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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辛夷)/京师诡案录(钱大掌柜/一枚铜钱)


无疑这个办法是最被动却也是最有效的,衙役们只能耐心等待。
姜辛夷坐了会,实在困得不行,便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将她晃醒,她才困顿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李非白的脸,他似乎已经恢复如初,只是面色稍稍苍白。他说道:“你可有力气去外头看看?”
姜辛夷强打精神说道:“什么事?”
“是百姓要见你。”
李非白见她要起来,伸手扶住她,借力给她将她带了出去。
外面已见天白,青山远黛,朝阳初升。衙门大门敞开,姜辛夷走上台阶,还未出门,就见门口街道站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他们没有喧闹,也没有拥挤,依次排队在衙门口领药。
直到看见她出来,安静的众人高呼起来:“姜姑娘出来了。”
“我们昨夜喝了药就退烧了,这是神药啊。”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喝了药就活过来了。”
“我父亲有救了。”
“我的孩子也有救了。”
他们欢声说着,热闹欢喜得像是在过年。姜辛夷说道:“这药多喝几贴,直到痊愈。切记初愈后不可沐浴,不可迎风,不可过劳,不可大声说话,方能护住正气,尽早恢复。”
“听姜姑娘的。”
“听大夫的!”
姜辛夷回到衙门内,李非白也跟了过来,说道:“这瘟疫可是得到控制了?”
“还没有。”她说道,“瘟疫扩散速度极快,也亏得这狗县令不许人往外逃,才歪打正着阻止了病人把瘟疫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至于殃及池鱼。只是若不及早扑灭病原,恐怕池鱼也要遭殃。”
“我们要怎么做?”
“召集所有衙役乡兵,让他们将全部尸体聚集在郊外撒上石灰粉焚烧,以及所能看见的死去的禽类,一并烧毁。无论家里是否有病人的,都要开窗开门通风,多晒日光,多用清水擦拭所用之物,切忌冷,多穿衣物御寒。对,每日在家中熏半个时辰艾草。”
老衙役感叹说道:“这瘟疫我数十年前经历过一回,那时几乎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可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安排得这样妥当,又通晓对症的药方。姑娘定是有个很厉害的师父,跟着他耳濡目染,才如此镇定吧?”
姜辛夷默了默,点头:“嗯。”
她的师父很好,如父亲一般,可惜,他被人杀死了。
凶手是谁,她却不知。
宋安德问道:“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老衙役说道:“我看你是别的县衙衙役,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宋安德挠挠头说道:“路过。”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追捕他们救命恩人的吧,他还想活着离开聚宝镇呢。
“行嘞,那一会我们集合好了人马,小兄弟就过来跟我们一块走吧。”
“好啊。”
衙门里的人都走了,李非白对宋安德说道:“那日情急就将人带走了,抱歉。”
宋安德笑道:“没事,见你们救了聚宝镇的人我开心还来不及。就是跟我一块来的捕头,人犯跑了他怕掉脑袋,就溜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李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们县令写封信,若是看他回去了,也别为难他。他家还有个老母亲和年纪很小的姑娘呢……”
姜辛夷冷不丁说道:“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不值得你求情。”
宋安德说道:“我想很多人都会这么做的……”
“你没有。”
“嗯呢。”
姜辛夷见他一句也不夸自己,就一句“嗯呢”,怎么看怎么像个铁憨憨,日后在衙门里也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那种,至少比不过那油嘴滑舌抢功劳的孙大齐。
这世道,多少有些欺负老实人。
“姜姑娘,李大人,又出事了。”衙役着急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顺就说道,“那药商扣着药不愿给,非要用黄金来换!”
姜辛夷只觉这里的商人和官员都烂透了!
宋安德也诧异道:“这可是救人的事啊,他们就不怕良心不安么?”
姜辛夷冷笑道:“他们哪里有心。”
李非白说道:“那药商在哪里?”
