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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帝君求我莫寻死(皮卡貂蝉)


玄姬摇摇头,“目前只在九重天观测到。还有一事,人间妖皇......重新现世。”
男人敲击石案的手指一停,下意识看了一眼风阮,才对着玄姬道:“两千年前,妖族丹力重聚,之后众妖无首,便一直处于内斗状态。新任的妖皇本事倒是不小,是哪一族的?”
玄姬刚正的脸上毫无情绪,“这便是异象之二了,司命晷不仅瞧不出九重天异象,也瞧不出新任妖皇真身,只知他的名字叫做朝暮。”
玄姬抬臂挥袖,紫光乍现,半空里出现一张属于少年的脸。
瞧着年岁不大,同风飞飞一样的身高,精致的面容上神色阴冷,脚下轻轻一踢,一只小妖的头颅滚啊滚,和另外一个小妖的头颅亲了个嘴儿。
群妖俯首叩拜在他的脚下,边齐声呼喊边瑟瑟发抖:“妖皇万岁!”
玄姬撤下光幕,面目表情继续道:“瞧着虽然没有您当年初登帝位的行径残暴,但也是差不离的。”
弗彻:“......”
他微笑,“玄姬,禀告完了便下去。”
直到玄姬的身影消失在殿院中,弗彻才道:“看来九重天近日不太平,固神丹我为你去取,阮阮在帝宫里再待一日可好?”
风阮拒绝道:“不必如此麻烦,我自己去即可。”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她自石凳上起身,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握住她的手腕。
风阮反射性打出一道白光,想将弗彻的手指震开。
弗彻忍着钻心的疼痛并未撒手,直到走到她的对面才将手指松开。
他低眸凝视着少女清冷的面容,自怀中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笺,声音低沉略微沙哑,“阮阮,那夜你救我出皇宫,递给我一个包袱,你在信中写‘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他顿了一顿,朱砂情印月夜清辉下愈发灼目,眸中的爱怜深沉如渺海,似乎可以轻易将人溺毙,“那时我才知道你的情意不比我对你的少半分。我也知我之前伤你太深,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帝位孤寂,你可愿做我的帝后?”
少女拿过他手中泛黄的信笺,想起那年,她在与即墨随的大婚前夜,在微黄的烛光下脸颊发热写下这句类似告白的话,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已经记不大清,只记得心头悸动,那是少女情怀,是她孤注一掷的爱意。
只不过统统给了一个骗子。
“戏可逢场灯可尽,”风阮手指轻握在这张信笺上,抬眸看着弗彻,“帝君,我应该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我初时爱上的是那个琴师,是那个戏子。”
“还有,你今夜是想用葡萄酒、梨花树唤起我对你的那些记忆是吗?”
“初见的葡萄酒,与现在的滋味并不相同。至于这棵梨花树......你以为那三年被你囚禁的时光中,我是喜欢梨花树才每日里坐到树下的吗?不妨告诉你,旻天城的一切于我而言皆是噩梦。而你,尤甚。”
弗彻眼神重重黯了下去,将眸中的受伤掩下,嗓音哑得很厉害,“阮阮,这世间有千百条路可以走,在我们之间,总归会有一条路是殊途同归的。”
少女眉眼淡淡,不为所动,“纵使路有千万,可我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
离恨天幕之下,她冷得像是一方自寒潭中拾起来的凝玉,毫无暖意。
原来眉眼如画也可以眉眼如刀,而这锋利的刀锋剑芒,是他当年亲手递上去的。
手中的信笺被夜风吹过发出一阵簌簌声,风阮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簪花小字,那些年的艰难竭蹶一一在眼前掠过,“帝君,过去的事情于我而言,空有余恨。数条性命横亘在你我二人之间,我不可能忘记他们同你在一起。”
弗彻喉咙滚了滚,眼眸染上了一丝薄红,“若是我能将全部罪孽偿还,你可愿给你我二人一个机会?”
风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何对我执念如此之深?我没那么大度,单论风灵......她永远都回不来。”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既然帝君执念如此深重......”
