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的确说过,现在我依然是这想法啊,而且现在我也懒散,不想管事儿,管家的权利还是在李氏那儿。
我要是再让大家每天还要来给我请安,会让李氏觉得我给她下马威。”
“所以说啊,主子您今儿个这又是为什么?莫非是因为耿格格?”
“是因为她,不过也不全是。”栀蓝叹了口气:“我呢,一直不想惹事儿,只想安安稳稳的在自己院子这个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了,但是偏偏一个个的都有意无意的想要和我找事儿。
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钮钴禄氏进宫去了,她是真的天真单纯的话,那我让她们来给我请安,对她来说没什么。
如果她的天真和无邪是装出来的,虽然每天请安不至于让她就惧怕我了,但是多少应该会有点忌惮吧,有了忌惮就要多少顾忌一下我这个贝勒府的当家主母。
还有耿格格,方才她洋洋洒洒说了那么多,在她口中,李侧福晋简直太有心机了?你觉得李侧福晋是那样的人吗?”
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栀蓝看向黄莺。
“李侧福晋……耿格格说的那些事儿奴婢觉得李侧福晋倒是能做得出来,但是李侧福晋心思没那么缜密,你让她一个人里应外合来一出耿格格假有身子这事儿……奴婢总觉得有点高看……李侧福晋了。
还有就是让爷去耿格格的院子歇着,还让她有身子……这李侧福晋真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左右爷的想法,那李侧福晋自己生不好吗?
虽然现在府里的孩子都是她的,可是孩子多了总是能傍身的,而且万一要是阿哥了,那李侧福晋即便一直都是一个侧福晋,说句不好听的,她在贝勒府也是差不多能横着走的。
到那时候主子您就是再看不惯她,因为她孩子多,您对她也多少要有所忌惮的。”
吧嗒一声,栀蓝放下茶碗:“所以说啊,到底是李侧福晋主动找的耿格格,还是耿格格主动找的李侧福晋,这都不好说呢。
所以让她们来请安吧,虽然麻烦了点,但是非常时期,敷衍她们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还是主子您想的周到。”
“还不是被逼的,如果能选择,我倒是不想这么周到呢。”
说实话,贝勒府的福晋,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娘娘什么的,但是内宅的大权全在栀蓝手里,而且每个月有例行的俸银,算下来相当于现代每个月几十万的月薪。
虽然要管家,但是权利下放给了李氏,如果不用应付那么多尔虞我诈,栀蓝觉得福晋这个职位简直是她在现代梦寐以求的。
钱多还不累。
但是不安分的各位主子们啊,给栀蓝上了深刻的一课。
总结成一句歇后语,想要钱多不累,梦里啥都有。
所以啊,栀蓝怎么都要做点对得起她每个月那么多俸银的事儿。
“不过主子,既然要让她们来请安,不如从今儿个开始吧,晨昏定晌。”
今天是要到了晚上的请安时辰了,但是……
“先不说钮钴禄氏在宫里还没回来了,再者了,我这冷不丁的让她们来请安,你都有疑惑,她们肯定也有疑惑啊。
所以啊,这一宿呢,看看她们都有什么动作没有吧。
没有自然最好,如果有……明儿个她们来请安了,我也好有所准备。”
现在栀蓝是真的不怕她们有什么动作,毕竟做了什么,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如果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不见得就是好事儿。
“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了,一定让人盯紧各个院子的主子的,看她们今儿个夜里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去吧。”
虽然栀蓝好像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但是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明天早上请安,和那么多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可以算是她穿越来第一次了。
之前虽然也有人不安分,也就是李氏自己。
都说内宅也是一个职场,可是栀蓝没穿越来的职场上是在医院,而且还是泌尿外科!
