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瓦特当恶女的那些年(柒阁)

从夏天到冬天的转变，让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我坐在凳子上喝着热牛奶。看着人来人往。
我问老板上次救我的人是谁，她立马就把我带到一边，道：“那位可是保护璃月的仙人，不可多说。”
仙人啊……
听起来就很厉害。我记得之前看过一本璃月的话本里，里面就有有关于仙人的描写。说他们降妖除魔，护得人间平安。
如今看来，应该不假。
“唔…好想再见救命恩人一面，我都没有好好感谢他。”我托着脸，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晃荡着腿。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恐怕早就寄了。
话说我一届恶女，怎么也应该要活到和女主见面的时候吧。为什么感觉如果不好好生存的话都不能活到破灭的那天。就没有剧情那啥规则管管嘛。
“不要啊——”
我才不要英年早逝。
所以，作为五好公民的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不过，在去找他之前。我要先去一趟璃月主城，把我的镯子都给当了。
去璃月的主城很顺利，一路上都没碰见丘丘人。璃月很热闹，人来人往，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微笑。
老板说，这是因为璃月最盛大的节日海灯节就快到了，大家都在准备节日的到来。然后老板陪我去把剩下的镯子都当了。
说真的，这也太多摩拉了吧。
我震惊。
拿了一些后，剩下的存在北国银行里。然后我们就要分开了。老板忙着去进货，我就在这里随便瞎逛。
先去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一套是红色的小裙子，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还有白色的小毛领。看起来活泼可爱。另一套也是小裙子，不过领口处有云扣，衣服上有暗纹。看起来要大方一点。
买完这两件衣服后，取出来的摩拉就用光了。于是我又去北国银行取了一些。
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坐在一个茶馆里，听戏。
这是我第一次听戏，特别好奇。因为这是璃月独有的艺术。除了我和另一个女孩，周围的都是些大人。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戏，沉醉其中。
等到戏全部唱完后。
立马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走过来，问我道：“你也是来这听戏的？”
“嗯呐。”我点头。
“像你这种年龄来着听戏倒是很少见。”女孩感慨道。
“可是我和你差不多大。”我有些疑惑。
“方才唱戏的是我家长辈。”
“哦，原来是这样。”我了然，随后又问道：“你以后也想唱戏吗？”
“嗯，这是我毕生的愿望。”女孩坚定的说道。
我有点佩服这种有着明确目标的人，我的话，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特别明确的目标。如果硬要说得话，不要寄，好好活着。
“祝愿你的梦想得以实现。”
“谢谢，也祝你每天开心。”
说完后，我便离开了。肚子有些饿了。我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碗山珍热卤面。
汤汁鲜嫩，香味浓郁。
吃完一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满足了。
休息了一会，正准备起身。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帽子的女孩走到我面前。
笑容满面。
“这位客官要不要参与小店的活动？”
女孩把一张名片塞到我的手上，推销道：“正逢佳节，小店搞活动，每个客户打八折。八折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客官要买吗？”
看着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脸期待，我决定还是先看一下她给我的名片。如果，她出售的商品我有需要的话，我就买。
一眼看去。
“往生堂？”我读了出来。
“没错，我就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任堂主胡桃。”
往生堂？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也许是看到我思索的表情。
胡桃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往生的往，往生的生。客官这次是活动价，机不可失啊。买一个吧。反正迟早会用上。”
也是哦。
人迟早会寄，不过是早晚的事。而且万一我还是在十八岁寄了的话，提前买挺好的。
“那就给我来一个吧。”
“好的，客官跟我来！”
胡桃听我这样说，特别惊喜，立马就带路去往生堂，生怕我反悔。
我选了一个最柔软的，然后和胡桃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后，准备收回手，没曾想，她拉住我的手，兴奋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客户，以后再来光临的话，给你打五折哦！”
买完东西后，就和老板一起回到了望舒客栈。除了进货外，老板买了很多红色的灯笼，还有几副对联和一些鞭炮。
因为最近客栈的事情很多，人手不够，于是我就自告奋勇的帮忙挂灯笼。
灯笼的骨架是用竹片做的，骨架外面是一层红色油纸，里面放蜡烛。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把蜡烛全部点燃。
只是想想，就觉得超级漂亮！
