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郁的的确确是出手帮了她,那么,他向自己索要回报亦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哪怕他选择袖手旁观,亦无可厚非。
白郁却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唇角,他并未直截了当地开口将自己的要求告知夕雾,而是……“身体力行”地直接开始向她索要起了自己应得的“报酬”。
虽然夕雾不明白白郁为什么不趁机向她提出一些实质性的要求——譬如说,天材地宝或者奇珍异物等,她毕竟是天一宗的首席弟子,自然底蕴深厚。
但是,既然白郁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便也不再过多置喙了。
夕雾微微敛了敛眸子。她任由着白郁轻轻地吻上了她纤长的脖颈,然后,她只感觉到有一阵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从她脖颈处的肌肤之上一点一点地蔓延了下去。
同时,玉白色的冰凉蛇尾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阵光滑又细腻的寒凉触感。
白郁到底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
也许,在他的心中,如此这般,便已经能够让他神迷意夺地沉浸于其中了。
尽管……尽管夕雾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反观他则是脸颊绯红、眸光泛水,一脸意乱情迷之态,但白郁依然不可避免地为之神魂颠倒。
他的心中泛起了丝丝缕缕苦涩又酸楚的情绪,于是,他只能愈发用力地亲吻着她,似乎这样子就可以将她的冷淡与平静全部都抛之脑后。
床榻之上铺着的那张柔软红绸已经变得满是褶皱了。
————
“师姐,你还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江寒温柔又关切地开口问道。
他的视线极尽贪婪地盯着此时坐在房间之内的夕雾。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底泛着些狂热与痴迷之色。
他分明只是一日未见师姐,却已经对她思之如狂了。
江寒恨不得能够立刻与夕雾完婚。
然而,他不希望成婚的仪式太过于草率。因此,他只得硬生生地按捺住了自己心底的急切之情。
三日,便已经是他尽全力缩短时间的结果了。
哪怕刚刚成为魔尊就如此兴师动众,必然有损威望,但是,江寒对此毫不在意。
只要能够给师姐这世间最好的一切,他便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于是,当他殚精竭虑地处理完了魔族的事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见夕雾了。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见到她了。
江寒轻轻地抱住了夕雾,将她深深地拥入了怀中。
“师姐,我好想你。”江寒喃喃自语道。
尽管明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回应,他也依然想要告诉她……自己此时的心境。
“我们很快就能成婚了。”他近乎喋喋不休地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好像是想要将自己这一日来的想法尽数向她倾诉。
夕雾没有开口回应他,而江寒也不恼,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如果有事想要吩咐下去,可以喊白郁过来。”
江寒话音刚落,白郁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过来:“……夫人的吩咐便等同于魔尊的吩咐,在下自当尽心尽力。”
白郁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礼,可是,他在迟疑了一瞬间之后,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吐出了“夫人”这个字眼。
夕雾既没有点头应答,也并未摇头拒绝。
江寒见状,便只当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话语。他如今有要事在身,见了夕雾一面之后便要再次离开此地了。
他心中多有不舍。此时,看着夕雾的脸庞,江寒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让夕雾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那嫣红又柔软的唇瓣。
江寒早已经食髓知味,又如何能够忍耐住自己心底的绮念?
大抵是有一日未见的缘故,江寒吻得又深又急,像是要将夕雾活生生地吞吃入腹一般。
湿漉漉的黏腻水声在屋内响了起来。
白郁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拳,他的心底满是晦涩难言的酸涩情绪。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可是,白郁却无能为力。
他身为魔尊的下属,只能“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子外面,“被迫”听着江寒与夕雾的“耳鬓厮磨”,或者说,是江寒对夕雾单方面的掠夺与侵袭。
白郁几乎想要立刻冲进屋中将江寒拉开。
可是, 他又有什么资格做出这种事情呢?他……甚至打不过江寒。
江寒炼化血魔珠之后本就实力大增,再加上他堕入了魔道,其实力更是达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怖境界。哪怕江寒日后无法证得大道, 但是, 此时此刻,放眼整个修真界, 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实力上完全压制住江寒。
更何况……白郁他本应当对江寒忠心耿耿。
魔族中人向来忠诚无比, 这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品质。他们看似洒脱不羁、率性而为, 实际上,他们极其重视尊卑有别。
只可惜, 白郁已经背着魔尊做出了不忠之事。他没有回头路了。况且……他也并不想回头。
江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夕雾。他轻轻地摸了摸夕雾的脸颊, 动作温柔又缱绻。
“白郁, 你应该知道规矩。”江寒离开之时随意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白郁,他淡淡地开口警告道。
