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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美乐之吻(脂肪颗粒)


他好像很开心,我听了却犹豫了,原本调转的脚步又迈向他。
我站到他面前,缓缓抬起头。
“怎么了?”他奇怪地低头。
我不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呼吸一瞬急促起来,视线漂移又调转回来,用一种很低很没有底气的声音问:“你……你……”他声音更低了:“要来我的房间吗?”
我没有动,甚至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望着他。
他与我对视着,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抱起来,转身走进房间。

第110章 第一百零二章
清晨,我很早就醒了,迈克还在熟睡,他似乎习惯趴着睡,一只手臂搭在我身上,因为太沉,让我呼吸不畅,醒前还做了个被人追着跑的梦。
我推开他手臂时把他弄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一下子清醒了,撑起身体靠过来。
我莫名其妙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干嘛这么盯着我,就像有点小心翼翼。
“怎么了?”我问。
他干咳了一声,视线漂移又回转,有点扭捏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那地方有点疼,就轻叹道:“还好。”
迈克瞬间露出失落的神色,他很明显地叹了口气,靠着枕头说:“我只有15岁时被家里叔叔带去行了家族成人礼,我……我没……没怎么和女人睡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我……可能做得不太熟练……”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
我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尴尬道:“不是,我觉得还好……”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烦躁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家里人知道我没怎么交过女朋友,大概会觉得我是个怪胎,或者有什么毛病,我说过新城的男人把一个玻璃活活打死过吧,我不是有病更不是什么怪胎……我只是……不想随便做那种事,平时就只是和女人混在一起,让他们以为我经常做。”他长舒了一口气看看我说:“我只是不太熟练,以后练习一下会好的。”
我嘴巴张了半天都没闭上,男人们会因为某个男人不愿意和女人做就把对方看成怪胎和有病吗?以至于他不但要费尽心思隐瞒,还因为自己不太熟悉这个,怕让女人嘲笑而看上去有点自觉丢脸。
“那……昨晚那些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他耸耸肩说:“男人们凑在一起就说女人,女人凑在一起就说男人,没什么不知道的。”
我点点头。
他却不放心,又重复道:“我真不是怪胎有病,我只是不太熟悉女人的身体。”
我瞥他一眼,心情复杂。
他趴倒在我身边,把脑袋贴在我身侧,一边玩我的手指,一边闷声闷气地说:“你不懂,他们胡乱搞大女人的肚子,但根本不负任何责任,我是个私生子,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某天会横死在街头,而我的孩子又会像我一样长大……所以我平时就自己解决或者去拳击馆消耗多余体力。”
“我明白。”我说。
他抬头亲了亲我的肩,眼神上挑地盯着我说:“下次保证不叫你失望。”
“我没失望。”
他不说话,过了会儿轻轻哼了一声。
我忙说:“我真没失望。”
他又哼了一声,别扭道:“那你又叹气,又说还好的。”
我实话实说道:“就是现在有点疼,当时……还行……”
“还行……”他神情十分古怪,想了想,凑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我听了头皮都要炸了,拍开他说:“你胡说什么,我不要。”
他有点无辜地看着我:“我听女人们谈论过,她们说那样很舒服。”
“我才不。”我一掀被子想起床,迟疑了一下对他说:“你……你先起来。”
他好笑地看了看我,掀开被子跳下床。
阳光照在他身上,好像染上了一层金光,像浓烈诱人的热酒气扩散开来,把人熏得微醉,当披上衣服遮住一切后,还有一种淡淡的遗憾留在心头,就像昨夜他在别人的灵魂里种下了余韵悠长的种子,风儿一吹,便抽条生长,在风中颤抖着它可怜的青芽。
我不由得环抱住自己,对自己身体里升腾的感觉感到陌生和惶恐,原来詹妮弗她们说的没错。
我从书中大概了解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难以言说,就像坐上了一趟列车,起初向太阳已经落下的方向行驶,太阳那样昏黄硕大,周围云霞缭绕,像诗中描绘的沙漠长河落日,那挡在天边的一只张开五指的手,好像瞬间就能倾泻下来,打翻缓行的车厢。
而后太阳落下了,远处出现了夜晚的海洋,甚至可以看到一条白色纹丝不动的船,船上飘来靡靡歌声,我甚至能幻想那位女演员,她在舞台上忘我高歌。音乐高低起伏,什么恐惧感也好,罪恶感也罢,全都被排除在思维以外了,甚至呼吸都忘了,我整个人处在一种神似恍惚,无法思考,全部思维只集中在舞台□□那魅惑的眼神下,她海妖般的歌声触动着观众的心弦,你仿佛看到她又向你张开了鲜艳的红唇。
我仰望着天花板的阴影时,他吻吻我耳边的发丝问:“你还紧张吗?”
