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考虑,我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尽快给我答案吗?”
时良挽琉璃般的瞳仁本就比较浅淡,此时周身冷淡的气质放柔、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的时良挽就像是一只饿急了装乖讨食得小狗狗。
看着反差这样大的时良挽,宓柚压力山大。
“嗯。”
宓柚听到自己这样回到。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却隐隐松了一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奇怪感觉。
应下声后反而镇定下来,宓柚看向病床上的时良挽,神情认真,一副要说正经话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宓柚时良挽也不禁坐直了身子,心里是好奇又期待,看向宓柚的眼神更亮了。
宓柚凝视着时良挽的双眼,将他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不确定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你的错觉,我也没谈过恋爱,也辨别不出来。”
只抓住话里宓柚没谈过恋爱的时良挽一想到若是两人开始谈恋爱那将是初恋,心里就美滋滋,不禁喜形于色。
宓柚奇怪的看了眼仿佛突然兴奋的时良挽,继续开口,“只能说,我会考虑,但不一定会是你想要的结果。”本就不善言辞的宓柚干巴巴的说。
时良挽优秀吗?
抛开他不知道是脑回路清奇还是受到原剧情影响而做出找人协议结婚的傻逼事儿,时良挽妥妥的就是一个优质男士。
说他没动过心就有些假了,但让他立马答应下来还是不行,不是推拒矜持,是怂。
来到这里接近半年的时间,他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是长时间飘在空中的种子,落不到底,生不了根,就算是对谁产生了情感,也只是埋藏在心底,不会迈出那一步。
而现在,这种现象由对方戳穿、打破,怂兮兮的宓柚仍旧不敢直接推开门走出去,只敢探出jiojio考虑、犹豫。
不接受自己是一个小怂货的宓柚抿了抿唇,扫了眼似是愣住了的时良挽,宓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而微微垂下眸子。
时良挽疯狂转动着他有些胀痛的脑瓜子,听到宓柚说会考虑接受他的告白时差点没忍住咧嘴笑出来,又兼顾形象而努力绷紧了脸,只是内心太过雀跃,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
“我可以在出院之前知道你的选择吗?”从不觉得自己对宓柚是错觉的时良挽压低了声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宓柚一愣,把心里觉得时良挽像在得寸进尺的怪异感压下,想着自己也是打算想清楚尽快给出答案的,对于时良挽的再次催促也并不冲突,宓柚看着他变得严肃正经的脸点了点头。
时良挽眉头舒展开来,脸颊上的酒窝深陷进去,心情犹如在炎热的天气里喝了一大杯冰阔落的舒畅,虽然作为豪门的他没喝过就是了,用他的说法就是,谈成一笔大生意的愉悦都不及它万分之一。
看着笑容灿烂眼睛晶亮,快乐得犹如二傻子的时良挽,宓柚颇有些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手里抱着散发热度的暖手宝,嘴角却也跟着往上。
随着时间推移,精神不佳的时良挽吃过午饭后躺下,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窝在被窝里,眼神随着宓柚移动而移动。
刚洗了个手出来的宓柚一眼就对上了时良挽的小眼神,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走,来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的时良挽,心里无奈极了。
以前也没看出来时良挽是一个粘人的性子啊?怎么两人才刚说开,他们就像是已经开始谈恋爱了似的?
“睡吧!”宓柚说。
在椅子上坐下,抽了张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珠,眼神往时良挽那里看了看,擦干手后给他掖了掖被子。
时良挽乖乖合上眼,不久后就陷入沉睡。
宓柚撑着脸颊,视线在时良挽帅气的脸庞上转了一圈,想起他一脸正经告白的模样,笑了笑。
好像和这么一个大帅哥谈恋爱也不亏啊!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没钱没才的,对方除了喜欢他的人还能求什么?恋爱而已,不合就分呗!
作者有话说:
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最近医院公司两头跑,没能按时更新的同时也没能及时说明情况,在这里郑重的对大家说一声对不起!
他捂住脸,被自己的善变惊到了。
但怀揣着能拖一天算一天的他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和时良挽说答应他,不仅是因为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还有就是时良挽那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他是没有谈过恋爱,但也不应该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想到这里,宓柚看向睡着后敛去浑身冰冷的时良挽,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别想了,早上他不还想着让时良挽想清楚他自己的感情自己再考虑的吗?结果呢?
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宓柚捂脸,很不想承认自己动了那么一丢丢的心。
双手拍了拍脸,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决定就顺其自然吧!
