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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是佛系大佬(沉沦的椰汁)


或许只有在他的心里,当时才是最美好的吧。
最爱的白月光和他分享食物,童年时期的欺凌有人为他疗愈伤口,怎么会不美好呢?
原本以为会和江藤引起共鸣,但听见她更加冷硬的语气时,江诃的身形忍不住僵了僵。
——是了,那段时期对江藤而言满是黑暗与阴霾,对此她甚至得了心理疾病,又怎么会愿意听他提起这段往事?
自觉失言,心底漫起疼痛的江诃唇角动了动,轻声开口,对她说道:“……对不起。”

第359章 那不是可爱,那是蠢
根本不知道江诃已经知道那段过去的真相,江藤心情不好,出口的话中也带刺:“您说什么对不起?你喜欢月光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相关?”
——所以哪怕你当年一心扑在安楠的身上,不管她的死活,她也未曾敢有过半分的不满。
“我不喜欢月亮是我自己的心病,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旁人没有半分关系。”
——过去因为自我感动伤害到了自己,所造成的后果已经由她江藤一人承担,她也并没有因此记恨江诃,难道这还不够吗?
酸楚从心头涌上,她哑了声:“江诃,别什么都往你自己身上揽,你不配。”
过去犯过的错,犯一次就够了。
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那不是可爱,那是蠢。
那是连尤文都会摆星盘出来,给她测算是不是脑子被门夹的蠢。
——不配。
寥寥二字,却像一把尖刀直直扎进江诃的心脏上,让他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抿紧薄唇,脸上半分情绪不显,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成拳,压抑住所有的心疼。
江诃动了动唇,想再多提起一些自己和她的过往,以此来勾起江藤对他的情感;可是任由他在记忆中寸寸搜索,才恍然发觉站在江藤的角度上,他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这让他很挫败。
喉间艰涩,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边的酸楚:“阿藤,院长妈妈说过,我们是一家人。”
——道德绑架?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院长妈妈了?
江藤靠着椅背,勾起唇角嗤笑一声,“对,我们整个孤儿院都是一家人,她还说过你是我哥哥……”
凉风拂面,话音未落就被江诃冷声打断,“谁要做你哥!”
话中之意,甚至还夹杂着几分气急败坏。
闻言,搭在控制手柄上指节静滞在原地,江藤的心倏然变冷,重重地沉了下去。
虽然预感会听到这个答案,但为什么心脏还是会疼。
她抚上胸膛,感受着不争气的心脏传来的一阵阵跳动的频率,她捂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江藤,你看,你就是这么可悲。
心软的代价,看见了吗?
“随你。”
亲耳听见这句话,好像所有的往事都有了解答。
因为讨厌她,所以相信幼年时的救赎是安楠;因为讨厌她,所以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她的存在;因为讨厌她,所以连口头上的兄妹之情都不愿意承认。
因为讨厌她,可以单方面断了联系,让他全然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因为讨厌她……所以西槐酒吧时,连她的触碰都觉得分外恶心,因此才怒不可遏地给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一切一切,原来都有迹可循。
机械藤带着江诃在林间穿行,不消多时就到了江藤所在的中控。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悲。
都招人厌恶了,可不能再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中控内除了她坐着的这把椅子,就只剩下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灰色沙发,江诃臂膀有伤,只能坐这里。
几分钟后机械藤带着江诃准时出现在中控的门口,江藤在控制面板上覆上掌纹开了门。

她鼻尖翕动,很快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等她再拎着药箱走出来时,江诃已经站在中控室里等着她。
四目相对,他抬眸看她,眸中之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心脏再度泛起了疼痛。
江藤扯了扯嘴角,示意:“坐沙发上,我给你上药。”
原本以为还要再多说几句才能让江诃“纡尊降贵”,没想到他居然乖乖听话,端端正正地坐下了。
不但如此,他看到江藤楞在原地还疑惑地瞧着她,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过来给我上药?
——毫不反驳?没有厌恶?这一定是错觉。
将脑子里可笑的想法甩出脑海,江藤迟疑了两步,出声解释:“这个点他们都在休息,这里还清醒着的人估计只剩下你我。如果你不愿意我给你包扎,那我劝你忍忍,不然你就等着失血过多……”而死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诃沉着脸打断,他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瓣,眸色暗了几分,冷声:“江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噎住,江藤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着,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看吧,他果然还是很讨厌她。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愿意听。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压抑住从心底漫起的疼痛,江藤敛起眼底的痛色,这才若无其事的拎起急救箱走向江诃。
直到走近,江藤才看清了江诃臂膀上的那道口子究竟有多长;而且不知道江诃是疼傻了还是没注意,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止血,任由伤口裸露着;潺潺血液流如柱,顷刻就浸透了衬衣。
“你……”
想起方才难堪的画面,江藤出口了一个字就沉默下去,不再多言。
江诃既然这么厌恶她,那么就算是她的关心之语在他听来也是耳中带刺,到头来最悲哀的人还不是她?
急救箱被她搁置在桌面上,她熟练地打开小药箱取出小剪刀剪掉了江诃伤口附近的布料,在将伤口进行消毒时,她蓦然抬眸看了眼江诃。
“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纳兰旖的外伤创口喷剂,不是什么人都能忍下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免得又让他觉得自己是故意的。
“没事,小伤。”
对方漆黑如墨的瞳仁间映出她的倒影,可能有些人的眼眸生来多情,哪怕是瞧着最讨厌的人也能莫名地生出几分潋滟多情。
所以她曾经才会傻傻以为江诃或许对她仍有几分情谊在的,
如今回想起来,倒是越发觉得可笑。
“你要是忍不住可以和我说,我给你上麻醉。”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藤便握住了江诃的手腕;顺手按住手臂上的动脉,猝不及防就把喷剂对准了他的伤口。
雾状药剂从瓶口喷出,接触伤口的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江诃的肩膀陡然用力,手背上迸起条条青筋,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但饶是如此,江诃依旧没有说出一个‘痛’字。
这让江藤极其佩服。
——她以前用的时候,这种钻心的痛感让她恨不得把仇家的八辈祖宗从头到尾骂个遍。