我不认为自己还有紧张这种思维,我什么思维都没有了。
他把我们两个裹在被子里,我已经不觉得陌生和奇怪了,只有一种温热的舒适感。与他拥抱在一起有种矛盾的软弱和焦虑,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却再没什么惊慌失措,就像春天沐浴在微凉的风中,又像秋天傍晚的田野,眼前漂浮着浅白色的雾霭,还像喝了一杯浓郁香甜的烈酒,温柔迷醉。但最终那仍然是伫立在海浪中高耸的礁石,海风海浪疯狂大作时,传来隐藏在礁石下的空洞被海风吹过的呜呜声。这世上是不是有这种矛盾呢?优柔而轻率的,又粗俗而不受拘束的,这个时刻如此宁静,使人几乎讲不出话,不敢做任何回应。
后面一整天我们就收拾出国的行李并商讨将要做的事情。
只是收拾了晚饭后,他早早跑进卧室洗了澡,过了会儿,房间里传出他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一走进房间就险些被惊出来。
他长长的身体趴在床上,身上倒是盖了一条毯子,但只盖在脚和小腿处。
我在门口僵住。
他侧头看看我,撑起手肘说:“今晚你还打算睡我吗?我都准备好了。”
我走进去坐在床边,哭笑不得地说:“您介意我延缓两天吗?”
“还有点疼吗?”他拉拉我的手说。
其实不疼了,但我不喜欢突然亲密的感觉,也对自己本身的需求感到惊讶和不适,于是点点头说:“有点疼。”
他皱了皱眉,缠过来说:“抱歉,我弄伤你了。”
“没有,只是不太舒服。”
晚上,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他睡着了,旁边传来缓慢又沉重的呼吸声。
我手指触摸了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肤。
青春期发育的时候,我也曾好奇身体那种迟滞的空虚,但因为带来了某种的罪恶感,所以后来就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再也不轻易好奇自己的身体发育和感受。而昨夜是完全不同的,就像在读一本强烈吸引着我的小说,于是着魔似的拨开下一页,不管里面展示着怎样的教典。
甚至清晨看到迈克起床时,我又想起了舞台□□那魅惑的眼神,她神秘轻笑,樱红色的小口在我脑海中不断放大接近,甚至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
我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的那种无力感,就好像……好像自己变软弱了一样。
我这样做的时候,旁边的呼吸忽然变轻了,我急忙住手,可旁边的人已经凑过来了,他的呼吸轻轻洒在我耳边,低声呢喃:“这不公平……”
我张口结舌地解释道:“不是……我……那个……”
然而他的手已经伸过来,轻轻搂抱住我说:“我要公平一点的。”
剩下的就是同昨夜一样,不过这次我不再那样混乱昏头了,就好像一道菜,第一次只是胡乱吞下去,第二次已经可以镇定下来细品。
而且似乎这件事不是只有书上描述的那样单调,更不是自己胡乱荒谬的想象,而迈克他完全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对此事非常生疏,他完全知道应该做什么。
幸好决定了第二天要去工厂,否则我不知道放任自己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
小时候我见过醉死街头的酒鬼,虽然不懂酒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可酒鬼就是不能戒掉它,因为沉迷于那种飘飘然的舒适感,忘掉现实,只有虚幻的精神享受。
以前不懂为什么他们戒不掉这种瘾,甚至为此搞到现实生活崩溃坍塌,现在忽然明□□神的脆弱,被诱惑时的无力反抗。
