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商场帝王薄瑾枭失控般亲吻的人。
就站在他的对面。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唐嘉禾而后又忽然想到:“对了,今天下班以后,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琳达吧。”
顾倾夏犹豫了一下,点头。
正好她也有话,要对她说。
出了办公室,她继续回去工作。
下班后,她跟着唐嘉禾一起来到了市中心的医院。
唐嘉禾已经大致跟她说明了那天后来的情况。
琳达受的惊吓不小,身上受了几处伤,当天的乞丐已经报警抓起来了。
病房内。
琳达看到顾倾夏的那一刻,眸底死死的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仇人,一股脑的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都发泄般朝她的方向扔去:“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唐嘉禾明知道怎么回事,很绅士的挡在顾倾夏的面前。
“琳达小姐,你别激动,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深表同情,希望你能好好养伤,嘉禾会承担此次所有责任。”
顾倾夏也打量着才两天不见得琳达。
她憔悴了很多,嘴角和脖颈都是被人用力撕咬得伤痕。
足见当时那个乞丐的用力之大。
但是顾倾夏不会同情她。
因为她是自作孽。
唐嘉禾安慰了她好大一会儿,琳达在安定下来,又与她说了一大堆公司的保障,他们才走出去。
站在门外,顾倾夏犹豫着启唇:“唐总,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她说。”
唐嘉禾微笑:“好,我现在这里等你。”
她进入病房内。
彼时,琳达正躺在病床上,一见她进来,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我就知道你会再进来,你想说什么?”
“琳达。”顾倾夏站在她面前,嗓音清冷的质问:“那天的那个乞丐,是你安排好的对么?”
琳达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顾倾夏也笑。
她向前走了半步,站在床前,伸出手。
“啪”的一声。
琳达被打偏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你总比你这种在背后用手段的人坦荡!””顾倾夏冷冷的看着她:“这一巴掌,是回敬给你的。”
“至于你变成现在这样,是你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如果你下一次,还敢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饶了你!”
说完,她转身,在琳达怨毒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的门。
门刚关上,里面便是一阵茶杯落地的声音。
唐嘉禾走过来,无视掉耳边的声音,微笑着看向顾倾夏:“说完了,那就走吧。”
真是看不出来啊,娇娇弱弱的小美人,也有爪子。
不过,这性格,招人喜欢。
他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她和薄家大少的关系了。
她的怀中还拿着鲜花和水果,即便她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她也认出来她了。
可是,苏凌夕来这里干什么?
很快,苏凌夕转过一侧的长廊,好像在冲着琳达的病房方向去的……
顾倾夏有些疑惑的顿住脚步。
旁边的唐嘉禾疑惑着问:“怎么了?”
她连忙摇头:“没事。”
应该是她想多了。
顾倾夏与唐嘉禾出了医院以后,分道扬镳,唐嘉禾硬是要送她回去,顾倾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婉拒了。
她站在路边打了电话给温姨,问问温姨晚饭有没有想吃的。
温姨笑着回:“太太,不如你就买一些清粥小菜吧,回来我给你炖汤喝。”
顾倾夏点头依言。
苏凌夕近几天挺崩溃的。
上次在珠宝店,被薄瑾枭打了一巴掌之后,薄瑾枭就再也没理过她。
不仅没理过,就连电话也没接过,基本上都是许秘书接的。
而许秘书的回复都是很官方,“不好意思苏小姐,我们总裁现在有事在忙,不方便见您。”
可是所谓的‘有事在忙’,就是带着那个小贱人去射击场!
想到这个她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都怪那个贱人,要不是那个贱人抢走了薄少,她和薄瑾枭现在应该好好的。
毕竟,薄瑾枭甚至都要准备跟她表白了!
肯定是那个贱人用身体勾引的薄少变了心!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她发誓,她一定要重新把薄瑾枭的心抢回来!
还有琳达这个废物!
事情没办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这一趟来医院,是专程来的。
目前为止,琳达还是打击那个小贱人的一个最好的利器,她现在还必须要好好的安抚她,让她为她所用。
她必须要先找机会除掉那个小贱人,才能让薄少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这么想着,她进了琳达的病房门之后,将手中的花与水果放在的茶几上,脸上全是一副亲切与担忧:“你怎么样了?那个乞丐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凌夕姐。”琳达一见她过来,声音差点哽咽下来:“呜呜……我差点被……”
那一切对琳达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
苏凌夕安慰道:“没事了,我已经派人到监狱里狠狠的教训那个识人不清的乞丐一顿!你放心吧。”
琳达点头,一副受了大恩慧的模样,“凌夕姐,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进不了嘉禾了。”
“这是你实力过硬,你本就该赢得的,谢我做什么?”苏凌夕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嘴角:“你……你嘴巴怎么了?”
琳达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给她。
“什么?”苏凌夕义愤填膺:“那个女人竟然敢打你?!”
