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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妖局员工直播宠物答疑爆红(萝卜馅的饺子)


——此时,已经有胆大的老虎凑过来。
试探一番后,发现天福不能动弹,就光明正大地在它旁边开始吃这块属于它的肉。
没有一只老虎能看着其它虎抢自己的肉吃还始终无动于衷,除非它出了问题。
饲养员连忙喊来园方的兽医专家去查看天福的状态。兽医专家帮它把牙从羊肋骨上拔下来的时候,发现天福的那颗牙已经开始松动,而且不允许人碰,一碰就要发脾气。
天福这两天更是牙疼得吃不下去饭,对着虎园里的树发脾气,一天拍断了三颗小树。
饲养员赶紧把天福转移到了救护中心。
经过检查,天福牙齿已经发展到了牙髓炎,需要进行根管治疗了。考虑到牙齿对一只老虎的重要性,老爷子特意跑到金工所,又给天福定制了一个钛合金牙冠。
今天晚上就是手术的时间。
从小在首都动物园长大的天福对麻醉针并不恐惧,那一针扎在身上,和牙疼比起来简直毫无感觉。它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知道人类马上就要给它做手术了。
在陷入昏迷的最后几秒,天福晕乎乎地期待:等再醒来,它的牙应该就不痛了吧?
这时,它听到自己的饲养员的声音:
“这给老虎做根管治疗,不会是世界首例吧?”
一个年长些的声音回答:“是不是世界首例不知道,但我敢肯定是国内首例,我也是第一次。”
天福:!!!
等等,第一次吗?
你们到底靠不靠谱啊!
它惊恐地想要大喊出声,却扛不住麻醉药效,脑袋一歪,昏迷过去。
天福晕倒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迅速开始动作。开锁,进笼,把它抬到担架上,一路小跑把担架车推到手术室里。
天福将会在大概两小时后苏醒,所以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都要争分夺秒。
手术室里的气氛紧张又压抑。
这次跟着王院长一起进行这台手术的,是他带的两位博士生,园区的兽医,天福的饲养员,麻醉师,还有在一旁负责拍摄记录手术过程的徐瑛。
徐瑛扛着摄像机走进手术室。
天福的饲养员看了徐瑛一眼。他们园区本来就有专业的摄像师,不知道为什么王院长还要带上这个年轻女生。
但跟着王院长的两位博士生看起来却对徐瑛很熟悉,还和她笑着打招呼。
‘大概是哪个大佬家的后辈,过来蹭履历的吧?’他猜测到。饲养员酸了,他羡慕地看了一眼正在摆弄摄像机的徐瑛。
另一边,老爷子拿着刚刚拍好的牙片。
检查过情况之后,手术正式开始。
和人类的根管治疗手术一样,天福的这颗牙齿也需要先清理牙冠,然后打开髓腔,清理掉牙齿根管内感染的牙齿组织,然后再对空腔进行填充。
手术室响起电钻钻在牙齿上的声音。
“兹——嗡——”
徐瑛痛苦地捂住嘴巴,感觉自己的牙齿也跟着酸痛起来。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小步,心想以后一定要认真刷牙。
还有,今天晚上就回去给阿蛋阿黄刷牙。
因为老虎的獠牙格外长,电钻声也在手术室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王院长给开髓治疗后的虎牙清洁消毒,用封闭剂和牙胶填充根管,又给它拍了一张牙片。
填充效果完美。
此时刚过去一个小时零五分。
手术室里发出小小的欢呼声。接下来只需要给刚才开在天福牙冠上的牙髓洞做封闭,就可以换上准备好的钛合金牙冠。
预计在术后二十分钟后,天福才会慢慢苏醒。
手术进展顺利。
老爷子开玩笑地拍了拍天福的脑袋:“希望你老实点,别仗着有钛合金虎牙回去和其它老虎干架。”
大家都轻轻笑了起来。
又一阵令人牙酸的电钻声过后,老爷子取出钛合金牙冠,套在了天福的这颗牙齿上。严丝合缝,刚刚好,非常完美。
此时手术时间来到一小时三十分。
饲养员帮忙扶着天福的脑袋,老爷子正在一圈圈地涂粘合剂,一人扶着套在牙齿上的钛合金牙冠,另一个人在一旁帮忙举着灯。
大家都放松下来,因为手术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
然而就在这时,徐瑛却看到天福的情绪颜色从平静的绿色,渐渐向黄转变,下一秒就变成了橙色。
这证明它正在恢复意识。
徐瑛压低声音喊道:“我看到天福在动!”
