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阿哥没再多说,栀蓝就当他同意了,出去准备叫乌思道。
然而想起两个孩子还在别院,栀蓝说:“那个……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一直哭,大夫看了好多,就是看不好,这两天四阿哥您住在别院儿,要是两个孩子哭的让人心烦了,您多担待一下?”
虽然没明说,但是栀蓝觉得四阿哥应该知道了云楚和云舒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可是他的目光看起来怎么这么意味深长?
“四阿哥,您……”
“爷其实没那么不好说话。”
“您自然是大人有大量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栀蓝穿越到这里之后,面对四阿哥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交代好了乌思道之后,栀蓝就让他就带着四阿哥和苏培盛避开人耳目去了别院。
饭庄子还没打烊,而且蒋世安那伙儿人对饭庄子似乎有怀疑,所以乌思道把四阿哥他们送到就回来了。
栀蓝正在算账,瞥了眼又回来的乌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别院那边万一有需要伺候的呢?”
“饭庄子这边还没打烊,黄莺也在别院,一会儿主子您回去一个人,不安全。”
栀蓝下意识要说自己不回别院去了,可是想着两个孩子还在哭,她也担心:“云楚和云舒怎么样?”
“两个小主子挺好的。”
“我也是的,忘记交代黄莺让他们多喝点水,一直哭,嗓子受不了……”
“两位小主子不哭了。”
“不哭了?”栀蓝扒拉算盘珠子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你们到了别院的时候就已经不哭了?”
“那倒不是,奴才还帮着爷去办了点事儿,回去复命的时候,两位小主子已经不哭了。”
本来栀蓝就担心不已,现在听到乌思道的话,更是没心思算账了。
两个孩子虽然吃的点心不多,可是这才几个时辰啊,完全代谢完是万万不可能的。
别是再哭出了别的更严重的毛病了,所以不哭了?
栀蓝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惩罚他们了,不过是伺候了四阿哥嘛。
“我先走了,一会儿时辰差不多了就打烊吧。”
本来歇在后院的栀蓝彻底没了算账的心思,直接回别院去了。
乌思道把栀蓝交代他的话又重新和小东西说了一遍,然后匆匆跟着栀蓝一起离开了饭庄子。
“娘,你回来了。”
一进门,两个奶团子就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抱住了栀蓝大腿,笑得眼不见眼,只见大白牙。
栀蓝眯了眯眼睛,问:“不哭了?”
两个奶团子的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回答栀蓝的是异口同声的小奶音:“不哭了。”
栀蓝蹲下来,看着两个孩子:“怎么不哭了?”
云楚转身看向妹妹云舒,然后抬着藕节一般的小胖胳膊放在云舒的头顶,微微蹙眉,故作老成持重:“别哭了。”
很明显云楚这是在学别人。
这个院子里除了四阿哥没别人会这么说话了,而且云楚刚才那样子简直和四阿哥如出一辙。
于是栀蓝挑眉:“那个人?”
云楚和云舒两人齐齐点头。
“娘,你不是经常说要有来有往吗?”云舒扫了眼站在旁边的乌思道,凑近栀蓝耳边:“所以女儿和云楚也让他的腰和牙还手全都好了。”
“什么!”
栀蓝听到女儿的话急切地站了起来,起太猛,头就有点晕,眼看着要摔倒了,乌思道扶住了栀蓝。
还没从孩子震惊的话中回神,阴鸷的声音传了过来。
“乌思道!”
栀蓝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四阿哥,径直走了过去:“四阿哥,你的腰……”
“主子,爷的腰没事儿了,手也不抖了。”苏培盛笑着回栀蓝:“大概这就是父子天性吧,爷看到两位小主子就什么都好了。”
栀蓝嘴角抽了抽。
既然你们这么认为,就……行吧!
