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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姐弟恋(东边月亮圆)


他道:“你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余清音一脸正色:“他活该。”
不吃苦头怎么会长教训。
看不出来, 她居然还有这种大义灭亲的凛然。
岳阳好奇:“你站陈艳玲吗?”
是个好问题, 余清音陷入两难, 只好莫测高深道:“一切自有天定。”
天定?当事人余景洪其实觉得月老这茬红线牵得不好。
可被捅破的窗户纸补不上,他透着那一丝光亮,越看越清晰,夜里把自己跟陈艳玲的聊天记录从头翻到尾。
如果抛开那些总是唇枪舌战的对话,两个人的关系大概也算是朋友,隔三差五会唠两句。
一般结尾都是陈艳玲发起的,她虽然不是要做语文老师的人,在标点符号上却意外的执着,回回同一句——余景洪,给我滚!
感叹号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咬着牙。
余景洪就愿意想象她气得跳脚又没办法的样子,这会叹口气想:原来天道真的有轮回,自己要是去示好,恐怕陈艳玲会立刻给他找个驱鬼大师作法。
这都什么事啊,他把手机一丢,惊了下铺打游戏的舍友王恒。
王恒抬脚踢一下床板:“大半夜干嘛呢你?”
余景洪扒拉着栏杆往下看:“差点忘了还有你。”
理工大学男多女少,计算机系更是性别失调严重,但王恒就是有本事在这种“严苛”的环境里找到女朋友,称得上很有一套。
思及此,余景洪摸着下巴:“有件事……”
后半句没说完,从对面床铺传来一句:“我也听听。”
不是,怎么都没睡呢。
余景洪可不想让他们都看笑话,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去去,一边去。”
凭什么,整个宿舍闹起来:“搞小团体是吧?”
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过大家关系也是真的好。
余景洪半推半就:“怎么追女生啊?”
他摸不着头脑,剩下的也都是些臭皮匠,唯有王恒还能讲出几句人话:“首先,改掉你这张嘴。”
余景洪嘟嘟囔囔:“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生来就是这个脾气。
还挺有理的,王恒不愧是有对象的人。
他道:“你要这样,只追得到空气。”
一语中的,余景洪深吸口气:“那如果已经得罪了呢?”
他还有自知之明,可不觉得陈艳玲会喜欢自己。
王恒捏着他的把柄哈哈笑,批文八个大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得余景洪想揍人,翻身把床铺弄得嘎吱嘎吱作响。
好在他还能做到知错能改,第二天哼哧哼哧憋出句全新的开始,统共两个字:【在吗?】
陈艳玲从高中时对好友哥哥的既定印象就是嘴贱,深觉得他憋不出什么好屁,回:【干嘛!】
对着手机屏幕,她都撸起袖子做好战斗准备了。
余景洪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不堪至此,手指头动来动去敲下四个字:【吃饭了吗?】
千里之外,陈艳玲抬头看一眼太阳,心想今天的还是从东边升起的没错,有种不算靠谱的猜测:【要借钱吗?】
余景洪一口血堵在胸口:【没有!只是闲聊!】
陈艳玲跟他倒也不是无话可说的地步,只是常常被气得咬牙切齿,以至于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
她心想反正无事可做,聊就聊呗。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以一方的努力维持和平进行沟通。
当然,余景洪觉得幸亏不是面对面,他口无遮拦习惯了,常常是嘴巴比脑子快,这会打字还有个修改的时间,心里颇为满意。
只是这个满意是他单方面的,陈艳玲多少认为有些奇怪。
她从青春期就在脑海里装了一堆古灵精怪的想法,对超出认知的事情抱以匪夷所思的揣测。
出于对个人隐私的尊重,她没像平常一样把狗屁倒灶的细节都发在群里,而是选择私聊:【余景洪是不是中邪了?】
余清音刚从广播站出来,边走路边看手机,脚步慢下来。
她盯着屏幕笑:【他又怎么你了?】
这个“又”用得极妙,只是今天真的没有可以告状的部分。
陈艳玲莫名有点可惜:【他就是太正常,才显得不正常。】
余清音嘴上说着哥哥活该,心里希望他万事如意,帮着解释:【他就是嘴坏,人不坏的。】
陈艳玲向来损余景洪也无顾忌:【比较像脑壳坏掉。】
可见陡然变“正常”的余景洪,其实没产生多少正面的效果。
余清音都没法评价了,只好一边给哥哥传消息:【你看看你,以前都干了啥!】
余景洪自知理亏:【以后不会了,帮我说点好话。】
余清音何止帮了,一双手打字到差点手抽筋。
她第一次觉得做红娘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回家吐槽:“给我累的,下午都没好好听课了。”
岳阳揉着她的虎口:“下午不是上电脑吗?”
