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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飘荡墨尔本)


这段话的最后一句【今年破贼正为奴】,这个奴,指的就是甑姬。
按照《世说新语》里面的段子,曹操破袁绍,为的就是袁熙的老婆甑氏。
这个段子还说,曹操急招甑姬却被五官中郎将给抢先了一步。
五官中郎将是主管宫廷保卫的,曹丕在继位之前的职位,就是五官郎中将。
曹操虽然好色,怎么说也是一方枭雄,干不出唐玄宗李隆基那种强抢儿子媳妇的事情。
儿子抢先一步,把甑姬给带走了,曹操也就把唾手可得的美女,赐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曹丕娶甑氏,很难说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甑姬在曹丕的夺嫡之战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曹操喜欢大美女甑氏,哪怕他成了自己儿媳妇,这份喜爱,也一样是还在的。
这使得甑氏和公婆的关系极为和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甑姬给曹丕的成功夺嫡带来了很大的助力。
曹丕对甑姬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甑姬小的时候,就有相师说她贵不可言,将来必定母仪天下。
多少有点【得此女者得天下】的意味。
袁绍正是因为这样,才早早地让自己的二儿子娶了甑姬。
曹丕赶在老爸之前强纳了甑氏,很难说是不是因为相师的这句话。
用历史的眼光来看,这一段剧情,是有点狗血的。
曹丕抢甑氏做自己的老婆的时候,早就已经娶大族女子任氏为妻。
不知道是为了甑氏,还是为了道士的那句话,曹丕不管不顾地休了原配。
哪怕甑氏劝他不要休妻,都无济于事。
史料上记载,说曹丕和甑氏恩爱和睦,算得上是一件奇事。
要知道,曹丕强娶甑氏的时候,袁熙还好好地活着。
袁熙对甑氏那也是宠爱有加的。
在这种情况下,甑氏还能和曹丕恩爱十几年,并且生下了儿子曹叡和女儿曹绫。
也或许是那个时代的美女,对爱情有着与众不同的见解。
“聂先生想要探讨什么?”梦心之接了聂广义的话题。
“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甑氏是被曹丕赐死的对吧?”
“对,而且是冤死的。”梦心之说道,“算是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吗?我怎么记得是她写了一首乐府诗《塘上行》才惹怒了曹丕。”
“《塘上行》是不是甑姬姐姐写的,在历史上也还是存疑的。”
“那你在梦里有问吗?”
“有的,在我的梦里,甄姬姐姐说这首诗确实是她写的。”
“《塘上行》隶属于《相和歌•清调曲》,作为乐府古辞,是可配乐演唱的,姑娘有没有在梦里听甑夫人唱过?我一直还挺想还原这种古调的。”聂广义的话题开始慢慢深入。
“没有,我只看过甑姬姐姐跳舞,暂时还没有听到她唱歌。反倒是蒙娜•丽莎和达•芬奇有着天籁歌喉。”
“那姑娘下次梦见的时候,能让甑夫人给你唱唱《塘上行》然后再唱给我听吗?”聂广义顺势提了个要求。
“不好意思,聂先生,我没办法主导梦里的自己提什么样的问题。”
“你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你平日里多想几遍《塘上行》是怎么唱的,做梦的时候,就能听到了。”
“好,我努力试试。”梦心之并不反感这个提议。
梦心之的赞同,让聂广义诗兴大发,直接开始背《塘上行》:“【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梦心之和宗意探讨得多了,很自然地开始解读:“蒲草长满水池,叶子层层叠叠。依靠你的宽厚正直,不如有自知之明。流言蜚语,让你离我而去。一想到你已经离开我,我就独自难过。想见你,让我忧郁成疾,夜不能寐。”
“假如这首乐府诗真的是甑夫人的作品,就还蛮有意思的。”聂广义评论道。
“哪里有意思?”梦心之问。
“这首诗开篇就说是被抛弃后途径塘上,看到池中的荷叶繁茂才有感而发。曹植写《感甑赋》也有差不多的说法。”聂广义提出疑问,“那个时候的人是不是写什么之前,都得先唱唱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确实蛮有意思的,等回去了,我认真研究归类一下,看看有多少乐府古辞开篇有类似的解释。”
“姑娘是个讲究的人。”聂广义奇奇怪怪地给梦心之点了一个赞,又道,“听姑娘的这番解释,怎么都是一首抒情的诗歌,甑夫人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一首诗惹怒了曹丕呢?”
