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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家子的科举路(小桂花婆婆)


这会儿的他,正拿着纸笔和装着墨汁的小瓷瓶,行走在院宅的每一处,目的是想把院子里要修缮的地方统计一下,这样等与泥瓦匠谈工钱时,自己心里就会有个数。
修缮宅子的银两还未攒够,不过林远秋已准备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来,如此就不用一口气买上许多材料,也就不必担心银钱会不够的问题。
除了前院和正院,被抄家破坏严重的还有东跨院这边。
这会儿林远秋就站在东跨院厢房的位置,如今这里只剩下一块未倒塌的墙,其他的,就是满地的碎砖块和旧房梁了。
真不明白为何抄家会抄到拆房子上,难道这家人贪的银两全都藏在这间厢房里?
买下这间宅子后,林远秋可是特地向李牙侩打听了这家住户到底犯了啥事。
结果与自己先前猜测的一样,的确是贪赃枉法来着,听说当时从这间宅子里搜出赃银共计二十多万两,所以圣上毫不犹豫给主犯判了斩立决,其余人等全部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入京。
所以贪这么多银钱做啥,不但把自己命搭上,还连累了家人。
来到京城后,类似的事情林远秋听过不少,所以他时常会在心里告诫自己,日后若是为官,一定不要做这种害人又害己的事。
这世上的银子,只有凭自己双手挣来的才能用的香。
反正一句话,不是自己的银钱绝对不能要。
许是老天爷为了考验林远秋一番,半刻中后,就让他直面了“不是自己的银钱”。
因为在林远秋绕过那块仅剩的厢房墙壁,正准备去院中凉亭里把所写的内容整理一下时,却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次也是林远秋贪近道,才头一回往墙后面绕,不然也不会恰巧在砖墙的缝裂处看到了一道暗红,而这种颜色,一般除了红木匣子,林远秋不作其他猜想。
难道是未被搜出的脏款?
想到这里,林远秋的心怦怦直跳。
他瞧了瞧缝道的开口处,没多少灰尘积着,一看就不是早些年开裂出来的。
所以没被人发现也正常。
想到这里,林远秋又浔着一指宽的缝道往里看,木纹明显,应该就是件木制品来着。
至于到底是不是木匣子,还得拿出来才能知道。
可是该怎么取出来呢?
想了想,林远秋又重新绕转到了墙的另一面。许是抹了白灰的缘故,这边倒没看出有裂缝贯穿的地方。还有,这道墙没依没靠的单独立着,若砸开口子取东西,肯定不靠谱,别到时整块墙翻下来把自己给压扁了。
林远秋觉得,目前最简单和安全的方法,恐怕只有直接把这块墙给推倒了。
原本这间厢房就是要重新建造的,所以推倒了并不妨碍什么。
这样想着,林远秋就从地上堆着的旧木头房梁上拔了一根椽子下来,日晒雨淋久了,连接处的钉子早已生锈,所以拿下它时,轻轻松松并没费什么劲儿。
不过椽子拿到手上后,为了安全起见,林远秋往地上使劲敲了敲,想看看会不会有腐烂的地方,别到时用力推墙时,它却断了,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好在剩下的这块墙,连着尖峰算进去也就四米左右的高度,加之经过六、七年的风吹日晒,早就不怎么牢固了。
所以在林远秋检查过椽子没问题,再找到墙的四分之三处的点位,接着用椽子抵着使劲推了十几下后,墙就往另一面倒下了。
“轰”的一下,还是有些声响的,林远秋盯着围墙的那边,想看看会不会有隔壁邻居探出头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人家离着这边几十米远,中间还隔着一条弄堂,哪里能听得到啊。
林远秋行动迅速,很快从碎砖块中把一只红木匣子找了出来,抹去上头的灰尘,发现除了些许磕碰,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看匣子的大小,与前世自己装象棋的木盒差不多,三、四寸的厚度,大约七、八寸的长度。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尺寸,才更方便封到砖墙里吧。
林远秋捧着匣子颠了颠,约摸有三斤重,不过以匣子的用料,想来三分之二的重量都来自木匣子本身了。
所以,里头装着金银财宝的可能性不大。
难道是账本?记录着行贿受贿的那种?
