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成为机长！(葡萄干颂)

“我倒觉得小妹不去也挺好的，不然又要看爷爷奶奶的脸色。”
凌承宗挠了一把自己的刚剃的头发，毛寸刺得手痒痒的，也让他心里有些难受。
从凌家村聚集地的小区到外公外婆家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和凌家村人不同的是，凌菲菲的外公外婆现在依旧住在乡下。
不过外公外婆家里条件也不差，开了个果园。
“表姐！”
郭灵悠看到凌建成的车后，踮着脚朝着开着车的凌菲菲大声地喊着。
凌菲菲把车停在院子里后，就从车上下来和郭灵悠打了声招呼。
“灵悠，新年快乐。”
郭灵悠挽着凌菲菲的手臂，兴奋地说：“好久没见，好想你啊。”
凌菲菲揉着郭灵悠的脸蛋，“我也好想你。”
郭灵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姐，你要不要报名参加这个活动？”
“我前段时间看到的，关于飞行主题的摄影比赛，要不要去试试？”
自从凌菲菲开了一个摄影的微博账号后，郭灵悠就时刻关注着，她发现自己表姐发照片一直都挺积极的，而且她觉得照片拍得也很好看。
所以她特地记下了这个活动，就是不知道她表姐会不会喜欢。
凌菲菲显然是有点兴趣的，她拿过郭灵悠的手机，翻看起了报名的要求。
“这是国际比赛吗？”
她看到全英文的介绍页面后，问着郭灵悠。
郭灵悠点点头，“对，也是我去国外拍视频的时候碰巧看到的。”
“而且我现在还在YouTube上面也开设了账号。”
凌菲菲鼓着掌，“恭喜你啊，事业迎来了新一步的发展。”
凌菲菲的舅妈，也就是郭灵悠的亲妈见两人半天都没有进屋，就朝着屋外走去。她看着两个人站在冷风里看手机后，立刻大喊了一声。
“你们两个不嫌冷吗？玩手机也进屋来玩啊。”
凌菲菲放下手机，朝着她舅妈挥了挥手，“舅妈，新年快乐！”
舅妈招了招手，“赶紧进来吧。”
凌菲菲拉
着郭灵悠小跑到了门口，她拉着舅妈的手臂，左右打量了一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舅妈越来越年轻了。”
舅妈拍了一下凌菲菲的手臂，笑骂道：“就知道作怪。”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塞到了凌菲菲的手里，“新年快乐。”
凌菲菲眨了眨眼，张大了嘴巴，“我都工作了，还能有红包吗？”
“谢谢舅妈。”
舅妈边拉着两个姑娘进了屋里，边说道：“你和灵悠还没结婚，你们就一直都有。”
凌菲菲抱住舅妈的胳膊，开心地冲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就知道舅妈很宠我，谢谢舅妈。”
舅妈看着凌菲菲，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说起来，凌菲菲小时候还被舅妈和外婆带过一段时间，也就是她被她妈从奶奶那里带走后，就来到了外婆的家里。
那个时候舅妈就住在外婆隔壁，所以有时候外婆忙的时候，舅妈就会带她一段时间。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和在奶奶那里完全不是同一个感觉。她关于农村的美好回忆全部都在她外婆和舅妈家里。
一进屋就感受到暖洋洋的热气，凌菲菲看到外婆正在摆着她和郭灵悠小时候喜欢吃的零食。
“外婆，我好想你啊！”
“小菲菲，你难道就不想外公吗？”外公听到凌菲菲的声音，推着轮椅从卧室里出来，有些郁闷地说。
凌菲菲看到轮椅，立刻蹲到了外公面前，“不是说只是崴了脚吗？怎么坐上轮椅了？”
“还严重吗？要不要去沪市的医院看看？我认识好几位医生。”
外婆拿着一个暖烘烘的桔子塞到了凌菲菲的手里，“小菲菲，你别管他，他就是在床上闲不住，非得要买个轮椅。”
“估计你再过几天过来，他就好了。”
外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到了凌菲菲的手里。
“爸，你又藏零食！人家医生都说了你这个年纪要少吃糖，少吃零食。”
凌菲菲的舅舅，郭灵悠她爸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后气冲冲地说。
外公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儿子，“你说说你和你妈，一个个管我管的，我都这么大了，想吃点巧克力怎么了？”
