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马文才抬头,眼睛虚眯了一番,他看见白玉额前的汗水打湿了其的额发..
“文生为了娶到对方,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可就在大喜之日的时候,女子的送亲队伍经过了梁生的坟前,女子最终...殉情了...”
白玉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马文才在其背上暂时禁了声,没有哪一刻,白玉的内心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见着对方的神色。
“...少爷,如果你是文生,你会怎么做?”这边白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来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尽管对方现下还小,可能不懂这些情爱,但莫名的,白玉就是想先知道对方的看法,再对其进行诱导。
“我..”马文才没想过白玉会这么问,他仔细思量了一番,缓缓开口道:“若是我是文生,我...”
“少爷!”
☆、第二十六章 饥饿
前方传来一声惊呼,马文才和白玉二人双双一愣,马文才这边临了嘴边的话,因着来人的上前,又默了下去。
白玉转身,冷眼看了过去。
“少爷!马战来迟,请少爷责罚!”马战身后跟着数人,他们适才早已派人回了太守府调兵,此间四人各自分头带着府兵行动,却是马战先找到了失踪的二人。
马战大步走上前来,他的眼光本直直的盯着白玉身上之人,可身上一直有一股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他稍稍敛了敛目,寻着这寸感觉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放我下来。”马文才在白玉背上见府中来人,心想白玉背着他走了一路估计也累的够呛,因此马战这边一出现,他便小声的对着白玉开口说道。
因着这句话,白玉收回了那抹目光,马战也没来得及探究其中深意,他这边刚一上前,便见着马文才身前和脚下都是一抹鲜红,白玉和马文才身上,此时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马战!派一队人去小巷中的一座废宅里,将地上的二人抓回太守府,生死不计!”马文才被白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抢在马战开口前吩咐道:“另,速去找一辆马车,唤人回太守府提前备好伤药,速办。”道这番话的时候,马文才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他的语调偏冷,不带一丝情感,这和之前在白玉背上小声说话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马战双手作揖,沉声领命。
对于马文才的吩咐,不究原由,他自当全力遵从。
一侧的白玉对于这个场景,丝毫生不出喜悦之情。
马战这厮,若是再晚来一息也好,也不至于让她如此郁卒!
真的是!
白玉看着前方迅速将马文才吩咐做完的某人,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好歹在太守府呆了这么久,今日难得可以和马文才交流一二,竟然让这人给搅黄了...
简直是流年不利。
在做事的马战并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打破了对方的计划,他心中隐约有些发毛,可他也不知是何原因,最后都只有归结于今日之事太过险要,他心难安罢了....
*
太守府内
马政在外赴宴,并不知自家儿子险些失了性命,家奴找到他时,他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家奴也很是无奈,在一侧焦急的满头大汗。
马文才和白玉双双被带回了府,祁大夫过个年也不得安生,还被人从家里挖了过来,原本还有些不耐,可听闻少爷受伤颇重,他也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的情绪,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梓竹苑。
这边将马文才的伤口处理完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子时。
没办法,马文才的小腿被姚五用力割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亏得白玉及时止住了血,不然任其流下去,情况可就不止现在这样了。除此之外,马文才的右手掌心内也早已是血肉模糊,那是之前李三要偷袭他们二人时白玉将其推开不小心弄成的。彼时他的右手先着地,直接落在了一块碎石上,都说十指连心,他的伤虽然伤在掌心,但疼痛感牵扯到神经,倒是一下刺激着马文才恢复了力量,这才有了后面对付姚五时的狠决。
白玉想拉他,为了不让白玉发现继而担心,马文才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他失血过多,此间还未回府,便在马车内晕了过去。因此祁大夫处理这些的时候,马文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祁大夫终于处理完自家主子的伤,他松了一大口气,只见其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活动了一番自己的老骨头,这边刚欲收拾一番自己的药用包,下一刻,便见着马勇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祁大夫!祁大夫!呼呼~”
“别急别急,你家少爷没事了,这伤看着吓人,但没伤着筋骨,养个半个月应该能下床了。”祁大夫这边忙活了几个时辰,也是累的够呛,可话语间对马文才的伤情还是仔细的交代了一番,好让众人宽心。
“不..不是!是晚姑姑!”马勇是从白玉的屋子这边跑过来的,实在是白玉的脸色看起来太过吓人,呼吸也有些微弱,因此这才连忙赶了过来。
“晚丫头?你这孩子,别急,慢慢说,晚丫头唤你过来,可有话要传?”祁大夫是一来便直接到了主屋,这会儿并不知道白玉也曾受伤的消息。
“晚姑姑失血过多,晕倒了!您快过去看看。”马勇素日里憨厚,越是着急,他越是急的满头大汗,这边把话一说完,他自己都松了一大口气。
祁大夫收拾东西的双手一滞,他来不及问白玉受伤的原因,直接利落的道了句:“走!去看看!”便大步的跨出了主屋。
...
