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种田：糙汉猎户宠妻无度(爬山山)

“顾兄说得对，我自认为吃遍了大江南北，却不料这家的食物，都是我从前没尝试过的。”
顾无非笑着道，“别说你没吃过，我以前也没吃过，今天托了向兄的福，才能尝到这等美味。”
凌士尹吃饱喝足之后，便起身跟其他人告辞。
“三位贤兄请慢用，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温习功课了，两月之后便是秋闱，断不可在此时疏于用功。”
顾无非也起身，拍了拍凌士尹的肩膀，笑着道，“你是我爹最欣赏的学生，本来就优秀，还这么用功，今年的秋闱，你必定金榜题名。”
凌士尹谦虚道，“顾兄过誉了，比我优秀者多如过江之鲫。”
顾无非哈哈大笑，打趣道，“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谦虚的表现，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有故意在我们这些资质平庸之人面前显摆的嫌疑了。”
凌士尹知道顾无非是什么德行。
分明他自己也是书院里的佼佼者，却用资质平庸来形容他自己，也不怕闪到自己的舌头。
他就是想看自己着急解释的样子，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凌士尹还着了好几次道，现在已经掌握了应对他打趣的方法。
——沉默。
顾无非耸耸肩，遗憾道，“你还是刚认识的时候有趣些。”
扭头对沐天和向风生说道，“你们两个也要加把劲儿，争取早日追上凌兄。”
向风生自嘲道，“要是我用凌兄一半的聪明才智，或是有他一半的用功刻苦，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个童生了。”
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天生愚笨，不是读书的料子，再刻苦努力也比不上那些先天就聪明的人，这辈子挣个秀才功名都是祖坟葬得好，也就知足了。
有秀才功名，就可以脱离商籍，受人敬仰，成为一方乡绅，若后继有人，再考个秀才或者举人出来，向家能迈入书香世家之列了。
沐天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有种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
顾无非和凌士尹都是秀才，就连向风生都是个童生。
只有他还是白丁一个。
虽然他进入书院，本来目的就不是考取功名，而是多结交一些有潜力的读书人，但一想到向风生也是商户出身，却有童生功名在身，跟顾无非和凌士尹的关系也比自己好上许多，心里就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不悦。
他急于表现自己。
“顾兄，凌兄，这家的美食挺好吃的，不如带一些回去给家里人？”
“打包带走的东西我来结账。”
凌士尹拒绝道，“多谢沐兄好意，我的确有带一些回去给妻子尝尝的打算，但带回去的东西我自己来出钱，这点钱我还是出的起的，不必让沐兄破费。”
顾无非也摇了摇头。
“我就不带回去了，等回去之后跟家里人说一声，告知他们这里的吃食好吃，他们自己就来了。”
沐天表现不成，觉得很没面子，当面没有表现出来，分开之后连黑的跟锅底一样。
“不就是书念的好一些吗？整日清高什么？”
“顾无非有清高的资本，他凌士尹一个穷书生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清高？”
“一个秀才罢了，还能不能往上走犹未可知，要是当一辈子的穷酸秀才，我看他是不是也要清高一辈子！”
小厮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公子说的是，现在公子主动示好，他不接受，等以后他求上门来，公子也对他爱搭不理！”
沐天想到那个画面，心情总算好上一些，嘴角也翘了起来。
“向风生是个会拍马屁的，把他们哄的比我好。”
