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去我们宿舍玩,给你吃好吃的。”楚雅楠特别热情,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子。
其实只要性格别太矫情,长得漂亮的女孩在女生中反而更受欢迎。
或许是中午睡过午觉,晚上苏辰躺在床上一时有些睡不着。
脑海里闪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苏辰用被子蒙住头,想把那些声音驱逐出脑海,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彻底放开禁制是这么可怕。
在家里练曲子的时候冻手的很, 在学校私密性又太差。
苏辰打算给家里装一套土锅炉,郝叔那边给介绍了个熟人,说是能给她优惠点, 苏辰前前后后花了小一千,把家里几间屋子都给通上了。
有锅炉还得有碳, 这可不好买,最后还是走的郝叔的门路,给拉了一车的碳回来。
“你们现在不是组了个乐队吗,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咱酒吧来个返场表演, 咱有一说一, 钱上面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郝叔趁机提了个要求。
苏辰答应的很爽快:“行, 等我们的唱片做出来,到时候去酒吧宣传宣传。”
不答应不行, 苏辰这次装锅炉把钱花了个一干二净。
郝叔这个人是真精明,苏辰都怀疑他是不是专门长了第三只眼睛盯着自己的钱包, 手里一有点钱就给她倒腾干净, 然后再给她想个来钱的辙儿,互惠互利,让人生不出一丁点儿脾气。
“呦, 你们还打算出唱片啊,真厉害, 到时候我也去买几张支持支持, 搁咱酒吧天天放, 好好给你们宣传宣传。”郝叔笑呵呵道。
他是真心希望苏辰的名气能越来越大,这样他也有机会跟着沾沾光, 就算是苏辰不再去唱歌, 只要酒吧打出苏辰曾经在这里驻唱过的名头, 也能吸引很多人。
最近他那天天生意不错,经常来一些富二代,他又找了个歌手撑门面,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专门找了个唱歌不错的,虽然长的一般,但至少能把场子撑起来,倒也没多少人计较这个。
苏辰以前唱过的歌现在被人反复的点。
陈鹏飞前段时间一瘸一拐的出现在了酒吧,点了首沉默的爱,说是缅怀什么逝去的青春。
歌手唱的不错,但他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那群富二代也挺有意思的,刚开始来的时候拽的跟什么似的,一个个开着小车,酒挑好的上,歌挑难的点。
结果没过几天,再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小汽车再没见开过,也不嫌啤酒掉档次了,扣扣搜搜的,还不敢成箱的点,一瓶瓶的上,喝醉了就哭,搞得郝叔都想帮他们找公安查查,别是被人给打劫了。
唱片的制作非常顺利,有望十一月底完成全部录制。
苏辰一般每周五回去一次,陆诚过来接她,周一早上再把她给送回去。
今天周二,苏辰正在宿舍吃晚饭,结果来了个女生说楼下有人找她。
苏辰从窗户往下看,发现是陆诚。
“他就是你对象?长得好高啊。”
“离得太远了看不清长什么样。”
窗户旁趴了一堆小姑娘,舍友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个没完。
苏辰三两下把饭往嘴里扒拉完,快速朝楼下跑去。
“你看看激动的,平常不是说吃饭要嚼够二十下才能咽下去,不然对肠胃不好,今天咋不讲究了?”
“还能为啥,急着见男朋友呗。”
小姑娘们笑嘻嘻的打趣,端着饭盒,就站窗户边上看她在对象面前是什么样子的。
“苏辰才到她对象脖子,这要亲一下是不是还得垫着脚啊?”
“不知道,要不你也找一个试试?”