希望四阿哥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很显然四阿哥没苏培盛这么没脑子。
栀蓝总觉得他的眼神太过意味深长了,可是黄莺他们都在,栀蓝也不好问,其实就算是苏培盛他们不在,也不好问。
孩子不哭了,四阿哥腰好、手好、牙口也好了,可是栀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而且四阿哥的目光像是几百瓦特的白炽灯一样,栀蓝能觉得一直在自己身上照着。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孩子接连打哈欠,栀蓝赶紧牵过孩子的手:“他们也该歇着了,四阿哥您也早点歇着。”
说完也不管四阿哥什么态度,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他们屋。
进屋之后,栀蓝迅速关上门,趴在门后听了许久,确定没声音之后,栀蓝说:“娘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要低调,让四阿哥倒霉了也就算了,不能让他没有过程直接好了的。
还有,你们当时让他好的时候,都谁在?黄莺在吗?苏培盛在吗?”
两个奶团子十分默契的摇头:“只有那个人。”
虽说只有四阿哥在,可是栀蓝依旧不能完全放心,都说爱新觉罗家不兴杀儿子,也仅仅是对康师傅来说是这样。
不管他的儿子们多么的上蹿下跳想要取他代之,康师傅也就是发发脾气,把儿子圈禁了。
但是四阿哥……历史上他可是直接把弘时过继给了八阿哥呢。
云楚和云舒两人是四阿哥的孩子没错,可是两人在历史上可是没有任何名号的人,万一有人把他们当成是“妖孽”给杀了……
栀蓝不由自主地激灵了一下。
“你们让他好了,他怎么说的?”
“他……”
两个奶团子还在回想四阿哥当时的态度,突然之间身后响起低沉的嗓音:
“你想让爷怎么说。”
瞬间,栀蓝感觉她的汗毛全都竖起来,站起来之后迅速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爷,时候不早了,您怎么还没歇着呢?”
“既然知道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让孩子歇着了,毕竟先前哭了不少时候呢。”
说着四阿哥走到栀蓝面前,伸手要去拉两个孩子,惊得栀蓝护着孩子迅速后退了两步,全身心地戒备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了,有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不过栀蓝俨然已经把四阿哥当成是“恶人”了,自然就没觉察出四阿哥情绪来。
两个孩子扬着头,滴溜溜的目光在栀蓝和四阿哥身上徘徊了不久之后,两人奶声奶气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本来栀蓝就七上八下的,听到两个孩子的称呼,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僵住了!
然而四阿哥却十分气定神闲,越过栀蓝不是很熟料的揉了揉两人的头:“睡去吧。”
紧接着栀蓝就感觉两人的小肉手从她的手里挣脱开了,然后迈着短短的小肉腿爬到床上去了,乖乖地躺下了。
云楚还好,男孩儿,虽然也有头发,但是不至于膈着了。
可是女儿云舒躺下之后又坐起来了:“娘,头发。”
栀蓝不可思议地望着两个孩子,有点难以置信。
平日里她哄着两个孩子睡觉,不说千难万难吧,也没见这俩“魔王”这么听话过,现在……
栀蓝还沉浸在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中,就站着没动,云舒又奶声奶气地叫了她一边:“娘,拆头发。”
见云舒委屈巴巴的样子,四阿哥也提醒栀蓝:“女儿叫你呢。”
“听到了。”
简单的三个字,栀蓝咬着牙一字一段地强调,走过去给云舒拆了头发,故意学着四阿哥的样子:“睡吧。”
云舒越过栀蓝笑得眼不见眼的,冲着四阿哥摆了摆手:“爹,您也早点歇着。”
嘿!栀蓝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云舒和四阿哥两人父女情深的样子,真是无语死了。
“娘,您也累了,早点歇着去吧。”
就在栀蓝郁闷的时候,儿子云楚的声音简直是天籁,让栀蓝如沐春风,真是花开四五六!
她单腿跪在床上,弯腰在云楚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真是娘的好儿子,赶紧睡吧。”
云舒眼巴巴地望着栀蓝,等着栀蓝和云楚联络好母子之情之后也好好的和她培养一下看起来已经略有裂痕的母女之情。
可是!栀蓝却只是揉了揉云舒的头发,而已!
