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嘴上说吗?岳阳把这笔“帐”在心里记下来,看她说完这句又低头,酸溜溜问:“手机里有什么?比我还好看?”
余清音在看班群里的消息,说:“开学的比赛比较多,我在选参加哪一个。”
想拿奖学金,德智体美劳全得发展。
岳阳:“我给你参谋参谋。”
余清音一个一个往下念,停下来:“有成语大赛,好像挺好玩的。”
不过她高考最差的一门就是语文,文学造诣向来不高,马上自我否定:“算了算了。”
岳阳:“重在参与嘛。”
又不是参加奥运,非得争个金银铜牌。
话是没错,不过余清音的注意力已经被别的吸引。
她道:“还有绕口令大赛。”
岳阳想不起来自己念书的时候有没有,感叹:“真是丰富多彩。”
余清音也觉得都挺有意思的,满脸写着跃跃欲试。
只是翻到某一条消息,她顿住说:“这么还有创业比赛。”
岳阳:“新政策是这样的,不过咱们学校响应得还挺快。”
九月份都没过来,活动就开始了。
好像是有这么件事。
余清音虽然活过一次,但上辈子这些东西和她的人生的紧密度比津巴布韦的总统换届还低。
她没啥深刻的印象,沾沾自喜:“那我创得很更早,领先潮流了。”
要是有尾巴,估计都翘起来。
就这样,岳阳还敲边鼓:“当然,我们清音是全世界最厉害的。“
又在这儿哄孩子,余清音皱皱鼻子:“怪可惜的,这个是校友会赞助的比赛,得奖有启动资金呢。”
虽然新漾文化的成立压根没花多少钱,但羊毛没薅到总叫人一丝心痛。
B大知名校友多,赞助也多。
岳阳提出建议:“你看一下详细要求,这个比赛我觉得不错。”
余清音心想名字是创业,她这已经创了,约莫是不符合资格的。
但她还是打开了文件,一字一句阅读之后说:“咦,今年注册的公司都可以。”
岳阳:“那你要试试吗?”
奖金多,余清音就有兴趣,她接着往下看:“首先要交一份商业企划书。”
隔行如隔山的,这五个字分开她还认得,和在一起只令人茫茫然。
岳阳捏捏她的脸:“不还有我呢吗?”
他来写?余清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摇摇头:“不能作弊的。”
谁说要作弊了,她又不是靠着别人才能成功。
岳阳屈指在她额头弹一下:“我最多给个指导,等会发点教材和模版给你,从头开始学。”
好残酷的男人,余清音瞪圆了眼:“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岳阳深知她的个性,戳一下她鼓起来的脸:“这才是爱。”
余清音没绷住,挑眉:“说不准我想要的爱不是这种呢?”
世上人心千百种,岳阳未必都能洞察,但女朋友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到十之八九。
他温柔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余清音自己先败下阵来,捂着他的眼睛:“不许看我。“
岳阳好脾气地应,一闭眼睫毛扫过她的掌心,有点像挠痒痒。
余清音下意识缩回手,撑在沙发上。
她的头微微前倾,因为吃辣嘴唇红红的。
此情此景,不亲一下简直说不过去。
岳阳觉得自己各方面都很正常,刚想有所动作就听到女朋友催促:“你先把教材发给我。”
忽然之间,岳阳领悟了件事,那就是他的国庆七天假,从此刻彻底泡汤了。
余清音重生后就是个好学生, 能当天完成的作业绝不拖到过夜。
她既然要参加比赛,哪怕为了奖金都得拿出个殚精竭虑的劲头出来,保持了比上学时更严苛的作息。
怎么说呢, 一号这天起得跟广场上国旗班的人差不多。
岳阳迷迷糊糊察觉到边上有动静, 还以为她是去洗手间。
过了一会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手在空落落的床上摸了摸,一边睁开眼。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半点天光不泄漏。
岳阳辨别不出现在是几点, 找到手机看一眼。
05:32
这点,乡下的鸡都才刚叫,城市的繁华还没有动作。
岳阳掀开被子坐起来, 揉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醒会神才有足够的动力起床,到隔壁的书房看。
余清音已经坐在电脑前。
她手里拿着昨天买的面包, 一杯冰美式放在离电子产品较远的地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看。
岳阳的脚跺出声, 生怕不够再添个咳嗽。
余清音发现了他,45度角回个头:“这么早?”
