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接着吃,再煮些好消化清淡的吃着,不吃可恢复不快。
幸得是夫人身体底子好,这才恢复的快。”
这样一说就还是得有人时刻守着,沈华柔在孟婧瑶说话之间就先开口,“你赶紧去休息吧。
府里这么多人难道还能是吃白饭的,就只你看着我才行。
别我好了你又倒了,快去歇着。
对了,也请大夫给你们都看看,守了我一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你们都传染上,看过了更放心。”
等大夫给大家伙儿都看过之后确幸是都没有问题,但还是煮了红糖姜茶让大家都喝。
孟婧瑶找了两个做事细心妥当的人来守着沈华柔,玉兰被安排下去休息,歇过的阳春来盯着。
她也快临盆了,不能让她太累着,加上另外两人孟婧瑶才觉得放心,才去睡觉了。
睡的是她从前在府上住的房间,她是嫁人了,但府上她以前住的房间一直都给她留着。
第三天上午,贺元凌着人来带雅雅去,毕竟她是赵靖的义女。
孩子身子本就弱,灵堂那种地方也不是小孩能多留的。
到中午后便有着人送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让府上的人去过。
沈华柔现在都这样了,没有谁能挑她的短处。
孟婧瑶后来又去了两趟,但也不是成夜成天的守,她只是下属的妻子又不是赵靖什么人。
到出殡这一日,贺元凌带着军中有头衔的将领都来送。
百姓们自发将白帆挂了满街,纸钱撒了满天。
在他们的心里,赵靖这个王爷的分量极重。
要不是有王爷,他们哪能过上现在的日子。
只可恨老天嫉妒,让王爷年纪轻轻就去了。
队伍刚行到城门口就迎面看到三人立在城外,见到队伍来了纷纷跪地。
“臣等受安王之命,来送王爷一程。
安王有皇命在身不便前来,还请王爷王妃担待。”
王妃能说不担待吗?王爷也不能掀开棺材板起来治罪。
从回来到现在,没有人提王爷是如何被行刺的,行刺的人又是谁。
血海深仇终究要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安王同赵靖一起进京,说好了到哪一处汇合,只是还没有到汇合的地方就发生了行刺。
到如今过去了两个多月,他的人赶来送殡。
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别的深意,到如今都不重要。
护送王爷进京的人是死伤惨重,但也不是一个活口都没有。
王爷回来的时候尸身腐烂的太严重,但胸口中箭,背部手脚多处中箭不是分辨不出来。
当时遇刺时并没有受伤,被护卫们保护着返回。
是在返回陵城的途中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袭,经过轮番的遇袭奔波,体力实在跟不上这才在埋伏中中箭。
就是回来的十来人,到如今也有七八人重伤不愈,活下来的只有三人。
其中一人瞎了一只眼,丢了一条胳膊,另一人身中数箭到如今都还昏迷着。
剩下的一人就是常远威,回来之后他坚持着布防,当夜也昏死过去。
伤势是重,但好在没有伤及到要害。
王爷不在了,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会是谁?
那位?还是就近的安王?
贺元凌的猜测更倾向于安王,他应该是知道了三棱弩,想要除掉赵靖之后接管梁州?
他是太过狂妄,还是忘了雍王是如何死的?
朝廷会任由他接管梁州?
就算是朝廷愿意,也不问问他们梁州十几万将士愿意不愿意?
今日是王爷出殡的日子,贺元凌不愿意节外生枝,一切都等结束之后再谈。
“替我们王爷转告接受安王心意,来日得空再续。”
续?下去跟王爷续兄弟情吧。
另可错杀,不能放过。
梁王赵靖于贺元凌,说来复杂也简单,知遇之恩多年相交之情。
他家荣荣是安王义女,梁王独女是他义女。
不管是从哪处论,贺元凌都要替他报仇。
没有再理会跪在路边三人,贺元凌当头举着幡走过。
梁王没有子嗣,独女年岁尚小,为他举幡扶棺之人都是他的下属,文武官员各分一边,就连伤还没有恢复的两人也都来送行,后面跟了长长的队伍根本就看不到头,都是百姓自愿前来送行。
安王的人还没有走,就这么站在路边看着长长的队伍心思各异。
能得百姓做到如此,是要赞他确实心怀百姓,受百姓爱戴,还是要参他越距?