云舒的嘴当下就开始撇了,眼睛也红了,看起来真是一个小可怜。
栀蓝是故意的,她自然也看出了云舒也是故意的,就无动于衷,直接站直了。
然而四阿哥却看不了自己的闺女这样,他上前弯腰笨拙而且小心地抱了抱云舒:“不哭。”
虽然相较于四阿哥平时的语气,已经温柔了许多,可是和孩子说话,他的话还是有点硬邦邦,然而云舒却真的不撇嘴了,眼睛也不红了。
栀蓝觉得刚才自己那么紧张简直是自作多情!
虽然心里有气,可是和四阿哥一起从两个孩子的房间出来之后,栀蓝心里的不平衡渐渐没了,冷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还是要弄清楚四阿哥的想法比较好。
只是直接问,太过刻意了一点,稍微思量了一下,栀蓝开口:
“您的腰没事儿了吧?”
四阿哥盯着栀蓝看了须臾,缓缓开口:“大夫的医术还不错。”
这意思不会算到两个孩子的头上了?
可是四阿哥一个古人,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孩子这么厉害这事儿,还是他压根就没感觉到孩子的厉害呢?
栀蓝估摸不准,也不敢轻易开口,不过方才她问两个孩子的时候,从四阿哥直接打断她的话来判断,似乎是听到了她和两个孩子的话。
“爷,听两个孩子说,他们一直哭这毛病是你给他们治好的?”
“你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地,他们是爷的孩子,爷自然是会护他们周全的。”
“是,爷对孩子一向慈爱。”栀蓝不忘拍马屁:“就是他们老爱哭这毛病……”
“那就不要总是让孩子哭。”
四阿哥言简意赅的话让栀蓝不管再往下问了,怕多说多错,可是四阿哥这态度感觉太超凡脱俗了点,一个古人就对他的腰,他的牙,他的手一点也没疑惑?
四阿哥自然看出了栀蓝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他却也不会和栀蓝多说,说他听到了栀蓝是为了惩罚孩子才让孩子故意吃甜食哭的?
如果让栀蓝知道了,她估计更是心神不宁了。
当务之急是蒋世安那起子人走私私盐的事儿,别的找机会再说吧。
“爷,福晋……”
苏培盛悄无声息地进来了,要给四阿哥和栀蓝请安。
栀蓝打断他:“苏公公,贝勒府现在不是有福晋吗?你可别瞎叫啊,这要是叫习惯了,让人知道了,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苏培盛尴尬地看了看栀蓝,之后求救一般地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问:“什么事儿?”
问完之后想起他吩咐苏培盛办的事儿,他撇眼栀蓝,站起来往外走,示意苏培盛跟上。
“哎,你这是要出门吗?”栀蓝看四阿哥往外走了,忍不住追上叫住了他:“蒋世安他们还在找你呢。”
“爷岂能怕了那起子小人,之前是腰不得劲。”
“知道您不怕,但是奴婢怕啊,你先是藏在了奴婢的饭庄子,现在则是在奴婢的别院,这要是被那起子小人知道了,你们走了,倒霉的是奴婢。”
因为栀蓝的话,四阿哥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忍了许久,本想就这么算了。
可是一想到栀蓝一点想回京城的意愿都没有,四阿哥心里就憋屈。
“四年前爷死活也没找到你,四年后要是还让你跑了,不用蒋世安那起子人弄死爷。”
望着四阿哥离开的背影,栀蓝咽了咽口水。
四阿哥大踏步的往前走,走到一个巷子的尽头,有两个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了出来,冲着四阿哥行礼。
摆了摆手,四阿哥让他们起来,问:“怎么样了?”