“疼就喊出来,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又不会笑你。”
她实在不明白江诃这个人到底是什么鬼性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以后安楠要是回国了,他还能抛下面子重新把人追回来吗?
——恐怕真的会。
毕竟当初能为了安楠差点放弃二区负责人之位,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早知道挟恩图报能够得到江诃这般不顾一切的回馈,当初说什么她都要在饭里下泻药。
——她还蛮好奇被江诃恨的人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江诃别过脸去不再面对着江藤,他紧咬牙关,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你死心吧,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哭。”
药剂的修复能力越强,疼痛就更上一个等级。
好巧不巧,江藤手上这瓶就是16区新出产的最新型修复药剂。
上次她被新种‘摸了’一把,用药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疼死。
剪着绷带的江藤闻言手微顿了顿,心脏处传来的疼痛感已然麻木,她扯了扯唇角,语气中不免带着几分讽刺:“谁稀罕。”
若不是怕他死在她的地界上难和二区交代,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谁会管他的死活?
——真的。
真不会。
江藤低头认真研究绷带该从何下手,因此她错过了江诃脸上瞬间闪过的僵硬与懊悔;他垂眼看着江藤认真的侧脸,眸间的浓郁情愫宛如一池幽潭,深不见底。
他抬起尚且完好的左手,犹豫了许久想伸手摸摸她的发顶,想问问过去几年她过得好不好。
想问问,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是否还是那般的恣意开心?
又或者,她会不会因为他而难过?
我的阿藤,在我迟到的这许多年中,你有没有想过要忘了我,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此去经年,你的未来里有我的半分位置吗?
你和华蔚最后说的那些话,是出于真心吗?
“好了,过两天才能沾水,明天不用你下田,快滚。”小剪刀剪断最后的医用胶布,江藤头也不抬,习惯性交代了几句就准备收拾医药箱。
片刻后她陡然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是她的学生,她抬眼看他,淡淡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还以为你是章甫。”
前段时间将初代移栽过来废了不少功夫,她的学生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伤口,因此她顺手做了几天的医护,没想到居然在江诃这个王八蛋面前翻车了。
江藤的淡定显然没有感染到江诃,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解释之语,原本别过来忍耐疼痛的江诃突然转过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因为手臂上受了伤,药物带来的痛感让他沙哑了声音,眼尾处甚至带着猩红:“谁是章甫?”
“你管呢?”
意识到江诃厌恶她这个事实,加持了钢铁心脏的江藤在面对江诃的这件事上,开始了摆烂的态度。
人不爱我,我不爱人。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重蹈覆辙。
没有得到她的正面回答,江诃的语气愈发沉了沉:“江藤,你别置气。”
难道是因为过去那三年他的冷落,所以江藤才随便找了个人代替他的存在?
她知不知道这么做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江诃,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无缘无故被说了一通,江藤不免也来了气,“江诃,你若是看我不惯,你大可以收拾东西回你的二区!这里不是我求着你来的。给你包扎是看在我们过往的情谊上,并且你是因为帮我抓人才受的伤。”
“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行事方式指手画脚。”
她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唇边笑容越发残忍:“如果你是因为突然想起院长妈妈曾说我们是兄妹这件事、而让你对断联三年这件事而感到愧疚,所以才过来找我的话。那大可不必!”
“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弥补。况且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需要对我负责。”
“过去不用,现在不用,未来——也不用!”
林间山雾中,冰冷的寒霜覆盖大地;药物带来的痛意在悄然消退,可江诃却觉得全部转移到了他的心脏处。
江藤说出口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好似都带着尖锐的利器,一刀一刀扎进了他的胸膛里。
这让他陡然有了一个清晰无比的认知。
——她可能真的不爱他了。
“江藤!”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只紧紧握住江藤纤细的手腕;他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可又不敢不用力,怕她下一刻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江诃抿紧凉薄的唇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带错愕的江藤,眼底皆是笃定:“若是我想要为你负责呢?!”
当年是因为他的逃避才导致他们二人一再错过,如今他知道了真相,为什么她就不能再等等他、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那么爱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他!
“江诃,你发什么疯!”
害怕旧伤之上再添加新伤,江藤虽然气极,但也不敢用力推开江诃。
她使了些力挣脱了一下手腕处的桎梏,最终还是在江诃疯狂的神情下放弃了挣扎。
“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负责!”她缓缓抬眼,冷冷注视着红了眼眸的江诃,一字一顿,“你算是我的谁?要你为我负责?”
——当她江藤是什么?玩物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来了就逗弄几番,不乐意了就丢弃?
三年前她捧着一颗真心送上,可她等来的却是被狠狠奚落;当时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要求江诃负责,他现在在这里谈什么狗屁负责?!
这些话听在江诃耳中异常的残忍,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处好似破了一个大口子,正不停地往外滴着血,扎在上面的尖刀被人缓缓推进,让他痛不欲生。
“江藤!”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紧紧抓住眼前人,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原来错过的这三年,就是他们错过的一生吗?
“如果你还有闲心要在这里逗留,我不拦你。”江藤垂下眸子,显然什么也不想听了。
她掰开江诃握住她的指节,脸上满是平静无波,“不过,希望江先生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

