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盯着他才说:“这次我真的走了。”
苏梨乘计程车去陆轻舟的家,开车载他去面试,一路上陆轻舟都显得心情很好,苏梨不太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感觉有点像是主动介入了对方的生活,然而陆轻舟完全没有那种防备的意识,喜滋滋的和苏梨分享自己刚刚游戏抽卡抽到了喜欢的角色。
他一脸幸福的表情,说:“我还以为要氪金很多,第一次就抽到了。”
苏梨正在转动方向盘,闻言:“那恭喜你。”
刚抵达目的地,苏梨解开安全带,便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叮的一声,一听到这个声音苏梨就知道财神爷来了。
陆轻舟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了,看着苏梨又扣上了安全带,他有点疑惑:“不走吗?”
苏梨看他,一脸认真:“小陆,你一个人上楼没关系吧?”
陆轻舟点点头:“没有关系,如果你要有事情就去吧。”
“我去给我们两个拿入场券。”苏梨喜欢免费的东西,想到这个用没有花自己钱的几杯免费咖啡就换来入场券,不由得露出一点笑。
而陆轻舟条件反射的想起上午那个几个Alpha,他不像苏梨那样乐观,有些担忧:“要不我们不要了吧,上午没有得罪他们就可以了,我不去那个慈善晚宴也行的。”
“没事的,我认识那些人,虽然他们道德水平的确很低,但不会出大事情的。”苏梨安慰他,心中想的是就算他们不愿意去,拿到两张入场券卖出去也行啊,一张二十万,两张四十万,京州的一间小卧室就这么到手了。
苏梨抿唇一笑,眼神落在陆轻舟身上,带出几分天然的令人信赖感:“放心,你好好面试,争取拿下角色就可以了。”
陆轻舟看她一会,点点头,眼看苏梨开车离去,自己独自上楼去面试,这次的角色争取人数并没有上午那场这么多,陆轻舟握了握拳,回想着苏梨给自己争取回来的人物小传,竭力入戏。
苏梨一路车开的飞快,想的是究竟应该换自己京州的小卧室还是应该为陆轻舟的职业生涯换一块敲门砖。
陆轻舟的职业生涯里有着苏梨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抵达贺北方给的目的地地址时,苏梨已经考虑好了,还是要那百分之三十的提成拿的比较多。
她解开安全带,抬头看这眼前的建筑物,是一家私人医院。
她在心中默默祝福:真希望是贺北方喝咖啡喝的太多导致腹泻然后来的医院。
苏梨又看了眼贺北方给的地址,确定无误才抬起脚步走进医院里。
苏梨不喜欢医院,主要是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她抬起手捂住鼻子借着这个动作闻着周予辞外套上残留的甜橙信息素味道,想着赶快拿走赶快走。
她乘坐电梯直接上去,医院顶层的独立病房异常安静,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和久不见阳光的冷让苏梨有一点不舒服。
四周静悄悄的,苏梨的脚步声落在此都显得有些过分响动,她的来到很快引起隔离病房内的人注意到,有人走出来,正是微信通知苏梨来取入场券的贺北方,他看苏梨的眼神有些古怪和考察。
苏梨大大方方的走上前,笑了下:“小贺总,我来取入场券。”
贺北方:“我知道。”
他打断苏梨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转身再次走进病房里。
他并没有说其他的,苏梨只好自己跟上去,进入病房门内才觉得一阵奇怪,这里的病房不太符合苏梨印象中蓝星的病房,一进去除开提供人休息的软沙发,便只有一面白色的单面镜,旁边是一扇门,那门是扇密码门,从外打开的。
苏梨的目光很快收回,落在还站在白色单面镜前的贺北方身上。
她跟着走过去,说:“你身体有哪些不舒服吗?”
苏梨就是打算客套两句,完全没有真心的询问的意思。
而被询问的人嘴角多了抹奇怪笑容,那样子很像是在看某个离奇诡异的笑话,让他的躯体下意识的产生笑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笑容并不符合眼下的情况,于是他将脸上的笑容刻意的忍回去,导致一半表情僵住,显得更令人疑惑。
贺北方不答反问:“你和远丞哥是为什么分手的?因为他要结婚所以把你甩了?”