外婆见状得意地笑了一声，“嘿，你个老头子，终于有人管得住你了。”
“叫你天天吃零食，我给菲菲和灵悠买的零食和水果被这老头吃了不少。”
“我和你说，你现在去他现在住的卧室床底下找一找，这老头肯定把零食都藏在床底下了。也不要怕耗子咬了。”
外公见舅舅真的打算去他一楼的卧室找的时候，赶紧推着轮椅拦住他。
“嘿，你个老婆子，我就吃点零食怎么了嘛？”
外婆不甘示弱地瞪着外公，“你看看你的牙，你不会打算一大把年纪还去补牙吧。”
舅舅趁这时候绕过外公，飞快地窜进了他屋子里。
“爸！”
凌菲菲看着舅舅从屋子里拿出了一个装月饼的大铁盒，只见铁盒里面全是零食。
外公耷拉下自己的肩膀，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酒也不让喝，零食也不让吃，肉也不能吃。”
“做老头真没意思。”
凌菲菲和郭灵悠见状躲在一旁捂嘴偷笑。
好不容易安顿好外公后，屋里的人手里一人拿着一个热桔子，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菲菲，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挺好的。”
“听你妈妈说你有时候下班都是晚上八九点才到家，别太辛苦了。身体最重要。”
“好嘞，外婆。别担心，国家都有规定我们飞行员一天工作的时长。”
“那就好，那就好。”
“小菲菲，你是不是瘦了？你怎么觉得你脸上的肉都没有了？”
凌菲菲挽起袖子，给几位长辈和郭灵悠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我这不是瘦了，我是肉紧了一些。”
“而且我现在的体重比起之前还要重。”
舅舅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看不出来你脸皮挺厚啊，以前你就瘦干干的，哪比得上我们菲菲啊。”
“爸，瞧你说的。我这不是遗传的你吗？”
“你个臭小子，等我脚好了，看我不敲你一顿。”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好不容易攒点钱。”
“嘿！姓郭的，你背着我藏私房钱？！”
热热闹闹的年开始了。

韩建元推开茶馆的大门,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后，朝着他常去的座位走去。
看到眼熟的背影，他快步走到桌边。
“戴总, 新年好。”
戴正青拿着茶壶慢慢地往茶杯里倾倒着茶水。
“建元, 你来了。”
“你坐。”
韩建元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坐在了戴正青的对面。
这家茶馆是他们经常私下来喝茶的地方, 除了聊聊天, 也会在这里商量公司的情况。
戴正青坐在座位上，拿起面前的绿茶慢悠悠地浅啜了一口。
“除夕那天从京市回来的航班上碰巧遇到凌菲菲飞行员了。”
“我们之前商量的计划, 可以实行了。凌菲菲同意去沪东航空工作一段时间。”
“现在飞行部怎么了？”
韩建元双手放下自己的茶杯，思考了片刻把飞行部最近的情况告诉了戴正青。
“盛吉康拒绝再带走崔同方关系进来的那个飞行员, 崔同方让人把他弄去飞国际航班了。”
“不知道盛吉康和谢益明说了什么, 谢益明竟然没有跳出来和王永昌对上。”
戴正青给自己续着茶，又慢悠悠地给茶壶里加着水。
“谢益明是董事长的人, 再加上他的背景, 我们不要管他。”
“只是这个崔同方背后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吗？”
韩建元垂下脑袋摇了摇头，崔同方虽然和他一样都是飞行部副部长，但是他们之间的交往不多，再加上他在飞行部的时间也很少, 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人。
所以崔同方的背后的人也一直没有查出来。
戴正青放下手里茶杯, “你说谢益明知道崔同方背后的人吗？”
韩建元回忆着谢益明面对王永昌时的态度, 他有些不确定地说：“我觉得谢部长不太清楚具体的人，但是可能知道崔同方是哪边的人。”
他悄悄地打量着戴正青的脸色，见他表情还行，就问道：“戴总, 董事长也不知道吗？”