“我记得我刚刚说的,是莫须有的罪名,是聂先生说的因为《塘上行》。”
“哦,对!”聂广义在懂装不懂的过程里面,有些许的小混乱。
他想了想,又开始找补:“这首乐府诗的前半段其实还好,主要是后半段,【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苦怨,入亦复苦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多少有点说教的意味。”
“嗯,女子在那个时代还是卑微的。哪怕是像甑姬姐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失宠被抛弃了之后,也只说是众口铄金,非但不怨恨抛弃自己的人,还日夜思念。”
“假如这首诗真的是甑夫人写的,按照历史的时间线,也已经是美人迟暮的年纪了,甑夫人上了年纪,在帝王面前失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梦心之看了聂广义一眼:“这个说法很符合聂先生的人设。”
“我的人设?我什么人设?”聂广义都没想过,自己在梦心之那儿,都已经是有人设的人了。
“是我爸爸和我说的,他说有一次,你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说不想要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只有四处留情才是真的香。”
梦心之自动忽略了聂广义原话里面【男女关系】的前两个字。
在梦心之看来,这肯定是爸爸先前不了解情况的时候,错误的添加。
“梦姑娘,酒后吐真言这样的话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你对学术那么严谨,你可以认真的研究一下,肯定是能证伪的。”
“这个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很重要的!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这个课题。”
梦心之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她选择把话题带回去。
“这首乐府诗是不是甑姬姐姐写的,还有待考证,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属于没办法证伪,也没办法证实的情况。曹丕身为帝王,想要除掉自己的皇后,有没有这首《塘上行》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个倒是。甑氏在历史上是被冤死的,曹丕也很清楚这个事实。甑氏下葬的时候,被发遮面、以糠塞口,为的就是防止甑氏到地府伸冤。”
“确实。”梦心之赞同道,“用头发挡着脸,是为了让甑姬姐姐没办法以本来的面目示人,用糠堵住她的嘴,是为了让她不能诉说自己的冤情。”
“姑娘有没有觉得奇怪?”
“聂先生指的是哪个部分?”
“曹丕既然冤死了甑夫人,并且因为她年老色衰没有了感情,为什么又要立和甑姬生的儿子曹叡做太子?”
“我和甑姬姐姐在梦里,就只探讨爱情和曹植了。”
“姑娘的意思是,甑夫人真正爱的人是曹植?”
“曹植和甑姬是什么关系,史书上是没有明确的记载的。”
“我问的不是史书,是姑娘的梦。”聂广义进一步表明自己的看法,“《感甑赋》是黄初三年写的,也就是甑夫人被赐死后的第二年。按照《感甑赋》开篇的说法,曹植是奉招入京,回封地鄄城途中,经过洛水写下的《感甑赋》。曹植那时候是各种被贬,朝不保夕,他的好朋友丁仪、丁廙也都被曹丕给杀了。是这么个情况对吧?”
“是的,聂先生。”
“在那种情况下,曹植怎么敢写下这样的一篇赋,又怎么敢觊觎自己的嫂嫂?最重要的是,还是已经去世的,这摆明了是得不偿失啊!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更倾向于《洛神赋》说的就是单纯的人和神的爱而不得。”
“聂先生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曹植的《洛神赋》写的是谁,在历史上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是吧?如果真的是写的甑夫人,这篇赋应该很难流传到现在,对吧?”
“也不尽然,我觉得这篇赋之所以能流传下来,是因为,曹植越悲伤,越爱而不得,曹丕就越有报复的快感。有一种说法,说的是曹丕在甑氏死后,把她的玉镂金带枕送给了曹植。”
“为什么我看到的版本,说的是甑氏的婢女送的?”聂广义适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历史有的时候是一笔糊涂账,尤其是当《三国演义》和《世说新语》这样的书,广为流传之后,会有很多人分不清正史和野史。”
梦心之看过很多史料,也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
正史关于甑氏的记载比较有限。
野史里面,有说甑姬是曹植的初恋情人,直接把袁绍的二儿子袁熙给遗忘在历史里面。
曹植和甑姬两情相悦,他的哥哥曹丕非要横插一脚。
曹植明明梦到了甑氏,却只敢说是梦见了洛水之神。
“说历史是糊涂账,这可不像是一个文物和博物馆专业的尖子生会说的话。”
“尖子生?聂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我看起来像是学习很好的吗?不是说学霸的颜值一般都比较欠佳吗?”梦心之难得开了一个玩笑。
“怎么可能呢?”聂广义指着自己,“你看看我的颜值,就知道学霸的颜值也可以是很高的。”
“聂先生倒是实在。”梦心之把话题倒回去,“正因为历史是一笔糊涂账,才需要我们通过文物去研究,让糊涂账不再糊涂。”
“所以,你现在是确定,《感甑赋》里面的甑,就是甑夫人的甑是吗?”
梦心之不答反问:“聂先生似乎还有别的解读?”
“嗯,我看到一个说法了,说【甑】和曹植的封地【鄄】是通假字,所谓的《感甑赋》,实际上是在感怀身为鄄城王的自己。”
“这个说法,我也有看到过,但是我们通观整篇《感甑赋》,有哪里是在说君臣大义的?历史已逝,后世人只能从留存的只言片语里面探寻,其结果便是众说纷纭。”
“这个确实。”聂广义赞同道,“甚至有人说,曹植写这篇赋,是为了怀念他的亡妻这个说法,梦姑娘应该是可以证伪的吧?”