琳达声音怒极又委屈:“她一个靠着男人上位的低贱女人,到底凭什么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在琳达心中,这一切都是顾倾夏的错。
顾倾夏用自己肮脏的身体抢了原本属于她的进入嘉禾的名额。
她就是个低贱的女人。
低贱的女人被个乞丐凌辱一下怎么了?
她不就是天生该被人凌辱的命么?
她配乞丐最合适了。
一旁,苏凌夕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放心,我有办法帮你将她从嘉禾赶出去。”
琳达惊喜的看向她:“真的?”
苏凌夕点头,覆在她的耳边,“只要你……”
十几秒钟之后。
琳达脸上悠悠绽开一抹笑容来。
顾倾夏买完菜之后,回到了家。
一到家,温姨就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菜,顾倾夏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两天没见,阿姨有没有想我?”
温姨戏谑道:“我巴不得多放几天假呢。”
顾倾夏和她相视一笑。
温姨道:“太太先上去休息,我做好了喊你。”
顾倾夏点头温笑:“好。”
上楼之前,她忽然又问了一句:“今晚可以做玉米瘦肉粥吗?”
顾倾夏有个小癖好,一旦想吃或者喜欢吃什么东西,就会一直吃一直吃,直到吃腻了为止。
温姨微愣,而后笑着点头。
顾倾夏上了楼。
温姨目送着她的背影,在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后,温姨走到客厅座机电话边,刚打算给薄瑾枭打个电话,电话便巧合的响了。
温姨接通,里面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太太现在在家么?”
薄瑾枭回到薄氏之后,处理完公司两天堆积的事情,便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
他将她扔在那个路口,万一她方向感弱,万一她身上没什么钱,她该怎么办?
还有,他那样凶她。
她那么娇气,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哭……
温姨答道:“在的,您有什么事吗?”
薄瑾枭指尖摩挲着办公桌的边缘,声音顿了一下,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反常?”有没有不高兴……
“这倒是没有。”温姨回忆了一下,说:“太太心情似乎不错。”
话音刚落,男人的气息瞬间冷了几分。
是啊,离开了他,不用再跟他朝夕相对,她心情当然好了!
他抿紧薄唇,刚想挂断电话,那边的温姨斟酌着又说:“先生,太太她……想吃玉米瘦肉粥了。”
一句话,让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气息失控肆虐的男人瞬间像是被顺了毛。
周身戾气消散开。
他薄唇淡淡轻启,嗓音听不出情绪:“是么?”
“……嗯。”温姨战战兢兢的答。
温姨也很难为情。
太太吃过的玉米瘦肉粥基本都是先生做的,她要是一个做的不合太太心意,让太太从此不爱吃这个了,先生怪罪下来怎么办?
“知道了。”薄瑾枭挂断电话。
温姨一时心里也没底。
先生到底什么意思啊。
薄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薄瑾枭骨节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点在办公室低调奢华的紫檀木桌面上。
男人深邃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俊美的侧脸在淡暖色的灯光下更显朦胧。
半晌,男人搁置下手中的钢笔。
站起身,挽起袖扣,拿过旁边的外套,放在胳膊上。
薄瑾枭侧眸看向来人,嗓音低沉:“去备车。”
许继疑惑开口道:“BOSS,您打算出门?可是您今天晚上八点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开……”
“推迟到明天。”薄瑾枭嗓音淡淡的打断他。
“可是这个会议……”
许继的话还未说完,薄瑾枭已经转身走出了门。
他连忙上前跟上。
薄瑾枭上车前还转头问了他一句:“让你将那批首饰品拦下的事,怎么样了?”
许继打了一个哆嗦。
“差……差不多了。”
薄瑾枭睨他一眼:“差多少?”
许继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上午刚跟合作商商讨过这件事,这委实是个大工程,但是他也不敢抱怨,什么也不敢说,“一点点,就一点点,明天一定让您过目。”
许继大着胆子看向身后:“BOSS,您还没说,您要去哪儿?”
原本已阖上眼眸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周身矜漠气息宣泄显露。
经过一天的修养,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已经带着淡淡血色。
男人薄唇轻启:“天鹅湾。”
许继一愣,男人接着说道:“小朋友在等我投喂。”
许继:“……”
冰块大BOSS还挺傲娇?
顾倾夏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苏凌夕忽然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
之前好像听唐总说过,琳达好像是因为苏凌夕才能重新进嘉禾的。
她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揉了揉脑袋,站起身,去卧室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她将脑袋放空,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又换上了香喷喷的衣服。
心情好了很多。
总之,不管是琳达还是苏凌夕,她都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是为了自己,为了养父,她也要在嘉禾,努力的工作,努力赚钱。
这样,即便等到时候薄瑾枭与她离婚,她也不需要再依仗任何人。
洗完澡之后,她又在在桌案前看了一会儿书,接到了温姨的电话。
别墅内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温姨向来都会将饭菜送上来,但是今天温姨却打了电话过来,顾倾夏接过,听见里面的声音传来:“太太,下来吃饭吧,先生在下面等你。”
顾倾夏指尖一僵。
薄瑾枭……回来了!
