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有上过药吗?”
反应过来后,林絮尔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淤青在后背,他一个人根本上不了药。
“你坐着,我来给你上药。”
书柜里就放着药箱,她找出消淤青的药膏,要给他上药。
郁则轻描淡写:“不上药也能自己慢慢好的。”
林絮尔挤出药膏:“我都在这儿了,当然要给你上药,这样好得更快点。”
他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确实,有女朋友就是好。”
她一点点在淤青处揉开,直到他身上薄荷青草气息彻底被药膏味覆盖。
被上药这件事打断,刚刚那个吻没有再继续。
郁则掀起被子,示意林絮尔上床睡觉:“睡觉,我守着你。”
林絮尔眼睫微颤,轻声说:“你能上来陪我吗?”
郁则以为她还因为昨天的事不安,没有拒绝,躺在她身侧,像哄宝宝一样,很轻地拍抚她的背脊:“没事,我陪你。”
但一阵布料的窸窣摩挲声响后,林絮尔挪动身子,往他那边靠去,她仰起脸,与他额头相抵。
方才被打断的亲吻再次继续。
但她的手不太安分,直接探进他的衣摆里,很轻地抚过他那一片淤青。
她的动作异常轻柔,没有任何痛感,但他的背脊如潮水涌动般窜起一片酥麻,那一瞬间,他的呼吸一重,声音像是被抑住:“你别摸我。”
但林絮尔完全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贴得更近了些。
身体移动间,林絮尔的腿不经意碰到他,不一样的触感让她眼皮一跳,此时林絮尔才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倏然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抬起狭长眼眸,声音带着些哑:“现在感觉到了吗?”
“起反应了。”
他又补了一句:“被你摸的。”
郁则一字一顿:“我们现在在床上,你亲我就算了,还伸手摸我。”
全部危险要素都集齐了。
林絮尔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那……现在怎么办?”
他将她移开些,掀开被子起了身:“没事,你让我缓一会。”
话毕,他警告她:“别在这里搞我啊,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主打一个清心寡欲罚抄书。”
她这次终于听话了,卷着被子背对着他,似乎在安静睡觉。
郁则回到书桌上,抬笔又抄了两句法条,企图静心。
毕竟没人能对法条硬得起来。
但大脑不断提醒着他,林絮尔就在这个房间里,她身上的香甜气息依旧萦绕在他身上,光这一点,就莫名让人气息焦灼,无法忽略。
抄书静心以失败告终。
郁则站起身,决定换一个方法。
林絮尔察觉到他的动静,她的脑袋从被子中探出来:“你去哪里?”
“洗澡。”
她安静片刻,抬起眼叫住郁则:“宝宝,你能过来一下吗?”
郁则看向她,还是走过去,蹲在床边:“怎么了?”
“你很难受吗?”她凑上前,表情很纯很乖,“我刚刚上网查过了,只要你想,用其他地方……”
她顿了顿,声音渐渐低下去:“也可以做。”
因为她这四个字,房间内的空气似乎灼热上升了几度。
郁则呼吸一窒:“林絮尔,你别搞我,真的。”
他站起身:“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睡觉。”
转身后,他拿起桌面上的烟盒。
林絮尔望向他:“你要抽烟吗?”
郁则从烟盒中抽出一支薄荷细烟:“嗯,我出去抽。”
“要我帮忙点烟吗?”林絮尔补了一句,“你的手受伤了。”
他手上的伤根本不影响他用打火机,但林絮尔却分外坚持。
郁则很怕她有别的意图,只是问:“真的是因为我手受伤了才帮忙的?”
林絮尔满眼澄澈:“嗯。”
他轻笑:“行,那来吧。”
林絮尔下了床,打火机放在她的手心里,坠得掌心微沉,是有点重量的,表面是很简约的银色拉丝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装饰。
她垂下眼睫看了一小会,才小心翼翼的拿起,学着他的动作,拇指抵在金属盖子上,小心翼翼地撬开,发出清脆响声,只是她的动作有些笨拙,看起来很奇怪,完全没有他做得这么好看。
她将盖子阖上,冷白长指直接拢住她拿着打火机的手,抵住她的拇指。
手指相触的那一点微弱温度,好像变得比空气还潮热些。
他手把手教她,声音很低:“这样。”
稍稍用力,打火机的盖子“叮”一声被顶开,滑动滚轴,灿色火苗骤然跳起。
那点焰光在昏暗中擦起,照亮他过分优越的面容轮廓,他没有松开手,而是垂下头,拉起她的手,就着她擦起的那簇火焰点燃了烟,朦朦烟雾升腾,他才淡淡掀起眼。
“会了吗。”
郁则松开手,原先冰冷的金属外壳染上那一点烫意,林絮尔依旧握着,那点温度如电流般窜进她的肌肤里,沿着手臂往上,流进心口的位置。
“啪嗒”轻响,盖子被阖上,火焰熄灭。
林絮尔靠近他:“你干嘛要抽烟?”
他的手心缠着绷带,长指夹着烟,漫不经心:“听说抽烟能抑制某处的血液流量,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人清心寡欲,丧失欲望,完全反应不起来。”
林絮尔顿了顿,旋即倾身贴着他,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柔声笑问:“那现在验证一下,真的有用吗?”