“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我付出再多，他们也把我当个外人。”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要趁着在书院里念书的日子，多跟其他有才能的书生打交道。”
晚上算账的时候，顾娆乐开了花。
“今天生意比前几天都要好，总共挣了三千八百八十八文，差一百多文就突破四两银子了，其中光是麻薯竟然就挣了一千六百文！”
别野倒是不觉得意外。
“麻薯卖的便宜，不过买的人特别多，挣的自然也多，后来好像又有沐家、顾家的小厮专程来买咱们家的吃食。”
“光是他们两家，就买了将近一百多个麻薯，也不知道他们买回去，一天之内能不能吃完，现在天气炎热，放到明天可能就臭了。”
顾娆笑着道，“他们都是大户人家，家中除了主人家，还有很多下人，自己吃不完可以分给下人。”
“这次多亏了向书生，要不是他带朋友来我们铺子照顾咱们生意，也不会多赚将近一两银子。”
“他带来的客人对咱们家的吃食都很满意，以后肯定还会经常来店里买。”
“咱们明天送点东西过去感谢一下。”
别野点了点头。
“好。”

翌日，夫妻俩照常起了个大早，将今天要卖的食物准备好后，顾娆提着一个食盒来到向家门口。
恰好门从里面打开。
周燕挣拿着扫帚，准备将门前扫一扫，看到顾娆，以及她手中的食盒，惊讶地问道，“你这一大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娆笑着道，“来给你们送些吃的。”
周燕将扫帚放到旁边，手在身上的围腰上擦了擦，边去接顾娆手中的食盒，边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啊？”
“无缘无故的，怎么送吃的给我们？”
食盒总共有三层。
打开食盒一瞧，最上层放着的是一大碗麻薯，少说也有十个，中层放了一盘奶糕，最下层放着的是一些水果。
分别是两个苹果、两个梨子、两个红心火龙果、两个大芒果、两个桃子，小半斤荔枝，还有一个小西瓜。
西瓜和荔枝是冰镇过的，上面还冒着丝丝凉气。
周燕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还有这么多水果？”
连忙将食盒还回去道，“这么贵重的水果，价格肯定很贵吧，还这么新鲜，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顾娆说道，“昨日令郎带人来照顾我们生意，我们自然该礼尚往来，这些水果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周燕心神微动。
“那这次我就不客气了。”
“你家的水果种类倒是多，有些专门买水果的人，水果不但种类没你的多，还没你家的水果新鲜。”
“我能知道你是在哪里买的吗？”
不等顾娆回答，又想到他们是用这些水果做生意的，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冒昧了，于是又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们家偶尔想吃水果的时候，可以从你家买吗？你家的水果，看上去着实比市面上的新鲜。”
“跟刚摘下来似的。”
顾娆，“……”
无意之中触及真相，可不就是早上刚从空间里摘的吗？
这可不能往外说。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卖给我们水果的人是我们的亲戚，是以成本价卖给我们的，几乎不挣我们的钱，要是让市面上的人知道了，以后他们想多赚点钱就难了。”
“他们生意做的很大，来往的商船时常会经过我们这里，我们买的水果是他们顺带捎带给我们的，连运费都没收我们的。”
周燕只好打消念想。
顾娆是有做水果生意的亲戚，才能拿到成本价的水果，还不要运费，她要是去买，价格未必就比野猪镇的其他水果商给出的价格低。
“刚才是我唐突了。”
顾娆笑着道，“我下次跟我那个亲戚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多卖给我们一些水果，大不了多给他一些钱，让他也有的赚。”
“若到时你还想买水果，到是可以从我这里买，从亲戚那里以多少价格拿到的，我就以多少价格卖给你。”