听到徐瑛的声音,老爷子没有犹豫立刻向后退开几步,和徐瑛见过几次面的两位博士生也迅速向后避开,警惕地观察着天福的状况。
饲养员和麻醉师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麻醉师紧张地看了一眼天福,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可能?现在时间还早啊。”
饲养员也说道:“这不是天福第一次接受麻醉,它之前被麻醉后也没有提前这么久……”
“卧槽!”
话还没说完,天福的眼睛猛然睁开,直直地看向饲养员,甚至开始想要从手术台上翻身站起来,但摇摇晃晃没能成功。
麻醉师惊慌地躲开,饲养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只成年东北虎低吼一声:“给我换个医生!”
“我要求换医生!我要有经验的医生!我的牙!我要换医生!”
饲养员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
尽管天福刚从麻醉中苏醒,声音有气无力,但它的低吼声在小小的手术室里回荡,还是把饲养员震得脑袋发蒙,两腿发软。
老爷子还站在原地,两位博士生和麻醉师已经凑到门旁边,手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徐瑛却快步上前。
她挡在饲养员身前,在饲养员惊恐的写着“谢谢你活菩萨但是你不要命了吗”的眼神里,徐瑛把手放在了天福毛绒绒的大圆脑袋上。
她一边摸着天福的脑袋安抚它,一边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天福的身体里。
直到它的情绪重新变成稳定的绿色。
天福又安静地侧躺在了手术台上,像一只巨大的金渐层大猫,乖巧地看着她。
徐瑛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它:
“给你做手术的是全国最棒的医生,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有人能治好你的牙齿,那一定是他。”
“你不应该捣乱,知不知道!”
“不信,你现在舔一下你的牙齿,还疼不疼了?”
天福听话地舔了舔牙齿,咦?好像真的不疼了?它晕乎乎又高兴地对徐瑛说:“真的不疼了!”
徐瑛:废话,你的麻药时间还没过呢。
哄好了这只因为过于担心医生医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提前从麻药中苏醒的东北虎,徐瑛用眼神示意麻醉师赶紧过来。
麻醉师颤抖着手,准确地又给天福来了一针。
这次,天福十分放心地晕了过去。
手术室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在手术室里消失的人类呼吸声,又响了起来。徐瑛突然感受到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要不是想到这是在休息室,她差点习惯性地给背上的人来个过肩摔。
徐瑛冷斥道:“你干什么!”
饲养员抱着她不松手,还开始哭起来:“呜呜呜呜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
徐瑛:“……松手!”
饲养员还在哭哭唧唧。
“你再不松手我就怀疑你是故意的了!你一个饲养员,跟老虎对视一眼就被吓哭?装什么装!”
饲养员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他只觉得他的安全感也跟着离他远去,抽泣着嘴硬道:“呜呜呜呜谁说饲养员就不会害怕了……”
徐瑛满头黑线,不能理解。
她走回到自己的摄像机后面,饲养员却再也不肯帮忙扶着天福的老虎脑袋。麻醉师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水平?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饲养员理直气壮:“就是不相信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扶!你做的麻醉,效果不好就应该先吃了你!”
麻醉师一哽。
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但还是立刻虚张声势地说道:“我来就我来!我就不信这一针下去它还会醒过来!除非采购处买假药!”
“哼,那你来呀!”
“来就来!”
麻醉师替换下饲养员。它托着天福的脑袋,按照王和豫老爷子的要求,摆到合适的位置。老爷子继续给手术收尾。
但是没过几分钟,他皱起眉毛,停下手,旁边举着灯的博士生也无奈地看向天花板。
麻醉师慌忙问道:“怎、怎么了?”