这学期要考计算机二级,电脑课抓得紧。
余清音天生对这些不熟练,脑袋开窍在另一端,提起来就头疼:“不听不听。”
还捂着耳朵,岳阳扒拉开她的手:“等要考试了再抱佛脚也来得及。”
很多东西都是一哆嗦的事情,考完压根没有应用的机会。
考试在十二月,余清音:“到时候事情特别多。”
哪天事情不多,岳阳捏捏她的脸:“PPT做得怎么样?”
余清音的商业企划书通过初筛,要参加第二轮的现场宣讲。
她连草稿都没开始拟,捂着男朋友的嘴:“不能再讲了!”
岳阳在她的掌心亲一下,不过瘾地捏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
温润的湿意叫人有些无所适从,余清音推开他:“我要学习了。”
她摆出架势不过三秒,手机就开始嗡嗡作响。
岳阳看一眼来电显示,自觉地到客厅。
余清音其实没有避开他的意思,接通后:“妈。”
范燕玲:“放学了吗?”
熟悉的开场白,余清音索性连没出口的那些问题都回答:“四点半放学,跟舍友吃了牛肉拉面,现在在做作业。”
范燕玲不知道女儿口中的“舍友”指的是男朋友,说:“那晚上没有课吗?”
母女俩没有固定的通话时间,如果愿意的话,早就从对话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课表——男朋友没转正之前就是这么做的。
很偶尔的,余清音会把两份完全不同的感情放在同一纬度比较,得到的却全是失望。
她道:“今天没有。”
昨天和明天有没有,范燕玲也不知道。
她照例关心几句,分享了周遭的新鲜事,最后问:“钱还够花吗?”
余清音现在已经对花销实现自给自足,说:“够的。”
够就好,范燕玲挂掉电话,给儿子也打一通。
在这些事情上,她很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大概如此,总有种自己是全世界最不偏心的家长的错觉,甚至还觉得是重女轻男。
可说了算的,只有身处其中的人。
好在余清音已经无所谓了,她按几下手机,一边高声道:“岳阳,你晚上要加班吗?”
岳阳打开书房门问:“不用,怎么了?”
余清音回过头:“余景洪说买卤味来跟你打游戏,顺便请教点事。”
请教怎么谈恋爱,居然就拿卤味。
岳阳觉得自己这种级别的男朋友好歹也值只烤全羊,考虑到穷学生兜里确实空空,说:“等他上班了,得好好孝敬我。”
孝敬?余清音转着笔揶揄:“你以后得管他叫哥。”
以后这两个字太美好,岳阳也不再管辈分输一茬的事情,蹭着女朋友撒娇。
余清音经不起撩拨,掐着他的手臂:“人快到楼下了。”
她嘴唇微红,眼角好像也蕴含无限春色。
岳阳差点在门口挂“闲人免进”的牌子,幸好那点薄弱的意志力还没完全灰飞烟灭,还能招待客人。
余景洪来这儿是熟门熟路,进门往沙发上一躺,挥挥手:“今天是男人的对话。”
余清音本来也没打算听,拿走一盒鸡爪翻个白眼:“谁稀罕。”
她一进书房,岳阳就侃侃而谈,光看样子像是有过百八十个女朋友。
哄得余景洪一愣一愣的,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把这些经验都记下来。
反正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嘛。
作者有话说:
哥哥的故事我是想放在番外的,先这样提一下,不然视角会跳来跳去的。

◎误会◎
岳阳的恋爱教学成果如何, 暂时还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给女朋友改的PPT倒是很快出分数。
11月的中旬,首都的天气一天三变。
余清音进礼堂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 眨眼就变成倾盆大雨。
许致远下课之后来看比赛, 肩膀湿掉一大片, 被内外的温差激得打个大大的喷嚏,整个人看上去像朵娇花。
还没到余清音上台的顺序, 她站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呼吸之间察觉到一点湿润的气息,问:“外面下雨了?”