戴正青抬眼看了韩建元一眼，韩建元立刻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作为掩饰。
“董事长没有和我说, 我也不打算问。”
戴正青整个人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行吧，那就先这样吧。”
“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收购沪东航空后的整顿。”
“现在凌菲菲愿意去沪东航空，对我们来说挺有利的。”
“接下来就要看飞行部的情况了。”
韩建元点了点头，“好的，戴总，您放心。”
戴正青看着韩建元严肃的表情，拿起茶壶给他沏了杯茶。
“喝茶，建元。”
“谢谢戴总。”
“Maintaining FL350， expect descent after BKM VOR。”
凌菲菲戴着耳机听着她从网上找到的ICAO5考试900句的音频。
一边听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速记着。
郭灵悠则听从着她妈的指挥，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放进了凌菲菲的房间。
她把苹果放在了凌菲菲的桌上后，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郭灵悠下到了一楼后，立刻就听到了热闹的聊天声。
电视声，嗑瓜子的声音，还有亲戚拜年的声音，更多的是她爸妈，还有姑姑姑父和外婆的聊天声。
“灵悠，
菲菲还在复习吗？”
郭灵悠她妈问着郭灵悠。
郭灵悠点了点头，坐在了沙发旁边的空位上，“我上去的时候，她还在听英语呢。”
她托着下巴，幽幽地感慨了一声，“表姐好辛苦啊，除夕的时候在上班，过年放假还要准备考试。”
郭灵悠她爸有些不理解地看着郭文韵，“妹啊，我和爸妈以前可没有这么逼你工作学习，你和妹夫干嘛对菲菲这么严格。”
郭文韵翻了个白眼，杵了杵凌建成，“凌建成，你说说，是我对菲菲有这么高要求吗？”
凌建成把剥好的瓜子仁塞到了郭文韵的手里，然后解释道：“菲菲这孩子自从高二决定放弃走艺术这条路后，就对自己越来越严格了。”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大哥，不过菲菲这样也是因为她做这行。他们飞行员这个职业就是这样。”
郭文韵嚼着瓜子仁，郁闷地叹了口气，“大哥，你要不要劝劝她，我是真对我姑娘没招了。”
“我上次和建成去她现在租的房子里，除了摆了一堆的书，就是各式各样的健身器材。”
“她身上的肌肉，比她二哥还要多。”
这么一说，郭灵悠她爸赶紧又劝了劝郭文韵和凌建成。
“你们也别担心了，我看菲菲还是挺乐在其中的。”
“比我们家这个好多了，现在整天不知道在沪市做什么。”
郭灵悠叉着腰，一脸不服气地看着她爸。
外婆立刻帮着凌菲菲和郭文韵说话，“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不要太不知足了。”
“菲菲自己愿意努力，你们做父母的千万不要拖她的后腿。”
“灵悠也是！老大，我可不开心你说我们灵悠，她现在都在国外出差去拍视频了。”
“老觉得自己孩子不满意，怎么不说说自己。我和你爸以前做父母的时候可没这样吧。”
“而且你们看看隔壁村的那谁，赌博就算了，还来家里把他父母的棺材本都偷走了。”
郭灵悠立刻扬眉吐气，嘚瑟地扭了扭，朝着她爸扬了扬眉。
至于郭文韵兄妹二人马上闭嘴，他们说是这么说，但是内心对自己的孩子还是非常满意的。
这边话说着呢，凌承宗和凌承兴推着外公的轮椅走了进来。
郭灵悠看到他们后哼了一声，坚决不给这两人正脸。
欺负她表姐，就是欺负她。就算是表哥也没有表姐好。
外公把放在腿上的篮子拿到了地上，“我们三个刚刚挖菜的结果，怎么样？”
外婆拎过篮子，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行，我们中午就吃这个吧。”
郭灵悠看到凌承宗和凌承兴坐在她身边后，她立刻起身跟着外婆去厨房。
“外婆，我来帮你洗菜。”
外婆：“行，灵悠你用热水洗啊。”
凌建成立马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儿子，“快去！”
凌承宗和凌承兴蔫蔫地起身往厨房走去。
至于郭文韵完全当作没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
