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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反派走向正道(北夙鸢)


戈枭看向自己的手, 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干出来的,但方才清醒后又是想杀扶桃的姿势。他独自消化这个信息后, 缓缓道:“你做的很对。”
他说完不敢直视扶桃的脖子,转过了身。向来自诩清醒的人不免为自己的失控感到羞耻。
“方才为师将你当作哪个仇人?”
扶桃听他这么问, 有些犹豫。
因为她现在也算比较了解戈枭的性格了,想着他在映竹颠从未提过以前的事,肯定有意瞒着内心的世界。那个叫尚绫的……多大仇多大怨啊?能导致戈枭有那么大的杀意却不能发泄。
既怕发现戈枭的仇人后会被盯上, 又怕说出仇人的名字伤到戈枭自尊心。扶桃干脆闭嘴摇摇头。
没有得到答复, 戈枭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想知道自己失态时的样子, 于是补充道:“说了也不妨事。”
怕给自己惹事,扶桃坚持道:“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谁。”
清楚从她嘴里讨不出答案,戈枭也不多说什么了,捂着手臂离开。
“不过,如果要是真的很讨厌,你大可不必忍着,直接杀过去。”扶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后摆跟了上去。
按理说,戈枭在妖界地位高,修为也不差,有仇恨不该如此忍气吞声。
“若是讨厌谁就能除掉谁,那你现在也无法站在这里。”戈枭口吻极淡地回答她。
这话可直接刺激到了灼灼,它飞到戈枭面前,剑尖指着他的眉心。虽然之前有被祁瑾说它名字没夭夭可爱气到,但此时此刻祁瑾在历劫,系统也不在,它有责任保护扶桃。
扶桃听了他的话,原地一懵。
早知道就不关心他的情绪了,他这人就是那副讨人厌的死样子,永远改不了的。
戈枭无视灼灼,绕过它接着走。他扫了眼周围景象说道:“回去后,你写完信就准备除妖气的事,信为师会帮你找人送。”
他现在也是会被盯的人,所有行动都要格外小心。
扶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小跑着追了上去,“真的吗?”
戈枭斜了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也不是他忽然烂好心帮扶桃,主要是清醒后发现身在法阵外,依旧是映竹颠的场景。这小姑娘没有丢下他直接离开,或者跑去凡间。
但这点帮助让扶桃觉得很惊喜了,她喜滋滋地搓着手,心上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你就这么开心?”实在是她身上的喜悦太有感染力,戈枭不得不注意到。
扶桃抬头笑着看他,“昂。”
那双杏眼里的笑意不像假的,戈枭几欲相信她对祁瑾是动了真情,瞥了她一眼泼冷水道:“待会儿去妖气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灼灼围着扶桃绕了一圈,它想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告诉扶桃它也可以送信的,但是又考虑到戈枭是个危险人物,怕自己离开后她会遇到危险,于是又乖顺地陪着扶桃接着走。
“戈兄,你之前是不是给自己去过妖气?”已经站在合作关系上的扶桃没有最初那么怕戈枭了,说话越来越大胆。
戈枭眉头一直皱着,“除去过,下次记得喊师父。”
以往喊袁柏宁为宁哥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习惯性唤他戈兄?
“好的。”扶桃点点头,“戈兄,你……”
戈枭停下脚步看向她。
扶桃突然走在前面,只好回头讪笑一下,手指比了点距离问道:“师父,可不可以早一点点去凡间送信?”
