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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反派走向正道(北夙鸢)


她出门的时候,为了避免语鸥起疑心,还是要带上语鸥的,只不过半路得再将人支开。
明天是非常关键的一天,邬怿是否存在后顾之忧,全看她们明天能否走出天子的视野。
语鸥还在门口等着扶桃,远远能看见人影时,便赶紧迎了上去,“怎么样,美人,太妃娘娘说了什么吗?”
扶桃在看到语鸥跑来时匆匆收好心思,因着灯笼的光,她发现语鸥的面孔被照得十分柔和,双眼晶亮得让人不忍心欺骗。
她不知道她们安全回到南昭后,语鸥和蔡狗狗会面临什么。
明天一旦行动起来,不暴露身份是不可能的。
语鸥他们到时候怎么想,扶桃也不知道。
“美人怎么了?”语鸥看扶桃半天不吭一个字,于是抬手在扶桃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扶桃快速眨下眼,深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太妃娘娘也就是问了问我对现在局势的看法,让我猜猜天子要做些什么事情。”
“啊……”语鸥懵了下,问道:“那美人是怎么回的?”
“我啊……”扶桃故作想了下,随后冲语鸥努了努嘴,笑道:“我就说我只是送过来的一个小小美人,看不出什么名堂。”
语鸥点点头,“这样说也好。”
“正巧嘛,天子也并没有告知我们要做什么。”扶桃耸了下肩,撇头发现语鸥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定了定心神,张口说道:“鸥鸥,明早我想你陪我出驿馆一趟。”
“嗯?”语鸥迟钝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点头答应,“好,美人是想出去散散步吗?”
“也不是。”因为抱着目的,所以被答应的太轻松时,扶桃反而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她理了理思绪解释道:“出驿馆是有件事情要去做。”
语鸥好奇问道:“是什么事情?”
扶桃搓了一下手,“是花花要约我见一面。”
说完,扶桃在心里默默双手合十。
关键时刻,还是得拿蒲花当挡箭牌。
“原来如此。”语鸥想到蒲花的脸,莫名还有点想念,“那美人明早几时起,奴来唤您起床。”
“尽量早些吧。”扶桃叹口气,“如果被太妃娘娘知道了,估计是要问几句的。”
“好。”语鸥笑道:“美人放心,奴记下了。”
扶桃也跟着笑了笑,不怎么敢正眼看语鸥的面容。
因为形势所迫,她对好多人撒过谎。
对邬怿,对尚绫,对语鸥……
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所有藏匿好的秘密开始渐渐被一一刨了出来,曝露在光照中。
扶桃想到第二天很可能要和语鸥他们撕破脸,心里就绞着难受。
更因为担心的问题太多,回屋后一夜未眠。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屋内还未完全亮堂,窗外便响起了低低的鸟鸣。
这样本该让人心神安宁的环境,扶桃睁眼看了下,觉得神经被轻微刺激到了。她揉了揉脑袋,快速从床上坐起来。
该走了。
语鸥手脚麻利,很早就做好了准备,见扶桃早早起床,她也没多问。
出门的理由是找到了,只不过提前收拾好的包袱,扶桃不太好带走。
意料之中,马车行驶到府门时被拦截了下来。
语鸥从车中出来,刚想称夫人出府,结果就发现拦截她们的人面容和服饰都变了。
毕竟曾经常在天子手旁,语鸥自然一眼就认出这些人是首城宫中的侍卫。
猜想发生了什么后,语鸥正了正色等待这些侍卫问话。
为首的侍卫仔细瞧了瞧语鸥的长相,认出了是自己人,于是也不多刁难,但职位在身,形式还是要走一趟的。
他指了指马车问道:“这车上坐了什么人?”
语鸥斜了眼他,“这是我们夫人……”
扶桃随着语鸥的声音将车帘掀开,探出身子,“发生什么了?”
为首的侍卫带着整队人行了礼,然后恭敬地答道:“回夫人的话,臣是奉了天子的旨意前来保护驿馆的。”
“知道了。”扶桃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接着问道:“那天子可有说能否让人出府?”
