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交换了眼神,领头的魔修从老人手中拿走魔石,验完货后掂量了几下,笑着收了。
身边的人看懂他的意思站了出来。
“老头你别多管闲事,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说时迟那时快,说话的魔修被老人一掌击碎了骨头,飞出几十米远才停下。
其余的人仔细看了看,人已经死了。
“妈的死老头敢杀我弟兄!我们一起上!”
几个魔修配合默契地出招,很快和老人厮打在一起。
景河趁他们打得不可开交,催动法宝想跑路。
结果才逃出百米远,就被老人丢来的大网罩住,怎么也撕不开。
炼狱塔好心情地开口了。
“那是个魔族,实力快达到半个魔将了,那几人根本不是对手,只是他逗着玩的老鼠罢了。还有你也别白费力气了,这网没有魔婴的修为是扯不坏的。”
景河没再浪费力气,和狐狸讨论起在老人交易前逃脱的法子来。
猫戏鼠的闹剧快演完时,空中多了个黑影。
炼狱塔当即哦呦了一声:“喏,天上那个就是魔将,我和上任主人可喜欢魔将了,一手捏一个,炸开的时候可好看了。”
景河看着那长了角的魔族随意地把老人一手捏死,黑色的血飙了一地。
她和狐狸都沉默了。
那魔将没管剩下几个苟延残喘的魔修,一下飞到她的面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后露出微妙的表情。
没错,就是好奇,景河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伸出手,在快要碰到景河的手臂时突然转了个方向,拎起了罩住她的网。
不仅如此,连网带人地提手上时还小心翼翼地绕开她的身体,仿佛她是什么触碰就会死的神族圣物。
这魔将边拎着她在空中飞边好声好气地解释。
“我们尊主说了,既然您不愿见他,那他就只能主动来找您了。小的没有魔兽坐骑,辛苦您坐网里歇会儿。”
移动速度太快被狂风吹散发型散落雪白长发的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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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景河入魔第一天。
魔尊:乖巧等待景河来找他玩。
景河入魔第一个月。
魔尊:她是因为伤没养好才不方便过来吗?
景河入魔半年。
魔尊:坐不住了!
即便那魔将飞得很快,景河还是被围观了一路。
她的心态从紧张到尴尬最后到麻木,任由底下的魔修和魔族仰头瞅她。
抓她的魔将很快就到了主殿外,将网和人放下后先进去复命。
景河又开始忐忑了,小声问狐狸。
“魔尊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找我, 是不是你跟他说过什么?”
作者君环顾四周, 空荡寂静, 连个魔影都没有。
“没有啊,我只找过他一次问他愿不愿意做修仙文的反派,他没答应后我就没再找过他了。”
它也好奇魔尊找景河的目的,莫不是后悔当初没同意所以想把景河灭了顶替?
很快它摇摇头把这个猜想打了个大大的叉。
要杀人那魔族方才就动手了,没必要把人掳回来。
没多久魔将出来了, 轻易地把网撕开个口子, 放景河出来。
“尊主请您进去。”
景河下意识地把手放在狐狸的身上抚摸了几下, 转身要跨主殿的门槛。
魔将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她的侧方。
“不好意思尊主没请它。”
他指向景河怀里的狐狸。
小狐狸顿时气得吱吱乱叫。
景河抬眸看向他:“可我想带它一起进去。”
魔将面露为难:“您还是别带进去了, 尊主对看不顺眼的都是杀了这一种做法。”
景河很想说这狐狸杀几百次几千次都能复活, 但她也担心这样做会惹怒里面的那位, 便将小狐狸放了下来。
“你在这等我回来。”
她进去后作者君不怕死地想跟进去,却被高大魔将无情抓住丢回了网中。
它又气得一阵乱叫。
景河听着狐狸叫声一步步走向主殿深处。
她平视前方, 远远看见主座上的男人。
对方拥有很长的黑色头发, 看上去跟丝绸般平整光滑, 大部分披在身后,只留了两撮随意地摆在身前, 半遮半挡地顺着雪白的脖颈垂至腰间。
再走近时, 她看见了一双金色浅眸。
随着男人看过来, 眸光流转, 好似天上明月。
景河一直以为长白仙尊的外表和气质是世间一绝,见到魔尊才意识到这绝世之美还能分很多种, 比如霁月清风如鹤诀,再比如摄人心魄如魔尊。
就算审美不同,也没人敢对着这样一张脸说不好看。
被美色冲昏头脑的景河也就没第一时间发觉,喜欢对强者进行实力点评的炼狱塔竟然没有跟她逼逼叨叨。
等她回过神强迫自己忽略这样的容颜暴击后,便移开视线观察起周围的环境,等待对方主动开口道出意图。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和魔尊的相遇,以保命为前提尽量和魔尊平等交易。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对面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
“你就是那个靠一己之力崩坏剧情成为两女主白月光的恶毒女配?”