“小的带您去。”
第8章 京师再会
第八章 京师再会
小镇因发现了金银矿,往来的商客多,镇民的日子过得比一般百姓都要丰裕。
瘟疫开始后药价已经见涨,各种药铺试了一遍,几乎将家底都掏空了。如今难得听人说镇上来了个神医赐了一剂良方,可到了药铺一问,涨价竟高达百倍,别说一般人,就算是豪绅也无力购买。
得病的百姓和为家人求药的百姓都聚集在最大的药商门前,想要个说法。
堵了半天外面只有密密麻麻的打手,根本见不着药商的人。
李非白到了外头一见如此模样,便从后院翻墙进去。
这药商也是怕遭人绑走,让护院四处巡逻驻守。突然天降一个大活人,底下的五人立刻要去捉贼。
李非白即便是大病初愈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也毫不费工夫,转眼就将他们打晕放倒,直到捉住最后一人,才逼问道:“你们主人家在哪里?”
护院还不想因此丢了性命,立刻就交代了,说道:“就在东厢。”
说罢还特意指路给他瞧。
李非白给了他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便往那边过去。
东厢这儿歌舞升平,一曲唱毕,药商就抬手让歌姬退下了,对旁人说道:“天师,这药材还是半价卖了吧,再不卖我怕人都死光了。”
“卖不得,死的人越多,你的药就越能卖得高价。”
药商笑道:“这倒是,还是天师心思稳,不过我也是想换了钱赶紧跑,就怕这怪病跑进我府里来害了我。”
黄天师冷冷笑道:“有本座在,你怕什么。”
“是是。”药商才不信他的药,不过是个手里有钱卖假药骗人的家伙。他手上倒是有衙门那个神医开的药方,听说喝过的人都恢复得很快,他也备了二十贴,真中招了也有药。
当下还是赚钱要紧,要十年赚的钱三日就能赚到,换谁不心动啊。
黄天师说道:“本座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可千万不要像那蠢县令一样,辜负本座的厚望。”
药商点头哈腰着说道:“是、是,一定不会忤逆天师叮嘱的。”
虽然是个神棍,但是那些个愚民十分相信他,药商还不愿跟他翻脸,否则这小镇他都出不去了。
送走黄天师,药商就唤下人进来,说道:“你去多招几个打手,我怕那些刁民冲进来抢药,给他们分刀啊剑啊,谁敢闯就动刀,听见没?”
他一瞧这人人高马大的,顿了顿狐疑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李非白抬头盯他,冷声:“你这种趁机发国难财的人就该死。”
药商顿觉来者不善,脸色骤然变了,嘶声道:“快来人啊!救命!”
“晚了,出去跟我谢罪吧。”李非白快步上前,捉了他的衣襟就往外扯,他的动作之快吓得药商面如死灰。
闻讯赶来的护院上前救人,李非白左手提人,右手使剑,生生劈开一条血路。
那些护院本就是为钱而来的,只见那年轻男子一副遇神杀神,见佛杀佛的骇人架势,可不愿上来送死。
李非白提着药商从大门出去,围在门口的百姓还以为又出来个回话的,结果却个面生的年轻人。
李非白将药商往地上一放,见他要爬走,便将他踩在脚下,对围观的百姓说道:“诸位请安静,这就是那吊高药价,弃百姓生死于不顾的奸商。”
围看的众人顿时群起激愤,怒道:“快开药房,我们要抓药!”
“都是同一个祖宗的,你赚这黑心钱来了!”
药商不甘心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吊高药价,你们怎么不找他们算账去啊。”
百姓说道:“你不放开药房,还威胁他们也不许卖药,那西街的黄大夫都八十岁了,开了门刚要卖药,就被你的打手打得一命呜呼,还有谁敢卖药!”
“你是要逼死我们!”
“奸商!狼心狗肺的奸商!”
药商被一口一口的唾沫星子啐得不敢说话,便悄悄抬头对李非白讪笑说道:“侠士,你放了我吧,我给你十根黄金可行?”
话落,男人的目光从上垂落,冷如冰刀,惊得药商说道:“二十根!黄天师给我的就这么多了,我通通给你。”
李非白问道:“黄天师为何要给你钱让你不卖药给百姓?”