没关系,只是再喝一杯,就一杯,然而一杯之后就再也制止不住了,一杯又一杯,让撕开的自制力像块破布一样飘在地上。

第111章 第一百零三章
那是个大雾弥漫的清晨,我、海伦娜和两名工人趁厂区刚刚上工,卫兵还未进入执勤的间隙,悄悄把琼斯·卫斯理藏进了运送生猪的车辆夹层里,事情发生在眨眼间,只有几个菲利斯工人看到,但他们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每天清晨,厂区都会固定驶出一批汽车,一部分汽车满载肉罐头运往火车站,一路出口到国外。另一部分空车开往郊外屠宰场,然后把屠宰后的猪牛运回厂区,因为长期运送生肉,这些车子充满腐烂血腥的刺鼻臭味,这让检察人员避之不及,通常打开车门一瞧,发现是辆空车后就立即放行了,不会有人发现肮脏血粼粼的木板下还藏了个小孩。
这天卫兵们上岗执勤后,汽车像往常一样缓缓驶出厂区,在大门口例行公事般被拦住,但查看一眼就放行了,甚至卫兵牵着的那条狗也不过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就低头啃骨头去了。
与往日不同的是,这辆装载了秘密的空车从屠宰场装满生肉后没有驶回工厂,而是往火车站的方向驶去,一路经过数个检查站都顺利通过了,一直开到火车站新开的肉食店才卸货。在这里工人把孩子封进木箱,与运送肉罐头的货车汇合,然后送上出口国外的火车。这操作虽复杂,却避过了封箱检查以及会被停车详查的站点,只要装车卸货时不被海关人员发现,这孩子就可以顺利地从陆路偷渡到西国。
与此同时,我和迈克也登上了前往西国的客车,开始了我们作为一对新婚夫妇的国外蜜月之旅。
火车上,我们购买了一个豪华包间,我坐在窗前,撑着下巴瞭望车外,可惜外面雾气弥漫,什么景色也看不到。
也许是我魂不守舍的模样太明显,迈克安慰我道:“别担心,如果此时发生了问题,我们可以解决。”
我听了脸一热,点点头说:“好的。”
其实我刚才没有在担心孩子暴露的问题,之前我们用假人偶做了几次实验,几次偷渡都很顺利,于是便对这个计划略微放心了。我刚才是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因为今天早上,我在洗澡的时候他忽然进来,然后又发生了那种事……
因为早上的事情很荒唐,我羞愧之下又控制不住回想。
耳边是火车行驶时的铿锵声,车厢里灯光昏黄,迈克一直凝视着我,蓝眼睛满载温和的笑意,我心脏发紧,脸皮越来越热,不由得垂下头去。
他发出轻笑,很自然地坐到我身边说:“我要吻你了。”
我没说话,他直接吻了上来,吻完又吻,很快我气喘吁吁,意乱情迷,但我觉得在火车车厢里亲热不是个好选择,于是推拒道:“这样不好。”
他环抱着我,嘴唇在我耳边轻轻游移道:“为什么不好?我们这可是在蜜月旅行啊。”
我摇摇头说不行。
他用很低迷的声音在我耳边吐息说:“你不想吗?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我心头慌张而羞愤,口气不自觉地严肃起来说:“请你不要这样,我们是在人来人往的火车上,这很不妥帖。”
“那下火车后,去酒店里可以吗?”他逗我。
我嘴硬道:“那也不可以。”
他模仿女性闹别扭的口吻说:“今天早上你不但亲了人家,还摸了人家呢,怎么转眼就对人家冷冰冰的。”
我无奈撑住额头。
他继续哼道:“用的时候对人家又亲又摸,用完了就扔到一边,这可不好,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吗,早上把人家都摸遍了的。”
“求你别戏弄我了。”我奔溃地看着他说:“我们这次出行的目的是很重要的。”
“当然重要了,这可是你和我的蜜月旅行呢。”他认真地缓慢地重复说:“是你和我的蜜月旅行,你知道蜜月旅行时夫妻都忙着做什么吗?”
