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本来早就过去了,她现在才拿出来,是何居心就不好说了。
而且如果真和蒋世安关系好的话,耿格格说不得是来报复的呢,要知道当初蒋世安能伏法,爷可是功不可没的。
更不要说耿格格之前还在江宁见过主子您了。
反正奴婢是觉得耿格格留不得。”
“你说得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如果是这种情况,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呢。”
“啊?主子,奴婢不懂,如果是这样了,怎么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呢!”
栀蓝眯了眯眼睛,如果是以前,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和人一本正经的分析内宅人的心态。
而且竟然到比写病例还得心应手的程度。
环境真的是能改变一个人啊。
轻叹了一声她说:“按照你说的耿格格是来复仇的,对吧?”
“难道不是吗?”
栀蓝说:“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耿格格和蒋世安关系匪浅,她想要复仇,她图什么?除非脑子进水了,不然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可能拖累她娘家几百口人?你觉得可能?
按照你说的,你觉得她和蒋世安是什么关系?”
“奴婢觉得大概齐他们喜欢彼此?”
“大概齐?看你也不敢太肯定了,对吧?耿格格的身份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要参加选秀的,她要是真的和蒋世安怎么样了,那就是私定终身,蒋世安死了,这事儿过去了,耿格格纵然再难过,对她来说总不是坏事儿。
可她可好,作为一个皇子的侍妾格格,却想着为另一个男的报仇,有这种可能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耿格格要是真的想要报仇的话,该是悄无声息的,像是现在这样直接拿出账本的行为,无异于找死。”
乍一看到从账本上撕下来的那几张纸,栀蓝心里的确是紧张的不得了,的确是忐忑死了。
然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分析了一遍之后,栀蓝反倒没那么担心了。
“主子,您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耿格格不是报仇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拿出那几张账本上的账单让主子您看呢。”
是啊,为什么让自己看呢。
一开始栀蓝也有点想不通这个问题。
“那几张账单上记录的是谁这些年从蒋世安那边得到的银子呢?”
“八爷啊……”黄莺恍然大悟:“主子您的意思耿格格是八阿哥的人啊?”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具体的我现在也说不好。”栀蓝说:“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江宁蒋世安的事儿牵扯到的皇子可不少,虽然当时我假死待在爷安置的院子里几乎没出过门。
可是这么大的事儿或多或少也是听说过的。
连大阿哥还有三阿哥,甚至于在太后身上长大,一点野心也没有的五阿哥都多多少少的牵扯进去一点,可是偏偏八阿哥独善其身,就有点意外了。
当时因为我自己的安危是紧要的,所以就没多想这事儿,现在想想,这事儿不寻常。”
而且八福晋这边刚走,耿格格就来了,不得不让人怀疑。
“那要是按照主子您说的这样,爷在蒋世安倒腾私盐那事儿里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啊。”
“你傻了啊,就是因为爷在私盐这事儿里一点关系也没有,当初皇上才派也去江宁查私盐的。
要是八阿哥真的也独善其身的话,皇上当初为什么不让他和爷一起去江宁呢?
现在看到耿格格手里的账本,大概能解释通了,有关八阿哥的账本早就撕下来了。”
“主子您的意思耿格格是八阿哥的人?”