苏梨默了一会,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八卦的吗?”
她转身就要走,丝毫不留恋。
贺北方在她要踏出病房门之前脱口而出:“你不要入场券了?你那个新男朋友看着很需要这个入场券吧?”
苏梨回头,纠正他:“那是我的艺人,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是合作关系。”
贺北方撇嘴,有些不屑:“你当初和远丞哥在一块的时候还是他的助理呢,不也成功的勾引住了他。”
苏梨看着他我,她并不生气,只是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你的远丞哥今年二十八岁,是个思想独立的成年人,我勾引他也要他接招才能勾引成功,既然你说我成功的勾引他了,那是不是代表你的远丞哥愿意被我勾引?这也证明他就喜欢我这样的主动勾引他的人,你说是吧。”
说这些的时候苏梨脸上的笑容轻柔,看贺北方的眼神像是在看个智障含着怜惜,又有种生怕说的太复杂他听不懂的体贴,将语速放的很慢。
以至于听的人立马感受道一种轻慢,那种被人放在弱者地位上的轻慢,尤其是贺北方身为一个Alpha,天生拥有社会领导者的思想,现在被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Beta放在弱者身份上,她语气里的那种温柔体贴都成了甩在他脸上的侮辱。
苏梨笑意盈盈的看着贺北方,头顶的冷白刺目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拥有着不符合Beta身份的美貌,那是温柔的似风如水的样貌,眉眼线条柔和,一双眼是如宝石一般熠熠发光,当她含着笑意时,那眼眸便轻轻一弯,似清风吹过的湖面荡漾出几圈波澜。
当初在梁远丞的庄园里,几个人聚会头次见苏梨,看她站在太阳底下浇花,身穿着庄园里统一的女佣制服,黑色制服及膝长裙外裹着件白色围裙,小腿被长白袜包裹着,未露出一丝肌肤。
她正在听旁边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佣说话,听着便轻轻笑起来,长睫毛一颤,旁边人手中的水管一时间没有按牢固,水激烈的涌出来,像是下了场短暂的小雨,水珠在空气里扬了片彩虹,苏梨就站在彩虹下。
她扑过去飞快的关上了水龙头,头发也被那水浇湿了,湿哒哒的黏在脸颊上,黑的发丝白的肌肤,像是缠绵的雪落在枝头上。
几个人的目光都一齐被她吸引过去。
接着听见梁远丞说:“苏梨,咖啡。”
苏梨回过头,看见不远处的他们,眼神亮了起来,具体来说是看见了梁远丞才亮了起来。
其余几人明明都站在阳光下,却在苏梨的眼中成为了梁远丞的影子。
没人见过这样的人。
这样明晃晃的只为自己的人。
贺北方气的跳脚,可能是为她提起梁远丞时的语气,也可能是为她对自己的轻慢和不在意,情绪复杂,他目光晦涩,产生一点想拆穿苏梨温和外表的恶意,他伸手在那白色单面镜上的某个位置按了下去,轻轻的说:“苏梨,等下你最好别哭出来。”
苏梨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那目光平淡如水,说实话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出现在他的眼中,贺北方看的仔细,甚至是一寸寸的将她脸上的神情像是做阅读理解似的去解读。
那面白色单面镜很快变成透明的玻璃,完整而清晰的露出里面的场景。
原来这个病房不止他们两个人在,里面还用个很大的病房空间,躺着这个病房的真正主人。
梁远丞被迫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周围是复杂而精密的仪器,那仪器的一端插在梁远丞身上,他脸色苍白,静静的合上双眼仿佛睡着了,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苏梨偏头看贺北方,皱眉:“他怎么了?”
那一点皱眉的表情就成为贺北方抓住苏梨心痛的证据,他看向苏梨时得意洋洋,转头看向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梁远丞时却感同身受的尝到屈辱心痛的滋味。
贺北方:“远丞哥的易感期到了。”
同为Alpha的贺北方更能感受到梁远丞的痛苦,那被信息素完全支配不能反抗的生理状况,几乎将理智搅得的一塌糊涂,无论怎样自持骄傲的人在信息素面前都被迫弯下腰来。
一旁苏梨不解道:“那他为什么不找自己的Omega来做标记?”