景河错愕着,直勾勾地望向他。
白月光?恶毒女配?他竟然也懂这些?
男人又是一笑,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韵味。
“景河,本尊等你好久了。”
景河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默默后退半步:“请问魔尊找我何事?”
魔尊微微皱眉似乎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半晌回答她。
“很多很多事。”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景河摸不着底更加担忧,身体也死死紧绷住。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已经踩在了某个危险的边缘,生死都在魔尊的一念之间。
叶尘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狼狈却昳丽的小脸,往下移时扫到她隐约的血管,愣了下又看向别处,末了视线定格在她杂乱的发丝上。
“你炸毛了。”
他喊了声阿玉,方才的魔将安静地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
“带她去璧幽阁休息,本尊记得那边有温泉。”
“遵命。”魔将阿玉没有抬头,腿站直弯腰伸出右手,“请您跟我来。”
景河抬手顺了顺路上被吹乱的头发,和魔尊对视了片刻才迟疑地转过身,跟着阿玉出去了。
叶尘注视着小女孩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影了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从景河进殿的那刻起就没停止过颤动,要不是他强忍着,怕是要看到她惊恐害怕的眼睛了。
他不想把她吓着。
他还想触碰她的头发,想跟她聊剧情,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弹幕所言,能闻到具有标志性的寒梅香。
显示在空中的弹幕还在一条接一条地刷,正在讨论鹤诀吃叶瑶邂逅的神秘男配的醋。
她们幸灾乐祸地看鹤诀着急,吐槽他这么晚才产生危机感,难怪进度比景钰那对慢了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弹幕滚动的速度比不上半年前,但留下来的人也不少。
叶尘摁住圆标,发了条弹幕:
我见到景河了,小小只很可爱。
【景河出现了吗!!】
【哪有女配?女配在哪儿?】
【特地倒回去用放大镜辨别了在场的所有弟子,根本没有景河好伐?小妹妹你有毒啊,害姐姐白高兴一场】
【好想念口是心非的景河,后面出现的那些个女配根本没有灵魂,就是个没有特点的恶毒工具人】
【我爱白毛,我要看白毛小女孩!!】
【景河不入镜的这半年,我连吃饭都索然无味,以前都是跟着她和景钰一起吃的】
叶尘眨了下眼,从储物魔戒里搬出了所有能吃的。
仙牛肝,魔鸡腿,魔族心脏……
除了瓜子仁好像没有可以给她吃的。
他又一个个把东西收回去,在放瓜子仁的时候指尖微滞,想了想还是把它留在了玉几上。
收拾完他又陷入沉思。
小时候他都是有什么吃什么,不大清楚正常的小孩都吃什么。
于是他又点住圆标,真诚发问。
“给小孩吃什么能长得高长得壮?”
景河走出主殿后抱起小狐狸跟着阿玉走。
小狐狸气得想骂人,但碍于有外人在只是发出古里古怪的声音。
而炼狱塔在她脑子里兴奋得不得了。
“我一进去就被那个魔修封闭了意识,能封闭我的从古至今不超过一只手,下次你去见魔修的时候让他把我放出来,我要看看他有没有我前任主人的实力!想不到魔气这么稀薄的地方还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魔修,如果是纯种魔族就更好了,我就喜欢强者!”
