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想要八福晋不要继续纠缠下去也容易,用金手指就是了。
然而她的金手指有点单一了,每次都让她倒霉或者忘事儿之类的,太容易让人怀疑了。
而且八福晋现在就是怀疑她了,所以才一遍遍来找她试探她的。
这种情况下,她的金手指自然是要慎用的。
所以只能装傻充愣,她问八福晋:
“这年府有什么说头啊?”
郭络罗氏的脸色不愉,她清楚明白知道栀蓝就是在和她兜圈子装糊涂,可是却也没办法。
“四嫂,听说这年府家的格格长的十分娇美……”
“八弟妹……你大概什么意思我明白,可是你都听说了我们府要进新人了,这大概就是真的了。
皇上的旨意下来是早晚的事儿,所以这是我阻止不了的,既然阻止不了,新进府这人是不是娇美真没那么重要。
说句不该说的话,她就算是家世再好,现在福晋是我,她想成为继福晋也不可能啊。”
“那要是四哥对她感情深中了呢?”
栀蓝眼皮跳了跳,不得不说八福晋这个问题真是戳中人心,栀蓝要说一点也不在意,那就是骗人的。
因为这个年氏她还特意试探过四阿哥呢。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这八福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次次的这么试探自己,就算是知道自己和她老乡又能怎么样呢?
每次都这么没完没了的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栀蓝沉默了半晌之后说:“八弟妹,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四嫂,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好。”栀蓝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虽然我依然不是很明白八福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多少听出了些。
八弟妹话里话外似乎对我们府还没进门的这个侧福晋很熟悉,而且在八弟妹的眼中,我应该也对这个年氏很熟悉?”
“应该?那四嫂您到底熟悉还是不熟悉呢?”
栀蓝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说八弟妹你给我的感觉,事实上我对这个年氏到底是高矮胖瘦一概不知啊。
所以八弟妹到底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呢?”
郭络罗氏的盯着栀蓝看了许久,她说:“四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栀蓝心里七上八下的,越发不明白八福晋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八弟妹,四年前,我倒是相信你呢,但是结果……现在你又让我跟着你去一个地方……这我怎么敢啊?”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八弟妹您有话直说就是了。”
郭络罗氏笑了笑说:“四嫂,我是有很大的诚意的,但是四嫂您是一点也不相信我,这让我怎么直说。”
“曾经我也十分相信八弟妹,可是结果呢,我养了四年,才把身体养好。”
“当年的事儿真不是我……”八福晋说:“这次的事儿也是我最近才发现的。”
栀蓝自然还是没打算搭理郭络罗氏。
“如果我说事关四哥呢。”
栀蓝端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八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四嫂跟着我去看看,自然就清楚了。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较真的人,四年前想着和四嫂一起做生意,那个时候有好多事儿我也是点到为止,回想当年,四嫂您应该能感觉出来,至于现在我为什么一次次的来找四嫂……
还是那句话,是真有事儿。
不然我也不会非要惹人厌烦,有些心照不宣的事儿,大家彼此心里明白就好,是真没必要非说出来的。”
郭络罗氏这番话说得倒是真诚无比,栀蓝在心里思量了一下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事儿都要有个了解,不然郭络罗氏一次次地来试探,真的是让人烦不胜烦的。
“去哪儿?我们爷去通州办差事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需要我拿主意呢,我不能离开太久。”
“不远,就我们府,就是因为我们爷也不在府里,所以我才来找四嫂的。”
栀蓝犹豫了一下,跟着八福晋出门了,因为两个府离得很近,所以她连黄莺都没让跟着,直接从他们府的后门出去进了八阿哥他们府里。
不过最后八福晋带着栀蓝去了他们府的后门。
七拐八拐之后,最后停留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门处。
但是栀蓝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大,生怕有什么猫腻,但是在一想,虽然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可是进八阿哥他们府走的是正门。
肯定有人看到她,她堂堂一个皇子福晋,要是在八阿哥他们府里出事儿了,害怕的应该不是她,而是八福晋。
这么一想,栀蓝的心倒没那么担忧了。
“这是什么地方?”栀蓝虽然这么问,她以为这地方是八福晋的空间呢,毕竟四年前那会儿她和自己展示过她有西洋药,虽然没明说,但是栀蓝揣测她应该是有个类似空间之类的金手指。
“咯吱”一声门没推开了,继续七拐八拐之后,眼前的东西惊得栀蓝后退了不少。
“八弟妹,这是……”
“火铳。”
栀蓝拼命咽口水,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是八弟……”
郭络罗氏深呼吸:“确切的说,应该是我们爷找人做的,以前宫里好像有个懂这些东西的人,但是皇上好像觉得这样对待番邦不仁慈,就把那人打发了。
现在那人好像是在我们爷门下,但是被我们藏在哪儿了,我还不知道。
我是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的,一开始我以为全都旧东西,可是慢慢发现,这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有些是新的。”
栀蓝情不自禁上前摸了一下,有的火铳没有灰,很显然是新的。
“八弟妹,你和我说这些,这是……我还是不明白。”
“我们爷让人锻造这些东西所谓何事,四嫂您该清楚吧?”