“别,我可不找,现在找了万一毕业之后没分到一起怎么办。”
相处了近一个学期,彼此之间都已经非常熟悉,开起玩笑来也越来越大胆。
“快看快看,苏辰对象在摸她头发。”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画面像是从书里跑出来的。”
昨晚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清空,但树上还有花坛里的并没有化掉。
苏辰匆匆忙忙戴了一顶咖啡色的毛线帽就跑了下来,陆诚穿了件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裤子显得腿格外的长。
只见两人并没有说几句话,苏辰又跑了上来。
把饭盒洗干净放好,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用包一装就要走。
“这就要走啊。”
“急着干什么去呀?”楚雅楠好奇的问。
苏辰回了句:“过二人世界。”
在一群小姑娘羡慕的眼神中,坐上陆诚的自行车越走越远。
天已经黑了,路上行人不多。
陆诚骑的很快,两边的风景呼啸而过。
“到底什么事啊?”苏辰其实也挺好奇,隔着手套抓住他的衣服。
陆诚过来接她回家,说是今天日子特殊,想和她一起过。
苏辰不知道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想想明天上午没课,回去住一晚倒也没什么。
陆诚没有回答,等回到家里,苏辰看着桌子上的蛋糕,鲜花,红酒,蜡烛,瞬间明白过来。
苏辰没想到今天会是陆诚的生日,事实上她连自己的生日都经常忘记,仔细想想,似乎许久都没过生日了。
锅炉已经烧起来,屋里很暖和,苏辰脱掉外套和围巾,摘下手套和帽子,陆诚顺手接过挂了起来,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要不要我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歌?”苏辰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
陆诚摇了摇头,只是找个借口想她回来而已,其实这招还是跟他妈学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样,不过看她的反应,应该也不反感。
蛋糕不算大,应该是定制的,这种小蛋糕国贸大厦那边有卖的,苏辰听萧琴提起过,上次她过生日,程鑫带她去吃过一回,特别贵。
苏辰对甜食不是特别喜欢,但偶尔吃一吃也无妨。
“味道还不错。”
两人并肩坐在阳光房里的长椅上,陆诚把蜡烛点上,又倒了两杯红酒,花瓶里插着几枝玫瑰花,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花香。
陆诚把灯关了,周围一下暗了下来,只有几根蜡烛散发着微弱的烛光。
苏辰喝了几口红酒,渐渐有些微醺,靠着他的肩膀,跟他说学校里的趣事。
陆诚一边听一边问她那些人都是谁,几次下来,苏辰终于察觉,凡是男生他都要问一遍。
“我发现你真的很爱吃醋。”
苏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眸已经染上些许醉意。
“你头上是不是装了根雷达,凡是我身边的男生,都要扫描一下,看看有没有威胁?”
陆诚挑眉:“没办法,女朋友太优秀,不看紧点不行。”
苏辰哼了声,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来到钢琴前,翻开琴盖,默默弹了一首曲子。
烛光下,她的身影若隐若现,紧身毛衣勾勒出纤细的背部线条,腰间的弧度很性感,长长的头发用木簪子挽了起来,弹钢琴的时候,尽显知性和优雅。
空气中流淌着淙淙的琴音,陆诚从中听出了安抚和一丝小小的倔强。
一曲结束,苏辰回身吻住了他。
独一无二的爱。
热恋中的情侣好像特别容易上头,特别是打开某个禁制之后,稍微亲一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感受着猛然拔高的视线,苏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抱到了浴室。
家里装了土锅炉,最方便的就是随时都有热水用。
苏辰的双手撑着浴桶的边缘,水面的波纹剧烈晃动,她像个没有方向的旅人,随波飘荡,等波纹停下,已经是泪流满面。
苏辰任由他给自己裹上浴巾,动动手指都没力气。
陆诚抱着她回了卧室,苏辰立刻钻进被窝,不想理他。
“怎么了?”陆诚紧贴着她问。
苏辰感受着还在微微发颤的双腿,还有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身体,回头控诉的看着他,水光潋滟的双眸中尽是风情。
陆诚喉头发紧,他的身上很烫,吻更烫,没等苏辰缓缓,再次卷土重来。
灯光很亮,苏辰想把他的脸推开,却又不自觉的夹紧。
窗外又下起了雪,树枝不堪重负,时不时落下大片的积雪。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进入了休眠期,世间仿佛只余一片静谧。
花瓶里的玫瑰花开的正浓,花瓣上渐渐沁满露珠,红的娇艳,花香袭人。
临睡前,苏辰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半。
陆诚是五点半去接她的,到家大概六点,两人说了会儿话,到浴室的时候摘下手表,苏辰记得好像是七点。
从七点到十二点半……
第二天早上,苏辰望着天花板发呆。
浑身一根骨头都不想动。
这个生日过得,与其说是回来吃蛋糕,不如说是回来吃她。
喜欢吃醋,欲望极强,有着极强的独占欲,城府极深,善于寻找别人弱点,有仇必报……
再结合他的生日,这不妥妥的天蝎座吗?