她以为,他们将会重新和以前一样,三个月甚至都见不上一次。
可是,他竟然……回来了!
空气中寂静了两秒。
她迅速站起身,将身上的史迪仔睡衣给换下来,然后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睡裙。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男人这个时间点回来的原因。
在对着镜子一阵兵荒马乱的化了个“素颜”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才转身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他喜欢顾沛嫣没关系。
顾沛嫣要回来了也没关系。
顾沛嫣要求他跟她离婚,也……没关系。
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她想让他记住她最漂亮的样子。
她扶着楼梯走下楼,果然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一身矜漠的男人。
他坐在餐桌上,骨节修长的指尖拿着餐具,姿态优雅,他听到脚步声音侧眸向着她看过来的时候,顾倾夏的心跳跳漏了好几拍。
两双眸对视。
她的心跳的更快了,仓促间闪躲着移开视线。
那种想要与他对视,却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萦绕在胸腔。
男人嘴角冷嗤一声,便转过眸去。
顾倾夏紧张的心再次收紧几分。
她下了楼梯,走到餐桌旁,惯例的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鼻尖忽然传来淡淡的玉米香。
顾倾夏抬起下颌,向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那微小的动作被男人收入眼底。
没过多久,温姨端上了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粥,径直的送到的顾倾夏的眼面前,“来,太太,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谢谢温姨。”她唇角轻笑了一声。
“客气什么?”温姨笑着说:“要是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我随时给你热着。”
她很满足。
温姨走后,餐桌上,一时也没人说话。
她忽视掉周旁边男人的存在,细嚼慢咽着食物。
薄瑾枭这一顿饭吃的也不是很快,动作很是慢条斯理。
吃完饭,她慢腾腾从座位上起身,丢下一句:“我先上去了。”便离开。
薄瑾枭扫了她的背影一眼。
也没了继续用饭的兴趣。
她走后不久,便去了书房。
顾倾夏回到卧室,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脑中再次开始混沌起来。
刚才看到薄瑾枭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她忽然有些烦躁不安。
她知道,顾沛嫣回来之后,他们就会从此不再相交。
她不应该再关心他的事。
但是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去担心他。
正在这时,门忽然间开了,顾倾夏的心一紧,迅速从床上坐起身,如临大敌。
却没想到,她竟然看见了温姨走了进来。
温姨面上带笑,“太太这是要休息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顾倾夏问:“温姨有什么事吗?”
温姨思索一会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温声问:“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顾倾夏没想到她会问这种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并没有。”
她怎么敢跟他吵架。
温姨知道她不想说,脑中蓦然闪过方才先生一回来便脱下了身上那件西装,进入厨房的模样。
那样雷厉风行,在商场上如同帝王般说一不二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做一碗爱吃的粥。
偏偏他做完了之后,还要告诫她:“不要告诉我太太这是我做的。”
这不是吵架了是什么?
这么一想,她从手中将一瓶药膏拿出来,递到顾倾夏手中。
顾倾夏接过看了一眼,是愈合伤疤的药。
这还是她结婚那年不小心跌下楼梯摔伤的时候,薄瑾枭让人送来的药。
药效非常好,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一点都不疼。
温姨对上她的眼神,开口道:“刚才先生上楼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上好像有血……”
“血?”顾倾夏攥着温姨的手,一下子紧张起来:“是不是后背?”
温姨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点头:“太太,药膏就放在你手里,你要不要去看看他,由你决定。”
她的掌心紧紧的捏着那瓶药膏,心底泛起抽丝剥茧的疼。
半晌,她站起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吊钟。
现在将近晚上九点半了。
他还在书房工作么?
她站起身,推开门,向外走去,踟蹰间,她已经走到了那扇门前。
里面的灯光现在还亮着,薄瑾枭现在应该还在处理工作。
他每个周一都会堆砌起周六和周日两天未处理的工作,格外忙碌。
她深吸一口气。
屈指扣了扣门。
里面正在看签署文件的男人动作微顿了下。
薄瑾枭抬起深邃的眉眼,嗓音略带疲惫:“温姨,不用送咖啡进来了。”
顾倾夏停下动作,抿了抿唇,“是我。”
门内的男人动作一怔。
一股异样的情绪滑过他的胸腔,他几乎就要下意识的站起身。
但是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什么事?”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
顾倾夏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慢吞吞的问:“你今晚,还过去吗?”
她的意思是想问,他今晚是睡在书房,还是睡在卧室。
门内的男人掀了掀眸,想到早上她迫不及待逃离他的模样,刚想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生硬:“……我今晚没需求。”
顾倾夏指尖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