这个年就在这样时不时有人痛苦的情况下度过了，而凌菲菲作为过年期间最快乐的人之一，不仅收获了愉快的情绪，更是收获了几斤肥肉。
到了初七，凌菲菲坐上了返程的高铁。
戴正青按照凌菲菲的要求给她多放了几天假，但是因为春节时间实在是太忙，这个假期只好被分成两份。
一份用在春节，一份就看凌菲菲什么时候想休息就能休息了。
凌菲菲决定春节假期一结束，她就去休息。
不然这个假期可能就彻底泡汤，像泡沫一样消散了。
“凌菲菲，新年快乐！”
祁思衡正在遛狗，看到了凌菲菲的车后，立刻就跑到了她的车前跟她打了声招呼。
凌菲菲刚洗完车回来，远远就看到了遛着两条狗的祁思衡。
“祁思衡，新年快乐~”
“吃饱饭、大米，新年好啊！”
她弯下腰撑着膝盖看着面前的两只狗狗。
真可爱啊，看到狗狗，人类心里的上班的狂躁都减轻了一些。
祁思衡盯着正在和吃饱饭、大米互动的凌菲菲，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
凌菲菲和狗狗互动完后，才想起来祁思衡。
虽然拒绝了祁思衡，但是他没有表现出尴尬和不想和她碰面的情绪，再加上他也还像之前两人刚开始认识时一样。
凌菲菲就放下了心里的那点担心。
两人也变成了没有告白之前的模样。
凌菲菲从祁思衡手里接过吃饱饭的绳子，和他一起遛着狗。
“你没有回家过年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记得年前就看到三叔的店里挂上了放假的通知，而且这假一放就放到了正月底。
凌菲菲还拿笔在放假通知上画了一张痛哭的表情，以表示自己的忧伤。
祁思衡和三叔是亲戚，她不明白祁思衡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祁思衡把跑到人家车边到处乱嗅的大米一把拉了回来，“我没回去过年。”
“我家里只有我自己，不想打扰三叔他们家过年，所以我就没有回去。”
凌菲菲怔怔地看着祁思衡，直到被吃饱饭拉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的。”
祁思衡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不至于，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
凌菲菲想了想，牵着吃饱饭小跑找到路边的一个小店买了两瓶酸奶。
“喏，作为我的道歉礼物。”
祁思衡看着凌菲菲，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跳到了耳朵里。
不然为什么心跳声这么大。
凌菲菲见祁思衡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发呆？”
祁思衡一把拿过凌菲菲手里的酸奶，“没有，没什么。”
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太多对凌菲菲的好感，不然这个人肯定又要和他拉开距离了。
两人漫步在初春的马路上，牵着两条狗，喝着酸奶，感受着带着暖意的冷冽春风。
路过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好奇地看他们一眼。
“哈哈哈，吃饱饭你不要乱跑。”
“大米，大米，快回来。”
“等等，他们两个的绳子缠在一起了。”
“慢点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
“呜呼，冲呀吃饱饭。”
“大米，你个小短腿，快点跟上我们。”
匆匆忙忙的过客再次出现在了机场里，而载着过客的人也开始了上班之旅。
凌菲菲坐在驾驶舱里做着飞行前的准备程序，而机长黄文忠则在外面做着绕机检查。
等到黄文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凌菲菲已经做完检查了，正在拿着本子碎碎念。
“小凌，你在做什么？”
凌菲菲晃了晃手里的本子，“准备ICAO考试，我报名了下个月5号的考试。”
黄文忠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你不提，我都快忘记了，我今年也要复考了。”
“没事，黄哥加油。我们都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