想通了的宓柚没再纠结,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也有了睡意,他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给照顾时良挽的护工发了消息,他就躺在了另外的床上陪时良挽睡个午觉。
刚挂断和时爸时妈下飞机后给这边报平安的视频电话,病房里就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老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保镖锐利的眼神看向站在他们面前想要进病房的几人,就算对方作为商界大佬也丝毫不退让,没有预约也没有得到上面的指示,说不让进就不让进。
没料到对方这么没眼力见儿的将僮脸黑了黑,从将四海身后站出来就想出声,将四海先他一步,伸手拦住了他。
“将僮,不可无礼。”
他笑呵呵的从后面走过来,配上花白的头发,不认识的人还以为这是一位慈祥和蔼的大爷,可惜,但凡相识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层皮。
“今天过来医院检查,偶然得知时总在这里就想过来看看,结果有些贸然了。”
将四海侧头看向站着他侧后方的将僮,将僮冷着脸,但还是从身边保镖的手里拿过了果篮,“义父。”
“和你们时总说一声抱歉,我们就先走了。”将四海笑呵呵的,像是丝毫不在意的让将僮放下,转身欲走。
“将总到了不妨进来坐坐。”时良挽冷淡的声音从病房里传出来,随后众人就看到了开门的宓柚。
宓柚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不是他不礼貌,而是对方的做法真的是让人不喜,什么到医院检查,亏他说得出来也不嫌害臊,谁不知道他将氏主医疗器械,名下私人医院众多,更不用说还拥有一个负责他身体的团队,哪里用得着到外面的医院,当真是把别人当做傻子,更何况到高级病房探望都需要预约的,这做出来的事怎么看怎么和身份不符。
将四海脸上带着笑容,身后跟着将僮一同进到病房里,其余的保镖都站在病房外,和时良挽那四名身高腿长的保镖不同,将四海带来的保镖有八个,个个虎背熊腰,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走廊里除了刚开始路过匆匆离开的病人家属,后面更是只剩下推着小推车硬着头皮快步走过的护士姐姐。
相比走廊里的紧张,病房里的气氛相对而言就比较微妙了。
将僮搬来一张椅子给将四海坐下,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宓柚看了两眼,和时良挽说了声,自觉打开门离开病房,随后出来的还有将僮。
宓柚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无视众人直接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游戏,心里却在回忆着他仅记得的小说内容,刚开始他也没想太多,现在想想觉得挺奇怪。
男二是将画,将画是将四海的干儿子,但他记得小说里写的开头将画已经是能和男主抗衡的一方大佬了,将四海的戏份压根就没有,是不是说对方很快就会出事?
宓柚麻木脸,只怪自己当初看小说时跳着看并且没有过目不忘的强大记忆力
,不过想想,小说写的大多都是发生在娱乐圈里的事情,即便他记住了,小说走向也已经大变样,就算记住了好像也没啥用?
算了算了,大佬的世界他也涉及不到,他还是乖乖蹲着吧!
回过神来,宓柚看着手机上失败的俩字默了两秒,若无其事的重新开了一局。然而事实证明,玩游戏也是需要天赋的,看着里面的人物缓缓倒下直到游戏页面变暗。
宓柚:“……”
他连续玩了几局游戏,时间眼看着过去了大半个小时,里面两人也不知道在谈什么,半天没动静。
瞅了眼门口边上站得笔直的将僮,宓柚把目光转回手机上。
又一局游戏结束没一会儿,门“咔”的一声从里面打开,随后将四海走了出来,就是脸色不是很好,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宓柚,就被将僮搀扶着大步离开了。
“将僮,回去后,你亲自联系一下后续名单上的几位老总。”
将僮跟在将四海身边,听到他的话大概了他的意思,心底一沉,将僮面不改色的应声:“是,义父。”
正在离开的将四海对时良挽不识抬举感到气愤,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上任几年就目中无人,百年豪门传承继承人又怎么样?他倒是要看看,时氏集团拒绝了他将氏的投资,那个新项目还有谁敢接下来。
都说人老成精,越活越聪明,可能是身居高位久了,越是一点反对都听不了了,如果是放在十年前哪怕是五年前,他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失了智一样任由情绪支配,可惜并没有如果。
老了老了,除了人老成精之外也有可能越活越糊涂。
打算站起来礼貌一下的宓柚动作顿住,看着一行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没忍住啧了一声。
瞧这老爷子,都不笑了。
收回目光,宓柚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看文件的时良挽,只不过拧着眉,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宓柚没打扰他,只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
只不过,喉结滑动频率增高怕不是渴了?
“要不要喝点水?”
宓柚嘴上说着,手上已经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不烫,刚刚好。
时良挽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文件,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谢谢。”
微红嘴唇沾过水透着光,没打理过的头发垂落在额头上,乖乖巧巧……
见了鬼了,时良挽哪儿和乖巧搭上边了?
宓柚觉得自己的眼睛欺骗了他的大脑,他这般想着,长长的睫毛遮挡下,眼神确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时良挽的脸上。
嘿,真帅!
时良挽因为刚刚谈话不愉快而严肃的脸上慢慢软和下来,看向宓柚的眼神里带着愉悦。
宓柚对他的态度终于不再是面对老板似的了!
因为宓柚的态度转变,时良挽脑子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把别墅二楼准备的婚房再重新布置一遍,到时候他们两个就可以搬进去了!!!
宓柚:“你耳朵红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怎么还越来越红了?
时良挽:“……”
他一时语塞,自然不可能告诉宓柚自己在想什么了。
时良挽:“没事,我没不舒服。”
宓柚:“那你耳朵怎么……”
对上时良挽的眼睛后,宓柚悟了,大佬这是在不好意思。
宓柚拉过准备在一旁的轮椅,笑眯眯的问道:“你是想去厕所吗?”