周燕心中感动。
“那就摆脱你了。”
“我也不白占你便宜，以后你去我们家酒楼吃饭，只给你算买菜的钱，绝对不给你算贵了。”
周燕将水果拿回去之后，并没有洗来给家里人吃。
她将水果分成了三份，一份有一个苹果、一个梨子、一个火龙果、一个大芒果、一个桃子，三两荔枝，一个小西瓜；一份有一个苹果、一个梨子、一个火龙果、二两荔枝；最后一份有一个大芒果、一个桃子和两颗又大又红的荔枝。
家里人陆陆续续起床。
吃过早饭之后。
周燕将最大份的水果给了向风生，稍微少一些那份水果给了向水起，除了水果之外，还用纸包包了一些麻薯和奶糕。
“风生，你把这些拿去书院给你的夫子，以后你读书的时候，遇到不懂的，别不好意思，多去问问他。”
“水起，你把这些拿去给你师傅，他平时教你挺用心的，还夸你是他教出来最满意的徒弟，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向风生有些无奈。
“娘，送礼物自己买些东西去送就行了，这是顾老板送来给咱们吃的，却被你这么又转送出去，被人知道了不好吧？”
周燕瞪了他一眼。
“有什么不好？”
“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吃岂不是浪费？”
向风生，“……”
周燕继续道，“以前你送给你夫子的东西，别人也都送过，没什么新意，夫子根本就记不住你。”
“这次送的水果可都是好东西，而且还那么新鲜，镇上找不出第二家水果铺能买到这么新鲜的水果，夫子肯定看得上。”
“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不会是读了一些书，就觉得比我这个娘还能耐了吧？”
慈母多败儿。
就算老大是读书人，在她这个亲娘面前，那也得先有当儿子的孝顺听话，才有当读书人的体面。
她可瞧不上有些人家，家里除了一个读书的宝贝疙瘩，就当祖宗一样供着，全家老小都听书生的。
在家里的读书人还没有考上功名之前，自己这个当娘的，该做主还是得做主，只有等看到儿子的真本事，她才愿意什么都听有出息的儿子的。
向风生无奈应下。
“听你的就是。”
向家发生的事情，顾娆一无所知，只是知道，今天来铺子里买吃食的书生很多，一问才知道，都是从西街的秋水书院过来的。
原来昨天沐天从向家离开之后，并未回家，而是让小厮又来砂锅米线铺子买吃食，带去给书院里的同窗品尝。
尝过味道之后，这些书生今天就来了。
能读得起书，且能进入秋水书院的，要么就是有真才实学，被不收学费收进去，要么就是家里不怎么缺钱的。
书生们花钱大手大脚。
分明胃口不大，却还是想每种口味都尝一下，一起拼桌，买来一起品尝的还好些，有的一个人就把铺子里所有的吃食买了一个遍，最后吃不完，有的还知道节约，打包带了回去，有的起身一抹嘴就走人，不去管那些剩下的。
不到申时，甜品和奶茶都售之一空，下午只有砂锅米线可以售卖，来吃东西的客人少了很多。
顾娆坐下歇了一会儿，总算没觉得那么累了。
抬手擦了擦光洁的额头上的细汗，对身旁的别野说道，“我之前一直定制一批奶茶杯，谁知这段时间都很忙，把这件事忙完了。”
“正好今天下午没多少生意了，你一个人也忙得过来，我去一趟木匠家里，把这件事办好。”

顾娆摇了摇头。
虽然在镇上住了几个月，但她并没有那么细心，记住街上每个店铺是干什么的，更何况每天要做生意，也没那么多时间逛街。
别野说道，“下午应该也没多少客人了，咱们再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就关门，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上楼休息半个时辰吧，等我收好摊再叫你。”
顾娆有些犹豫。
别野继续道，“今天已经过去大半了，你现在去和等半个时辰之后再去，差别不大，木匠也不会提前一天把杯子做出来。”
顾娆这才罢休。
“那我上去休息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收摊吧。”
少赚点就少赚点。
夫妻俩出门之后，将房门关好，一起来到东街的谭木匠家，刚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摆着一口木制浮雕棺材。
顾娆，“……”
怪渗人的！