许致远小狗一样甩头发:“下得挺大的。”
几滴水溅在余清音的脸上,她怕妆花了, 只敢用纸巾轻轻地按压,一边说:“赵琦她们都坐在第三排, 你也过去吧。”
现在新漾文化旗下的员工有三个,赵琦和许致远各算一个, 陈颂蕴和余清音各算半个。
为了庆祝公司人口的大幅度增长,她上礼拜还组织了次团建, 风格保持一贯的优良传统,地点定在学校白园食堂三楼。
大家各自刷餐卡点菜, 吃完分道扬镳去上课。
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半个小时, 已经让许致远坐如针毡。
他现在对陌生人没那么张不开嘴,但在同龄的异性面前还是很难做自己。
想到那种度日如年, 他连连摇头:“我想站这儿。”
余清音好笑道:“以后都是同事,难道你能躲一辈子吗?”
能躲则躲, 许致远在这事上也没多少的男子气概。
他道:“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行吧, 余清音也没空强人所难。
她转身对着墙继续练习, 活像犯错被罚站。
许致远也不好吵她, 往边上挪一挪,看着台上的参赛者讲PPT——关于校内外卖平台的。
说真的,不是长他人志气。
许致远听着都觉得这个项目大有可为,愿意掏出点钱做贡献。
余清音倒不知道他这么“背叛组织”的想法,最后再捋一遍思路后深吸口气:“快到我了。”
她今天穿着高跟鞋,扶着墙走路都怕摔。
许致远有心想扶她一下,双手僵持在半空又觉得不太合适。
正犹豫着,横空出现个人:“清音。”
太过熟悉,不用回头余清音都知道是谁。
她道:“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请假了。”
岳阳握着她的手:“打雷,公司的电闸劈坏了。”
他用最大的自制力,才没在办公室大笑出声。
凑巧到余清音都觉得自己真是老天爷亲闺女的地步,她划拉一下男朋友的掌心没说话,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怎么走路上。
岳阳也没黏黏糊糊来几句,转而跟许致远闲聊,边把人送到舞台边。
余清音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你们坐吧,记得多给我拍两张好看的照片。”
有个同性一起,许致远的尴尬减轻。
他坐下来小声地跟左手边的赵琦和陈颂蕴打招呼,两片嘴唇没怎么张开,趴在耳朵说才能勉强听清。
赵琦是个外向开朗的性子,故意逗他:“你说什么?”