“我不知道啊,他倒贴钱给我估计是想卖自己的黄符水吧。”
“黄金如此贵重,他名声已足够高,怎会做这种赔钱买卖。”
无论怎么想,那个黄天师都颇有古怪。
药商说道:“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拿不拿钱走?这二十根金条足够你潇洒过一辈子了吧?做人可别太贪心!你冒险捉我不就是为了钱么?”
李非白问道:“是不是我拿了金条,你依旧不开药房?若有人卖药,你还要他们性命?”
“废话!我损失了那么多钱,自然要从别人身上捞回来啊。”
药商自以为金条收买了他,话越说越张扬。可对方却扬起手中的剑来,剑光闪入他的眼底,刺得眼睛生疼。
“但凡天灾,朝廷便会放粮赈灾。可难保有些黑心商人大发国难财,非但自己不愿救人,还要阻扰别人救人,视苍生如蝼蚁,随意践踏,如今我便要替聚宝镇的百姓斩去祸害。”
药商茫然抬头,却见剑光落下,脖子刚感觉到剑身的冰凉,就再不知沧海变幻了。
“咚、咚、咚——”
温热的头颅带着鲜血从台阶滚落,震得满场鸦雀无声。
李非白朗声道:“若今日起再有人敢抬高药价,奇货可居,下场便如他一样!”
发怔的众人终于回神,随即高声欢呼。
药商的副手一瞧这架势,边吓得哆嗦边颤声道:“这药我们原价卖、卖!”
众人再次欢呼。
一连三日,姜辛夷都在衙门口看病开药,依照她的吩咐,那在街道的尸首也被放到郊外焚烧,虽然亲人痛苦不舍,可为了让活着的人活下去,唯有忍痛道别。
那三日里,悲痛的哭声依旧。
瘟疫的阴云莫说三日,就算是三年,都不会消失。
到了第五日,聚宝镇已步入正轨,没有新发病的人,患病的人也在逐步好转。
李非白曾去黄天师的老巢找过人,但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什么都不见了。
连他拿回屋里县令受贿的账本,也在那晚大火时凭空消失。
但不管受贿的证据是否还在,县令他是一定要押送到京师去问罪的,如今他手上收集的证据足以要他项上人头。
被捆得像虫子被绑在马背上的县令咿呀求饶,便被姜辛夷取了针往他颈前颈后各扎了两针,县令立刻只剩张嘴发不出声音来了。
此时还未天亮,几人怕百姓知晓他们离开,特地择了这个时辰走,街道没有人,一如他们来时那样安静。
只是来时悲凉得寂寥,此刻却是一种安详的宁静。
李非白说道:“我还要赴京上任,先行一步。”
姜辛夷说道:“京师见,李大人。”
李非白顿了顿,知道她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她是要被押送到大理寺候审的囚犯,他是大理寺少卿,两人终有一见的时候,只是再见时,便不是如今共患难的模样了。
她会在牢房里,他会在大堂上。
他说道:“宋捕头,可否告知我姜姑娘所犯何事?”
如若可以,他想先去查阅已快马加鞭送到大理寺的相关卷宗。
出于私心,他不信她杀了人,他想找到破绽,为她翻供。
他想救她。
宋安德欲言又止,但还是摇摇头:“抱歉李大人,我不便告知。”
李非白理解,随后上马抱拳说道:“京师见。”
“李大人京师见。”
宋安德对姜辛夷说道:“我们也走吧。”
“嗯。”
镣铐重新戴到手上时,姜辛夷想——我们快见面了,成大人。
骑马北上的李非白带着县令赶赴京师时,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记不起来了。
远在三十里地外的书童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在牛车上,颠簸的车让他没睡好觉,早早就醒过来了。
车夫问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出门啊?”
宝渡说道:“我是跟我家少爷一起出门的。”
“那你家少爷呢?”