侍卫瞥了眼马车内,又将目光落到了语鸥的脸上,没有思索多久便回道:“既是夫人想出府,那自然是不会拦着的。”
他话说完,便抬手让人开门让路。
扶桃见状回到车内坐下,在车帘放下后松了一口气。
马车又缓缓向前行驶。
扶桃向语鸥交代了位置,因为离目的地有段距离,她先闭目养神,等快到的时候,再找理由将语鸥支开。
车轮碾在路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扶桃听着胸闷,有些喘不过气。
语鸥坐在车内,看着扶桃神色不太对,于是用手试探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美人是不是受了风寒,身体不舒服?”
“没有。”扶桃抬手握住语鸥的手,“可能天气转变,身体没太适应。”
语鸥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不再打扰扶桃闭目休息。
这样安静地行驶了一会儿,车外的闹市声越来越大。
已经到了人最多的地带。
外头偶尔还会响起鸟鸣声。
扶桃透过车窗看了眼外头,然后拉上帘子接着等待。
等到过了闹市区,她才张口说道:“完了完了,鸥鸥……”
语鸥困惑地投来目光,“怎么了,美人?”
“我说方才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扶桃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准备要带给花花的东西,忘记拿了。”
语鸥以为多严重的事情,听完后瞬间露出笑容,“美人别担心,我们刚离上个闹市没多远,奴现在雇一位马夫,快马回驿馆送信,到时候让蔡狗狗送过来就好。”
“那好。”扶桃表现出松了口气的模样。
语鸥冲她笑了下,转身掀起车帘喊停马车,“奴去安排了。”
扶桃颔首表示同意,看着语鸥弯腰下车,轻轻叹了声气,准备等人走远再离开。
只不过在她正准备屏气凝神仔细听外面的脚步声时,车身忽然被人敲了敲。
扶桃困惑地挑开车帘,见语鸥拧着眉心凑近低声说道:“美人,宫里传来信条,我们有任务了。”
“信条……”扶桃听她这么说,眼皮不自觉跳了一下,她将目光落到了语鸥的手背上,那里站着一只浑身雪白的鸽子,而它纤细的腿上被绑了个小信筒。
鸽子扑了扑翅膀,语鸥伸手取下信筒里的信件,再抬手放飞鸽子。
“许久没来任务了。”扶桃观察着被语鸥捏在两指间还未展开的信条,一时间猜不到写了什么,但想着越提早知道计划越好,于是催促语鸥道:“你快打开看看。”
语鸥点点头,拇指一搓,将卷起来的信展开,快速览一遍信上的内容。
扶桃蹙起眉,“上面写了什么?”
语鸥表情有些复杂,像是没料到。
她将信纸递给扶桃,压低声道:“美人,天子让我们协助夏月晴,刺杀尚云太妃。”
扶桃接过信的手顿在空中,默默消化完语鸥的话后,只觉得浑身冰凉,指尖僵直不能动弹。她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反问道:“要做什么?”
语鸥一直盯着扶桃的脸看,将她脸上血色渐渐褪去的过程尽收眼底。
抱着一丝困惑,语鸥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天子下新的任务,让我们协助夏月晴,刺杀尚云太妃。”
扶桃听闻,眼睫轻颤了一下,想到尚云太妃此时此刻正与夏月晴独处,一时间失了管理神情的能力,顾不上思考语鸥会不会怀疑,以及夏月晴为何要刺杀尚云太妃。
语鸥见扶桃魂不守舍,心生担忧,却也越觉奇怪,又考虑到天子急急下达任务,还是先问扶桃现在决定如何,“美人,我们要先回去吗?”