“有个屁用。”他嗓音低哑,“我他妈现在被你搞得更兴奋了。”
郁则掐灭烟, 准备抬步往浴室走去。
林絮尔扯住他的衣角,抬起头对他对视,视线一瞬不瞬:“我帮你。”
郁则转过身看她, 好整以暇:“你认真的?”
她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郁则双手环住:“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她垂下卷翘眼睫,声音低如蚊呐:“用手……可以吗?”
林絮尔又补了一句:“但我不想弄脏我的裙子, 你有衣服吗?”
他给她找出一件白T, 他的衣服对于林絮尔来说,完全就是oversize男友风,宽大得能当裙子穿。
她换下自己的针织衫长裙,套上郁则的T恤, 只是真正开始的时候, 林絮尔还是懵了。
她似乎在斟酌用词:“你大概需要多久?”
“不知道。”
林絮尔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她的动作格外青涩,毫无章法, 那种陌生的感觉烫得她的手心要融化, 热意顺着肌肤绵延,她的耳尖都烫得通红滴血, 慌乱感被漫长潮热的气息拉扯到极致。
说实话,她有一瞬间后悔想逃。
郁则察觉到她的心思,不由抬眼:“你该不会现在想放弃,让我自己解决吧?”
林絮尔眼底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可以吗?”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自己一时脑热揽下这个工作, 完全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真理诚不欺我,实践出真知才是亘古不变, 对于自己从未涉足过的领域,还是不要过于盲目自信。
“不、可、以。”郁则顿了下, 意味深长,“我现在的状态, 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洗冷水澡已经不管用了。”
“你刚刚在床上看手机查资料的时候,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吗?”
林絮尔耳尖烫得厉害,还有点委屈:“我那是纸上谈兵,我现在得到教训,以后都不说了。”
郁则被她逗笑了:“谁让你答应得这么快?”
“得到教训也没用。”他倾身,微微勾唇看她,语气懒懒:“上了我的贼船就不能下去了,你现在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懂了吗?”
但林絮尔不死心,平时郁则对她还是有求必应的,几乎没有例外,只要她开口和他说。
那现在应该也不例外吧?
林絮尔试探道:“你不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吗?我现在求你有用吗?”
郁则轻挑眉梢看她,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实践出真知,你可以求我试试。”
林絮尔倾身,垂下脸,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声音温软:“求你。”
但只是那一下,林絮尔眼皮一跳,就觉得不太对了。
空气间的温度似乎又无声攀升几度。
“感觉到了吗?”他轻笑,语气顽劣至极,嗓音压得很低,“没用,更兴奋了。”
说完,郁则伸手,长指漫不经心拂过她的侧脸,他嗓音溢出低笑:“你怎么这么好骗?”
林絮尔这才意识到,这人在这个时候,控制权完全在他手上,只能听他的。
她也放弃了,知道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继续。
只是林絮尔不太懂,加上紧张,没控制好力度,郁则微蹙眉,林絮尔登时有些紧张。
“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他的长指挑起一缕她垂落的长发,旋即松开,他低声笑着诱哄,“宝贝儿,继续。”
因为这个小插曲,此时林絮尔的表情纯稚懵然,紧张得完全继续不下去,全然没有刚刚开始撩拨他那种大胆,郁则觉得很好笑:“不是你先开始的吗?你害什么羞?”
林絮尔有些绝望地垂下眼睫,声音很轻:“我以为会很快结束……”
郁则精致狭长眼眸微抬,眸底俨然被染上一片晦暗,他倾身贴近林絮尔的耳畔,语气微喘带笑:“不是吧宝宝,你对我这个翡翠白菜的能力这么没信心?”
林絮尔低声:“没有……”
她努力让自己继续,但她手上的动作还是愈发凝滞,真的没办法继续了,她只能抬起头,用纯净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水雾,看起来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显然已经接近羞耻心爆炸的极限边缘,郁则不想再为难她,他的呼吸交叠不定,只是沉沉笑了声:“算了,换个地方我自己来。”
他的长指从膝盖处往上游移,随后停住点了点。
“这里可以吗?”
林絮尔的脑袋差不多已经放空,她现在只会机械地乖乖点头,什么都可以。
他伸手揽起她,指腹揉了揉她的耳垂,低声示意道:“宝宝,转身。”
她的手撑在书桌上,玉镯沿着白皙小臂滑落腕间,磕碰出轻响,片刻,他的手覆贴上来,和她十指相扣。
他垂首啄吻她的耳垂,林絮尔背脊泛起细细密密的酥麻感,他的呼吸热意在细白的后脖颈上寸寸游移,以及那道不属于自己的炙热温度,横亘其间,格外明晰。
房间内窗帘重重垂下,遮挡住外界一切光线,满室昏暗,只有潮湿暧昧在空间不断氤氲发酵,挤压所剩无几的氧气,让林絮尔整个人昏沉恍惚,思绪迟钝。
但窗似乎半开着,微凉秋风悄悄溜进来,扬起一角窗帘,灿烂阳光霎时倾泻入室,日影随着身后影子动作摇摇晃晃,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温度节节攀升,她的心跳声也跟飘扬的窗帘不断鼓动,越来越快。
风渐大,窗帘被风吹得越来越高,不知过了多久,被吹起的窗帘才悄无声息地垂下。
阳光重新被轻飘飘的窗帘尽数挡住,一切恢复昏暗寂静,只余轻微低喘。
他俯身,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紧紧环着她的腰,郁则此时体温很高,炽热气息尽数落在林絮尔的后脖颈上,他眼眸半垂,喘息沉沉。
林絮尔侧过脸去碰他的唇,嗓音温柔:“宝宝,你舒服了吗?”