沈华柔也跟在女眷的队伍里,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论如何今天她都应该到场。
谁都没有料到,在梁王下葬后封石碑的时候,其中一个梁王亲卫突然站出来。
“王爷遗命在此,王爷有令一定要在此时当着诸位的面由王妃亲自宣读。”
此人正是活着回来的其中一人,他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
本来是劝他养伤,但他执意要来,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他必须要来。
除了王妃外的所有人又都跪了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盯着那卷带了血的遗书被从亲卫手里交到王妃手里。
王妃缓缓打开,先大略的看了一遍内容之后,才一字一句读出来。
方才王妃往贺元凌那里看了一眼,是以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心里猜测多半与贺元凌有关。
是托孤,还是别的?
王妃虽然还有娘家,但她是王爷的遗孀,王爷又与贺元凌情分深厚,连两家的孩子都认了义女,他向贺元凌托孤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实确实如此,赵靖是向贺元凌托孤。
不只是托孤,还把整个梁州和百姓都托到了贺元凌身上。
如此重担,贺元凌只觉太重。
尤其是最后一句:护百姓安稳。
这么重的担子,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交给他,贺元凌几番挣扎犹豫不决。
王妃见此情形,双手拖着遗书举过头顶,竟然直直的朝贺元凌跪下。
“才乃王爷遗命,还请贺将军受累。”
贺元凌是真不想接,不是假意推辞,他深深拜下去,不起,不应。
跟随贺元凌的人自然是顺着王妃的话行事,将贺元凌说朝廷自会派遣能人前来的话给压了下去,再三恳请。
架得贺元凌不得不应了最后一事,“末将在此立誓,只要末将在一天,定遵循王爷遗命,护梁州百姓安稳。”
至于别的,他只言不提。
这几年梁州是用了铁血手腕,但也绝对不是上下铁通一片。
今日他敢在这里应哪怕半句不当的话,来日都会呈现在那位的御案之上。
他贺元凌不怕死,但他身后还有那么多人。
他不为自己,也要为他身后的人。
赵靖不在了,梁州现在属于是群龙无首,朝廷肯定会再派人来接手,但堆积的事不能不办。
贺元凌将闻斯和李为仁都调到身边来,再拉几个人一起成立了个暂时商讨事宜的队伍。
等到朝廷接手的人到来,该交的权肯定是要交的。
在人没有来之前,由他先处理着。
贺元凌忙得很,只是军营里的事就忙得他连日日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再加上别的琐事,他是眼看着瘦了好几斤。
被缠得烦了,直接大手一拍,“琐事小事也要问,找你们来是白给银子的?”