“它又动了吗!”
说道最后的那个“吗”字,麻醉师甚至因为太害怕破了音。
“没动!”老爷子没好气地说。
麻醉师的心跳速度又慢慢降了下来,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老爷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生气地吼道:
“你给我扶稳,手别抖!”

麻醉师被罚去和饲养员一起坐冷板凳, 虽然他坚称麻醉师本就应该坐在旁边。
徐瑛则变成了那个负责扶着老虎脑袋的人。
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趁机揉了揉天福毛绒绒的大耳朵。
昏迷中的大猫侧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撸猫机会。她一只手托着天福的脑袋, 另一只手一会儿揉揉耳朵,一会儿捏捏后颈肉, 再捏捏肉垫。
说实话,猫毛更软,摸着更舒服。但这毕竟是东北虎,徐瑛也就不嫌弃它的毛扎手了。
被打断了两次的手术没有再出意外。
十五分钟后,沉睡中的天福被推出手术室, 回到它在救助中心的小隔间里。它可能会在一小时后醒来, 但也有可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老爷子没有给它打催醒针,只是嘱咐饲养员给它在水盆里添上满满一盆水,让它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能找到水喝。
天色渐晚。
来协助这台手术的两位博士生都住在学校宿舍, 晚上有门禁,老爷子就让他俩先回去。他则和徐瑛一起去动物园大门处。
阿蛋和阿黄正在园区办公室里和工作人员玩得开心。
徐瑛推开门。
两小只闻声回头,立刻高兴地向她扑过来, 徐瑛蹲下来准备迎接两个小炮弹, 阿蛋和阿黄却在离它半米远的位置猛然停下。
徐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阿黄谨慎地在她四周嗅来嗅去, 阿蛋则直接用夹杂着谴责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阿蛋气恼得一爪子拍开徐瑛的手, 小嘴生气地哇哇乱叫:“你身上有别的猫的气味!你不是说去工作吗?怎么又去外面和别的猫鬼混?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阿黄也蹲了下来,伸直脖子嗷一声:“老实交代!”
徐瑛默然。
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似乎确实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臭气, 可能是刚刚进虎笼时留下的。她只能坦白承认:
“好吧,我承认, 我刚才摸了一只大猫。”
“但我真的是因为工作需要。”
“而且我是被迫的,我一开始只是站在旁边负责拍照,结果那猫的饲养员胆小,麻醉师也胆小,我被迫挺身而出,拯救了整场手术。”
阿蛋气歪了小脑袋:“胆小?说明别人家的铲屎官都洁身自好!”
阿黄跟着汪汪叫:“就是!”
阿蛋耳朵都气成了飞机耳,凶巴巴地爪子拍地:“说,你是不是对我们两个腻了,想要养别的小猫咪了?你今天看隔壁奶茶的眼神就不对劲!”
“喵呜喵哇——”
“说,那只猫是谁?我要去看它!我倒要看看它敢不敢来我们家!”
徐瑛:……
在工作人员疑惑的眼神中,和老爷子兴致勃勃地围观下,徐瑛诚恳地说:“如果我说它不可能来我们家,你俩也打不过它,你们两个愿意相信吗?”
“喵呜——!”
“汪!”
两小只异口同声地谴责徐瑛:“不信!”
工作人员挠了挠脑袋,在徐瑛和一猫一狗之间来回观察,终于恍然大悟:“这两只是因为你刚才摸了那只牙疼的东北虎,现在吃醋生气了吗?”
他忍俊不禁:“噗,对不起,有点好笑哈哈哈。”
阿蛋和阿黄:!!!
东北虎?!
王院长和徐瑛今天晚上要住在首都动物园园区内的招待所里。夜里,如果天福醒过来了,他们要去查看它的情况。
两人和一猫一狗向招待所走去。
路上,阿蛋和阿黄还在生闷气。它俩走在老爷子的旁边,不肯让徐瑛靠近。
徐瑛没办法,只能对它俩道歉:“我错了,好吧。我错了我道歉!”