“那八弟妹您的意思?不希望八弟能……”
“我自然不希望我们爷做什么的,二哥被废了,现在宫里传出风声应该还会再被复立,可是四嫂,他还会被废的,他再次被废了之后,未来谁能继承大统,这……”
“八弟也是皇子,想要争一争,无可厚非。”
“可是明知道会头破血流为什么要去争呢?”八福晋拉住栀蓝的手:“四嫂,四年前,我给太后的那些药,糊弄别人可以,但是没糊弄住四嫂吧?”
栀蓝挣扎着想要抽走她的手,可是八福晋抓的紧:“我大概明白四嫂的担忧,其实我也不想和人认什么老乡,我只想能回到老家。
要说我对八阿哥有多深的感情呢,其实未必,但是现在我和他的利益又是绑在一起的。
明知道他未来是什么样,我要是还不组织的话,可能等不了我回去,我和他就一起殉葬了。
我可不想直接死在这儿。”
她这想法和栀蓝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差不多。
不能说栀蓝还是不相信八福晋,就是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八福晋还一眼不眨地等着,她显然不能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纠结了一下,栀蓝说:“我老家有一句话,不知道八弟妹听说过没有。”
“四嫂,但说无妨。”
“有些事儿圈地自萌就好,不要总是想着把别人往一堆儿凑,非要组成个CP什么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栀蓝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和这郭络罗氏是老乡,但是却也不想有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煽情戏码。
“我也想各自安好,互不打扰,虽然说有些东西没了就没了,但是明明有过的东西,又没了,这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心的。”
栀蓝皱眉,不是很明白她这话是意思。
“四嫂,还记得四年前我给太后的那些药?”
栀蓝点头。
“实不相瞒,四年前除了那些药,我还有好多别的东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是自从四年前四嫂你出事儿之后,我就只有给太后的那些药了。
别的什么都没了。”
栀蓝咂舌,自己啥时候变这么厉害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四嫂,很奇怪吗?”
“难道不该奇怪吗?”
“是该奇怪,我自己也奇怪,说实话,一开始我没想到这事儿和四嫂有什么关系,直到后来我在你们府的别院放了一个眼线,那个时候我其实只是想着把这里面的东西和四嫂您说一声。
但是谁知道呢,自从那之后,好多东西似乎就在眼前了,我一伸手就能碰到,但是却隔着无形的门,我就是够不着。
更明显的感觉是在四嫂您从别院回府之后,每次去找四嫂串门之后,我再尝试去拿那些以前我拥有的东西的时候,总是有东西挡着似的。”
栀蓝听得真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诡异的事儿。
听起来像是八福晋有一个巨大的空间,这巨大的空间应该是有个门,以前八福晋自己能打开这个门,但是后来这扇门她打不开了。
一开始别说打不开了,她甚至就看不到这个巨大的空间,只有自己才能帮着她看到这个巨大空间。
这什么匪夷所思,怪力乱神的事儿啊。
“八弟妹你的意思是我能帮你打开?”
“你能不能帮我打开,我说不好,但是每次忘记了一些事儿又想起来的时候,仿佛有个声音在说,你就是那个人。
每次我想起那些事儿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巨大的仓库门前。
四嫂,你说这事儿诡异不诡异?
不然我也不会一次次的试探你啊。”
栀蓝心怦怦跳,鸡皮疙瘩也起了不少,是激动的:“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糊弄我啊?”
“我都让你知道了我们爷这么大的秘密了,我糊弄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过八弟妹,你既然说到这事儿了,那我就多说一句,既然你带我来这儿,让我看了这些火铳,那我就不能当做不知道。
但是这些事儿我知道了没用,我肯定是要和我们爷说的。”
“自然,我和你说了,就知道你不会瞒着四哥的,我还是四年前和四嫂您说的那话,我没什么别的心思。
不过就是想着以后能看到我怎么待四嫂的份儿上,四嫂能在四哥面前帮我们爷说几句话。”
眨了眨眼,栀蓝表达自己听到了的意思,不过依然是不置可否的态度。
郭络罗氏也习惯了栀蓝的态度,就没继续追问。
她带着栀蓝来看这些火铳,其实不过是投名状,让栀蓝相信她,然后说出仓库的事儿。
“四嫂,要不我带你去看看我那只能看不能进的仓库?”
栀蓝自然没拒绝。
从藏火铳的地方出来,旁边就是一个花园,不过看起来像是长时间没人打理了,长了不少的杂草。
然而八福晋只是轻轻地拨开那些杂草,竟然看到了犹如仙境一般的场景,比没穿越来之前电视中的五毛特效都逼真。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仿佛看到了一个大型超市,真是应有尽有!
“这……”栀蓝不可思议极了,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看向八福晋。
八福晋抬手推了推,可是门死活开不了。
“四嫂,要不你试试看?”