风阮手指化出白光,在弗彻寸寸破碎的眸光中,将手中信笺瞬间化为劫灰。
齑粉飘洒一地,混着满地的梨花,竟是连拼凑都拼凑不起来。
弗彻俯下身,白发微微垂荡,双眸彻底红了起来,甚至泛起血丝,他没动用法力,手指有些颤抖,一点一点将地上碎末收拢,缓缓放到掌心。
这是他在心口存放了一万多年的信笺,他甚至有点庆幸,没将同心结拿给她。
男人将碎粉一点点捏紧,自地上缓缓站起,高大的身影微笼着少女,从二人影子上看,竟像是亲密无间。
他凑近她的脸颊,清凉薄荷香气荡漾在风阮鼻尖,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眸光里跳跃着金色的火焰,夹杂着未知的隐隐黑雾,嗓音已经哑到极致,“阮阮,你当真绝情至此么?”
星月夜光芒明亮,银霜般洒在少女清冷眉眼上,她说的干脆利落,“前世因,今世果,我们自此最好永无交集。”
男人闻言收紧了手中齑粉,低低哂笑起来。
是以缘木求鱼,只会无疾而终吗?
不,他不信命,就算是孽缘又如何,逆了这天他也能修成正缘。

风阮刚回到神域, 便看到单析在神殿大门外焦急等待的身影。
见神主回来,单析急忙上前道:“神主,您快去不老树那里, 翁缪和清守两位长老又开始下棋了!”
风飞飞闻言惊呼道:“什么!他们二人上次下棋险些拆了神域, 怎么又到一块去了!”
单析边走边道:“似是今日辰时, 翁缪长老的酒窖里少了两坛桃子酒, 清守长老那里多了两坛, 应该是哪位仙侍不小心搞错了。清守长老便亲自将多出来的两坛桃子酒送过去,两人又‘一见如故’,在树下摆了棋盘, 一直下到了现在。”
清守和翁缪万年前便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棋友,两人在棋道上都难逢敌手, 又好不容易高山流水遇知音,只是性子不大相融。
翁缪向来是气人的一把好手, 清守长老已经是难得的好脾气,有时候也会被翁缪气到七窍生烟。
上次两人下了三天三夜棋, 不知翁缪哪句话将清守惹得眉毛胡子都要飞起来,实在没忍住,便同他打了一架。
两人仙法不相上下,那时差点把扎根数万年的不老树都掀翻。
只不过风阮那时神魂未归,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口角之争。
她来到不老树下, 见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姿态平和地坐在翠绿的树冠之下, 黑白棋盘上两人你来我往,偶有踌躇停顿, 看起来甚是祥和。
翁缪眼睛没抬一下, 看着棋盘道:“神主,捉到风飞飞了?”
风飞飞仗着有他娘亲在, 一点也不怵他,“翁缪爷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娘亲明明是去英雄救美!”
清守闻言笑着看向风阮,“看来神主此行经历不少。两千年不出神域,今日去了趟九重天,感觉如何?”
风阮倒了一杯桃子酒,随意坐到石凳上饮了一口,“不怎么样?仙界不太平,还是神域自在。”
翁缪下棋的手停滞了下,这才转过身来看她,“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太平法?”
风阮转身对着翁缪道:“小老头可知若是星辰有异......闪动频率过快,出现了这种现象是为何?”
翁缪看了清守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色。
翁缪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沉吟道:“三十三重中唯有一层出现了如此异象的话......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星辰之力,若想扭转或者借用星辰之力的话,又需要上古法阵......”
清守看了翁缪一眼,继续道:“如此强大可怖的法阵,寻常仙者绝不可能办得到。”
风阮点点头,问道:“那人破坏星辰之力做什么?”
“这便难说了,”清守摇摇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正如万年前创世神以身殉世的根本原因,便是那时冥夷神私自扭转了星辰之力,导致仙魔星宿悉数偏离轨道,矛盾频发,生灵涂炭。”
风阮疑惑道:“冥夷神?我从未在《万神策》和《无从神域》中见到过这个名字。”
翁缪笑道:“你自然不知。冥夷神乃冥鬼族唯一的上古神祇,只是他天性嗜杀,残暴不仁,不配列入《万神策》。”
风飞飞清脆的声音响起:“翁缪爷爷,那冥夷神最终下场是什么?”