林远秋一边猜测一边拿起一块碎砖往铜锁上砸,铜锁小小一只,砸起来并不费劲,才三、两下就把锁给砸开了。
然后等他打开匣子,就被盒子里厚厚一叠纸给惊呆了。
是银票!!
林远秋克制住心里的惊诧,伸手翻了翻,发现厚厚一叠竟然全都是。
这下,林远秋也不敢站在院子里了,很快捧着匣子就进了院内的正房里,等关上门后,就倒出所有银票数了起来,许是实在紧张的缘故,算数一直不错的林远秋,居然一连数了五遍,才把银票数额给数清楚。
总共二万六千两,最小面额是一百两,最大面额为一千两,银号有好几家,有广义的,有丰台的,还有成新和长裕的。
而林远秋,在惊诧过后,剩下就是犯难了。
说实话,这种不义之财,他还真没有收为己用的心思。
可让林远秋上交出去,他才没这么傻呢,别到时人家觉得家没抄干净,又派人过来把整座宅院又挖上一遍,到时自己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所以,思虑再三的林远秋,最后还是决定把银票统统埋到地里,准备以后再说。
至于埋在哪儿,林远秋很快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第三进院子的四间东厢房里。
因为按照时下的居住规矩,这四间房以后肯定是分给他爹娘住的。
说实话,要说这个世上自己最信任谁,除了他爹,林远秋想不出第二人。
所以银票埋在爹娘屋里,以后若是要取出来,也不用担心会过了旁人的眼去。
届时就算他爹知道了,也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说的。
想到就做,很快林远秋就从厨房边上的小隔间里找出一个带盖子的陶罐,然后他把木匣子放进了罐子里,盖上罐盖就抱着去了第三进院落的东厢房。
屋里的地面全由大小均匀的石板铺成,原本石板的接缝出都有糯米灰浆粘合,只是先前抄家时全被挖了开来。
所以林远秋也没费多大的劲,找到卧房靠窗的位置,就把刚盖上没多久的青石板掀起两块来。
然后就是用锄头挖坑,这块地方老张头才回填没多久的,里面的泥土还有些松,是以林远秋很快就把一个一米多深的坑给挖了出来。
随后他把罐子小心放了进去,接着回填,等把泥土都踩实后,最后再把石板重新盖了上去。
忙完这一切,林远秋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决定,从此刻开始,自己该干嘛依旧干嘛,就当今日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修房子的泥瓦工和木工是李牙侩给牵的线,就连买材料也是,林远秋觉得这种方式挺好,有了牙行做中间人,自己就不用担心会有偷工减料的事发生。
老张头夫妻俩已从庄子上回来,这次豆子一共收了七百多斤,留下做豆种的,其余一共卖了三两多银子。
林远秋不是小气之人,何况这些还是徐老实两夫妻自己主动种的。
所以跟去年一样,林远秋直接拿了半两银子给徐老实。
至于老张头夫妻俩,也分了两百文给他们。
因着外地学子特别多,是以国子监的放年假时间定在腊月初四。
且家离得较远的学子,还可以向助教请假后提早三天回去。
去年林远秋并没回家,而是在庄子上过的除夕。离家已快两年,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一趟了。
所以在末考后,林远秋就去与梁助教说了提前回家的事。
梁助教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并且考虑到横溪镇离京城有一千多里地,他还特地又宽延了年后开学报道的时间。
虽然只有两天,可对路途遥远,须得舟车劳顿的人来说,哪怕多上一天都是好的。
林远秋躬身,朝对方作揖道,“多谢梁助教。”
自从自己拜了秦大人为老师后,林远秋发现,无论是助教还是斋长,都对他和周子旭照应了许多。
他知道,助教们之所以对他俩客气,完全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所以自己可千万不能把别人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的福气,从而给老师招来骂名。
吃过中饭,林远秋就收拾起了书箱,他准备去四宝斋一趟,好把画给朱掌柜送过去。
先前九月的时候,林远秋给自己的菩萨画加了价,每幅画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二两银子。
且还告知朱掌柜,以后菩萨画的订单每个月不能超过二十张,五联图炕屏每个月不能超过十套。