“……”
时良挽懵了一下,咬牙,然后点了点头:“……是的。”
那憋屈的小表情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两个人的脑电波完美错过。
宓柚做梦也没想到,表面看起来x冷淡与爱情无缘的时良挽脑子里都是他们完美he同床的日子。
当然,这同床是字面上的意思。
下午五点,从江钧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的时父时母到达医院。
时妈妈一进门就扑到了床边,拉着时良挽的手干嚎了几声,后面进来的时爸爸仔细看了看儿子的伤势又看了眼乖乖站在一旁的宓柚,放下了心。
“爸,妈。”
时爸爸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情况怎么样,听说你把张敛调回来了?”
时良挽:“嗯,国外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刚好在我养伤期间让他处理一下新项目的事情。”
“没谈拢?”时爸爸看着儿子,表情微妙。
时良挽表情不变,简便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时爸爸长叹一声,“也罢,公司既然交到你的手上,兴盛还是衰败你看着办吧!”
儿子情况并不是多严重,心疼之余嚎了几声就安静下来听着的时妈妈一巴掌拍过去,气道“说什么浑话呢?咱儿子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一巴掌拍在身上,时爸爸不痛不痒,但在护子的时妈妈面前,他只能认了,“我错了,你说的对。”
“你错哪了?”
宓柚·时良挽:“……”
画风突变,当了一路透明人的宓柚简直惊奇,但当他看到时良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时,他又悟了,时良挽浑身那股冷淡风怕不是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小宓没事吧?两碗都跟我说了,唉,妈以前也不是反对两个男人在一起,只是觉得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我们时家也不是没有过……再过几年,你们再领养一个孩子也是一样的,你说对不对?”
宓·透明人·柚冷不丁被时妈妈拉着嘘寒问暖了一番,听着她吧啦吧啦不停的话,宓柚脑袋都有些转不过来了,听她的问话,宓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时妈妈一脸欣慰,又转头和儿子聊了几句,就和时爸爸回老宅了,既然儿子没事儿又有老公照顾,他俩就没必要杵在那里了,多影响人家夫夫感情交流啊?
“……”
宓柚松了一口气,可终于走了,这样的热情他是真的招架不住,他都忍不住怀念以前那位话不多说两句的女士了。
作者有话说:
时良挽:同床共枕~
宓柚:你在想屁吃!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细细的雨,灰蒙蒙的天透着沉闷。
此时的病房里开着灯,宓柚拎着把椅子坐在窗户边上,撑着手托着脸,沉默地看着外面,思考人生。
不管今后是否会和时良挽或者谁在一起,他也总得实现经济自由,还没到这里之前他靠画画和小说稿费可以衣食无忧,但从来这世界的头一天开始他就已经过上了包吃包住的闲鱼生活,灵感来了就画一画,小说更是才完成了一本,宓柚忍不住掩面,太颓了太颓了!
但是是真的快乐!
写小说急不了,宓柚打算在画画上上手,他好歹是从老师们的称赞中一路成长过来的,不奢望什么大富大贵,但他相信自己能靠着画技吃上热乎饭住上结实房。
当然,在现在包吃包住的情况下,他只需要按着之前的脚步来就可以了,凡事也不是一想就能完成的,那成语怎么说的来着?一蹴而就?那不现实。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离婚协议书上的说得吗?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不能继续咸鱼罢了,有手有脚总饿不死他。
宓柚脑子里在想之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和要走的千八百条路,房间里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他转过去看了看,入目的那一片白花花让宓柚瞪大了眼睛。
哇哦!!
不敢看啊不敢看!
二、四、六……八?
不敢看的·宓柚眼睛很诚实。
从上往下,他的视线不由看向那腰间的裤子上,猜测那遮挡住的地方有没有那第四排腹肌……
受伤之后时良挽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虽然有用毛巾擦,但也改变不了他没洗澡的事实,在小心避开伤口的情况下,时良挽总算畅快的洗了个够,房间里开着空调一点也不冷,想着反正离床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他就只套了件衬衣。
正在控制轮椅的时良挽敏感的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锐利的眼神看过去,发现是宓柚时良挽放松了下来。
然而宓柚的目光并不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他随手扣了两个扣子的衬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崩开不见了踪影,他相当于是袒x露x……时良挽带着一丝疑惑的脸上猛的一怔,手上没动,耳朵却迅速透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了脸上。
按理说都是男人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可碰上宓柚,时良挽不好意思了。
时良挽快速做出反应,等宓柚在想多看两眼时只能看到时良挽的后脑勺了。
宓柚羡慕的咽了咽口水,没谈过恋爱且不知道自己好男好女的宓柚此时忍不住想大喊一声:腹肌!!
我可以!!!
瞥到时良挽发丝下通红的耳根,宓柚遗憾的收回了目光,想到自己衣服下那一层薄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肌肉,宓柚只剩下羡慕的份。
时良挽控制轮椅转过身去背对着宓柚,巨大的羞耻感汹涌而来,看见床头上折叠好的衣物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把身上这件崩掉了两个扣子的衬衫脱下,换上更为舒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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