听说海灯节的当天会放很多烟花，然后人们把挂着自己心愿的灯笼送上天，以祈求愿望实现，岁岁平安。
老板特地送了我鞭炮，让我玩。还跟我讲了一个关于年兽的故事。
在每年的海灯节前一天，也就是除夕。会出现一个专门搞破坏的年兽，它会张着血盆大口，把人类吃掉。大家都很害怕它。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了年兽害怕鞭炮声，于是人们就用鞭炮赶走了年兽。年复一年，慢慢的这就变成了一种习俗流传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
我懂了，我要把这些鞭炮留着，留到除夕晚上去放。到时候，肯定有好多人都放鞭炮，一定超级热闹。
这几天我一直待在望舒客栈，却没有见到救命恩人来这里。之前就向老板打听过，但老板什么都不肯说。等到我和老板熟了之后，她就告诉我说仙人偶尔来客栈，都只是点了一道杏仁豆腐，应该喜欢吃杏仁豆腐吧。
于是，当天我就点了一盘杏仁豆腐吃。
确实好吃，甜甜的，奶香十足。
不愧是我恩人，品味就是那么好！
后天就是海灯节了，肉眼可见望舒客栈的人都忙了起来。不过并不是那种疲惫的忙碌，反而带着一种未来有盼头的忙碌。
我倒没什么事，平常就跟着老板去璃月城，或者是，在客栈里帮忙试菜。
厨师叔叔的手艺超级棒，而且因为最近要出海灯节的新菜品，因此他们一直在试做新菜品，然后叫我试吃。
过得特别充实。
在除夕那天中午，我的救命恩人终于来了。
呜呜呜呜，属于是千年等一回。
当时我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在客栈里看到背影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
我当场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总算等到你了我的大恩人——”
我大声道：“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虽然不能以身相许……”
“……”
“……”
客栈内外一片寂静，老板默默地捂住了脸。只有我还在叭叭道：“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寄了！我要向提瓦特宣扬你的善行！”
少年：“……”
他想走，奈何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不肯放手。
“不敬仙师！”他的耳垂红得滴血，也不知道被气的还是被恼的。
“放手。”
“不放，放了你立马就跑了。”我大声道。生怕他没听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想跑！先让我报答你再走吧！”
“……无聊。”
这是同意了吧！同意了吧！
我小心的，慢慢的松开手。生怕他又消失不见。但这一次，等我把手松开后，他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找厨师叔叔点了一桌的杏仁豆腐。
“嘿嘿，谢谢你。”
我再次表达自己的感谢。
“分内之事。”他的话很少。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说话。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告诉我时。耳畔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魈。”
“魈！”
“嗯。”
见他应答，我又开始傻乐起来。
很快，第一碟杏仁豆腐便做好，端上桌。魈的吃相文雅，细嚼慢咽。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能感觉他喜欢这个。
我托着下巴。之前在璃月的话本里就看到了有一个词叫做“仙人之姿”。没见到魈之前还很难想象，现在觉得这个词就是为他定做的。
“你……”
“怎么了？”见魈欲言又止，我疑惑道。
“算了。”他擦了擦嘴。杏仁豆腐已经吃完了，他起身要走。
“后面还有好几碟。”
“不必了。”他看了我一眼，又消失了。
“呜。”这可是救命之恩呢！一碟怎么够啊？！
“剩下的就只能自己吃了。”
然后，我快吃吐了。
晚上的时候，开始玩鞭炮。用烛火点燃鞭炮，然后飞快的跑到一边，捂住耳朵，然后鞭炮嘭的一声炸开，这种是最常见的款式。
老板还给了我另一种款式的。拿在手里的，从顶端点燃，然后就能看见星星冒出来。小小的，却很亮，能够把周围一整片黑暗全都照亮。
我就这么站着，眼中倒映着全是光亮。
过来一会儿，已经很晚了，客栈还是一片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睡觉，有的点燃鞭炮，大声欢笑，有的则坐在桌前，一边品尝新菜品，一边交谈着。
其乐融融，一片祥和。
大家都处在佳节到来的喜悦中，我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魈的身影。他会在此时做什么呢。
是和朋友交谈，还是品尝着佳肴。亦或是手中拿着一盏小灯笼或者是鞭炮。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太过孤单，孤单到好似一个人独自在苦难中行走了数百年。然后把自己的柔软和温柔用沉默和危险代替。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我摇摇头，把这种莫名出现的想法抛在脑后。
见老板在远处招手，叫我过去。我便拿着剩下还没玩完的鞭炮，跑了过去。
“马上就要放烟花了。”她道，连语气里都透着喜悦。随后，她从拿出一个红色的东西，递过我。
“这是什么？”我伸手接过，问道。
“这个叫红包，是璃月人过年的一种习俗，算做你的压岁钱。”
所以这算是礼物吧！
“谢谢老板。”
我搂住老板的脖子，跳着亲了她一口。老板嫌弃的擦了擦我的口水印。
我在一旁大笑着。
三、二、一。
地上的鞭炮和天上的烟花同时点燃。
噼里啪啦声和烟花爆炸声混合在一起，特别热闹，天空中的烟花闪耀着，大家纷纷抬头，眼中倒映着五彩斑斓。
过去的一年里，再怎么不顺都已然过去。新的一年里，大家都前途光明。