她作为一个女的,周围的同事全是男的,而且因为专业的关系,也就没法借鉴所谓职场中的尔虞我诈。
所以栀蓝就只能自由发挥了。
翌日,栀蓝早早起来了,收拾完,用完早膳之后没着急去前院,她是福晋,要压轴。
“昨儿个夜里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特别的事儿倒是没有,不过有一点……”
“什么?宋格格和武格格还有云格格她们好像在外面都有生意,昨儿个夜里有人来给她们送银子了,好像是每个月得利的银子。”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没有了,不管是李侧福晋还是钮钴禄格格还有耿格格,都没什么特别的举动。”
刚说完,红玉进来了:“主子,各个院子的主子都到了。”
“好,那走吧。”
栀蓝带着黄莺和红玉王往前院去了。
对于她的姗姗来迟,大家明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微笑、客气地和她请安。
“福晋,您这怎么突然想起来让姐妹每天来请安了?”
刚坐定,栀蓝场面话都还没说呢,李氏就主动开口了。
倒是不意外,栀蓝知道她是怕自己把管家的权利给收回来了。
她笑着说:“让各位姐妹每天这么跑一趟,是有点折腾了,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候,朝中上上下下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多说了。
爷是皇子,按说是没什么大事儿,咱们在内宅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能给爷扯后腿了。
迎来送往的这些啊,能不做呢就不做,实在做不了的就低调点。”
说完栀蓝扫了一圈,见大家都低眉顺眼的听着,没说啥,只有李氏也滴溜溜地在看别人,最后她再次开口。
第126章 处处找茬
“福晋,恕奴婢直言,虽然现在是奴婢管家,可是这迎来送往还是福晋你的事儿,这你和奴婢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各府之间迎来送往的确是我的事儿,但是我相信姐妹们和别的府的人或多或少也有联系,毕竟都是亲戚,多走动走动也正常。
这不现在是非常时期吗,我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而已,李姐姐瞧你,多想了不是?
大家都是姐妹,我说话就随意了一点。
难不成我在府里和姐妹说话也字斟句酌的吗?那多见外啊。”
说是随意,但是其实栀蓝就是故意的,这是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的事儿。
不过谁也没主动接下栀蓝这个话茬儿。
李氏却非要与众不同:“福晋,虽然咱们是姐妹,可是一直你也没让大家请安行礼,今儿个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你说不过是非常时期,提点大家一句罢了。
这话乍一听倒也没毛病。
姐妹们也都不笨,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压根没和别的府走动。
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了,就算是无事的时候,府里的姐妹和府外的人走动的也很少啊,毕竟府里的姐妹们家世也就那样,能认识多少别的府的人啊。”
本来栀蓝还怕这么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例行公事来给自己请安白忙了一场,没任何收获呢。
结果没想到李氏果然没让人失望。
“那依照李姐姐的意思,我有什么想法了?”
“昨儿个钮钴禄妹妹进宫去了……”
扫了眼明显有点着急的钮钴禄氏,栀蓝打断李氏:“李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是故意针对钮钴禄妹妹了?”
“奴婢可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那你扯钮钴禄妹妹做什么,再说了钮钴禄妹妹是自己要进宫的吗,是奉贵妃娘娘的口谕进宫,李姐姐你这意思是说我对贵妃娘娘有意见了。”
“福晋,怎么着急了呢,奴婢也没说您对贵妃娘娘有意见啊。”
“李姐姐你这话就说的有点亏心了,你什么都没说,但是每句话都是在找茬儿,我是福晋,现在爷不在府里,府里的一切我说了算。
你们甘心也好,不愿意也罢,已然这样了。
但是李姐姐你既然说到了贵妃娘娘,那我就不能不解释几句了,贵妃娘娘现在是六宫之首,当年爷被孝懿皇后抚养过,而孝懿皇后又是贵妃娘娘的亲姐姐。
就冲着这层关系,我对贵妃娘娘就只有尊重。”
“贵妃娘娘姐妹们也很尊敬,奴婢想福晋既然这么不怕麻烦,让姐妹们来给你请安,总是有话要说。
不是因为钮钴禄妹妹,那就是针对奴婢了?”