“不能。”梦心之实事求是道,“且不说真正的《洛神赋图》已经失传,哪怕是真迹,也带有顾恺之的解读,他通过绘画的方式,导演了这一幕剧。等我什么时候梦到曹植创作《感甑赋》的现场,就能好好问一问。”
《洛神赋图》是中国艺术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在顾恺之之前,只有不知名的画师没有具名的画家。

第145章 广义姐姐
“绘画和文字,实际上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绘画是比较具象的,不像文字,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读和想象。”聂广义的话题越来越深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洛神赋》写得实在是太美了,很难用具体的画面来形容。不仅仅是绘画,影视作品也有类似的情况,不管让谁来演西施、貂蝉、都会有人觉得还欠缺一些什么,或者说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是的,很难通过绘画的方式,表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样的形容。”
随着话题的深入,聂广义和梦心之聊天也越来越自然。
“我有在梦里,和顾恺之沟通过这个问题。他在画《洛神赋图》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困扰。”
“姑娘还和历史上第一位具名的画家沟通过啊?”
“嗯,其实哪怕没有沟通,我们从现存的这几幅《洛神赋图》的宋代临摹本里面,也是可以看管中窥豹的。聂先生有了解过顾恺之?”
“嗯,我看过他的三篇画论《魏晋胜流画赞》、《论画》和《画云台山记》,顾恺之提出了是【传神论】、【以形守神】、【迁想妙得】等等的绘画理论,为我国古典绘画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确实,恺之哥哥是第一个主张绘画要表现人物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的画家。”
“不止如此,他所在的朝代甚是动乱,在魏晋南北朝那会儿,画匠们是不配拥有姓名的,是非常底层的工作,绘画在那个时候的作用是教化,是顾恺之的理论和实践,让绘画成为了一种艺术。”
“原来聂先生对恺之哥哥这么了解啊,聂先生有没有在史料里面,研究过恺之哥哥的取向问题?”
“我研究这个干嘛?”
聂广义问的直接。
聂广义的态度让梦心之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多少都有些突兀。
毕竟,聂广义并没有公开出过柜。
“不好意思,聂先生,是我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梦心之适时把话题倒回去:“恺之哥哥通过【迁想妙得】在形似的基础上,往神似的方向发展,他的绘画,注重体验和观察,最能抓住事物的本质。”
“梦姑娘,为什么你叫谁都是哥哥,叫我却是聂先生?”聂广义完全没有要把话题倒回去的想法。
“这个问题啊……”梦心之边说边想,“可能……别人也不叫我姑娘?”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说我的错,心之妹妹不要见怪。”
话是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了。
听到聂广义自己的耳朵里,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聂广义不敢相信那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想让梦心之叫他哥哥。
聂广义一直都觉得,男男女女之间,叫哥哥妹妹什么的,最让人毛骨悚然了。
没想到自己叫起来,竟然也能如此自然。
事实证明,人类的底线是个无底洞,只要愿意往下掉,就能变成黑洞。
梦心之可以在梦里叫列奥哥哥,恺之哥哥,希孟弟弟,却没办法对着聂广义叫广义哥哥。
就很别扭。
除非……叫广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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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长做第一次机上广播。
聂广义事先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的,真到了要起飞的阶段,所有的建设又变得毫无用处。
他的恐飞是单纯的心理问题。
可心理问题要是这么容易解决,这个世界也就没有那么多心理疾病了。
为了防止出现再次把姑娘的手给抓红的情况,聂广义紧紧地抓着扶手。
头等舱没有正经的扶手,大到一只手根本就抓不住。
无处安放的手,进一步加剧了聂广义的安全感缺失。
飞机才刚刚推出,聂广义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地选择飞机。
祖国的高铁不香吗?
有必要自我挑战吗?
上一次在姑娘面前丢人现眼,还可以自我催眠——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
现在心里边想着姑娘,嘴里边念着姑娘,身边还坐着姑娘……
再失控一趟,是真的有点娘。
“聂先生,你要相信,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民航的飞行员训练和选拔,也都是极为严格的。”梦心之让聂广义不要紧张。
“对,除了动不动来个复飞,确实还挺安全的。”聂广义这会儿有点听不进去。
他能稳稳地坐着,就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复飞是很正常的飞行程序,复飞本身就是出于安全考虑,正因为有了复飞程序,才更大程度了保障了飞行的安全。”
“嘴上说说当然都是容易的,飞机又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非正常流程,怎么都不可能让人放心。”聂广义已经有点说话不经大脑了。
“今天的机长是教员机长,而且是空军转业,从业二十年,从来没有不良飞行记录。”梦心之递给聂广义一个提前保存在手机里面的人物介绍,对聂广义说,“有明机长在,不管遇到多么复杂的情况,都不会有问题。”
“啊?是吗?从哪里可以查到飞行员的信息?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过有这方面的信息!各种软件,最多也就介绍一下机型。”
聂广义很认真地看了一下明耕宇的介绍。
有川航8633的刘传健机长珠玉在前,梦心之交到聂广义手上的这份机长简介,确实让他安心了不少。
“不是查到的,是我哥哥告诉我的。”
“哦,对!差点忘了大舅哥是飞行员?”聂广义语速极快地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哥?”梦心之有点没太听明白。
“啊……没有,我说你可以叫我广义哥哥,不用叫聂先生那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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