“……喂喂喂小屁孩,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景河从自己的情绪中走出来,在心里淡淡地回答他:“我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所以没法跟你保证。”
炼狱塔却不是很认同她的话。
“他都那样纵容你了,你还担心这个干嘛?”
景河对魔尊的印象还比较摇摆不定,没懂他这么说的根据。
“他有纵容我吗?”
“当然!如今这世上没几个知道炼狱塔的契约者对魔修和魔族的诱惑力有多大!”炼狱塔又开始回忆过去,“想当年我最抢手的时候一个月换了十几个主人,前面被淘汰的每一任都是实力不佳保护不了自己而被下一任给活活吸干的。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巴巴主动给你把血液的诱惑力给隐藏了,你都没命到遗忘城。”
景河没想到契约炼狱塔还会有这么大的麻烦:“那我刚才在主殿——”
“我被强制封闭自然没法给你遮掩了,那魔修忍着鲜香可口的食物在面前晃悠那么久都没动手,不是纵容是什么?”炼狱塔顿了顿,“我见过能忍住不吸的大概也就前任主人的主人魔帝吧,他已经强到不需要依赖任何武器法宝了,所以那点诱惑力引不了他发狂。”
“发狂?”
“昂,不然你以为炼狱塔里除了怨念以外的那些魂魄是从哪里来的?它们都是我之前的主人,一旦契约了他们死后是要无条件地把魂魄交给我的。景河我早跟你说过吧,我不是什么好器灵。”
景河心情沉重的同时,第一次庆幸自己是戏份重要的女配,至少能预见自己死亡的时间点——不对,魔尊不受作者控制,那他要是发狂吸干她作者也救不了?
刚才魔尊控制住了没对她下手,可保不准下次见面还能忍住。
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向魔尊争取把炼狱塔放出来。
璧幽阁在主殿的北面没多远,偌大个楼阁有三层,柱子是玉做的,晶莹剔透。
楼阁后面是温泉,看着能同时泡三四人的大小。雾气聚集在水面上方,缥缈着缠绕在一起。
楼阁前方有一片空地,种了几株不起眼的魔草,花蕊呈鲜艳的红色。
阿玉见景河诧异,大着胆子介绍了下:“这里曾是魔妃的住处,自尊主上任以来这些住处就没魔住了。”
他说完没再停留,低着头很快跑掉了。
小狐狸望着他匆忙不回头的背影:……就像极了她下班跑路的样子。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宝,魔尊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景河把两人短暂简短的对话重述给它听。
小狐狸总觉得听了跟没听差不多,苦恼地思考魔尊拐来景河的意图。
“恶毒女配就算了,白月光这词他都知道?难道是我给他介绍原本剧情的时候讲过这个词吗?知道这些和绑你来有什么关联性吗?”
“我怀疑他知道全部。”景河把内心的猜测告诉它。
“全部?”小狐狸浑身毛都立起来了,“是原著的全部还是已经发生了的全部?”
“已经发生的全部。”
她的打算和节奏突然被打乱了,有些烦躁。
“还没法确定,等后面再看看。”
景河抱起小声嘟囔的小狐狸走到温泉边,松手把它整个丢了进去。
作者君惊吓地挣扎了几下,然后摆烂浮在水面,舒服地眯起了眼。
“老实说,这温泉真爽啊。”
已然忘记大事。
景河没再犹豫,脱下身上沾了血迹的脏衣服,进去清洗了一下。
她现在没法用清尘术,只能在旅行中找到安全的地方短暂快速地洗一洗。她现在急需温泉治愈身心,好静下来想想该怎么应对魔尊。
半个时辰后,她已经换好干净的长裙披着头发在楼阁的书架前寻找能帮助修炼的入门书籍。
小狐狸好奇楼阁的设计,一溜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景河一找就是一下午,直到肚子饿了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这里暂时没有她能用到的书,不是魅术就是高阶的心法,她完全看不明白。
“你要是想修炼,我可以给你写本适合入门的心法。”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景河吓得往旁边一跳,侧头盯着悄无声息冒出来的魔尊。
受到惊吓的瞬间她立马在心里跟炼狱塔说话。
“有人来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炼狱塔又被封闭了。
她不安地往旁边缩了缩,试图和危险人物拉开距离。
叶尘却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的头发,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怎么又炸毛了?”