岳阳靠着门框打哈欠:“今天计划很多吗?”
余清音用手比划个大大的圈:“超级多。”
工作和学业叠加, 多面人生可不是好过的。
岳阳一来是困,二来不想打扰她, 说:“那有事叫我。”
话是这么说, 余清音叫他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点。
她道:“中午你想吃什么?”
岳阳没想到自己的回笼觉就消耗掉半天,躺在床上呈大字型:“想吃酸辣粉。”
酸辣粉?余清音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年头, 叫外卖还不是那么便捷的事情,岳阳向来负责跑腿。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先过来。”
余清音滚进他怀里:“怎么这么黏人呀?”
她音调拉得长, 像是从蜜里挤出来的, 甜得要命。
岳阳把玩着她的几缕头发:“就想缠着你。“
余清音轻轻推他一下, 反被人握住手。
岳阳捏着她的指尖:“想吃什么, 都给你买回来。”
余清音今天没有特别的食欲,想来想去:“吃炸鸡。”
她这会一个主意,等人出门又改口。
岳阳收到她的短信,把炸鸡和饺子都买回来。
他进门的时候本来想邀个功,结果女朋友的正好在讲电话,只好安安静静不发出一点声音。
余清音抽空给他竖个大拇指,一边说:“王姐,真不是我不肯帮忙,演戏不是我们致远的专长,他一跟人对戏就磕巴。”
手机一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句话之后她面色为难:“要不这样,你剧本先发给我看看行吗?”
那种纠结只持续到挂断通话的瞬间,余清音的表情立刻变为平常的样子。
她刷新着邮箱的页面,等着收到新邮件,顺便往沙发上一坐。
岳阳:“看来没有困难。“
余清音:“许致远就不太愿意拍戏,但要是适配度比较高的角色,或者跑不开的人际关系,他也是要接的。”
她的犹豫,只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这个人情更重要。
小小年纪,怪弯弯绕绕的。
岳阳不知道怎么想起她堂哥余景洪,喃喃自语:“看来爹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余清音没听清,追问:“你说什么?”
岳阳:“好几天没看你哥游戏上线。”
他还关心这个,余清音:“他骑车去秦皇岛了。“
岳阳心想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是没有这种活力的,感慨两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过饭余清音又进了书房。
岳阳瞅着没自己的事情,把茶几收拾干净出门去。
他在B市还有好些同学朋友,前两年出差多的时候几乎都是网络联系,这阵子才有些频繁的聚餐。
今天唱歌,明天去攀岩,活动还是挺多的。
余清音反正有自己的事情做,半点不在意有没有人陪。
毕竟谁都有小圈子,没有谈恋爱把人拴死的道理。
直到长假的第五天,她的商业企划书初稿新鲜出炉。
说是初稿,从格式到内容更应该称之为大纲。
余清音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学得再认真都未必能马上应用,她照着模版和书写出大概的思路,打印出来只有三张纸。
薄薄的,岳阳捏在手里看。
大概是工作上习惯百八十页的宏伟蓝图,他的第一反应是潦草,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第一版,在用词上略显圆滑:“不错,就是还得改改。”
他用“改改”两个字,余清音居然信以为真,等看到他的批注几乎快比自己写的部分还多,垮着脸:“你干脆直接说完全不能用算了。”
岳阳就怕打击她的自信心,赶紧从夹缝里挑出几个点哄:“这部分还是能用的。”
从头到尾,不过三行字。
余清音趴在桌面上装哭:“没法活了。”
撒娇还是真委屈,岳阳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他伸出手抱着女朋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不是说不吉利的话菩萨听得到?”