“我?”事到如今了,郭络罗氏应该不是骗人的,可是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手不由自主抬起来之后,透明的门上出现了一个手掌的形状。
栀蓝再次看向八福晋,八福晋也意外极了,刚才她去推门的时候,可没这样。
于是八福晋就没客气,把的手放入到那个手掌形状中,可是却滴滴滴出现了警报声。
虽然八福晋早就预感到了这东西需要栀蓝才能开开,不然她也不会明知道栀蓝不想认老乡,还一直非要找栀蓝,反复的试探她了。
但是现在听到滴滴滴的警报声,八福晋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了,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呢。
面面相觑之后,栀蓝缓缓抬起胳膊,把手放在那个手掌形状智能识别钥匙上。
不仅警报声没了,门也缓缓开了。
明明算是见过世面的现代人了,但是进到这个仓库之后,她还是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因为没有任何心里准备能见到这么大的一个仓库,所以真的当所有东西全都眼花缭乱的映入眼帘之后,栀蓝只剩下新奇了。
两个人都是皇子府的福晋,长时间找不到人也麻烦。
所以她们两个就没在那个大仓库里多待就先出来了。
“四嫂……”
栀蓝要离开之际,八福晋叫住了她。
新奇过去之后,栀蓝也渐渐冷静了,有这些东西的确让人高兴,然而这个仓库在八阿哥府里,虽然只有她一个人能打开那个仓库的门,可是严格说起来那个仓库还不是完全属于她。
所以听到八福晋叫住了她,栀蓝大概也能想到她要说什么。
转身之后抢在八福晋前面开口:“八弟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吧?”
她点头:“是,四嫂,这也是我想和你说的。”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一荣俱荣一损的话,首先咱们要能活下来,活下来了才能一荣俱荣,八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是,不过听四嫂这话其实还不是不太相信我,不过我也能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会和四嫂一样。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四嫂能相信我,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栀蓝冲着八福晋福了福,离开了他们府里。
回去之后,她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
不过好在四阿哥第二天就从通州回来了,天还没黑,他还在书房没过来,栀蓝得到信儿就要去书房找四阿哥。
然而走了一半,她又回来了。
火铳的事儿肯定要和四阿哥说,然而仓库的事儿去没法和四阿哥说。
但是火铳的事儿虽然紧急,可是也只说明八阿哥有争位之心,可是他想要争位,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八福晋和她说火铳的事儿,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好引出后来仓库的事儿。
但是她和四阿哥说的话,就不想像是八福晋的思路那样。
这么一想,栀蓝又回去了。
晚上四阿哥依然来了栀蓝的院子,都收拾好了,让下人都出去之后。
四阿哥问:“现在就咱们两个了,说说吧。”
“说什么?”栀蓝当下没反应过来四阿哥的意思。
“先前那会儿你不是想找爷吗?”
走了一半又回来这事儿他知道了,不过整个贝勒府,对他来说没秘密,所以他知道了,栀蓝不意外。
唯一棘手一点的就是,怎么和他说。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和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怕一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话不假,八福晋虽然看起来是真诚的很,但是栀蓝总觉得她是不安定的因素,或者说是自己危险的来源。
而且她是自己的老乡,那就知道未来皇帝是谁。
万一她用那些火铳陷害四阿哥呢,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听到四阿哥的问题,栀蓝没有立刻回答。
不过四阿哥大概也没指望栀蓝说什么,问完之后,没等栀蓝说话呢,他又说:“要是你怕中了老八家的郭络罗氏的圈套的话,那你更应该和爷说了。
如果说你是怕爷中了她的圈套……不是爷自夸,爷再糊涂也不至于中了一个女人的圈套。”
听四阿哥提到了八福晋,栀蓝有刹那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没那么惊讶了。
不管是八福晋来自己这儿串门,还是自己跟着八福晋一起去他们府里,都不是什么秘密,四阿哥知道也正常。
之前不好说,现在他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栀蓝也不好还是扭捏着不说。
“八弟妹带我看了他们府里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四阿哥问。
“八弟好像让人悄悄在做火铳。”
栀蓝思量了一下之后,还是说了火铳,至于只有她才能打开八福晋的那个仓库的事儿,她是一句也没说。
仓库的事儿则有点怪力乱神的,栀蓝觉得八福晋连八阿哥应该都没说。
然而谁知道四阿哥竟然问:“除了火铳,老八家的郭络罗氏就没和你说点别的?”
“别的?”栀蓝闪了闪神,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没有啊,别的什么事儿?”
“你问爷呢还是爷问你呢?”
自然是他问自己的,但是栀蓝摸不准他是不是在诈自己,就咬死了没别的事儿。
其实不管什么情况,对于八福晋说的仓库的事儿,她是都不会和四阿哥说的。
“回爷的话,自然是您在问妾身,不过是真的没别的事儿了。”
四阿哥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说:“没别的事儿就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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