“不知道啊,我贪睡,又把他弄丢啦。”宝渡不气不恼不骄不躁,又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反正呀,到了京师一定能找到他。”
“那可得好些时日呢。”
“是呀。”
老牛慢如蜗牛,迈着稳健的步伐穿透了黎明曙光,悠悠前行。
第9章 大理寺
第九章 大理寺
快至中秋,往来京师的人每日都多达万人。
或往南走,或往北去,除去脚步匆匆为利而往的客商,几乎都会在京师停留几日。
沿途可见卖弓箭时果的,也可见卖帽子冠子的,占卜算卦者、杂耍舞剑者、沿街卖唱的,药铺走禽、衣裳靴店,首饰店也是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李非白幼时来过京师,已无孩童时沉迷于这里的繁盛和丰富的物品,儿时喜欢的泥塑和皮影,此时掠过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再看一眼。
一路抵达大理寺门口,他刚下马门口就有人来牵马,问道:“敢问是哪位官人?”
李非白说道:“在下李非白,前来大理寺赴任。”
衙役恍然,抱拳说道:“原来是少卿大人,有失远迎。请问这位是……”
李非白说道:“是我路上捉的贪官,此人就交给你们审问了。”
“好、好,大人一路风尘仆仆着实辛苦了,这人就交给属下吧,请大人入里面休息。”
“寺卿大人可在?”
“在的。”衙役笑道,“我们大人都十来年没离开过大理寺了,李大人应当有耳闻。”
李非白点点头,听闻那成守义大人性情古怪至极,不知何故十余年不曾离开过大理寺的大门,即便是遇见大事要三司会审,他也不走,非逼得都察院和刑部的人将就他,来大理寺审人。
但成大人断案如神,单靠一份详细卷宗便可看出案主是真冤假冤,纠正了不少冤假错案,也定了不少凶手死刑。
李非白等了片刻,门外就有衙役来报说成大人来了。
他站起身来迎,门外进来个身形精瘦的男子,他的面颊微陷,显得颧骨略高,双目明亮犀利,进门便扫了李非白一眼。
“见过成大人。”
“李少卿晚了三日进京,你知道这三日在大理寺能审多少案子么?”成守义翻阅着手上卷宗,也不听他解释,说道,“在你晚到的第一日我就该跟吏部说退了你。”
“是,抱歉成大人,是下官耽误了就任的时日。”
“你连借口都懒得想了。”
李非白没有再辩解,他看得出来成守义十分厌恶玩忽职守的人,再多说只会挨更多的训斥。
不过不听对方辩解的脾气多少显得他有些武断。
成守义说道:“一会我让人把卷宗送你房里去。”
“是。”
成守义走后,来领路的衙役说道:“少卿大人刚到这儿就挨了寺卿大人的一顿训,一定觉得他特别刁钻刻薄吧?”
李非白说道:“不会,晚到确实是我的不对。”
“哈,那是成大人还不知少卿大人捉了个贪官过来。”衙役说道,“成大人面冷心善,待我等下属都很好,大人待久了便知道了。要成大人宽厚待人,无非就一件事——所经卷宗,无一冤魂。”
李非白客气道:“多谢小哥提醒。”
“大人折煞我了,这是我分内事。”衙役将他领到他的住所,片刻就有人抱了一垒的卷宗过来,那半人高的卷宗看得他咋舌,“这得看上三天啊。”
那人苦笑道:“可不就是少卿大人耽误的那三天要干的活么?”他对李非白说道,“着实抱歉了大人,这是成大人吩咐的。”
李非白不急不恼,说道:“多谢。”
两人关了门出去便低声说道:“这李大人真是好脾气,竟一句骂人的话也不说。”
“弄不好是城府极深,喜怒不言于表呢。”
“嘘,且看吧,先去瞧瞧寺丞大人问的那贪官如何了。”
那县官渴了饿了一路,到了大理寺就被吓个半死了,又碰见杨厚忠审问,早闻他心狠手辣审讯手法的县令吓破了胆,一张嘴就全招了。
杨厚忠带着供词去见成守义,进门就乐呵呵说道:“新来的那年轻人不错。”
伏案的成守义连头也没抬,哼笑道:“足足迟了三日的不错?”
“你这人就是武断。”杨厚忠与他相识已久,说他们二十年都腻在一起也不为过,“你知道李非白为何晚到京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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