对哦,余清音赶紧改口:“我还是很热爱生命的。”
她一脸虔诚的迷信,表情变得格外的坚毅。
岳阳没忍住笑,一颗心都跟着快起来。
余清音揪着他的耳朵:“你嘲笑我。”
对天发誓,绝无此意。
岳阳指腹划过她的眼角:“是你太可爱。”
可爱?余清音把散落的头发各抓一把在手上:“那再绑个双马尾怎么样?”
她腾不开手,使唤:“你来绑。”
岳阳拿着梳子有些无措:“要是疼你跟我说。”
其实他的动作很轻,余清音几乎感觉不到。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再高一点。”
岳阳手直愣愣往上抬,余清音被扯得叫出声:“呀!”
她更多是下意识的反应,没有来笑出来:“不是这样的。”
岳阳从小是寸头,家里连个表妹堂妹都没有,小心翼翼道:“你等会,我找个视频。”
怎么还现学现卖,绑头发难道是很难的事情吗?
余清音再添一把火:“小时候都是我哥给我扎辫子。”
余景洪居然还有这种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岳阳想象不出来他这样粗犷的个性怎么做这样细致的事情,问:“马尾吗?”
少瞧不起人,余清音:“我哥还会麻花辫呢。”
她一脸认真地为哥哥证明,挑起男朋友的胜负欲。
岳阳:“我也给你扎。”
他说到做到,对着视频研究半天,心想也没啥难的。
从步骤上来讲,这本不是复杂的事情。
但岳阳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不舍得太用力。
不像余景洪,从小都愤愤得像是想把妹妹薅秃,以至于余清音现在怀疑自己的发际线高全拜他所赐。
岳阳扎的麻花辫,松松垮垮得迎风就要散。
余清音都不敢大步走路,掏出手机:“先拍照纪念好了。”
别撑不到五分钟。
岳阳看她还穿着皮卡丘的睡衣:“更可爱了。”
余清音从小到大都被夸生得圆头圆脑的,两颊的婴儿肥到如今还没有消失的意思,只看上半身整体风格并不违和。
她心里是很满意的,说:“回头买个JK穿。”
别回头啊,岳阳环着她的腰:“我量量尺寸。”
根本是别有居心,余清音拨开他的手:“安分点。“
她切换得快,立刻正襟危坐:“开始干活了。”
岳阳刚被撩拨起来的那点心思浮动,没办法立即按下去。
他只差摇尾巴:“不带你这样的。”
余清音敷衍地亲他一下:“乖,自己玩去。”
好歹给点甜头吧,岳阳扣着她的后脑勺,重重擦过她的唇,掠夺她的呼吸。
余清音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保留着最后的清醒掐一把。
力道不轻不重,岳阳抵着她的额头笑:“晚上有你好看的。”
余清音:“晚上我要通宵工作。”
话是这么说,一到十点她就犯困。
岳阳深知她的作息,拽过椅子坐在边上:“写到哪了我看看。”
余清音有一种无颜见爹娘的羞愧,捂住屏幕:“别,等我改好你再看。”
早晚要见公婆的,岳阳也不强求。
他道:“那明天再改,都这个点了。”
明日复明日,事情何其多。
余清音的进度仿佛走进死胡同,合上电脑的那刻扭头看:“别有用心。”
岳阳在她额头点一下:“保证什么都不做,快点洗澡睡觉。”
他说到做到,躺在床上整个人纯洁得都快发圣光。
反而余清音觉得有点不得劲,手在被子下面偷偷动来动去,拉开他的衣角。
岳阳本来是真的打算让她好好休息,现在任何体贴的念头都烟消云散,反身半压在女朋友身上。
他手撑着床,体重不压迫人,气息却将人紧紧缠绕。
明明不是第一次,余清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在黑漆漆一片中不说话,两个人都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彼此身上,好像要把人看穿。
余清音受不了这种沉默,一颗心跳得越发快,把手收回来:“你别不动啊。”
岳阳:“刚刚不是胆子很大吗?”