栀蓝眯了眯眼睛,换了一个坐姿有种终于要说到重点的激动:“李姐姐,刚说你多心了,你怎么还……”
“福晋,除了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大家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也算是了解对方吧。所以福晋不用装得这么无辜。
既不是说钮钴禄妹妹那就是说奴婢了。
府里的姐妹们和别的府没什么联系,爷没回来这几天,除了钮钴禄妹妹去您的院子找您,也就是耿妹妹来找奴婢了。
所以福晋不是在提点奴婢吗?
也就那么巧了,那天奴婢和耿妹妹走在一起被福晋您看到了。”
栀蓝似笑非笑的目光不动声色移动到耿格格身上,只见她虽然看起来还是气定神闲的,可是上好的丝绸帕子却被她攥出了痕迹。
“李姐姐你这话更是让我没法儿往下说了。”
“福晋,这些年您一直在别院养病,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奴婢在管,你是怕姐妹们以后不会以你为尊了。
可是有些事儿啊,不是身份高就能解决一切。
别的姐妹不听你的,您也不能强求啊。”
“李姐姐,我就不明白了,我强求什么了?每天请安行礼这不是祖宗规矩吗?我让姐妹来请安,有错吗?
至于说别的姐妹和李姐姐走得近,我也没说什么啊?”
“您是没明说,但是前脚见奴婢和耿妹妹在一起,后脚就找耿妹妹去了你的院子,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吗?”
“如果李姐姐觉得我是在针对你,那就也叫耿妹妹去你的院子。”
“奴婢和福晋不一样,奴婢从来不会去拉拢姐妹们,虽然咱们是内宅,可是总是拉帮结派也不好,皇上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不能结党营私。”
栀蓝的笑容更大了:“所以,李姐姐这意思是耿妹妹主动去找的你了?”
“这是自然。”李氏回答的理所当然,然而见栀蓝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她又强调:“福晋,奴婢没必要在这种小事儿上撒谎吧。”
“李姐姐自然应该不会在这样的小事儿上撒谎的。”
栀蓝说完目光从耿格格的身上掠过,之后微笑的喝茶。
其余的人这个时候都屏息凝气,大气不出一声,只有李氏还一副她没错,栀蓝故意找茬儿的样子。
不过李氏再笨,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同,她说:“怎么都不说话了?”
谁也回答李氏这个问题。
以前栀蓝就是觉得李氏不算是特别聪明的那种,但是没想到这四年李氏怎么看起来率真的越发“可爱”了呢。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钮钴禄缓缓开口;
“福晋,您的意思奴婢们明白,这段时间朝中出事儿了,奴婢们也是知道的,奴婢们帮不上爷什么忙,就像是福晋您说的,自然是不会拖爷的后腿的。
还有就是奴婢刚进府,好些事儿不明白,福晋要是觉得奴婢什么地方做错了,福晋您直接和奴婢说。”
栀蓝笑着把话接了过来:“钮钴禄妹妹,你没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你也不要多想。
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那我也多问你一句,昨儿个进宫见到爷了吗?
皇上把爷还有爷的兄弟们都关在哪儿了啊?
爷交代了什么话没有啊,当然了,爷单独交代妹妹的话不用和我们说,如果是有交代姐妹们,就劳烦妹妹和我们大家说说。”
因为栀蓝这话,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钮钴禄氏,然而钮钴禄氏却把头埋的很低很低。
“钮钴禄妹妹,你这是不好意思了吗?”栀蓝问。
气氛没有刚才李氏寸步不让的时候那么剑拔弩张了,宋氏也顺着栀蓝这话打趣了一句:“可能是爷单独交代了钮钴禄妹妹体己的话而已。
福晋您也是的,体己话妹妹怎么好意思和咱们说呢。”
谁也不想剑拔弩张,所以栀蓝也就顺着宋氏这话接了一句:“宋姐姐说的是,我是唐突了。
不过这么看的话,爷应该是没事儿,既然没事儿,咱们也就不用担心爷了。”
“其实……奴婢压根没见到爷。”
大家脸上打趣的笑容因为钮钴禄的话瞬间僵住了,就是对于钮钴禄多少有点不屑的李氏也大为意外地看向了钮钴禄氏。
再次成为大家目光的焦点,钮钴禄氏的头埋的更低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后,还是栀蓝打破了眼前的安静。
“钮钴禄妹妹,你没见到爷?是因为皇上不让人随意去探望吗?”