都说物以稀为贵,林远秋觉得,自己画的虽然是需求量庞大的菩萨画,可也得控制一下数量才行,不然迟早会烂大街变成了白菜价。
对于林远秋的要求,朱掌柜除了答应,也只能是答应了。
原本朱掌柜以为,接下来四宝斋的盈利肯定会少上许多。
哪知等他与客人说了菩萨画像涨价,以及规定订单的数量后,那些客人居然没有一个嫌价格太贵而转身离开的。
等到月底盘账时,朱掌柜突然发现,四宝斋所得利润非但没少,反而比上个月还多了三两银子出来。
这让朱掌柜一连偷乐了好几天。
而林远秋,自从画量减了三分之一后,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也有更多时间花在学业上了。
再有两日便要启程回横溪镇,在回去之前,林远秋准备把年礼先给老师送过去。
至于送些什么,昨日他和周子旭已经置办好了,除了茶叶点心,还有就是布匹和腊肉了。

提着茶叶布匹,还有糕饼腊肉,林远秋和周子旭一起出了门。
在去秦府之前,两人还得先去一趟张贵那儿,昨日庄子上送来的鸡和兔子就放在店铺里,得把它们也一并送到秦府里去。
这两年,庄子里养着的鸡已从最初的十几只增加到如今的四十来只了。而兔子也是,去年一共才五只呢,结果一年都不到,现下庄子里已经有六十多只兔子养着了。
林远秋可以肯定,若不是自己庄子上的野草管够,哪能养得了这么多啊。
还有,就凭兔子的繁殖能力,这个数字过不了多久就得翻番。
林远秋已经想好了,等过了年,自己就让张贵去客栈或是酒楼问问,看看能不能把庄子上的兔子销出去一些,不然越来越多,届时肯定无力招架。
说来,这些兔子的最初来源,还得从去年林远秋打猎时意外发现一窝野兔说起,当时看到这些兔子个头还小,他就抱下山让徐老实先养着了。
原本林远秋的打算是等养大了吃肉的,可每天拔草喂它们的小丫却不是这样想的。
只要一想到毛茸茸、肉乎乎的小兔兔会被吃掉,小姑娘哪还管公子会不会生气的事啊。
这不,每次只要林远秋过去庄子,小丫头就会找来竹筐把一只只小兔装进去,然后连拖带拽的,很快就跑没影了。
起先林远秋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小丫头是带着兔子去兜风呢。
可后来看到徐老实满脸通红,每次都是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渐渐回过味儿来了。
林远秋心下好笑,他又不是非要吃这口兔肉的人。何况小女孩喜欢兔子很正常,自己有啥好责怪的。
于是吩咐道,“喜欢就养着吧。”
正是因为这句话,庄子里的兔子队伍很快“壮大”了起来。
这次置办年礼,林远秋就想到了庄子上的鸡和兔子,于是就让徐老实送了些过来。
还有,林远秋准备明日给助教他们也送上几只,省得每次都只有两包点心显得太过单调。
如此一想,林远秋再次感受到了有庄子的好处来。
秦遇今日休沐,他是知道再过两日远秋和子旭就要年假回家了,是以这几日都在忙着给两人布置课业的事。
这次可有一个半月的年假时间呢,可不能让两个小子空闲着了。
秦遇自动忽略了国子监已有一大堆功课的事实。
再想到此次末考周子旭在杂文上的不足,秦遇又拿过一张纸,而后在上头一连写了十几道杂文题目。
都说勤能补拙,秦遇觉得,多写多练肯定是有益处的。
是以,等林远秋和周子旭拿到老师给他们布置的满满几张课业,再想起助教们布置的那些,顿觉放年假的快乐没有了。
这作业也太多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两人嘴里也不知不觉嘟囔了出来。
秦遇一听,瞪眼,“哪里多了,当年老夫年假那会儿,每日单是策文就得写上十来页纸,更别说还有墨义诗赋这些了。”
周子旭有些不服气,他可是看到了,自己的这份比林兄还要多上一张呢,于是忍不住说道,“老师您那会儿可不用来回赶路呀。”
言下之意,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他们每天要做的题量可比老师您多的多了。
而林远秋,则反应迅速的往后挪了一步,免得被殃及。
果然,没等周子旭反应过来,戒尺就朝他招呼过来了。
虽秦遇觉得这小子说得没错,自己布置课业时,也确实忘记除去舟车劳顿的时间了,可已经给出去的作业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再说这次末考,这小子杂文才拿了个中等,还好意思嫌课业太多。
想到这里,秦遇抡起戒尺朝着周子旭腿上啪啪又是两下,边打边嘴里训道,“等你下回杂文得了优等再与老夫理论这些!”