“他呀,我还真不知道。老夫那时尚未化形,只粗粗知道过程,约莫是被创世神杀了吧。”
清守道:“此乃秘辛。我那时刚刚降生,之后听传言道创世神也曾杀神,想必杀得便是冥夷神。冥夷神当时汲取了数万生灵的星辰之力,变得极为强大,创世神也因此深受重伤,不然以创世神的神魂本不必神陨殉世。”
风飞飞听得津津有味,“娘亲,你爹爹真厉害呀!弑神呢!”
翁缪白他一眼,“神亦有善恶,一如芸芸众生。”
一仙使忽然匆匆跑来,“神主,魔尊在域外等你。”
不待风阮回答,翁缪冷哼一声,“他怎么又来了?”
仙使擦了擦汗道:“回长老,魔尊方才呈上来一物,声称务必让神主看看。”
说罢,他将魔尊交给他的东西交给风阮。
风阮接过仙使手中的留影镜,手指轻挥,见到镜子中的画面神色大变。
她握紧手中的镜子,转首对着众人道:“两位长老,我出去一趟。”
............
神柱之外,一道玄黑的身影静默而立,星光下那人如沉冷雕塑,周身气质冷硬如刀,黑色魔气环绕,深邃的容颜一如万年之前。
见风阮出来,他急急走上前。
即墨随停在风阮身前,他的眸光炙热,轻道了一声,“风阮。”
再见故人,风阮神情显然比他平静得多,“魔尊,他在哪里?”
即墨随深眸紧紧睨着她,眼中情绪几乎要泛出,“你......你还好吗?”
“诚如魔尊所见,我很好。”
即墨随脸色依旧紧绷,“我......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魔尊,”风阮打断他,声音淡淡,“他在哪里?”
即墨随喉间一窒,心口也微微疼了起来,俯视着少女无波无澜的容颜,沉声道:“在魔域。我带你去。”
“有劳了。”
神域和魔域分处混沌的阴阳两面,魔域与神域景色截然相反,神域光明圣洁,魔域一派暗沉景象。
天幕昏暗,黑紫之气盘旋于上空,掠过荒木怪藤,两人停在紫柱金梁的高殿之前。
即墨随走在前方,血月之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玄黑王袍迤逦于地,魔使见魔尊归来,将紧闭的大殿打开。
风阮跟着他进去,踏过重重宫殿,来到一处秘境。
此处古树参天,烟云雾饶,中间白雾浮动之处,摆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木。
即墨随抬手一挥,黑色光芒轻轻打开棺木,缓缓露出少年苍白的脸。
是姜澄泽。
风阮神情一下子就变了,眸中泛起水光,指尖轻染荧光,缓缓拂过少年周身。
依旧毫无生息。
即墨随深锁着少女动容的容颜,眸光暗了暗,“姜澄泽以自身炼化锁妖瓶,残魂与锁妖瓶相融。两千年前,妖族丹力重聚,残魂得以自锁妖瓶中解脱,后卢芃芃在忘川河中打捞了两千年,只不过......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幸运的是,锁妖瓶与他解体之时,我便找到了他,只是锁妖瓶不知所踪。魔域魔气充沛,亦可保他尸身不腐,不过我想,你更想接他回神域。”
风阮长而密的睫毛颤抖起来,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多谢魔尊。”
“风阮,”即墨随唤她的名字,“你我之间一定要如此生分么?叫我即墨随可好?”
风阮抱起姜澄泽的尸身,语气诚恳地道:“即墨随,多谢。”
即墨随俊脸上划过一丝笑意,额角处的黑色.魔纹好像都没那么凶了,“我送你出魔域。”
风阮将少年小心横抱在怀中,跟上即墨随的脚步。
刚出秘境,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哥,我听闻你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小姑娘粗长的辫子垂落在颈侧,上面缀满五颜六色的花儿,脸庞清丽可爱,红衣夺目,让人觉得热情洋溢。
她看到风阮眼前一亮,“我滴个乖乖唉,姐姐好美!”