白玉的屋中点着烛火,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一般。
她比较倒霉。
今日穿的衣服较厚,又有马文才胸前姚五的血迹晕染,她没说自己受伤了,再加上马文才也晕倒了,众人自然便没注意到她。
她见祁大夫在马文才屋中忙活,一时半伙也顾忌不到她,因此便自己一人先回到屋中,打算先清理一下,最后再找祁大夫看看。
可这边她伤口才清理到一半,女子体虚,不论她在现代的身子如何健康,这具身体,总归是娇弱的。她高估了此时自己的情况。伤口才清理到一半,便直接晕倒在了桌前。
马勇经过白玉屋前的时候,她屋中房门大开,地上是四溅的清水,还隐约传来一股血腥味,他这边本已走过,却又带了一丝疑问的到了回来。他小心的走了进去,也是这个时候马勇发现白玉早已面无血色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
他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发现情况很不乐观,于是连忙跑了出去,这个时候的马勇,因着心急白玉,自然没有发在他走后,白玉的床后缓缓露出了一双青靴...
白玉的情况可就没有马文才那么幸运了。
她被李三那一击,凳子的菱角透过厚厚的冬衣刺进了她的皮肤,又有毫未留情的手劲在,白玉的手筋被那一撕扯,直接岔了气,也难怪之后她的左手使不上力。
祁大夫这边处理起来,自是又废了一番功夫。
丑时一刻,祁大夫从梓竹苑中走了出来,太守府已经渐渐归为平静,这一次,他没有拒绝马善的相送。
送走了祁大夫,这边大部分人已经休息下了,白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寅时,此时准备早膳的奴仆也渐渐起了身在各自院中忙活。白玉是奴,自然不可能有奴仆候在一侧伺候。因此,她实则是被硬生生的饿醒的。
昨夜便未曾用膳,又历经一番奔波劳累,白玉没有哪一刻有此时这么饿。感觉饿的心慌,饿的发寒,那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尤其明显。
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意,白玉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情况,手臂已经经过了包扎,想来是没事了。她此间又看了看天色,心里稍稍估摸了一下,确定此时外方已经有人走动,她方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的避开自己的伤口穿起了衣裳。
没办法,她真的好饿,民以食为天,她必须先将自己的五脏庙安抚好。
*
白玉出现在小厨房,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众人还是忌惮着她,知道她是来拿清粥的,大家的动作比素日里不知快了多少,不多时便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送到了白玉身前。
白玉颔首谢过,也不欲去细究众人的神情,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要说梓竹苑的构造,马文才的主屋在正中,其侧两边挨着的是小书房和浴房两座耳房,中间把两堵墙通了去,素日里很是方便。除了此处主屋,院中还有两个小门,小门过后,左边是小厨房,右边便是梓竹苑一众奴仆睡得地方,白玉想要拿粥,必须得经过主屋这边。
白玉自然不可能端着粥在厨房内饮用,也不可能边走边喝,她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前飘着白粥的米香,上方还飘着袅袅热气,白玉没有哪一次,觉得白粥也如此的迷人。
再说马文才屋中,昨夜守夜的是马勇,他在马文才屋中守了大半夜,到了这个时候,最是困乏,因此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马文才在床上翻动的响声因其疲惫,并未察觉。
马文才当然也是被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