扶桃低头看着纸条上的字,看着看着急得眼眶开始发烫。
语鸥瞧着扶桃像是没听见自己的话,开口想唤一声,结果“美人”两字刚滑到喉咙处,就见扶桃拨开车帘急匆匆下车。
马车所停留的地方虽然已经离开闹市,但依旧有少数人来往。
扶桃站在路中间,攥紧手中的信条,觉得头嗡嗡的发蒙难受,连四肢也跟着发麻。
她环顾四周,心里算着时辰。
尚云太妃应该已经和夏月晴进入暗道有段时间了。
语鸥摸不清头脑,上前一步走到扶桃的身后,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
昨夜尚云太妃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扶桃转身解开马与车之间的绳索,心里反复祈求尚云太妃能够依着心计免遭夏月晴的毒手。
“美人这是要去做什么?”语鸥实在憋不住问道。
“你在这里等着,别跟过来。”因为心事太重,扶桃的声音有些沉闷。她来不及看语鸥此时的表情,撂下这句话后便翻身上马,稳了稳发颤的手,接着双腿夹紧马腹,纵马离开。
语鸥跟着小跑了几步,回头望向相隔还远的驿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惹了扶桃不高兴。
但细细回想自己说的那些话后,语鸥记起她们要急着见蒲花,而自己说直接回去,美人想见蒲花心切,所以生气也未尝不可能。
“老伯,你快去买一匹好马回来,把车重新装上。”语鸥边说边走向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车夫身前,从荷包里掏出一些银两塞在他的手里,“夫人只身一人不安全,我们必须快点追上去,不然出了什么意外,王唯你是问。”
车夫听了语鸥威胁的话,忙点头答应,转身就去寻找良马。
先天子在时,便在凉承宫殿底下修建了一条暗道,出入门都设了锁,钥匙分别在暗道密室和尚云太妃手中。
“母妃,您不是说我们要往南方郊外走去吗?”昏暗的地道里,夏雨晴提着裙摆小心跟着尚云太妃下石梯,她环顾四周,想着走了好久还没到底,心中慌了起来。
尚云太妃抬手护住手中火苗摇曳的灯盏,先没有回答夏月晴的问道。等到走到一扇大石门挡住去路时,她才将手中的灯盏交给夏月晴说道:“这里是先天子留下的,你先随本宫进去取件东西,取完我们再走。”
夏月晴接过灯盏,在尚云太妃背过身时狐疑地观察着,心里添了几分焦急。
因为事情不在计划内,她担心清晨下在尚云太妃茶水里的毒会在她们出去前发作,这样她便找不到出口了。
“母妃,会耽误很长时间吗?这里太黑了,月晴有些害怕。”夏月晴抖着嗓音试探问道。
尚云太妃正从发中取出似发簪的钥匙,听出夏月晴声音中的担忧后,侧身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别怕,不会耽搁许久的。”
有了尚云太妃这番话,夏月晴安心了些。
她举着灯盏,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妇人将石门打开,“母妃,您取这里面的东西是要做什么?”
尚云太妃向来喜欢夏月晴,如今又认了人家作义女,直接断了她与邬怿的姻缘,所以心生几分不忍,有什么也不会瞒着她,“局势不稳固,本宫要将这门后的钥匙,与手中的这把一同交给怿儿。”
夏月晴点了点脑袋,若有所思地跟着尚云太妃走向石门后面,偷偷地在门前撒了一些石灰粉,静静地观察着暗处的人有没有跟上来。
没有察觉出动静后,她又接着埋头跟上尚云太妃的步伐。
天子在今早知道她们要从暗道离开,便派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暗卫前来协助,还允诺刺杀完尚云太妃后,会有人为她上下打点好。
打不打点的,夏月晴不知道,但她清楚一点,这天子说是派暗卫来协助,其实就是来打探这条暗道的,顺便好随时向他汇报她们的位置。
如今也算走了许久,后面的人应该早将消息放了出去。
距扶桃离开已经过了近半炷香的时间,语鸥见车夫才将马绳绑好。
她心里焦急,但看车夫一把年纪,能有这速度已经不错了,于是责怪的话到口中变成了催促,“待会儿车驱快一些,朝夫人离开的方向寻看看。”
车夫听语鸥这么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点头答应。
只不过前后出发时间相隔太久,即便沿着扶桃离开的路线,也看不见她的人影,加上城内多是石路,马蹄的痕迹也不明显。
寻了一会儿,语鸥喊停马车,命车夫将马车驱到附近几家茶楼门前。
几番周折后都没瞧见扶桃后,语鸥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回驿馆喊人时,天上又一只鸽子降落到她的身边。
“差点忘了这事。”语鸥将鸽子脚边的信筒打开,取出信条,避开车夫后展开。
还是天子的信,上面短短一行写着:南边荒林,溪流下游处会和。
“语鸥姑娘,接下来去哪寻?”