他缓缓抬眼,此时的眸底一片漆黑晦暗,沾染上不可言说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下弯,加深这个轻轻触碰的吻,代替了回答。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弄脏了他的白T和地板。
林絮尔进浴室简单清洗过后,换回自己的衣服裙子。
郁则见她从浴室出来,伸手揽着她的腰,他垂下头,低哑慵懒的嗓音缠在耳边:“最后用力了些,磨破皮了吗?要不要上点药?”
她今天穿的是长裙,把腿遮得严严实实,但郁则的视线像实质化般,能看穿她的一切,林絮尔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子。
她小声回答:“没有,就是有点红,一会就没事了。”
郁则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眼底满是谑意:“真的?我看看。”
林絮尔连忙推他:“看什么看?真的没事。”
郁则没坚持,只是闷笑:“行,那你要不要睡会儿?”
被郁则这样一提醒,做完这些事后,她确实有点困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但林絮尔看了下时间,才意识到和郁则待了挺久的:“我什么时候回去?在你这里待太久会不会不太好?”
郁则不甚在意:“放心,你难道没发现没有人来打扰过我们吗?你在我这儿睡觉就行,不急着回去。”
林絮尔困倦感愈发浓重,还是听从郁则的话,打算在他这儿睡一觉再说。
但郁则显然想陪她一起。
她想起刚刚的事,还有点不自在,抱起被子捂着脸,闷声闷气:“不用陪我,赶紧写你的保证书去,我要睡觉了。”
“遵命,马上写。”郁则此时心情好得不得了,“你睡吧,我在旁边陪你。”
他的被子染上他身上的薄荷青草气息,让人心安,因为昨晚精神高度紧张,加上刚刚那一遭,熟悉信任的人又在身侧,林絮尔很快就陷入沉睡中。
再醒来时,郁则却坐在床边守着她。
察觉到她转醒,郁则掀起眼看她:“醒了?”
“嗯。”她声音有点低,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多少点了,我是不是要回去了?”
“现在是中午。”
他嗓音很低,语气却格外温和:“宝宝,一会和我妈吃个饭可以吗,聊聊昨晚那件事。”
她睡得有些懵,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只是眨了下眼睛。
郁则以为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屈指刮了刮她的脸颊:“如果还不太想聊这件事,那就先不聊,只是单纯吃个饭。”
“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打个申请陪你一起。”
林絮尔的注意力很奇怪:“吃饭还要打申请?”
他单手托腮,倦懒笑了声:“我现在是关禁闭时间,出门当然要打申请。”
因为林絮尔来得突然,人也不齐,郁家没有留她在老宅吃饭,毕竟这样不太正式。
所以岑馨订了外边的餐厅,想和林絮尔吃一顿饭,顺带聊聊正事。
她似乎提前了解过林絮尔的喜好,订的是一家高级私房菜餐厅,专做南方菜系。
郁则陪她一起,在路上,林絮尔才知道岑馨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而这次张栩庭的案件岑馨会帮她处理。
林絮尔没有抵触聊张栩庭这件事,她也想尽快解决。
抵达餐厅后,岑馨已经到了,林絮尔打了招呼,岑馨招呼她入座,之后就直奔主题,先聊正事,岑馨言简意赅,也带着淡淡赞许:“当时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在工作,全部都录了下来,你很聪明,懂得引导犯罪嫌疑人说话,所以留下了证据很齐全。”
“犯罪嫌疑人最后使用捆绑的手段,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到达非法拘禁罪的立案标准。”
岑馨双手交叠:“虽然这个案件情节轻微,但会努力为你争取到最有利的判决结果,从重判决,这个案件由我律所的同事负责跟进,别担心。”
林絮尔没想到岑馨还会为她做得这么细致,她是真心实意地道谢:“阿姨,谢谢您。”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岑馨笑了,聊完正事,她立刻抽离话题,开始聊家常,“听说你是江城人,他这边的南方菜做得不错,小尔你尝尝。”
但岑馨只是点了她和林絮尔的份量,郁则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林絮尔视线微顿,看向郁则。
郁则读懂她的意思,修长指节轻叩桌面,一脸无所谓:“我家的家规,犯错的人不能上桌吃饭。”
岑馨扫了郁则一眼,毫不在意:“没事,不用管他,先让他饿着。”
岑馨又提醒了一句:“小尔,你平时别太惯着他,管他管严些。”
林絮尔一顿,随后乖乖点头:“好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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