而她现在似乎是个双鱼。
苏辰无聊的想了想,不知道这俩星座匹配度高不高。
十一月底,唱片里的歌曲全部制作完成,只需要到唱片厂完成收音,就能正式投入生产。
今年过年比较早,大概一月中旬就是除夕。
苏辰原本定的目标已经基本完成,元旦前应该能生产出第一批唱片投入市场,而唱片厂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相关宣传事宜。
十二月初,六人一起来到唱片厂,在收音室里完成十首歌的全部音轨收录。
第一张唱片被制作出来时,磁带上还没有任何装饰。
郭志刚亲自把它放在录音机里,随着一首首歌被播放出来,众人的眼睛越来越亮。
“投产吧。”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去检查了,神经衰弱,长期睡眠不好,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本来想恢复两更,结果这几天又得了流感,具体不知道是流感还是阳,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发烧流鼻涕喉咙痛浑身无力,大家注意身体,出门最好戴口罩。
十二月底, 北京的几条重要交通枢纽处,工人们正在安装巨大的广告牌。
这些位置的广告位并不便宜,来往的行人都很好奇, 又是哪家单位这么财大气粗,上次是家风扇厂, 入冬了,明显没人会买风扇,这才刚一把海报撤下来, 就立刻有了新的补上。
不光是北京, 全国各大城市最近都在忙着更换广告牌, 知情人都知道, 这是京市唱片厂买下来的位置,据说是要推出一张唱片, 具体还不知道是哪位歌手唱的。
不光这样,各大音像店最近也在忙着铺货, 海报已经统一定制好, 只等京城电视台的广告一打出来,好同一时间上新。
郭志刚的宣传渠道很广,也很舍得下本钱, 连苏辰都被他的大手笔惊住了,想劝劝他先期投入不要这么大, 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谁也说不好这张专辑到底会不会热卖。
可郭志强像打了鸡血一般, 谁都说不动,还让他们配合拍摄了一组广告和几张海报。
“这能行吗?”出来时, 几人都有些忐忑。
“不管, 反正花的不是我们的钱。”顾宗明没当回事, 很无所谓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花的都是唱片厂的钱,人家老郭都不心疼,咱们管这么多干什么,大不了这张唱片不赚钱,咱们也亏不到哪儿去,就是费了几天时间而已。”
“老子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
“还有,怎么就不行了,你以为郭志强傻啊,人家之所以愿意投这么多钱,就是看中了唱片的品质,你们要这样想,如果这十万张唱片卖出去,那咱可都成了万元户,有那时间还不如先想想这钱该怎么花。”
苏辰失笑,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狂。
不过被他这样一说,萧琴几人顿时放下心来,之前光担心卖不掉的问题,如果真能爆火,那能分到的钱……
程鑫算了一笔账,一张唱片的出厂价是九块,音像店卖十一或者十二,如果十万张全部卖掉,他们能分到的钱就是九块的百分之三十,六个人再平分这个钱,那每人手里就有了将近五万块,这钱来的太快,他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这么多,先缴税。”苏辰比他们都冷静,不过也多少有些激动。
想想去年夏天那会儿,为了买套房子绞尽脑汁,手里最多的时候只有几百块钱,最穷的时候甚至只有十几块钱,还倒欠了郝叔那么多钱。
“我要跟苏辰一样,买个院子住。”
萧琴早就不想住家属院的筒子楼了,拥挤不堪,住的还憋屈。
她刚学音乐那会儿,邻居们都在背后说她妈,不趁年轻赶紧再找一个,最好能生个儿子,非要一门心思培养闺女,到头来还是要嫁出去,得不偿失。