过了除夕，就是海灯节了。
听老板说，海灯节最盛大事的就是把宵灯放飞。她光描述的场景，就非常令我心动。
千万盏宵灯承载着人们良善的愿望飘向远方。
我一定要把我那唯一的愿望写在的宵灯上，要多写几个，让神明们看到。
“只剩下一个宵灯了？”
“现在只剩这下一个了，下一批货还有两天到。”
“好吧。”
没有买到很多宵灯，也没关系，那我就在这个宵灯上，多贴几张纸条，纸条上全部写上我那个愿望。
然后把它放飞，我的宵灯一定是最显眼的那个！就这么决定了，写很多纸条贴在宵灯上。
让它带着我的愿望飘遍提瓦特！
海灯节的晚上特别热闹，璃月城中家家户户屋檐上都挂着几盏灯笼，灯笼连成一条明亮的黄线，散发出明亮而温柔的光。
最漂亮的是璃月港，那里的灯笼数都数不清，一排一排的挂在架子上。
我拿着宵灯，把写好的字条，一个一个贴在宵灯上。
大功告成！
我抱着宵灯，跑到水边，然后点火。宵灯就在我的注视下，慢慢的从我掌心离开，飞上天空。
黄色的光芒倒映在我眼中，我学着周围人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今天晚上不回望舒客栈，我又买了些烟花，在璃月港放着。
真得超级好玩，想一辈子这样玩下去。
第二天早上，我跟着运货的人回望舒客栈。
天空还是一片白茫茫的，空中飘着细细的白雪。雪在我手上融化，变成水。我抬起头，无聊的望向四周。
“咦？”
“绿色的？”
我揉了揉眼睛。继续往那个方向看去。
“绿色的……人！”
“魈！！！”我大喊道。慌张的从运货车上跳了下来，跑向昏迷在雪地里的魈。
他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只是昏迷不醒。
“魈，你醒醒。”我大声道，轻轻摇了摇他。
“魈！”
运货的人听到动静，也立马跑过来。然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望舒客栈，并且请了大夫，可是大夫都说魈身体没有问题，可能是太疲倦导致昏迷了吧，睡一觉就好。
大夫还嘱咐我们照顾好他，有可能过段时间他就会醒来。
我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大半个身子都快被雪覆盖住了。闭着双眼，眉头锁在一起，仿佛被梦魇缠住了。
我从来都没有看到一个人的眉头锁得那么紧，那么深……
夜叉一族，当遵循契约，为此世而战。
数千年来，魈都遵循着与帝君的契约，保护璃月百姓，护得一方灯火。
与他战斗的别无他物。除了些普通魔物，还有由战败魔神留下的力量与怨恨化为淤积的秽物。
除魔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但魔神力量太过强大，留下的怨恨非常人所及。魈斩杀的就是从他们残骸中诞生的秽物。秽物虽可斩杀，但其中恨意会化为碎片，污染他的精神。
精神被污染，则会失去理智，变为与魔物别无二致的怪物。
而要消灭这种恨意，则需要背负业障。但积年累月中积累的业障，也足以让人失去理智，痛苦而死。
这就是夜叉一族的命运，无法避免，无法逃脱。命运的终点，其实早在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即使同伴接二连三的死去，独留他一人。即使每天都被无穷的怨恨充刷着心志，痛苦难忍。即使他精疲力竭……
他依旧每日都斩杀魔神秽物，这已然刻入他的骨髓里面。
海灯节那天的晚上，是秽物滋生最多的时候，他要进行整晚整晚的厮杀，从天黑到天亮，无数的怨恨变成业障，爬上他的骨髓，缠上他的脖颈，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痛苦的挣扎着，对抗着。即使一人面对万千魔物，也绝不后退一步。
身后的璃月城中，万家灯火依旧。
魈一睁眼，就看到他之前救的女孩趴在床前。他想离开，发现自己一丝法术都用不上。他震惊的睁大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变回了原型。
变回原型了！！！
这个消息于他不外乎晴天霹雳。
“啾啾啾。”
他着急的扇着翅膀，想要飞到空中。
非但没飞起来，还惊醒了女孩。
女孩迷迷糊糊的睡醒，先往四周的扫了一下，然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魈？”女孩惊讶道。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肚子。他被戳的飞快往后跳。
“啾啾啾啾！”不敬仙师！
“真得是魈欸。”
女孩突然间肯定了他的身份，眼中充满惊奇。
他点了点头，并啾了一声。
等他再次看向女孩时，女孩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
一觉醒来，原本躺在床上的魈不见了。我迷迷糊糊的扫视了一下房间，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所以，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我有些疑惑，转头就看到了床上有一只鸟。
青色的羽毛，圆滚滚的身躯。还有……我定睛一看，瞬间清醒。
“……魈？”
我好奇的戳了一下他的肚子，软软的，手感很不错。
我还想戳的时候，他立马就扇着翅膀后退。
“啾啾啾啾！”
听这熟悉的语气，我立马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
“真得是魈欸。”
我还是很惊讶，那么大只的魈，突然就变成了…魈鸟。
“魈！”
听到我喊他的名字后，魈鸟一本正经的扇了扇翅膀，然后用圆滚滚的脑袋点了一下头。
我靠，好可爱！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可爱的小鸟！
我在心里大声尖叫。
想贴贴！！
于是，在魈鸟震惊的眼神，和试图反抗的翅膀下。
我，抱住了他，并猛吸了一囗。

肉眼可见，魈的身体变得僵硬。
“嘿嘿嘿。”我沉醉在吸魈鸟的幸福中，无法自拔。“魈你好好闻欸。”
身上有一股清冷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