看着眼前静静躺着的梁远丞,苏梨猜测梁远丞大概是使用了大量的药剂被迫使自己陷入昏迷中。
这种情况在他们恋爱的时候发生过一次。
上一秒还在接吻的他们,下一秒里梁远丞突然陷入了易感期之中。
而梁远丞无法标记她,这种认知让身为Alpha的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他开始尝试在苏梨身上做临时标记,亲吻她,拥抱她,他力度紧到几乎要将苏梨揉成一团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这样的行为弄痛了苏梨,她下意识的推开了梁远丞。
梁远丞尚未察觉,开始不止一次在苏梨的身上尝试做临时标记,接着便被苏梨反抗了。
那时候的苏梨还不太了解穿越的ABO世界里有关信息素的强大,她本以为这只是一种类似蓝星男性‘勃|起’的反应。
当时的苏梨说:你不能忍一忍吗?
这句话被梁远丞认为她在抗拒自己。
这种抗拒举动再次惹怒了身在易感期本就情绪不定的Alpha,他完全失去往日克制理性,容貌变得比以往更加艳丽,多出几分似孔雀求偶时的殊色。
梁远丞薄薄眼皮中泛着浅红,目眦欲裂,他越是感到怒气冲冲,心痛如绞,那张被苏梨喜欢的脸越是美丽。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苏梨,仅剩最后一丝理智在警告他,千万不要在苏梨面前露出一丁点的失态狼狈样。
不知为何,梁远丞真就这么克制自己最后一点清醒,在苏梨不解目光下,他按下庄园的安保键,尖锐如鸟鸣电流的声音在整个庄园响彻,他暴怒之下伪装出一点冷静威严来,对苏梨说:“你给我滚出去!”
苏梨一怔,看着他的眼里很是伤心,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而梁远丞一步步的后退,将自己关在了浴室后,便站也站不起来,瘫软在地。
此后一个月内除医生外,再无第二个人见过梁远丞,尤其是苏梨似乎被梁远丞远远的抛弃了。
此刻,苏梨再见梁远丞,她只觉得奇怪:“他不是要结婚了,已经有Omega的情况下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贺北方也觉得奇怪,但他要看苏梨痛苦,看她哭出来最好,于是恶狠狠的说:“你以为Omega像你一个Beta天生浪荡不自爱啊,人家没有正式结婚怎么可能和远丞哥做标记啊。”
她因新交的Omega男朋友,特地补了很多这个ABO的知识,这里的Alpha和Omega在尚未拥有自己的Omega和Alpha的时候,在易感期和情热期的时候会使用抑制剂贴或抑制剂,严重时可能会去医院使用大量镇定剂和安眠药物等进行治疗。
而拥有属于自己的Alpha和Omega的AO们解决方式更多了,可以做临时标记,也就是亲吻或咬腺体,前者交换彼此体|液,后者灌入信息素,这两种临时标记的方式都不会使Omega怀孕。
也可以使用终身标记,也就是在性|交行为中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灌进Omega的生|殖|腔内。
一般这种方式常使用于已拥有合法证明的夫妻/夫夫/妻妻之中,这也代表着对方永远属于自己的行为。
AO里的离婚率因这终身标记而大大降低,但并不是没有,决定离婚的AO可以向政府申请进行清洗腺体的手术。
这种手术对Omega的身体伤害很大,几乎是做完这个手术后腺体功能将归于无,除非已经结婚的两个人成为仇人,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让自己的Omega做这个手术。
因此苏梨才更加不明白:“临时标记也不行?”
难道这里的Omega矜持到连和自己的未婚夫接个吻也不行吗?
作者有话说:
梨妹:干嘛为难自己,真不懂啊。
梁远丞:……感谢在2023-05-07 22:54:43~2023-05-08 20:56: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GGAD的柠檬水、香蕉不呐呐、大P 10瓶;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HH、娃娃菜、西螈、h、推车-Cart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平静的说:“我对梁先生执意保留清白之身的敬意。”◎
闻言, 贺北方转头,说:“你不难过吗?”