别野没察觉到妻子的情绪，看到棺材之后倒是起了心思，走过去仔细打量棺材，还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雕花。
“这口棺材做的真好。”
谭松正在锯木头，听到这话抬起头来。
“那是镇上刘员外定的，总共定了两口棺材，他自己一副，他夫人一副，我耗费了将近半年的的时间，才把他的棺材做好。”示意他们看自己正在据的木头，“他夫人的棺材这才开始做，少说也要再耗费一个月。”
别野侧头跟身旁的妻子商量。
“等我们上了年纪，也来他这里订做棺材吧，谭木匠的手艺蛮好的，咱们村里人很多人需要木制的东西都来找他做。”
谭木匠趁机吹嘘。
“我先祖百年前就来野猪镇定居，一直做的都是木工手艺，我的木工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自然比普通木匠做的好。”
“你们要是想订做棺材，最好提前两三年就找我订做。”
“一来，是来我这里订做棺材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镇上想买棺材的人都找我，排到你们需要时间。”
“二来，做棺材的木料是有讲究的，你们若是想让我来准备木材，我也好慢慢给你们找好的木材。”
“你们看刘员外的棺材，前大后小、呈梯形状，从材头正面看，正好像是一根半边圆木，这就是好棺材。”
“家里条件富裕的，通常会用四根整木方料做寿材，盖板、底板和边板都用整块方料做成。”
“而家里条件不好了的，就只能用边角料拼凑了。”
“刘员外的棺材就是自己出的木材，是用的上好的桐木和柏木制作而成，棺材的主体是由桐木制成，两头的挡板则用的是质地坚硬、耐水防腐，散发的香味能让害虫退避三舍的柏木制成。”
“他妻子的棺材，用的则是最常见的杉木。”
顾娆皱了皱眉。
“刘员外自己的棺材用好木料，却给妻子用一般的木料。”
谭木匠哈哈大笑。
“刘员外愿意特地给他夫人打一副好棺材，而不是随便买一口用更次一些的木料做成的，连花纹都不是雕刻的，而是让人画上去的便宜棺材，已经算是对他妻子很好的了，有的人就算家里有钱，也不舍得给妻子花这笔钱呢。”
“他妻子这口棺材，除去整块的木材，加上雕刻的工艺，算下来少说也要这个数。”
伸出了五根手指。
顾娆，“五两银子？”
谭木匠嘴角一抽。
“光是木材就不止五两银子了，再加上还有雕刻、喷漆那么多繁杂的工序呢。”
顾娆恍然大悟。
“五十两？”
谭木匠点了点头。
“正是这个数。”
顾娆嘴角一抽。
“你们做木工的蛮赚钱的。”
谭木匠故作谦虚。
“吃的就是这碗饭，别看做一口棺材能多赚点，但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呢，有时候一口棺材就要做半年。”
比如刘员外那口棺材。
“做棺材的手艺是祖传的，传男不传女，制作一副好的寿材可不容易，从设计外形、寻找好木材、上色喷漆等都需要很多繁琐的工序，总之讲究的很呢，一般的木匠可做不来。”
“我手上现在还有七口棺材要做。”
“你们要是家里有条件，现在就可以找我把你们的棺材做好了，早点做好，后半辈子就不用为这件事发愁了。”
顾娆嘴角狠狠一抽。
“我们还年轻，这么早摆一口棺材在家里不吉利吧？”
谭木匠一脸不认同。
“‘棺材’又通‘官财’，寓意是官运亨通、财气旺盛，棺材又叫寿材，又长寿、增寿之意。”
“家有棺材，又吉祥如意、升官发财，增福添寿之意，是吉祥物。”
“一些穷人家，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积攒做棺材的寿木，攒了大半辈子才做成一口棺材呢。”
“早点做好摆在家里，也有备无患不是？”
顾娆，“……”
好一个有备无患！愈发觉得不吉利了！
“不必了。”
“我们现在还没有条件。”
谭木匠也不勉强。
“那就等你们有条件了再来找我。”
言归正传。
顾娆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图纸，递到谭木匠面前道，“我想找你做奶茶杯，你帮我看一下能不能做出来。”
谭木匠伸手接过来，看了一下之后便道，“这么简单的杯子，你还问我能不能做出来，不是小瞧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