“江宁的事儿发生在当初耿格格进府之后,不管是耿格格还是蒋世安都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那些几张账单即便是提前撕下来,一开始在谁手里可是说不准呢。
我倒是觉得现在八阿哥都不一定知道账单在耿格格手里。
毕竟八阿哥脑子再不清楚也不可能和咱们府里内宅的一个主子有说不得关系,这事儿闹大了,耿格格可能死,他也不见得有好。
而且八福晋那性子,也不可能让八阿哥惦记着别人府里的女人的。”
栀蓝这个身体的原主和前太子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具体怎么回事儿,栀蓝自己也不太清楚,可是她一个穿越人都知道这种事儿大忌。
在有前太子这个前车之鉴之后,八阿哥还想不开和耿格格有关系,栀蓝觉得应该不会。
不过耿格格到底什么意思,现在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方才栀蓝略施小计让她已经忘记了这几张账单的事儿。
她既然不是报复四阿哥的,那么她应该不会再做什么。
如果她真的是想要那几张账单威胁八阿哥的话,反倒是帮了栀蓝的忙,账单现在在自己手里,日后八阿哥或者是八福晋要是敢找茬儿,那就可以把账单拿出来了。
方才八福晋来明显是兴师问罪的,但是好在栀蓝让她忘记了这事儿。
现在又有了账单,栀蓝觉得真是天助我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了。
除了“金手指”以外,还有了实实在在能威胁住八福晋的东西,总是让人踏实了许多。
这厢栀蓝刚想通了眼前的事儿,红玉进来说:“主子,管家来了。”
“有什么事儿吗?现在不是李侧福晋管家吗?”
“回主子的话,好像是宫里来人了。”
听到这话惊得栀蓝摁着桌子当下就直接站了起来:“可是爷出了什么事儿?!”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让管家赶紧进来吧。”
管家匆匆进来之后,栀蓝打断对方要行礼动作,快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管家:“宫里来人?哪个宫里的人?可是爷出什么事儿了吗?”
管家小碎步跟着栀蓝:“回福晋的话,瞧着不像是爷出事儿了。”
栀蓝侧目看了眼跟在她后面的管家,意思是怎么说。
“回福晋的话,虽然咱们这样的人家经常有宫里的旨意来,可是福晋您也知道爷和宫里德妃娘娘的关系……所以一般除了皇上身边的公公,别的宫里的人很少来府里传话传旨的,所以今儿个来的这公公奴才还真是拿不准是哪个宫里的。
不过瞧着不像是皇上身边的。”
“不知道?”栀蓝脚步停了下来,莫非遇到诈骗了?
天子脚下,这还是皇子府,谁胆子那么大敢骗啊。
“宫里既然来了传旨的人,不是一般都要说是替谁传旨的吗?”
“回福晋的话,规矩是这样没错,但是公公来的时候,李侧福晋刚巧在前院处理府里的事儿,奴才不在,是李侧福晋接待的公公。
是别的奴才见李侧福晋一直没让人来通传福晋,所以才找了奴才,奴才就赶紧过来找福晋您了。”
原来如此。
李氏不找自己,栀蓝能想到什么原因,无非是为了彰显她的身份,毕竟现在栀蓝还没把管家的权利要回来呢。
只是虽然是她在管家,可是宫里来旨意接旨这事儿可不是她一个侧福晋能接得住的,规矩上也不允许她一个侧福晋越俎代庖。
除非……
“莫非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人?”
管家摇头:“这个奴才就知道了。”
没再问了,反正马上要到前院了,结果这个时候李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匆匆过来了。
“福晋,宫里来人了。”
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栀蓝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氏身边的丫鬟:“是吗?现在不是李姐姐管家吗?既然宫里来人了,李姐姐按照规定接待就是了。”
从管家的话里栀蓝简单判断了一下,的确应该不是四阿哥出事儿了,既然不是四阿哥出事儿了,那栀蓝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虽然说宫里来传话的人还在前院等着,可是有李氏在,就算是有人倒霉,那也不会是自己。
“可是福晋,宫里的人是来找福晋您的?”
“找我的?”栀蓝佯装惊讶:“难道不是找李侧福晋的吗?”
丫鬟摇了摇头:“福晋,让宫里的人一直等着不合适,所以福晋您看是不是……”
“大概是我在别院住久了,对宫里的规矩疏忽了,有点不懂了。”
“福晋您的意思是?”