苏梨不懂自己应该难过什么,她和梁远丞都分手了,她尝试共情一下, 像看过的少女漫画里的女主角一样, 然而想象里能看见少女主角哭唧唧的表情神态动作甚至下一句会说的话苏梨都能脑补出来,可惜一旦将这些行为套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苏梨很无奈的发现——她本人完全不能共情。
就像苏梨不懂分手后的交往对象为何会再向求复合一样, 她只能以梁远丞留给她的形象来分析, 语速慢慢道:“我不是很难过应该对梁先生来说不重要吧。”
贺北方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苏梨静静的迎接他的目光, 她问:“入场券现在能给我了吗?”
苏梨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 说:“我待会儿还有事情呢。”
“可以倒是可以。”贺北方不知为何感到有点冷, 并未像刚刚一样多嘴, 掏出入场券给苏梨,眼看苏梨收了东西便打算离开,甚至还礼貌的朝自己道别。
他微微吞咽了下, 难言道:“你真的不觉得难过?”
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梨闻言诧异的回头, 她轻轻摇头, 脸上带了一点堪称温柔的笑容, 说:“谢谢你的入场券, 还有如果梁先生醒了的话, 请代为表达我的敬意。”
“什么敬意?”贺北方怔怔的反问, 他紧紧的盯着苏梨的脸, 看她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情,好似第一次真正认识苏梨,比起所谓的灰姑娘笑话, 苏梨显得无情多了, 她平静的说:“我对梁先生执意保留清白之身的敬意。”
说罢, 苏梨的手已经拉住了门把手,她准备离开了,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从那扇已经变成透明玻璃的墙内传来挣扎的动静,苏梨和贺北方的注意力一齐被吸引过去,眼看应该躺在病床上的梁远丞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死死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梨,眼眶生红,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而对上他视线的苏梨礼貌而体贴的向他弯弯唇角,露出一个社畜对上老板应该有的敷衍的讨好态度。
忽然,梁远丞一把扯开自己身前的仪器电线,伤口在此刻崩开,那热浸浸的、朱砂一般的血珠迅速的沁湿了他胸口前的衣服,他完全不在意,已完全失去理智,眼里再无正常人类该有的情绪,似野兽一般扑过来,被那一扇透明玻璃窗牢牢的拦住了。
苏梨被他暴起的样子吓了一跳,她不自觉的握了握门把手,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收起来,极快的说了句:“看样子我还是先走吧,梁先生估计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见我。”
在易感期的时候,Alpha确实除了自己的Omega并不想在自己的空间里见到任何人。
贺北方也同样吓住了,听到苏梨的话,他反应极快:“你留在这里,我喊医生来。”
说着便飞快的打开门,身影消失在苏梨的视野里。
苏梨:?
她也想走。
担心梁远丞醒了之后会借此炒掉自己,苏梨还真的停了下来,她在房间内寻找了下,觉得一定会有呼喊铃,贺北方何必跑掉,苏梨觉得对方就是不想担责任,明明是他把自己叫来的。
她有点烦了,讨厌把精力用在别人身上,苏梨看到差不多类似呼喊铃的东西,按了下去,很快便听到回应,苏梨快速概述了眼前场景,对方大概是个护士称很快来到。
在听对方回复的时候,苏梨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透明窗内的梁远丞身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完全崩开的伤口晕出大片的红,她落在上面的视线不由得一缩,回忆起以前不太好的事情,而眼前的梁远丞紧紧的盯着她,似乎在说些什么。
苏梨听不到,分辨着口型,似乎是自己的名字。
苏梨就站在玻璃窗前,她伸手在玻璃窗上寻找什么,企图按上刚刚贺北方按下的东西,再把这透明窗变会白色单向窗,苏梨不太想看到现在的梁远丞。
然而玻璃窗里站着的梁远丞似乎完全误解她的意思,隔着厚重的玻璃窗,他伸出手轻轻的贴在苏梨手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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