阿蛋扭过来脑袋,看了她一眼。
它又生气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那你说说,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因为你和阿黄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就故意逗你们两个玩。”徐瑛老老实实地说,一边说,她一边看着阿蛋的表情。看它表情有所松动,徐瑛又说道:
“但是真的太可爱了,我真的忍不住。”
“喵呜——”阿蛋露出小虎牙,想要对着她哈气,却欲哈又止。
它气呼呼地闭紧嘴巴跑到了王院长的腿边,贴着他的小腿走,不搭理徐瑛了。
阿黄走过来,绷紧脸蛋认真地对徐瑛说:“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长辈。你要懂礼貌。而且撒谎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们应该互相坦诚一点。”
徐瑛低头看眼这只严肃小狗。
她心里有点想笑,却知道不能再惹阿黄生气了,只好摆出同样严肃认真的表情:“是,知道了。”
阿黄盯着她的表情仔细观察。
徐瑛在它的视线里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阿黄才把脑袋凑到了她的手边:“那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这样。”
它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只是我自己原谅了你,你还要取得阿蛋的原谅。”
徐瑛用力揉搓手边的狗脑袋:“知道啦!阿黄!”
凌晨四点钟,徐瑛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眼神已经清醒,她用手势安抚被惊醒后迷迷糊糊看过来的阿蛋和阿黄,接通电话问道:“是天福醒过来了吗?”
“对。”电话那端传来王和豫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天福醒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情况?”
徐瑛拽起旁边的衣服披在睡衣外面:“好,我马上出去。”
“喵?”
徐瑛摸了摸阿蛋的脑袋:“我要去看那只东北虎,你怕不怕?要不要去看?”
他们在家里看动物世界纪录片的时候,阿蛋最喜欢的就是老虎。
听到可以去看大老虎,阿蛋一下子清醒了,它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抖了抖毛,期待地看向徐瑛:“我可以去看吗?”
徐瑛点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我们俩站在笼子外面,不进去就行。”
凌晨的动物园静悄悄的,天空上还能清楚地看到星星。
阿蛋亦步亦趋地跟在徐瑛旁边,听着她和身旁的白发老爷爷说话:“这个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三个小时?”
王和豫老爷子摇头:“正常范围内,这头东北虎最近肯定因为牙疼没能好好休息。打麻药之后,它身体舒服了,肯定会睡一会儿。现在醒过来估计是牙开始疼了。”
等靠近虎笼所在的位置,果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天福正在闹脾气,看到徐瑛之后,心里的委屈更大了。它含含糊糊地冲徐瑛控诉道:“我的牙又开始疼了!你们有没有治好我的牙啊!”
徐瑛:“……所以医生又过来看你了嘛。”
“放心,要是还有问题的话,他会帮助你的。”
天福委屈巴巴地用舌头舔了舔那颗存在感极强的冰凉凉的牙齿。
老爷子给自己消毒之后,就直接走进了虎笼。
他蹲下来扒开天福的嘴巴,用手触碰那颗闪着金属光泽的钛合金虎牙:“怎么样?哪里疼?”
天福忍不住又去舔那颗牙:“就是你碰到的这颗牙!”
“不许一直舔。”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把它的舌头扯下来扔回去,“具体是怎么疼?是一直都疼吗?很强烈吗?和之前的那种疼一样吗?还是酸酸胀胀的疼?”
天福正要发脾气,被老爷子用眼睛一盯,心里莫名有点害怕。
它心里嘀咕,怎么有人类看起来这么可怕?
天福老实下来:“是酸酸胀胀的痛。一会儿一痛,感觉牙还在跳,一跳就更疼了。”
徐瑛把它的情况翻译给老爷子。
老爷子摸着下巴:“这样啊……那是正常情况。现在是你自己太紧张,等你不去想那颗牙,它就不疼了。”
天福:???
它就势朝地上一躺,老爷子身手矫健地跳开,看着这只三百多斤的东北虎在地上滚来滚去撒泼发脾气:“我不管我不管,我牙疼!我牙还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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