车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鸥吓得将纸条藏好,转身见车夫没看过来后,再次环顾周围的几家茶楼,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去天子说的地方。
毕竟是现在就要着手做的任务,不管是姐姐在天子那里,还是万一任务失败,天子问罪她们,都不是好结果。
“沿着这条溪走下去,快到头处有个被草丛埋着的洞口,穿过这最后一条,我们便可以出城了。”
尚云太妃的声音很低,几乎要被身旁溪水流动的声音盖过。
夏月晴依旧走在她的身后,抬头看了眼这才瞧见的阳光,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这边的树木长得不高,但是还算密。
走着走着,夏月晴的目光就落在了尚云太妃肩处的包袱上。
她记得两把钥匙最终都装在这个包袱里。
“母妃。”夏月晴甜甜地唤了一声。
尚云太妃回头看了一眼,凌厉的双眼变得几分柔和,“走累了吗?”
“不是。”夏月晴轻摇了下头,心里盘算着毒差不多快发作了,“月晴见母妃背着包袱许久,想着兴许会累着,不如包袱就先让月晴背着,如何?”

尚云太妃闻言, 心底被一道热流滑过。
对于夏月晴这个孩子,她一直都是欣慰又心疼的。心疼这个孩子受了诸多委屈,欣慰在这些委屈背后品性依旧温良。
生在大家族里也是十分不易, 执拗的选择让这个孩子听了不少流言蜚语。
短暂的感慨后, 她看着夏月晴略有些怯生的眼神, 稍带着动容的情绪说道:“包袱不重,母妃背着就好。”
说完, 侧过身等夏月晴跟上。
夏月晴不太敢跟尚云太妃对视, 知道目前要不到包袱,于是快步至尚云太妃身旁, 与她并肩走着。
依照这样的行路方式, 尚云太妃自然地握住夏月晴的手。
夏月晴激灵了一下。
“怎么了?”
听到尚云太妃在询问自己, 夏月晴连忙摇头回道:“母妃,没怎么……”
虽然口上是这么说的, 但是她被握住的手渐渐发热,手心出了汗。
夏月晴深知尚云太妃多疑,生怕现在异样的状态被看出了端倪。
而尚云太妃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然后接着轻轻握着。
手心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是源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 而这样的温度又和儿时母亲牵自己时带来的十分相似。夏月晴心中那堵墙被凿开了一个洞。
她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姜连瑞羞辱的话语紧接着从脑海中闪过。
这样像是来自生母的爱, 以及被收作义女的特殊待遇,都是源于以防她接着对南昭王死缠烂打而出的下下策。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喜欢, 甚至这带来的荣尊实则是变相的羞辱。
尚云太妃的心思这般缜密,在下决定前怎么考虑不到这样的方式是换个法子折辱人。
想到这里,夏月晴抿上了嘴, 眼眶红了起来。
不是没有考虑到, 是因为不在意。
不在意还要惺惺作态。
她是个没有血性的, 是姜连瑞的话,早就一头撞死了。
走了段路,尚云太妃感觉到夏月晴的身体在轻轻发颤,便又关心了一遍。
夏月晴抬眼看了下尚云太妃凌厉的双目,摇了下头,现在只觉得手上的温度带来的是无尽的恶心。
时间在悄然流逝,夏月晴低着头与尚云太妃沿着溪边慢慢前进,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约摸到快毒发的时间了,耳畔的溪水声变得越来越轻,她不自觉地抓紧了尚云太妃的手。
“月晴,你今日……”
即便心中恨意占了上风,夏月晴还是害怕的。
她听尚云太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便侧头看去,见对方正紧紧蹙着眉不说话。
搀扶着走了几步,夏月晴看着她顿下来,就连脸色也在渐渐发白。
“母妃?”
夏月晴试探地唤了一声。
尚云太妃被突如其来的剧烈腹痛搅得昏了头脑,忘记本想询问的话,本能地停下来想等剧痛感过去。
夏月晴见尚云太妃不理会自己,撇头见她的耳孔正向外缓缓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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