不过去。
“本身那样是哪样?”他问。
“......我跟你不合适。”
谈灼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唇角:“就因为一张卡牌?”
沈诱转开头, 不想对视他那双冷沉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 “不是,还有很多, 但我没法儿说清楚。”
“之前那些算怎么回事儿?”谈灼盯着她, “玩玩吗?”
沈诱摇摇头没说话。
她把小包背好,低着头离开:“我先走了, 你回去吧。”
谈灼微仰头, 舌尖顶住下颚, 浑身的不爽气息, 手里的汽水罐被甩进垃圾桶里。
“沈诱。”
不远处的人闻声脚步停了一下, 后又垂着眸往前走, 她打的车在前面等。
谈灼往前追上去,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不是说女孩子身娇体弱,一个人怎么回去?”
沈诱正难受来着, 忽然听他来了句“身娇体弱”,还是她前不久拿乔装乖的时候故意说得, 现在这么一听,尴尬死了。
“我有劲儿。”她随口回。
“你大力士也不行。”谈灼跟出租车司机颔首,两人一起上了车。
半降下的车窗吹进来初春的夜风,后排的两个人都冷静不少,一路无话。
到了老宅区,夜色静谧,一栋楼层的窗户里发出点光亮,是沈月修回来了。
“我妈回来了。”沈诱往楼上指了指。
“嗯,”谈灼神色淡淡,没着急走,又说了一遍:“卡牌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沈诱垂眸,点头没说话。
但她也知道,在心里,这件事没过去。
上楼开门,小客厅里的暗黄灯光从天花板照射下来,餐桌上摆着几张散落的文件。
沈诱张望一圈,没有看到她妈的人影,走到餐桌前随手拿起一张,是一些账单,新旧年份的都有,最近的汇款时间是在寒假之前。
还有一份文件是......华清市的舞蹈艺术团代理合同。
沈诱想起来寒假去华清市之前的那天,她妈的不对劲。
对于周家的邀请,这些年一直是没断过的,沈月修也知道,但是都没怎么明确答复过。
因为她打心里觉得,她照顾周迟不是为了周家的钱,不需要那些谢礼。
而上次去的时候,沈月修答应得很干脆,并且在华清市那段时间出过不少趟门。
是为了这份合同吗?
几天心里都藏着事儿,沈诱除了集中精力上课,其他时候都有些没精神。
“模考成绩今天要出来了,好激动啊。”池佳佳兴奋又有点担心,她成绩一直原地踏步,不进不退,不知道这次怎么样。
温辞愁着脸:“我还挺担心的,理综太难了没把握。沈诱,你这次英语怎么样啊?”
“还成,”沈诱托腮,“没写完。”
池佳佳蹭地站起来:“什么,你没写完?”
“嗯,改错题没写完,不是作文。”沈诱开始考英语之前就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听力放完就写了作文。
这方法,是谈灼跟她说的。
因为她每次从前往后做,次次都是作文没写完,一丢就丢了作文的几十分。
“诶,成绩出来了,贴墙上了。”张让从走廊一个滑跪闪现,神色激动,“这回咱们班发挥得贼好!”
全班炸开了锅班往楼下冲。
刘大华正站在荣誉墙边上,整个人如沐春风,笑得合不拢嘴。
他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还谬赞谬赞,对面的二班班主任黑着个脸。
几家欢喜几家愁,池佳佳蹦跶地最高,她这次模考只差一点就上985线了,其他人确实如张让说的那样,考得都不错。
人群越来越拥挤,趔趔趄趄站都站不稳。
沈诱被堵在最外围,却能一眼看到最顶峰的那个名字。
第一排第一列,第一个名字。
金色镶边,红色底图的光荣榜张贴在最明显的校园墙上,而谈灼的名字永远都是最为夺目和耀眼。
围成一团的学生挤在一起,不乏高一高二的学生,全都在仰望着永远都在顶峰,遥不可及的少年。
他真的很优秀,也很厉害。
好像更喜欢他一点了,怎么办?
沈诱有些懊悔那天晚上跟他的争执,不该那么冲动的,她抬起头,重新去找自己的成绩排名。
但似乎太低了,根本找不到。
她不会没过线吧?
“四百八十五分。”冷淡的声线从头顶传来。
沈诱闻声拧着眉,用力踮脚看向一本线的位置,那里用金色镶边的水迹写着她的名字——沈诱,四百八十五分。
她愣住:“我考了四百八十五分......”
她过了一本线两分?
过于大的冲击,直奔头脑,整个耳道都忍不住嗡鸣,一种名为激动的情绪充斥浑身。
沈诱眼睫轻颤,不自觉去伸手抓住旁边人的衣服,她抬头:“谢谢......”
谈灼被她拽着,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四百八十五分,很厉害,很优秀。”
这个成绩在一中算是垫底的成绩了,也很少有人觉得她厉害,但谈灼说出来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
他是由衷地觉得,她很优秀。
短短时间从本科线浮动进不到一本线上,足以成为优秀的资本。
说完,他单手揣兜,下巴仰着看向荣誉墙,嘴角笑得不正经:“我厉不厉害?”