“怎么会呢。”
“那是……”
李氏这个时候再次出来找存在感了:“钮钴禄妹妹,你也别怪姐姐说话难听,你刚进府,关心爷这都正常。
府里的姐妹谁不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呢。
但是你虽然和贵妃娘娘有亲戚关系,可是终究也不过是一个侍妾格格,看着爷的那些人全都是皇上的人,肯定是听皇上的。
或许是皇上吩咐的?除了福晋不让格格什么的去探望?”
李氏这人属于既蠢又坏。
别说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理由呢,就算是这个理由,她非要在钮钴禄面前说出来也显得跌份。
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侧福晋罢了。
虽然很明显她是有点嫉妒钮钴禄氏,可是就算是妒忌,把话说成这样也十分上不了台面。
“皇上有没有吩咐奴婢不知道,不过看管爷和爷的兄弟的那些侍卫倒是也没拦着奴婢。”
话这么说,但凡有点脑子的人也都猜到了可能是什么回事儿。
然而李氏不知道是真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是故意的。
她问:“那你到底为什么没见到爷啊?”
良久,钮钴禄氏轻声开口:“侍卫说爷不见。”
她话音落下之后,虽然谁也没唏嘘,但是掉根针就能听到的安静也着实让人尴尬。
于是钮钴禄氏就解释了一句:“据侍卫说,爷谁都不见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这样的结果在别人看来,对钮钴禄氏可能有点幸灾乐祸,觉得她一个格格非要出这个头有点活该。
栀蓝不能说不高兴,但是她的身份让她这个时候不好幸灾乐祸或者是看笑话。
“爷也真是的,咱们姐妹在府里担心的和什么似的,他竟然还不见人。”佯装苛责了四阿哥一句之后,栀蓝说:“钮钴禄妹妹,你也不要多想,爷可能就是心情不好罢了,你想啊,现在朝中的事儿多大啊。”
“是,福晋说的是,娘娘也是和奴婢这么说的。”
“是了,娘娘肯定和你说了不少了,我这也是班门弄斧了。”
今天起了一个大早让大家来请安,不得不说收获不算小,栀蓝就让大家都散了。
虽然古代人的作息是披星戴月,可是平日里不用来给栀蓝请安,也都随意不少,所以早就有点待不住了,栀蓝一说让大家散了,就都走了。
只有耿格格,还坐着没动。
“耿妹妹还有事儿啊?”
栀蓝其实是明知故问,刚才李氏毫不犹豫就把耿格格给卖了,她要是一点也不慌张,也不解释,那才显得有点奇怪呢。
一开始栀蓝也没有太怀疑耿格格,就是有点不放心,现在看来还是怀疑对了。
不过这么一来,栀蓝也就更加紧张了。
因为前一天耿格格的话里透露出了她似乎在江宁见过自己的事儿。
“福晋,奴婢昨天和您说的全都是真的,绝无虚言。”
“昨天什么事儿啊?”栀蓝依然佯装不懂。
“福晋,昨天奴婢和您说是李侧福晋主动找的奴婢,但是今儿个李侧福晋就否了,难道福晋您就一点也没怀疑。”
“耿妹妹这是问我啊?”栀蓝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抽空回耿格格:“我是不是对你有怀疑,那是我的事儿,我没必要和耿格格你说吧。
倒是耿格格你……”
栀蓝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耿格格,“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你和李侧福晋你们两人的说辞不同,肯定有一个人说谎。
是你还是李侧福晋呢?”
“福晋您相信李侧福晋刚才说的,她刚才和福晋您说的那些话明显就是在胡搅蛮缠,虽然奴婢进府的时间不长,但是也能看出李侧福晋的想法。
她就是想把管家的权利一直抓在手里,所以方才和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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