他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她。
扶桃招招手,“接着走啊。”
见戈枭表情依旧不悦,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扶桃想他脾气大,便折回去推他的后背。
“走啦走啦。”
扶桃废了老大力才将他推得挪动一点,好在戈枭终于勉强动了起来。
这下,她是不敢再随便开玩笑了。
两人一路默不吭声回到山洞底下的屋子。
扶桃进屋后就开始找纸笔,找完就坐了下来,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和祁瑾说的,但是等握着笔的那一刻,又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冥想了一会儿,她提笔落下第一句话:邬怿,我有在想你。
她不习惯用毛笔,所以每个字写的都很大,就是防止墨晕开糊掉。
戈枭没站多远,刚好看得见。
扶桃察觉他落在自己纸上的目光。矫情话被人瞧见,她感到十分羞耻,立即用袖子挡起来。
“你的字为何变得这般难看?”戈枭不是没见过扶桃的字,以前常常检查她的课业。
“我这是故意的!”扶桃听他问了这点才想起他肯定看过原主的字,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编胡话,“如果半路被人截胡,也没人认得出是我写的。”
“认不认得出有什么关系吗?”戈枭斜了她一眼。能用这种口吻说这种话,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害羞不行吗?”扶桃怕被揭穿,紧张得脸颊微红。
戈枭见她如此,没再接着盘问她。
趁着扶桃写信的功夫,他去准备除去妖气的事宜。
先前他是自己去的妖气,没人帮忙就略微麻烦。不过扶桃这就不一样了,只需要每天用药水浸泡一个时辰,他运功将她体内的所有妖气逼出就好。
之所以会有剔骨一般的痛是因为妖精身上的气息是渗入在身体的每一点部位,外界的功力剐蹭着骨血必然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扶桃见戈枭终于离开,她沉下心将处境换种方式叙述一遍。
大抵就是家里有事,估计需要等几年才能相见,这些年不要太想她,但也不能不想,不要喜欢上别的小姑娘。
她洋洋洒洒写完三页纸,用手扇风加快墨汁干掉的速度,等到手指按下不带黑时才仔细折叠好。
做完这件事后,扶桃见戈枭也正好回来了。她开心地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信郑重递过去,“劳烦师父了。”
因为有求于人,她笑容甜甜的。
戈枭扫过她的面孔,伸手接过信收好,“隔壁房间已经烧了药浴,水会很烫,你泡上一个时辰后等为师回来。切记别动火。”
“师父现在就去送了?”扶桃捕捉到重点。
戈枭“嗯”了一声,便没再和她多废话,转身离开。
扶桃捂住心口,有人将所有事都安排的感觉是真的不错。
但就是懊恼祁瑾这段成长的时间,她不能陪在身边,只得叹一声气朝隔壁房间走去。
扶桃打开房门,屋内热水蒸出的水雾就朝外涌,从门口就能感受到水有多热了。
她等雾散得差不多,才踏进去。
里面不是浴池,是个不小的浴桶,底下隔了一层石板,石板下面燃的火很奇怪,是幽蓝色的。
戈枭口中的火指的就是这个了。
她将食指深入铺满绿色草药的药浴中,烫得迅速缩回。水确实很热,不是人正常洗澡的温度。
扶桃捂着烫红的食指看向桶边,那里有个放物品的架子,上面有好几套衣裙,翻开来看,都是她的。
原来这人刚才还顺便帮她取回了衣服,有心了。
扶桃摸着桶沿,虽然这水不至于烫掉一层皮,但这温度有够受的。她犹豫了一下,想到戈枭可能会提早回来,便咬咬牙脱掉衣服翻进桶里。
滚烫的水迅速贴上皮肤,身体下意识想脱离这里。扶桃只得闭着眼忍住起身的欲望,被烫的刺麻痛感袭遍每一个毛孔,眼泪直接被疼了出来。她咬着下唇将泡在水里的手臂搭在桶沿缓缓,看着已经通红的手臂,绝望地捂住额头。
天呐,太烫了。
事关重大,戈枭没敢在南昭国境地找人送信。他到了靠近南昭的一个国,寻到那种常年一人奔波运茶货的凡人汉子,看起来健壮还又敦厚老实的。
塞了一大袋银子,交代了地址并教他如何同宫中人接触后,戈枭怕他拿钱不办正事又顺道唬了他两句。
称两月后收到宫里寄来的信,如果没有提到送去信的内容,便亲自过来取他的命。
就戈枭比较清瘦的身板,按理说一个壮汉不会怕,但就因为那双狭长的眸子看起来过于凌厉,所以汉子是真有被吓到,不敢误事。

◎他们的王有点不对劲◎
戈枭感觉交代的差不多了, 压低披风上的帽檐,亲眼瞧着那凡人将信纸收在一个略微粗糙的麻袋推车离开,才收回目光。
“老蔡!去哪的?”
“去南昭送茶, 这批货要早点到。你不昨晚同我喝酒时问过吗?”