栀蓝笑了笑:“怎么?你想和我说说宫里和府里的规矩是什么吗?我倒是不知道你一个丫鬟敢催促我了。”
丫鬟听栀蓝这么说,当下就慌了:“回福晋的话,奴婢绝对没这个意思。”
“是吗?没有就没有吧,这么害怕做什么啊。”栀蓝也没为难一个丫鬟,毕竟对方也是听命行事罢了。
刚到前院,栀蓝还没来得及开口呢,李氏佯装着急的先发制人了。
“福晋,你怎么才来啊,宫里的公公等了好半天呢。”
走近了,栀蓝这才看清楚来传旨的太监,是太后宫里的人,虽然栀蓝也疑惑,太后怎么找自己了。
不过瞧着传旨太监恭敬的样子,栀蓝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然的话,能从他们这些传旨的人身上看出一二来。
于是等传旨的太监给自己请安之后,栀蓝先腾出空来应付李氏。
“李姐姐这话怎么说的?公公是来给我传话的吗?没人和我说啊?我就是有点事儿找李姐姐,在半道上碰到你的丫鬟,我这才知道公公是来找我的呢?”
“福晋你……”李氏被栀蓝这话噎了一下,下意识瞟了眼刚才去找栀蓝的丫鬟。
见丫鬟不动声色点头,李氏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不过她很快注意到了跟在栀蓝身边的管家:“管家没和你说吗?”
“李姐姐让管家和我传话了?”
栀蓝的反问让李氏再次一滞。
虽然栀蓝的话一定程度也没骗人,可是就算是她说的是假话,管家在府里侵染这么久了,自然也能看出来眼前的情况的。
他肯定是要站在栀蓝这边的,毕竟栀蓝是福晋,是当家主母,从刚才李氏还没让人去找栀蓝,他先去找栀蓝就看得出来,管家十分能拎得清。
都是人精,虽然还不能了解具体的,但是大致的情况却也能看出来了,来传太后口谕的人又一直在宫里当差,自然也看出了眼前的情况。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来给栀蓝传话,他可是清楚的。
于是他顺着栀蓝的反问看向李氏:“李侧福晋,奴才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刚才奴才来了之后您没让人立刻去找四福晋吗?
奴才可是有旨意在身,而且还是太后的旨意,奴才等会也就罢了,可是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呢,怎么好让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在宫里等着呢?”
“是,是,这事儿是我疏忽了,我以为找人去和福晋传话了呢。”
“既然四福晋来了,那四福晋,奴才就传太后的口谕了?”
栀蓝迅速率领众人朝着宫里的放下跪下,等着接旨。
架势大是因为太后的旨意,但是其实也就不过是一句话,太后让栀蓝进宫。
“公公,估计可能还要让你稍等一下呢,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样也不适合进宫,我稍微收拾一下去。”
“是,应该的,四福晋请便,只是可能要四福晋稍微快点,毕竟太后还等着呢。”
“知道了,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管家,好好招待着。”
“是,奴才遵旨。”
栀蓝这边匆匆回自己的院子,简单收拾一下,李氏则跟着栀蓝一起过来了。
“福晋,您说太后找您到底什么事儿啊?”
扫了眼殷勤给自己递簪子的李氏,栀蓝笑:“这我怎么知道啊,李姐姐你知道的,我就是刚才和公公说了那么几句话,公公也没说太后找我什么事儿啊。”
“也是,就是这个节骨眼上,太后找福晋您……”
栀蓝从李氏手里抽走自己的簪子,透过镜子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她:“这个节骨眼上太后找我,是让人有点七上八下的,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
“哦?是吗?福晋,何以见得?”
“刚才公公的态度李姐姐你也是看到了,这要是真是什么不好的事儿,传旨的公公等了那么久,也早就着急了,毕竟他就是一个传话的,宫里的主子等急了,我是不是会倒霉不知道,但是传旨的人说不得会被迁怒呢。”
瞧着李氏脸色都变了,栀蓝点到为止。
过了一会儿,李氏开口:“福晋,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那就不要说了。”
“可是奴婢不吐不快。”
栀蓝佯装无奈:“既然如此,那你问我做什么啊?李姐姐,有话你就直说,你也看到了,宫里太后还在等着呢。”
“是,福晋,您是不是想着借此机会把管家的权利收回去啊?”