江寒毕竟初来乍到,在魔族之中, 他并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由于白郁先前“千里迢迢”到天一宗来找他、劝说他,江寒对白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更何况, 白郁还出手帮他布局设计了天一宗的弟子们。
虽然江寒的心中依然防备着白郁,但是, 在魔族里, 也唯有白郁能够让他稍微信任几分。
再者, 江寒将血魔珠渡给了夕雾,有它的保护, 哪怕白郁怀有不轨之心, 也无法伤害到她分毫。而且, 没有夕雾的允许, 白郁根本无法踏入屋中一步。
江寒自以为思虑周全,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白郁早就背叛了他。毕竟,说到底,江寒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而已,一时疏漏亦在所难免。
而在江寒离开之后,白郁则是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敞开的门扉处,随意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紧接着,白郁装模作样地开口问道:“‘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夫人”二字,语气又低又沉。
“随你。”夕雾甚至没有抬眸看向门外,而只是不甚在意地开口回答道。
她静静地坐在屋中,神色淡淡。
一片阴影自她的身后袭来,很快,一具精壮的身躯就靠近了她。
白郁细细地打量着夕雾。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凝聚在了她那微微肿着的嫣红唇瓣之上。
他的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显分毫。
“你放心,魔尊他不会发现我动了手脚的。”白郁轻飘飘地说道,“不过,我需要帮你巩固一下符咒。”他的眸光闪了闪,故作自然地看向夕雾。
他在说谎。他在欺骗她。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巩固”。
白郁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了。
但是,在看到夕雾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之后,白郁便将自己心底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心虚之情抛诸脑后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的喜悦与痴迷之情。
为什么江寒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她?
他嫉妒得几欲发狂。
但是……还好夕雾修行的是无情道,她不会对江寒有所回应。
她不会爱上任何人。
所以,自己才有了可乘之机。
白郁无比卑劣地这般想到。
她不会爱他,也不会爱其他人。
而他只能够在阴暗的角落里,悄悄地接近她,然后,以此稍微满足一下自己心中的绮念。
身为一条白蛇,白郁能够这般压抑自己心中那不断泛滥着的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已经耗费了很大心神。
在此之前,他从未对旁人产生过类似的念想。
可是,她不一样。
他本来就是人们眼中卑劣不堪的魔族,所以,就算他使出一些下作的手段,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白郁一边慢条斯理地抚过她腰间的柔软肌肤,一边暗自想着。
凭什么江寒可以,他就不可以呢?
夕雾她分明也不爱江寒。
所以,这不能怪他。
————
“师姐,你真美。”
江寒弯下腰,在夕雾的耳畔低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里满是痴迷之情。
他紧紧地盯着铜镜之中映出的那张精致冶艳的脸庞,眸光变得愈发晦暗深沉了起来。
此时的夕雾身着凤冠霞帔,大红色的衣裳将她那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衬托得愈发洁白如玉。
江寒轻轻地勾起了唇角,眼底满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与满足之色。
他亲手替师姐换好了衣裳——他一点一点地褪下了师姐身上的雪白衣裳,然后,他用大红色的柔软布料慢慢地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江寒的动作温柔又细致,其中却又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急切之情。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她成婚了。
尽管为她宽衣解带的过程堪称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折磨,但是,江寒却“乐在其中”。
很快,他就可以不需要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她会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师姐,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滥杀无辜了。”江寒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可是,他的语气中却隐含威胁之意。
他抬起手,慢慢地为夕雾盖上了一张艳红的绸缎,将她冷若冰霜的脸色遮掩在了盖头之下。
从始至终,夕雾都没有反抗。
她体内的血魔珠此时正被牢牢地禁锢在一枚鲜红的符文之中。只不过,单单从表面上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丝毫异样。
有丝丝缕缕极其微弱的灵气在她的经脉之中悄然流转着,无声无息。
“师姐,我们走吧。”江寒轻轻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颤抖之意。
大抵是距离自己的心中所想只有一步之遥的缘故,江寒已经不可抑制地兴奋激动了起来。
他直接伸出手,将夕雾打横抱起。
伴随着他沉稳有力的步伐,绣着金丝的艳红裙摆在空中荡漾起了一道又一道引人注目的显眼弧度。
江寒便这么一步一步地抱着夕雾,来到了大殿之中。
这里是魔族议事之地,于魔族而言,十分重要。而魔尊的婚礼,自然也应当在此举行。
满目的艳红色彩,足以让人目不暇接。
而大殿之中的魔族们,此刻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了起来。
尽管魔尊怀中的女子被盖头遮掩住了容颜,但是,从她窈窕的身形中,隐约可以推测出几分……她的风华绝代。
若非如此,魔尊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地想要尽快迎娶她?