我发现自从发生了亲密的事情后,迈克就总是热衷于语言上戏弄我,似乎很喜欢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像刚才,他认真地说着蜜月旅行时,我心中鼓鼓胀胀的,说不出来的感情在胸中涌动,但又羞耻于从小到大的教养,觉得这种不庄重的戏弄叫人难堪。可两人单独相处在狭窄封闭的空间里,总感觉每个相碰的眼神,每次纠缠的呼吸都热得滚烫,混乱的思维从几天前就凝聚不起来。
最后我也没同意他在火车上做些过分亲密的事情,直到火车穿过西国国境,在陆上交通枢纽的西国重镇拉维特里下车。
在这里,我见到了来迎接我的明妮和她丈夫凯文。
她飞奔过来和我拥抱,对着我的脸颊亲了又亲,人潮涌动,声音鼎沸的候车大厅里,我听到明妮轻轻抽噎的声音:“亲爱的太好了,见到你真高兴。”
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她离开普国时国内情况尚没有那么糟糕,但随着形式愈演愈烈,她也知道了詹妮弗的遭遇,以及我和海伦娜开工厂帮助菲利斯人的事。而这次把孩子偷渡出国,提出要在西国接应我的正是明妮。
我本来只想让她帮我联系十字会等救护组织的,毕竟她已经当妈妈了,有了个可爱的女儿,我不想她参与危险的事,可明妮却坚持要参与进来,用的理由也让我无法反驳。她说这么秘密危险的事情只能托付给最值得信赖的人,还有谁比她更值得信赖呢,且她永远都无法原谅当初杰西卡的背弃,莫非我和海伦娜也要背弃她?
似乎这几年里她始终对杰西卡惨死的事耿耿于怀,大学时代她们是最亲密的朋友,当年杰西卡宁可赴死也不苟活的选择让明妮愤怒至极也伤心至极,而现在她发现我和海伦娜也在做蠢事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只坚定且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我们身后。
明妮兴高采烈地挽着我向前走,迈克和凯文提着行李走在后面。
“真想不到,你竟然嫁了个军官,我还以为你会嫁给某个文质彬彬的男同学呢。”她笑嘻嘻地跟我咬耳朵:“他可真不像是你会喜欢的类型,不过也真是高大俊俏啊,他是怎么追求你的?快跟我说说。”
都做妈妈了,明妮的性格却没变多少,还是那么热衷于戏弄别人,我还没说什么,她忽然碰了碰我的脖颈,惊讶地说:“天啊,这是什么新鲜出炉的痕迹,你这小傻瓜也不知道系好围巾。”
我急忙把围巾围高了一圈,脸和耳朵也瞬间热得冒烟了。
结果耳边传来了对方不正经的取笑声,她兴奋而夸张地揶揄道:“不打自招的小傻瓜,快跟我说说你们在火车上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让你这么紧张。”
我哭笑不得,无话可说,愤愤地捶了她一下。
她捂着肩膀可怜兮兮地回头,先跟丈夫凯文撒娇:“她打我。”又对迈克遗憾地摇摇头说:“瞧,她可不是什么温柔娴静的姑娘,以后您要多多容让啊。”
凯文挑挑眉梢,宠溺道:“打疼了吗?”
“可疼了,电影里的人猿金刚也没她有劲。”她噘嘴。
“那你不快回来,还黏着人家。”
“那是我心眼好,不怨她呗。”
在经历了那么多纠结痛苦后,与朋友久别重逢,她明媚的笑容甚至让我忘却了此行的危险和目的,仿佛这是一场真正悠闲而欢乐的度假旅行,直到坐上汽车,明妮小声与我说起计划。
“下午货车就会抵达,离开海关就安全了。”
我拿出留学申请和假造的身份证明说:“对接学校会帮忙开具临时居留证,有了这个就可以穿越西国,从沿海坐船去伯纳国了。”
西国与伯纳只隔了一条狭窄的海峡,海峡两岸时常有游客穿行,有时甚至不需要持出国签证。
明妮接过文件,详细翻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除了伪造的身份,我们还需要给孩子再准备一些东西,他们这么小就离开故乡和父母,寄宿到国外陌生人家中,长大后也许会忘记自己来自哪里,父母长什么样子,至少给他们留下一个将来能与父母重逢的机会,哪怕机会很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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