许致远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硬掐一把,尬聊:“好巧,你们也在这。”
大家都是连排票,有什么好巧不巧的。
赵琦跟陈颂蕴交换个眼神,对这位“同事”的害羞不予评价,到底放过他。
许致远长舒口气,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他这阵子习惯戴隐形眼镜出门,眸色略带一点蓝,在舞美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盈盈水色,看人的时候无端多出两分深情。
深情?赵琦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什么秘密,心里头一咯噔。
她这人没有把所有事都往情情爱爱上推理的习惯,但又觉得年纪正好的少男少女,一方对另一方百依百顺必然是有所图。
许致远这人,那真是余清音叫他往东他不往西,光是一纸合同可束缚不了这段关系。
难道是爱而不得的戏码吗?看上去好像可能性更大。
这个猜测叫赵琦的心陷入谷底。
她从小跟着做生意的父母长大,深知创始人的感情问题,是一家公司倒闭的开端。
许致远现在肯为爱付出,可人家余清音是有男朋友的,说不准哪天这独角戏他就唱不下去。
到时候怎么办?新漾的草台班子可是他这个头牌撑着的。
偏偏自己才刚刚签下跟新漾的五年长约,做好跟公司一起腾飞的心理准备,现在的前景一下子变得不太美妙了。
愁人啊愁人,赵琦无声叹口气,陡然很羡慕旁边的临时工陈颂蕴。
围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
陈颂蕴做了余清音两期汉服主题视频的模特,反响很不错。
她被评论夸得信心大增,忽然觉得自己也能吃这碗饭。
但之前板上钉钉拒绝过,现在见势要吃回头草,多少又显得不合适。
她拉不下这个脸,只好盼着有人先提起。
可惜余清音这阵子只字未提,一个劲忙活着拉投资的事情。
她所有准备都在今天,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扫过评委席。
对这次比赛,B大是用了心的,评委里不光有商学院的老师,已经事业小有成就的学长学姐们,以及在本校就读MBA的半个班学生。
可以说其中哪个拎出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现在林林总总坐了几十号人,光压迫力就不是闹着玩的。
余清音往台上一站,还有束聚光灯打在身上。
她被晃得差点睁不开眼,定定神按一下投影仪的控制笔,早就倒背如流的稿子跟着在脑子里跳出来。
岳阳反复帮她对过,坐在下面自然地接下一句。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场外帮手,能无形之中操控谁呢。
许致远模模糊糊听见,想起之前看过的视频——幼儿园的儿童节表演,老师半蹲在舞台前观众看不到的地方一起跳。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天生一对这个词原来不是虚妄,是真真切切存于世间的。
那些美好的人事物,总能让人生出向往,伴随着自己无法拥有的怅然。
他眼神刹那之间流露出的情绪,被赵琦断定为情伤。
这叫什么事,赵琦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心想明明老板表现良好,公司呈现出一片光明的蒸蒸日上,大家很快要齐心大展宏图。
咔哒一下,骨干成员在这儿伤春悲秋的,全然小情小爱,万一再头脑发昏干点傻事。
完蛋,公司一起完蛋吧。
思及此,赵琦整个人往后一仰,看架势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的表情太复杂,陈颂蕴读不懂,小声问:“你不舒服吗?”
两个人虽然认识不久,可赵琦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她心想自己此路不通还能回家继承家业,对一般人而言试错成本却高很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跳火坑不是她的风格。
总之有许致远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新漾的前途陡然变得不明朗起来。
一旦合伙人关系宣告破裂,这家还没能稳定立足的小公司顷刻之间就有倒闭的风险。
怎么现在才看出来呢?赵琦十分扼腕,在手机上打一行字:【签约是件大事,你要慎重一点】
陈颂蕴看了一头雾水,看一眼台上宣布分数的主持人。
她再要细问,却发现赵琦已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刚双方没有任何的对话。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陈颂蕴更加摸不着头脑,眉头微蹙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两个女生各怀心事,对余清音庆功的提议都慢半拍。
余清音心想自己的分数能排进前三,照理说是好兆头,怎么员工们好像都不是很高兴。
难道讲的哪句话得罪她们了?不应该啊。
她把疑惑的眼神丢给男朋友,可岳阳哪里知道别人百转千折的心思,动作微不可见摇摇头。
余清音也不为难他,说:“赵琦、颂蕴,你俩是晚上还有事吗?”
被点名的两个人齐齐点头,像是迫不及待想从这里离开。
真是奇哉怪也,不过余清音现在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她不想耽误自己的快乐,说:“致远你跟我们吃饭吗?”
原来公司只有许致远一个人,余清音几乎是围着他操心,每逢周末的工作常带着男朋友一起出发。
搞得他也仿佛快成这个家的编外成员,没有做电灯泡的自觉,嗯一声。
明明是正常的答应,赵琦却大为同情,她脑补出三百部电视剧,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为阻止公司的倒闭做出点贡献,想想说:“其实晚上的事情不重要,我不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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