其他人在心中暗自思忖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出分毫异样之色。
而白郁站在大殿的角落里,他神色莫名地看着江寒怀里的夕雾。
他会帮她的。
白郁微微敛了敛眸子。大殿之中那大片大片的艳红色彩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只觉得这种艳丽的色彩俗不可耐。
然而,当他看到一袭红衣的夕雾之时,他的心脏却又不可避免地重重跳动了一下。
他看不清楚她盖头之下的容颜是何等艳丽,但是,尽管如此,她只消露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便足以让他情难自禁了。
江寒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新上任的魔尊此时心情很好。
其他有眼力见的魔族已经开始连连祝贺起了江寒。他们已经被江寒的实力折服了。而江寒现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也乐意陪他们虚与委蛇。听到他们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夕雾“夫人”,他便会恍恍惚惚地在心中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与夕雾真的是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一般。
江寒毕竟还是天命之子,哪怕堕入魔道之后初到魔界,也依然能够让魔族众人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直挺挺地站在角落里的白郁一动不动,他并没有上前去恭贺魔尊,在大殿之中便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好在现在没有人有空闲去关注他。
然而,就在一片欢闹又喜庆的氛围之中,一道冷冰冰的声音突然间在大殿之外响了起来。
“江寒,你是在逼我亲自出手清理门户吗?”
江寒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间。他皱了皱眉,脸色微冷。
他没有想到……云子期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尽管魔界外存在着重重陷阱,寻常人难以擅自闯入,但是,那个人毕竟是云子期。
云子期慢慢地迈步走进了大殿之中。他身着一袭白衣,满头银发披散于身后,那张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庞之上满是冰冷之色。
他就如同一株屹立于山巅的傲雪寒梅一般,哪怕是孤身入险境,他也依然淡然自若。
这便是闻名遐迩的云子期。修真界的传奇人物之一。
大殿中的魔族们纷纷暗自戒备了起来,毕竟云子期“不请自来”,一看就来者不善。只不过,若是没有江寒的命令,他们也不好随意地出手。
“云子期,你也配为人师表?”面对突然闯入的云子期,江寒直接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了起来。
尽管江寒这般咄咄逼人,云子期依旧面色如常。
“这便是你叛出宗门、欺辱师姐的理由吗?”他的声音又冷又淡,其中却带着些不容辩驳的质问之意。
◎“江寒,我给过你机会的。”◎
云子期一步一步地朝着江寒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他周身的气质冷冽无比, 仿佛千年不化的森森寒冰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他并没有刻意地释放出任何威压,可是, 其他人见状, 竟是在不自觉间纷纷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 云子期已经走到了江寒的面前, 与他对峙着。
“师尊?”
夕雾有些讶异地开口唤道。尽管红色绸缎遮掩住了她的视线, 但是,身为修道之人, 她的五感极其敏锐, 自然能够察觉到来人的身份。
“小雾, 你没有受伤吧?”云子期抬眸看向了夕雾。他的语气里带了些显而易见的急切之情,与他方才的冷淡神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夕雾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云子期与夕雾“旁若无人”地交谈着,江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的手十分自然地揽上了夕雾纤细的腰肢, 然后,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说道:“师姐, 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吧?”
与此同时,江寒的视线还刻意地扫过了云子期的脸庞, 他的眼中满是嫉恨与挑衅之色。
在艳红的绸缎之下, 夕雾微微地敛了敛眸光,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只要你说到做到, 我便如你所愿。”
江寒方才冰冷的脸色又在一瞬间缓和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子期, 淡淡地开口说道:“你不远万里来此, 想必是为了亲眼见证我与师姐成婚吧。”
“来者皆是客。”江寒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脸色平静又淡然, 看起来镇定自若,就好像他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迎娶夕雾一般。
“江寒,我的确枉为人师。”云子期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自己的卑劣之处,“但是,你这般举动……意义何在?”他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小雾她自小修行无情道,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云子期面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仿佛真的只是苦口婆心地在劝诫着江寒“回头是岸”一般。
江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若非他当时亲眼所见,恐怕……他还真的会被云子期这个伪君子给蒙骗过去。
“云子期,你敢说……你不后悔吗?”江寒的眸光暗了暗,他意味深长地开口问道。
“我听闻,当年,是你亲自指点与传授了师姐修行无情道。”江寒的声音又低又沉,其中满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之意。
“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曾后悔过?”江寒咄咄逼人地质问道。
云子期微微怔愣了片刻。江寒这个问题……他的确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敢问心无愧地说——他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
他真的从来不后悔让夕雾修行无情道吗?他真的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吗?
他又怎么敢扪心自问?
他分明……于心有愧。
云子期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而江寒很显然也从云子期的沉默之中,窥见了他心底的挣扎之情。
江寒的唇畔处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来:“云子期,我只不过是做了你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而已。”
“你又何必如此这般惺惺作态呢?”江寒冷冷地对云子期撂下了这句话之后,他便像是生怕夕雾等得无聊了一般,又亲昵地凑到了她的耳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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