“回爷的话,找到蒋世安走私的私盐都在什么地方了。”
“走,带爷去。”
“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四阿哥回头看了眼黑衣人,眯了眯眼睛,示意对方说话。
“皇上南巡不是快要到江宁了吗,不如等皇上到了江宁之后,爷您再……”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四阿哥伸手抽走了对方的剑,抵在对方的脖子上:“爷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
“爷息怒,奴才该死,奴才的意思是说,既然蒋世安那起子人胆敢对付爷,背后肯定有人……”
“你们发现了什么?”四阿哥打断对方的欲言又止,直接问。
当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之后,四阿哥冷笑了一声,还真被他猜对了,愤怒自然是愤怒的,但是却也不意外。
手一松,四阿哥把剑丢给了侍卫。
“不管是谁,爷都要去瞧瞧,爷是猫,有九条命,想要爷死,没那么容易。”
因为四阿哥这么说,侍卫和苏培盛都不好多说,侍卫只能给四阿哥带路,引着他去蒋世安秘密藏私盐的地方。
除了四年前刚出事儿那个时候,栀蓝怕被那些官兵抓了然后“杀无赦”,一直睡不大好之外,后来栀蓝从来都是自然醒。
虽然生了双胞胎,但是一开始栀蓝也是入乡随俗给孩子找了奶娘的,所以不存在为了哄孩子,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时候。
但是现在栀蓝却失眠了。
翌日,黄莺都发现了栀蓝的无精打采。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睡好。”栀蓝知道自己看起来憔悴极了。
黄莺听栀蓝这么说,捂着嘴巴悄悄的笑,还望了眼栀蓝卧房的方向。
“看什么呢?”
“昨儿个爷……”
栀蓝恍然,她没好气道:“黄莺,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想什么呢,爷不在,昨儿个夜里就带着苏培盛出去了。”
“那主子您这是担心爷,所以没睡好?”
“当然不是了!”
“主子,您就是担心爷也是人之常情……”
黄莺话还没说完呢,乌思道打断她,问栀蓝:“主子,您今儿个还去饭庄子吗?”
“为什么不去?”栀蓝反问乌思道,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昨儿个蒋世安那起子人一次次的去饭庄子,奴才觉得他们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既然爷走了,奴才倒是觉得不如你也暂时缓缓,等爷离开了江宁城了,你再去……”
“你这叫什么话啊,爷要是离开江宁城的话,肯定是要让主子跟着一起回京城的。”黄莺打断乌思道,对他的话意见很大。
“可是瞧着主子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回京城啊。”乌思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栀蓝之后和黄莺说。
“主子,您不想回京城啊?”黄莺问。
栀蓝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回不回京城暂且不说,既然蒋世安让人一次次的去饭庄子找人,不管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没发现,今儿个我要是不去了,显得我心虚一样。
所以一定要去,要和平时一样,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了。”
简单吃完早膳,栀蓝交代黄莺:“你还是在别院看着孩子吧,我和乌思道去饭庄子。”
黄莺虽然希望栀蓝能和四阿哥和好,一起回京城,可是她也知道,栀蓝离开了贝勒府四年,好些事儿因为栀蓝是个好主子,她能和栀蓝开玩笑。
但是真要回京城,也是要谋划好的,不能说回去,就收拾包袱直接走了。
所以栀蓝严肃的交代了今儿个怎么做之后,黄莺自然也收起了别的心思:“主子,您放心吧,奴婢一定看好两位小主子的。”
交代好了黄莺,栀蓝就带着乌思道去了饭庄子。
民以食为天,加上两个奶团子的独家秘方,哪怕是前一天蒋世安带着人在饭庄子折腾了一通,也依然没影响饭庄子的生意,生意十分好。
若是平常,栀蓝必定十分高兴。
然而现在……虽然她当着黄莺的面儿否认了是因为担心四阿哥所以才没睡好的,可是四阿哥一直没消息,她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乌思道。”栀蓝招手叫来在招呼客人的乌思道:“回别院去看看,看四阿哥回去了没呢。”
乌思道默了下:“这会儿饭庄子有点忙不过来。”
“没事儿。”
乌思道犹豫了一下,解下围裙准备回别院去看看,结果一转头看到饭庄子门口的人,他迅速转头,用手遮脸。
“你怎么了?”
栀蓝问了乌思道一句,然后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可是乌思道挪了挪,不仅挡住了栀蓝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的身体。
“主子,您赶紧去后院,实在不行就先回别院去。”
“为什么?”
不过乌思道没回答栀蓝,他保持着挡着栀蓝的姿势,护着她往后院去了。
“乌思道!”到了后院,栀蓝生气质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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