景河盯着他, 用手抚了抚头发,面无表情道:“没炸。”
魔尊闻言看向她的眼睛:“你真如她们所言。”
他们?他们是谁?
景河等了半天没下文,皱着眉问:“所言什么?”
魔尊没说话,却毫无征兆地朝她走近一步, 对着她脖子的方向伸出手。
景河吓得头皮发麻, 死死瞪着他伸来的手。
叶尘从女孩脖子附近挑了捋弯曲分叉的头发, 用两指夹住勾起来,让她能清楚看见。
“看,这撮就炸了。”
一阵缄默后,他看见越来越多弯曲的头发。
在亲眼见到炸毛前,叶尘对弹幕频繁提到的炸毛只停留在头发爆炸的印象。
原来这个才是炸毛, 炸毛会伴随主人激烈的情绪起伏。
叶尘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景河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 前一秒还以为自己命绝于此, 下一秒就被魔尊诡异的行为举止无语到, 甚至差点脱口而出脏话。
从和这魔尊见面的第一刻起她就拼命想要读到对方的心思, 可她这机遇在魔尊面前毫无用处, 她什么内容都听不到。
要么就是他修为已经达到世人未知的新的境界,要么就是这魔尊大脑空空根本不会想心事。
之前景河猜测是前者, 现在她严重怀疑这人就是后者!
“还真有淡淡的寒梅香。”
魔尊又在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景河用手压平卷起来的头发:“什么寒梅香, 魔尊您可以不要说话说一半吗?我听不懂。”
“看来它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魔尊侧过身看向书架上的书籍, 在拿出一本高阶心法时淡淡道。
“那只狐狸。”
景河反应半天才明白他说的这句是在补充上半句的那个“它”。
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总算是说完整了一句话。
“这些心法对你来说还尚早。”
叶尘翻两页把书籍放了回去,侧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
“……魔修的心法和纯血魔族练的有所区别, 魔族更多的是凭借本能, 而我们是炼化利用。”
他低头看到女孩神色莫名的蓝色眼睛, 慢条斯理地解释起来。
“大部分的魔族世代待在魔气最浓的魔界, 对魔气的亲切感是刻入灵魂的,调用魔气跟呼吸一样方便。而我们和魔族不同, 需要多个步骤将吸收的魔气炼化成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女孩还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叶尘沉默了会儿,倏地蹲下来维持和她一个高度,便于和她平等对视。
“是哪里没懂吗?”
本来景河还在纠结他话里的“我们”,想着谁和你“我们”,突然拉近乎必然有诈。
这时目睹了他这个伤害力不高侮辱性极强的动作,郁闷地回道:“懂了,多谢魔尊教导。”
明明毛又炸了。
叶尘心里念了句口是心非,起身走到几桌边。
“今日没来得及准备,往后会让阿玉给你送一日三餐。”
景河看着他挥手间摆出大盘小盘共计二十盘精致的菜肴点心,默默无言地凝视他。
“太多了,吃不完。”
“这些都很有营养。”魔尊视线在一道道菜上快速划过,“已经让他们准备最少的量了。”
弹幕起先说什么奶制品、豆制品、坚果类、肉类、鸡蛋牛奶之类的,他还担心误解了某些词的意思,发了好多弹幕跟她们确认,最终定下这二十盘菜,景河少吃一盘他都会惋惜。
虽然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几个意思,但让堂堂魔尊做到这个程度了,她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便在垫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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