“哈哈哈, 喝完忘事了。”
几十米外那凡人边推车边和路旁的人有说有笑。戈枭能听清楚他们说的内容, 没什么问题便想回映竹颠。
但就在转身的时候,他忽然嗅到了不同于凡人的气息, 很淡, 转瞬即逝。
戈枭眯了下眼睛,回头眺向推着茶车走远的凡人, “真是阴魂不散。”
人界到了夜晚, 天气不算太好, 云又多又厚,遮住了大半个月亮。
南昭入境有座不小的客栈, 已入子夜,楼房此时此刻笼罩在昏暗的月光下,寂静得可怕。
因为常年运送名贵的茶叶, 那名姓蔡的汉子在异地睡觉时总会保持一颗警惕心, 以免东西被人偷去赔了本。
所以察觉屋内多了一个人时,他立即清醒过来, 下意识以为来人是偷东西的,于是蜷缩在被褥里不敢动, 按捺着等待逮住小偷的时机。
光线实在不好,屋内只有一个隐约的人形轮廓,他睁着眼偷偷看, 结果发现来人不是朝屋内堆茶货的地方走去, 而是朝自己的床边走来。
忽然眼前被一条光刺到了眼, 他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发现来人手里多了一把细长的剑,剑泛着光,在黑暗中十分明显。
意识到屋内的人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来取自己的命,汉子再也装睡不下去了,直接吓得坐起身想躲。
他想着生平也没结仇,怎么就突然有人想杀自己呢?他背部贴上墙面时,一下瞥到来人那双狭长的眸子。
“你是白天的那位贵人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戈枭挺惊讶这凡人的警惕性,但那依旧不能阻拦他前来的目的。
汉子见他不说话,想他没有理由杀自己,便开始询问:“贵人是担心晚上会有人偷信吗?我收的很好,压在枕头底下,不会丢的。”
说完,他还连忙拿走枕头,翻出装在麻袋里的信,“贵人你看。”
戈枭看了眼信,抬眸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感贴在脖颈上,汉子腿有些发软,原地跪坐了下来。他意识到戈枭的目的,声音发颤道:“贵人收收剑吧,我始终记得送信的事,一定会办好的。”
“抱歉。”戈枭持着剑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贵人。”汉子虽然壮实,但也是常年干活累下来的,并没有武功底子。所以听戈枭的意思,他不得已跪直身板再次求饶:“我全家就靠我一人养活了,孩子也才出生,我不能这么死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求饶我一命。”
戈枭执剑的手一顿,内心有些许挣扎,但最终还是理性占上风,狭长的眼里有股狠劲,见凡人汉子趁自己愣神间欲翻床逃离,抬手施法将他打回墙上,一剑贯穿心口。
整套动作快得甚至连痛呼的机会也不给他留。
看着贴在墙上的人瞪着双眼死不瞑目,戈枭收回剑别过脸,“抱歉,怪就怪在时运不济。”
就那群人的手段,他不敢赌。
戈枭在屋内平复了下心情,抓起落在床上的信纸幻成暗红色的光消失。
约摸半注香的时间过去,这间屋里又闯入两个男子。他们闻到屋内的血腥味就知道不对劲了。一人去点灯,另一人向床边走去。
屋内亮起来时,他们见床上已经死掉的人,都变了脸色。
“居然来晚一步了。”
“瞧着映竹颠的人来这,还想着或许能从这凡人嘴里问出祁瑾的下落。”
其中一人不甘心,上前翻了翻床,想找到蛛丝马迹,但什么也不剩了。他懊恼得一拳捶上床架,回头看向同伴说道:“我们被发现了,下次就会被人防备,不好动手了。”
戈枭回到映竹颠的时候,扶桃还没有从药浴中出来。
凡间虽过了一天,但她那里只不过才进浴桶没多久。
戈枭看着手里沾了几滴血的信,先收回怀中,回到石床上沉下心打坐。
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隔壁的房门被打开。
扶桃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脸颊被热气蒸出红晕,眼里带雾。她穿着自己的绣银花淡蓝色衣裙,布料贴在烫得又疼又麻的皮肤上,痛得她连连抽气。
行走间,更是感觉一把刀在刮她的皮似的。
这种痛,肉眼都可见。戈枭看她走过来时,那露在衣服外的脖颈红通通一片,尤其被手指掐出的痕迹,因为烫过真的溢出一点血来。
“师父,这水真的热到让人原地爆炸。”扶桃迈着小步子缓慢挪到戈枭面前,虚脱说道。
戈枭瞧着她的脸,深知这个过程很难熬,但是更煎熬的在后头。他像是不关心扶桃的状况,开口:“现在正好,坐下来为师将你的妖气逼出一点。”
“坐下啊……”她拉长声音问道,但看戈枭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只好乖乖背过身坐到石床边。
只不过当屁股压到石板的那一刻,扶桃直接弹了起来。
真的是疼到头皮发麻,她全身任何一个部位碰到点东西就够受的了,更何况实打实压着皮肤。
眼泪都崩了出来,她回头有点可怜兮兮地望着戈枭,“能不能站着来?”