栀蓝微微一笑,从梳妆镜前站起来,转身看向李氏:“李姐姐这话何意啊?”
“刚才当着太后身边的人的面儿,有些话不好说,奴婢就算是有什么委屈也认了,但是现在就咱们两个,福晋您可以坦荡点?”
栀蓝被气笑了,这李氏倒打一耙的功力见长啊。
“在李姐姐看来,我怎么不坦荡了?”
“宫里人来传话,一开始奴婢的确没让人去叫你,规矩上可能是差了点,但是管家应该是和你说了吧?”
“原来李姐姐你也知道规矩上差了点啊,既然规矩上差了点,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倒打一耙?怪我?
我该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呢,没有因为李姐姐您没规矩而罚你,反倒还和你在说道理。”
栀蓝刚说完,外面的嬷嬷就出声提醒了。
“福晋,李侧福晋,时辰不早了。”
“知道了。”栀蓝扬声冲着外面应了一声,之后再次看向李氏:“李姐姐,有什么话等我从宫里回来再说。”
至于李氏心里是不是还有芥蒂,那就不是栀蓝关心的了。
虽然从传旨太监的话来看,太后找自己应该不是问罪什么的坏事儿。
可是在没见到太后之前,栀蓝心里还是十分忐忑。
“起来吧,哀家问你啊,你回府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一直也没来找哀家啊。”
见到太后,行礼请安之后,听到太后这么问,栀蓝恍惚了一下:“回太后的话,孙媳妇也没什么事儿啊。”
“真的没事儿?”
真的没事儿,可是太后这么问了,栀蓝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的慢慢扩大,可是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到有什么事儿需要找太后的。
权衡之后就也不瞎猜了,她直说:“回皇太后祖母,孙媳妇的确没什么事儿要和皇太后祖母说的,所以皇太后祖母要不您给孙媳妇一点提示?”
忐忑地问完,谁知道太后竟然笑了。
“你这孩子啊,当初哀家就说是个好孩子,可是偏偏德妃还瞧不上你,要是让哀家说啊,德妃的眼皮子才浅呢。”
虽然是在夸栀蓝,可是却捎带上了德妃,这让栀蓝不好搭腔了,笑总是不会错的。
太后大概也知道自己提到德妃让栀蓝不好接话,她说:“老八家的郭络罗氏还来找过哀家呢,说是老八被皇帝斥责了,话里话外希望哀家在皇帝面前说帮着老八说几句话。”
虽然依然还是不太明白太后的意图,但是栀蓝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说点什么了。
“回皇太后祖母的话,我们爷虽然也被皇阿玛关起来来了,可是孙媳妇想大概就是皇上生气了,总要做点什么发发脾气,过了这个气头了,也就没事儿了。
虽然孙媳妇也不好去揣测皇阿玛的意图,可是皇阿玛仁孝,我们爷是皇子,皇阿玛总是不会对我们爷和兄弟们做什么就是了。
而且内宅人也不好干涉爷在外面的事儿,所以孙媳妇就想着把府里的事儿打理好就是了,让我们爷没了后顾之忧,这大概就是对我们爷最好的帮助了。”
“正是这话,所以哀家说啊,你是个懂事儿的。
早前啊,老八家的郭络罗氏给哀家是拿来了不少西洋药,哀家吃了这身子啊感觉是比以前好了点。
可是哀家其实心里也清楚,就是早几年那会儿你说了哀家是什么毛病,老八家的才给哀家对症的药。
这些年你一直没抢功。
虽说前几年你身子不好一直在别院住着,也没机会进宫。
可是回府之后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一句也没提当年的事儿,一点也不居功自傲,这次啊阿哥们出事儿,谁不着急啊。
哀家想你也应该着急,可是你也没来找哀家。
也就是听说刚出事儿那会儿,你去找过德妃,当时啊哀家还以为你会来和哀家说一句这事儿呢,谁知道你也没说。
不像是老八家的郭络罗氏,恨不得见天来找哀家。
你这孩子懂事儿,哀家这么大岁数了,也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孝顺然后什么也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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