看到自家妹夫疼的直吸气,林远秋正准备往后再退一退,结果还没来得及动作,腿上很快也挨了一戒尺。
对这个末考全优的弟子,秦遇也没客气,“骄人好好,劳人草草,再有一年便是春闱,切记不可自满,可知?”
林远秋挺身站直,“弟子谨记老师教诲。”
嗯,秦遇摸了摸胡须,满意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远秋,回去之后记得每日再加诗赋一首。”
林远秋:“……”
一听这话,周子旭立马捂住自己的那份作业,生怕老师也给他加上每日一首诗来着。
师生三人一直聊到午时,等吃过中饭后,林远秋和周子旭才告辞离开。
金雀胡同很长,胡同两旁共有十几户人家住着,这边的宅院基本以四进为主,秦府处在胡同中段偏后的位置,而一般住在胡同口这边的,都是带有爵位的人家。
比如忠勇伯府,就在金雀胡同口的北面。
自从与林远秋成为郎舅关系后,周子旭就放飞了自我,把自家的情况,包括几个主要亲戚家的情况,差不多都与大舅哥说了个遍。
是以,林远秋自然知晓这忠勇伯府就是周子旭小姑父原先的家。
至于为何说是“原先”,当然是因为早在十年前,他小姑父就与嫡兄分家另立门户了。
其实,在达官显贵中,像这种父母健在兄弟却分家的事并不常见,只是高门大户中的纠葛,谁说得清楚呢。
要林远秋说,若住在一起不和睦的话,早点分家未尝不是好事一件,自己当家过日子,总比每天挤在一起纷纷扰扰的强。
今日的忠勇伯府门口有些不一样,远远的就看到有好多人进出,而胡同口也是车马不断。
两人正纳闷呢,可等快走近时,就被伯府门口挂着的白布给惊呆了,这是家中有人过世了?
想到一种可能,周子旭忙快步过去打听。等得知的确是老伯爷,也就是小姑父的父亲过世后,周子旭的眉头不由紧锁了起来。
见状,林远秋只以为他在担心小姑一家回京奔丧的事,毕竟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可不容易。
林远秋并没多问,虽他与周子旭是姻亲,可像这种旁人家的事,自己还是少参和为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周子旭的小姑父,一个堂堂伯爷之子,居然跑到边关小镇当个小军吏的事,林远秋还是十分好奇的。
不管怎么说,忠勇伯可是一等超品爵位,周子旭的小姑父哪怕只是个庶子,也不至于去军营中当个都教头吧,虽都教头属八品,可也不妨碍他是个末尾的军吏的事实。
所以只能说,高门勋贵家的事复杂着呢。
其实对于小姑父的事,周子旭也是十分不解的。
不过与林远秋不同的事,周子旭的不解是为何小姑父一直待在泾州不愿回京的事。
早前他就听祖父说过,说当初小姑父去军营,是准备搏军功去的。因为当年泾州辖境正逢吐蕃入侵,而那会儿小姑父刚被伯府分门立户出来,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所以听到吐蕃入侵之事,就有了投身军营搏取军功的想法。武将之家,其后辈子孙哪有不通武的道理,是以拿定主意的小姑父就只身投入了军营。原以为此去泾州定会有番作为,哪知吐蕃党炎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太不经战,才两个回合就被渭州刺使梁展领兵打的落花流水,最后兵败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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