话说得有够不要脸的。
“厉害。”沈诱朝他靠近一点,“哪哪都厉害。”
模考过了一本线着实出乎意料,晚自习的时候陈宴又撺掇着周末去海底捞搓一顿。
不过沈诱给拒了。
满打满算现在离高考也就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她有私心,想和谈灼多待一起。
就算不犯欠,起码补补课也是好的嘛。
回家路上,沈诱给沈月修打了个电话,她妈最近又出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看到的那些文件。
“妈,这次模考踩上了一本线,不过只多了两分。”
“一本线啊,很好很好,妈妈太开心了。”那边的沈月修高兴地不知所云,一会儿扯东一会儿扯西。
自从被私高开除,转到一中以后,沈诱在学习上的努力沈月修是明白的,也看在眼里。
她一直都觉得她的女儿不输任何一个人。
路过小巷子口这么长的路,两人也聊得差不多,沈诱笑着挂断电话,按着手机屏幕发消息。
刚上台阶,忽然一道白光闪现,不过半秒又消失。
像是有人偷拍了一张照片。
等沈诱上了楼,黑影才从阴暗处现身,不同哆嗦的手机里,拍摄了不同时间的沈诱。
他往前翻到最早的一张照片:看不太明晰的女孩儿,背对着摄像头扶了个中年男人上豪车。
这张照片,足以毁掉全部。
他也不想的,但被逼得没办法了。

模考后的周末, 沈诱去了一趟樟山墓园,把模考的成绩说给季繁星听。
周迟被她抓在一边,被迫等着。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 两人才循着墓园的山路往下走。
“这次模考挺不错,保持稳定高考不会差。”周迟说起模考的事,叮嘱一句,“心态别崩就行。”
心态崩了就玩完。
“别光聊我啊,你打算毕业填哪儿?”沈诱清楚周迟的成绩, 重本线之上, “华清的大学啊?”
周迟:“不然呢。”
他自嘲一笑:“还能去别的地方不成,周家不放人。”
不管是几年前被带走, 还是去年强行回港城,周家那边一直都是不放人的态度。
沈诱少有的没怼他, 她多少知道周家那样水深火热的地方, 周迟一个后来者有多难。
周迟和其他的少爷公子不一样,他吃过苦, 受过冻, 挨过饿,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未来从来都操控在别人手里。
“迟哥。”
“嗯?”
“你说咱们仨是不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啊, 这辈子来赎罪。”
“不知道, 但肯定罪孽深重。”
沈诱不想继续沉重的话题, 她打趣附中他海王的事儿, “那你回华清了,之前那些百八十个女朋友你打算怎么办啊?”
“小心人家直接提着刀去大学砍你。”
“呵。”周迟笑一声, “砍就砍吧,我身强力壮砍不死, 长得跟土匪一样。”
沈诱被他那话逗得不行,谁顶着一张帅脸说像土匪啊。
“笑什么,你那同学每次见到我就跟见到土匪一样,话都不敢说。”周迟想到胆小鬼蚊子哼的声音,觉得挺有意思,“跟原来季繁星一个样。”
沈诱唇角笑意淡了点。
“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谁像谁了。”她踢他一脚,“别老说像不像的,听着膈应。”
虽然温辞不知道季繁星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跟季繁星长得像,但沈诱就是觉得这事儿不能让温辞误会。
都是一个独立个体,谁还想当谁的替代品了?
听着就膈应。
周迟:“知道,我没那个意思。”
其实他也没觉得温辞跟季繁星多像,只是每次看到温辞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想起季繁星,心里止不住地升起愧疚。
好像对季繁星的愧疚,转接到了她身上。
这些碰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周迟不知道怎么说,他向来是个不怎么会表达的人。
所有的东西都藏在心里边,不管是在乎的事,还是人。
周迟笑一声:“可能因为眼睛长得像,所以总是忍不住说。”
“总忍不住把她看成季繁星。”
两人边说边聊,一路下了樟山墓园的石板,旁边的林影中才缓缓走出一个人。
温辞双眼通红,掉了眼泪。
刚刚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说起来,有时候命运这东西,真的有些捉弄人。偏偏她来给她爸妈上香的时候碰到了周迟和沈诱,又这么巧地听到两个人说话。
温辞一直都知道自己游离在世界之外,不懂得周迟看她的眼神,也不明白沈诱刚开始认识时,会这么喜欢盯着她看。
现在明白了,因为她跟一个叫季繁星的女孩子长得很像。而那个女孩子,过世了。
那她算什么,她的喜欢算什么。
算替代品吗?
“温辞,快过来啊,要去看你爸妈了。”温海玲拿着抱着一束祭奠的鲜花,站在高处招招手。
高考过后,温海玲就要带着温辞回华清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这会儿趁着忌日来看看。
“温辞?”见她不动,温海玲又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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