江藤本意是想江诃既然不爱她,就不要遍遍提起这种负责的话语。
她怕自己乱了心,沉溺进去;也怕江诃再干出三年前那种断联的事。
如今她的心脏已然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伤害了。
可她的话在江诃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肩膀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再次崩开,渗透出丝丝血色。
他握着江藤的掌心缓慢收紧,步步向她靠近。
——江藤是怕谁误会?那个叫章甫的混蛋吗?
“江藤,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高大的身影逐渐将她笼罩,江藤的双手被狠狠反制,两人的距离越贴越近,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敏锐的感知力响起警报,江藤条件反射就想往后退,却被江诃一把扯了回来!
她狠狠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甚至来不及骂一句‘你疯了’,下一刻她就听见了头顶传来江诃低沉沙哑的嗓音:“可你为什么要逃呢?”
青年身上伪装的淡然与温和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时候眼底聚起的疯狂与戾气。
中控室内温度适宜,但江藤却莫名地感到了冷意。
江诃抬手触及了她的脸庞,指节缓慢地抚摸着,垂眸而下的目光,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珍视的宝藏。
“我以为我可以忍耐的。”他抬起受伤的右手,若无其事地轻轻拍着江藤的后背,俯身在她耳边的轻声,如若情人间的呓语:“可你太不乖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阵阵颤栗。
江藤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江诃他是疯了吗?他想干嘛?恼羞成怒要杀了她?
“我的阿藤,你怎么可以对我视而不见呢?”指骨描摹怀中女孩的唇瓣,寸寸掠过,似乎是要将其刻在脑海中,“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明知道实情,却缄默不言?你的唇生得这么好亲,怎么说出的话却总是口不对心?”
江藤已经被吓傻了。
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江诃腰间的衬衫,试图将自己走失的理智召唤回笼。
眼前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温润如玉的江诃吗?
这是神经病吧?!
脑仁生疼,江藤定了定心神,试探性开口:“咱们有话好好说,可以吗?”
她好不容易把新种给培育了出来,可不能这个时候被江诃给噶了。
实在不行她和江诃谈谈判,她勉强给他当两天妹妹也不是不行。
“不好。”冰冷的声线夹杂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江诃俯身轻吻了她的额角,牢牢将她困在怀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藤人麻了。
——她以为江诃疯了,没想到脑子倒还是清醒。
她正欲在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道轻微的卡扣声;胸膛处有冰冷的触感,她条件反射看向自己的颈间。
那里挂着一条藤蔓形状的暖玉,被玉器包裹的链心似乎还锁着其他的东西。
“阿藤。”江诃轻抚着她的发顶,语调缓缓:“我在皮肤下置入了一枚微型炸弹,现在引爆器就在这条项链里。你只要把玉砸了,将插口接驳到任何电子器件上,就能将其引爆。”

江藤瞬间变了脸色,心下骇动!
她颤抖着手想把链子摘下来,却又在将将触到的时候迟疑了动作;她害怕自己的轻举妄动启动了炸弹,把江诃与她一起炸死。
沉思几瞬后,她决定先稳住江诃,日后再寻个机会还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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