“如果吃不起这种苦,那就别想着去见裕怀君,老老实实等他历劫回来。”
戈枭看不得她这副神情,只给她两个选择。
“你好无情。”扶桃捂了一下脸,做好心理准备,深呼吸几下咬唇盘坐石床上,压下想翻身站起来的欲望,“来吧来吧。”
她湿哒哒的长发垂散在石床上,戈枭抬手运功将它们烘干。
以往扶桃还挺喜欢有人给自己烘干头发的,但现在的她,一接触到热气就想逃。但她忍着坐好。
头发完全干了后有停顿的时间,扶桃心生疑惑想转头看去,就感觉后背被猛得击中,一只手贴了上来将源源不断地气灌入。
其实戈枭下手的时候有犹豫过,因为他太了解这种痛了,像扶桃这种仅有两百多年道行的小妖精,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起初蹿入五脏六腑的那股气流还没产生多少不适,但没过一会儿全身上下就像万只蚂蚁同时啃食般,就连骨头都像挨泼了硫酸被腐蚀了一样,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疼到坐立不安,整个人无处安放。
扶桃手指抖着攥紧裙摆,额间已经开始冒冷汗,剧烈疼痛下产生了反胃的感觉,她咬紧下唇忍着压抑着,结果就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吐逆感随着扩大,她握紧拳头几欲喘不过气来。
因为打坐一旦暂停就要重来,戈枭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看着小姑娘疼得蜷着身子扒着石床边沿,他犹豫一下还是说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扶桃眼前青黑一片,已经快疼得不能思考了,但她听到戈枭的声音,努力摇摇头,怕疼出声,她撕下裙摆的布料塞到嘴里。
戈枭看她如此,眼睫轻微颤了一下,闭眼接着运功。耳边有小姑娘刻意压抑下的呜咽声,他听得心乱糟糟的,只好尽量稳住自己的心态。
漫长的半个时辰过去,他能感受手底下的背越来越往前弯,终于在今日份最后一点妖气逼出时,他急急收回手,睁开眼看几乎趴坐着的扶桃,长叹一声下床检查她的状况。
扶桃还是清醒着,她喘着粗气缓了缓还未褪去的痛,手颤巍巍地取下嘴里沾满血的布,额头上的汗和泪成串地掉下来,砸湿了裙子。
“你还好吗?”戈枭下意识问出这句话,他见扶桃抬眼看向自己,那双通红的杏眼还噙着泪。他一时没挪开目光,心尖跟着颤了下。
扶桃气虚说不出话,便摇了下头。
这样能好就怪了。
简直太他娘的不好了!
戈枭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一注香过后就不会这么疼了,你真的确定不放弃?”
这问题还要问几遍?扶桃略微无语地看着他的脸,点头。
“你就这么怕裕怀君喜欢别人,不要你?”
扶桃皱了下眉,捂着脖子清了清嗓子,勉强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只是一个原因,我确实很在意。”
但最深挖的原因就像易绾儿陪简允历劫那样,说是怕不在时男朋友被人半路截胡了,但其实凡间历劫磨的是心,一路走来不可能顺顺当当,肯定会出现命中注定的坎坷。
她想陪着祁瑾走过这些坎,让他不觉得一路走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的。
尤其是在九重天生活的一万年里,他所有的苦都是一人隐忍过来的。她不希望凡间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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