即墨随轻咳了一声,眼神如箭射向胥君,“胥君,不得无礼。”
他又对着风阮道:“吾妹,胥君。”
胥君自小便对美有一种病态的迷恋,她宫中已有数十位面首,各个都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按照胥君的说法,魔生得意须尽欢,自在最要紧。
她看着风阮,大眼睛里几乎要溢出光来,“姐姐哪重天的?日后可会再来?不来也成,我与姐姐一见如故,日后去天宫找姐姐玩儿好不好?”
即墨随怒斥道:“胥君!”
风阮很少见这么有趣的人了,笑意载在她的眼眸眉梢,“好呀,若是有缘,咱们总会再见的!”
胥君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不就是不想告诉我自己住在哪里嘛,真是小气!”
说罢,她转身跑开了。
风阮失笑道:“你妹妹倒是有趣。”
“她自小便无法无天,”即墨随目光不自觉落到少女笑靥上,放柔了声音,“你若是喜欢她,日后可来魔域寻她。”
风阮垂眸落在怀中少年安详的苍白面容上,淡淡道:“走吧。”
即墨随视线也落在她怀中少年的身体上,喉结滚动,“出魔域的路还很长,我来抱着他。”
风阮拒绝道:“不必。若是连他的重量都承载不了,我岂不是连一个未开化的精怪都不如。”
即墨随并未言语,缓缓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臂。
出魔域这一路,即墨随并未腾云,刻意将时间拉得很长。
两人一别万载,即墨随心中其实有很多话想同风阮说,只是风阮连冷漠都是温柔而内敛的,这倒让即墨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路再长都有走完的时候,即墨随挥袖打开魔域大门,与她并行而出。
魔域之外,有人负手立于嶙峋石壁旁,四面魔气盘旋,缠绕上他银白的袍脚,血月夜光下黑暗与银白交织,衬得他脸上的朱砂情印愈发妖异。
时间好似凝滞在这一刻,四面的风声好似都忽然静了一静,空气逼仄到令人窒息。
弗彻眼神划过紧抱着少年的风阮,以及站在风阮旁的即墨随,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声,“阮阮倒真是纵享齐人之福。”
声音像是从后槽牙中磨出来的。
他眼底奔腾着自阴诡地狱而来的森然杀气,又似是蕴含了极大的醋气,偏不能像以往那样拽着少女就走,想到这里,周身阴鸷渐沉,气息好似更加凝重了几分。
即墨随看到弗彻,微走两步挡在风阮身前,双眸警惕看着他道:“帝君大驾光临我魔域有何贵干?”
弗彻又轻笑了一声,这次的笑声不再是凉,而是刺骨的冷,很容易听出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魔尊未得朕诏令,数次穿过三十三重天去往神域,朕皆看在眼里。你来得了仙界,朕便来不得魔域了?”
即墨随眯起了眸,如今他是六界之主,魔域也是他的麾下。
天界独大一方,统管其余五界,六界之中生灵皆平等,可魔族之人依旧被仙界所瞧不起。
即墨随攥紧掌心,嘴角扯了扯道:“自然来得。六界中唯天帝独尊,天帝自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两人目光相对,杀气四溢,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二人都进不了神域。
弗彻对着即墨随说话,眸光却看着风阮,“魔域不适合仙界中人修行,我看还是少来得好。”
风阮唇间的弧度冷了几分,并不想再被搅进二人夹枪带棒、针锋相对的暗流里,转身对着即墨随道:“告辞。”
她转身要走,弗彻三两步追上她,英俊的脸逐渐压低,“回神域的路还很远,我抱着他。”
风阮看向他,眸中难以遏制的情绪溢出,几乎瞬间冷了下来,“我不准你碰他。”
少女绝丽双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可还是被弗彻清晰捕捉到了。
他心脏如同被针扎穿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声音暗哑,音节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不准我碰,便准即墨随碰了么?”
他心中怒意醋意痛意混合在一起,明显被可怖的偏执占有欲占了上风,灵台都不清明,问出这样一个荒唐的问题。
风阮冷眼看着他在欲孽妄海里挣扎翻腾,漠然的眼神里倒映着他有些失控的面容,“即墨随找了姜澄泽很久,之后将他放在魔域用魔气滋养以防尸身腐化。”
“碎他魂者是你,死后威胁我挖他坟墓者亦是你,所以你哪里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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