有闻斯和李为仁盯着,他其实已经放了大半的心。
他们能解决的事直接解决,不能解决做决定的事再放到他这里来。
此时,他格外想念大哥,就是小舅子也行啊。
另一边,如他所料安王没有进京,而是直接回了雍州。
所谓的皇命在身,不过是骗他们的说词。
又过了半月之后沈华柔收到大堂哥的来信,还未展开信她就料到了会是因为王爷。
果然,京中先后收到了梁王遇刺和安王护送兄弟回封地的消息。
为此,安王也没有进京,但他也没有护送兄弟。
护送?也不是没有护送。
他这一手棋下得好,一石二鸟,既躲过了进京,又除掉了身边大患。
他当亲弟弟是大患,可没想想过赵靖要的从来都只是做一闲王,愿百姓安稳。
想来,还是因为那三棱弩。
也或许,他也眼馋梁州的银库。
不管是因为哪一样,都不可能让他如愿。
半月之后又有一封信来,依旧是大堂哥。
告知他们朝廷得知梁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但皇帝的寿宴也如期举行普天同庆。
因为梁王的丧事遇上了皇帝寿宴,连王府的白布也不能挂得太久,在头七之后就必须撤下。
这些他们早有准备,不会让人拿住辫子。
陛下寿宴之后在朝堂之上指派了皇后兄长侯文成赶赴梁州赴任,任刺史。
也就是说,文官由候文成管,武将由贺元凌管。
看完了信,沈华柔仔细的回想这个皇后兄长,她有些记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跟贺元凌都不是一路人。
最初梁州生乱,西边犯境,也是他负责粮草的吧,粮草迟迟不到。
后来梁州与叛军对峙,也是他,哪怕是一次他做个人事,沈华柔也能对他高看一眼。
此人前来,能是善茬儿。
那位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也一目了然了。
赵靖无子,梁州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收回囊中。
如今之计也就只能静观其变,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但沈华柔已经能够预料到,平衡是不可能的。
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是她,军中将士自然是不服他,就连文官里也有人摇头。
尤其是梁州老人,都是吃过他的亏,深知其痛苦艰难。
有人提议,“不如直接让他来不了。”
“没了一个侯文成,还第二个第三个,难道真来一个杀一个吗?”
仅过了一天,又一封信到沈华柔手里。
“监军?”
这是要直接把手伸到军中了,人都还没有到想得倒是周全。
这回将士们是真的急了,“将军,难道真要让他们来?”
贺元凌撩着薄唇冷笑,“来,不仅要欢天喜地迎他们来,还要恭恭敬敬给他们准备个大宅子。”
“什么?将军您是气疯了不成?还要欢喜还要给准备宅子?我们又不是屋子多得住不过来。”
被下面的人不客气的怼了,贺元凌也不怒不恼,还是那副笑模样。
“这就去准备,就在我将军府隔壁吧,离得也近。
万一那天刺史大人夜里无趣睡不着想喝酒的话,喊一声本将军就能起来陪他。
奴仆美婢都准备好,好好的把宅子翻修了,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打扫干净,里里外外房梁地下都清扫干净,保证连一只臭虫老鼠都不能留。”
有人不明白贺元凌的用意,看不懂听不懂还以为他是真的怕了。
有人听明白了,当即就拉着没有听明白的下去办事。
将军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了,他们必须要办得漂亮,保证让将军满意。
是让将军满意,可不是那狗屁刺史。
得了那两封信之后沈华柔也不安宁,她想找孟婧瑶来商议,但又不确定贺元凌是如何想的,想着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商量了再说。
她心里翻腾着一个想法,那个想法出来之后不管她如何压制都再也压制不下去。
之前,她以为有梁王在,他们或许就能逃过那一劫。
没有想到,梁王也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
当初她把所有身家都压在梁王身上,便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此番再次让她坚定,再以为强悍的存在都没有自己来得更靠得住。
终于等到贺元凌回来,她才有机会问。
“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吗?”
沈华柔不是急着在贺元凌回来的时候就问,而是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两人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的时候。
不是为了吹枕边风,是只有两人在的时候说话才是最安全的时候。
“是有一些,但要等到人来了再安排。”
之后沈华柔没有立马接话,也没有询问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是以,贺元凌也就没有多想,只当她是问了得知自己有打算好图个心安。
还出言安慰她,“你们尽管放心,不管他来的是什么人,我都会保护好你们。”
沈华柔顺着他的力道偎进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贺元凌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响起。
在寂静的深夜里格位的清晰,“夫君。”
“嗯,我在。”
“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吧?”