她妈是个要强的,嘴上不说,憋着一口气硬是把她供到了大学。
那些人又说了,读了大学有什么用,以后便宜的都是别人家,没个儿子傍身肯定不行,女婿再好还能把你接到家里养老啊。
还有她爸,以前她小的时候不管不问,等她考上大学了又偷偷摸摸想要认她这个女儿。
有一次被人看见他硬塞给自己一个苹果,回头他那后娶的老婆就闹上门来,虽然被她妈给骂了回去,但左邻右舍的议论让萧琴觉得特别难堪,恨不得离这个是非之地远远的,带她妈到一个新的环境生活。
她特别喜欢苏辰那边左邻右舍的居住环境,如果可以,她想在那边买套房子,把她妈接过去住。
“我也买一套。”顾忠明说。
他家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住宿上有很多不便,想等单位分房估计还要好几年。
看苏辰自己一个人住的自在,几人都有些心动。
方旭家跟顾宗明差不多,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吃穿不缺,但也是住房上紧巴巴的。
程鑫家自己有院子,他也有自己的房间,但他不乐意跟父母一起住,特别是有了苏辰这个例子之后,觉得自己住着自在,想和萧琴单独相处一会儿也很方便,省的跟上次去水镇那样,没条件创造条件,还得找尽各种理由和借口。
唯有宋文是真不用,家里反而还有很多空房间,不过他爸爸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想带他去国外的医院看看,需要的钱财不是少数,如果这次真能分这么多,或许可以着手安排起来。
酸枣胡同。
大杂院里家家户户都用炉子取暖,沈佳佳下班的时候已经很晚。
听到开门声,林奶奶隔着窗户问了句:“佳佳回来了?”
沈佳佳:“是我,奶奶别出来,我洗洗就睡了。”
林奶奶还是披着衣服起来了,把门打开,“炉子里有热水,你烫烫脚,我给你灌两瓶子热水放被窝里,睡着暖和。”
沈佳佳也没反驳,她那屋没生炉子,每天下班回来,林奶奶都会用以前淘汰下来的旧输液瓶子给她灌两瓶热水暖被窝,再从炉子上的热水壶里倒点热水让她洗漱。
哪天要是因为店里生意忙,沈佳佳回来晚了,林奶奶就一直等着,怕她干了一天活太累再饿肚子,还会在锅上热两个馒头让她回来吃了垫垫。
天冷,林奶奶依然坚持出摊,煮上一锅甜甜的梨水,推到车站门口,每天都能卖光。
林奶奶年纪大了,早上起的早,每每都会煮一锅稀饭,再烙两个油饼,喊沈佳佳一块儿吃。
林佳佳会趁着休息的时候帮林奶奶把一些换洗衣物洗掉,看林奶奶的棉衣破旧,便去市场买了新棉花给她把里面的内里换掉。
她的手很巧,衣服鞋子都会做,林奶奶年纪大了,这些缝缝补补的活已经做不了,两个人都特别节俭,凑在一起很有话说。
祖孙俩就这样相依为命的生活着。
不知道是不是苏辰那番话起了作用,沈佳佳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挣钱学本事。
以前她在饭店的时候每天就光干活,别的一概不想,现在会趁不忙的时候观察老板娘怎么招揽生意,有时候想不明白就回来问林奶奶,林奶奶别的不说,眼光是有的,两个人一起分析,常常会发现原来生意还能这么做。
“你过了年就满二十了,军伟那孩子不错,有没有商量着什么时候把事给办了?”林奶奶是真心替她考虑。
老一辈的想法里结婚就是头等大事,佳佳这孩子可怜,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情有义的军伟,婚事上可得抓紧了。
当初两个小姑娘来租房子,她看她们品行还不错,就把房子租给了她们俩。
苏辰那孩子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就闯出了一片天,不光在北京安了家,还考上了大学,一辈子是不用愁的。
佳佳这孩子懂事,家里父母又不靠谱,相处的越久,林奶奶就越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