余清音向来是语言上的巨人,逗他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讲,到了动真格反而乖巧起来。
她别开脸:“那我要睡了。”
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岳阳也刹不住车,他咬着牙:“是你先开始的。”
怎么收场就由不得她了。
余清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起伏之间觉得这一夜实在漫长。
她困倦得手指都不想动弹,腾出力气骂人:“王八蛋。”
岳阳全盘接受,甚至说:“再骂一句。”
什么毛病,余清音偏不如他的意,抿着嘴不肯开口。
岳阳不轻不重地用力,手停在某一处:“乖,就一句。”
好吧好吧,一句就一句。
余清音失去抵抗力,任由他翻来覆去。
大好的假期,本来就该是这么度过的。
要不是担心不吃饭有害身体健康, 岳阳愿意拖着她在床上到地老天荒。
当然, 就是他想, 余清音都不愿意。
她一来是饿的,二来是还有许多壮志未酬, 一狠心掀开被子大声宣布:“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岳阳没敢说今天已经过去一半, 还配合问:“早饭想吃什么?”
余清音拉开窗帘看:“感觉好几天没出门了。”
事实上,自打放假她寸步不离书房。
岳阳趁热打铁:“那今天出去吃,顺便看电影?”
余清音觉得他应该憋好几天了, 想想说:“行,来审判一下2014的国庆档。”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多数都看过, 结果站在电影院门口愣了愣神。
岳阳:“想看哪部?”
余清音:“《黄金时代》吧。”
剩下的都是些不感兴趣的类型。
岳阳对电影其实不太感兴趣,反而吃掉整桶爆米花。
余清音看得全神贯注, 散场的时候才说:“一口没给我留?”
岳阳:“我给你喂到嘴边你都没吃。”
他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决定不打断她的注意力。
这样一提, 余清音想起来有这件事。
她道:“片子还挺好看的。”
情节岳阳都知道,但他对文化产业的欣赏力有限, 附和几句问:“晚上吃什么?”
余清音沉默两秒:“你又饿了?”
岳阳:“我是想着万一那家店要排队的话, 提前去取个号。”
也有道理,毕竟现在是假期。
余清音:“那吃烤肉吧。”
炭火的热气蒸腾, 小情侣聊着最普通不过的琐事。
余清音被烫得面色纠结,接电话的时候呼呼哈哈地吹着气。
手机一端的陈艳玲:“你干嘛, 跳大神呢?”
余清音:“那我立刻许愿诅咒你。”
好朋友之间就是不需要太多的寒暄, 陈艳玲不管开头如何, 直奔主题:“我之前跟你说那个有俩男朋友的室友你还记得吧?”
余清音用力点头:“记得记得。”
即将听到八卦的喜悦都飞到眼角眉梢了, 岳阳好笑地摇摇头,给烤盘上的肉翻个面。
余清音没有带耳机,只好一直拿着手机。
两个女生叽里咕噜说遍所有人的坏话,独独漏了眼前人。
说真的,岳阳时常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也很难幸免,偶尔会陷入自我反省之中。
此刻他也不例外,暗自琢磨最近应该没犯啥事。
余清音不知道他的坐立难安,仍旧高高兴兴打着电话,回到家充上电还接着聊。
岳阳看一眼手表,心想说得快比一部电影还要长了。
他把刚买的水果放进冰箱,莫名在大晚上拖地。
余清音靠着房间门框看他,歪着头表示狐疑。
等挂掉电话,她才问:“你干嘛呢?”
岳阳:“争取表现分。“
怎么有股犯错后的做贼心虚?余清音更加奇怪,但想不到他最近犯过什么错,回忆着正事没做的今天,怀揣一点不安入睡。
为了弥补,隔天她早早起床忙活,晚上带着许致远去酒店参加活动。
到场的明星很多,许致远并没得到多少关注。
他乐得在角落吃自助餐,一边又害怕有突然出现的社交,活像偷了谁的请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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