贺元凌以为她说的是关起家门,不管别人。
但他绝对是想错了,因为立马就又听到她娇娇软软的媳妇儿说,“我们不去管什么刺史监军,就像冯大人一样。
我们还是跟王爷在的时候一样,我们顾着我们自己。
要战,便战。
我们有人有粮,有武器有铁矿盐田,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贺元凌敢确定,他媳妇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绝对是连语气都没有起伏。
就像是他们夫妻每一次偎在一起说家常一般,就是稀松平常的话。
但,她说,要战便战。
与他不谋而合,不愧是他的夫人。
瞬间,沈华柔觉得搂着他的人突然用力,将她搂得更紧。
“华柔,那你说,他们要是反抗呢?”
贺元凌的心跳得非常快,他此时太期待怀里人即将要给出来的答案了。
沈华柔偎在他怀里,自然也将他的心跳听得清清楚楚。
杀,这个字眼在沈华柔的语调里依旧没有丝毫的起伏。
还是那句话,要战便战,他们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在听到媳妇儿的话后,原本是抱紧了媳妇儿的贺元凌忽地就松开了。
沈华柔是以为他是要与自己说什么呢,结果他翻身就压了上来。
“华柔,我与你心意相通。”
话落,他带着滚烫气息的唇瓣也精准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无需过多的话语,该商议的都商议好了。
第二日,贺元凌出门之后沈华柔也起来,吃了早饭便着人去请孟婧瑶。
就算是赵晋山没有在家孟婧瑶也能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一些消息,就比如刺史和监军的事。
若是沈华柔今日不找她,她也是要找来的。
她在梁州花费了多少心血,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做嫁衣的。
赵靖不同,赵靖一心为百姓没有私心,对他们也向来都放松尊重每一个人。
但新来的什么朝廷刺史监军可就不一样了,当初他们为何倾尽所有送往梁州来,可不就是因为朝廷不仅不作为还背后放冷刀子吗?
现在,要她所有的成果都拱手让人,以后还得看人脸色过活。
别人是不是能做她不管,反正她孟婧瑶绝对做不到。
但要她灰溜溜的回龙泉县的小庄子上去躲着,她也不甘心。
都走到今日这一步了,难道他们就不能再往前跨一步吗?
这几年,她对梁州已经有了感情,而且感情深重。
来就为了说正事,但她还是带了儿子来,孩子爹不在家,她不忍心将孩子放在家里可怜兮兮。
也是她这个当娘的良心发现,终于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娘亲。
她来的时候沈华柔已经在厅里泡好了茶等着她,泡的是她爱喝的花茶。
“坐,让纯儿去干哥哥玩儿。”
来了都不能在一处玩儿的话,对孩子们来说绝对是折磨。
放松这一天半天的,也无伤大雅。
看这个架势孟婧瑶就知道嫂子是有正事要与她说,或许与她要说的不谋而合。
“嫂子找我说什么?”
孟婧瑶向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说话更不喜欢拐弯抹角。
“刺史和监军的事。”
沈华柔早就支开了人,厅外就是贺顺和玉兰在守着,所以说起话来她也就不顾及什么了。
闻言孟婧瑶先笑了起来,“我也正要找你。”
顿了顿她问,“嫂子和表哥已经有决断了吗?”
“嗯。”
沈华柔点头,然后提了一个人,“冯大人。”
“呵呵……”
孟婧瑶又笑,笑得比之前更加的恣意。
“那我先以茶代酒敬嫂子一杯。”
“我也敬你,这些年的辛苦绝对不能白费。”
两人看着对方,都笑开了。
她们志同道合的时候很多,但这一次绝对是最让人激动的一次。
“王妃那边呢?”
对孟婧瑶来说,她跟王爷比跟王妃更熟。
沈华柔想了想,“下午我带着蓉蓉去一趟。
对了,你可有收到杨穆青的信?”
两年了,他一次都没有收到杨穆青的信,只是在家信里得知她确实是回去过。
孟婧瑶摇头,提到杨穆青两人的情绪都不太高了。
前些年她与杨穆青可以说是朝夕相处,她也没有想到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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