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站在他面前的夕雾不解风情,她根本就不在意桑月此时的艳色。
而桑月显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狼狈之态。
因为他下意识地去追寻了夕雾的身影,然后,他便不由地怔愣在了原地。
除了脚腕上的伤痕之外,大师姐的身上并没有出现其他的破损之处。只是,大师姐的衣裳不可避免地被潭水沾湿了一部分,雪白的衣摆被完全浸湿,隐约可见其纤细的小腿。
大概是被藤蔓强行拖拽了一路,师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将其染上了一层绮丽又靡艳的绯红色彩。
她鸦黑的长发也被水沾湿了,有一滴水珠顺着她额前的碎发往下滴落着,打到了她纤长的睫羽之上,然后又顺着那卷翘的弧度,继续往下滑落着。
“滴答”。
那滴水珠落到了深潭之中,溅起一小片浅浅的水花,也让桑月猛然间惊醒了。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几乎是震耳欲聋一般,在这空旷的洞穴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师姐,你没事吧……”桑月原本清澈的声音此刻已经变得沙哑无比,其中仿佛压抑着什么阴暗又潮湿的暗沉情绪。
他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而这也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他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桑月却依旧不为所动。他硬生生地忍着自四肢百骸不断蔓延开来的疼痛之意,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大师姐。
然后,他慢慢地屈膝,半跪在了大师姐的面前。
“师姐,你疼不疼?”桑月轻轻地开口问道。他喑哑的声音里满是显而易见的怜惜之情。
说着,他便径直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卷起了夕雾湿透了的衣摆。
◎“师姐,请恕我冒犯了……”◎
将师姐身上那近乎半透明的、湿漉漉的衣摆一点一点地卷了起来之后, 桑月便看得更加分明了些——师姐的脚腕纤细又白皙,只是其上缠缚着一根翠绿色的藤蔓,在她欺霜赛雪的玉白肌肤之上硬生生地勒出了一道深红色的淤痕来。
那根藤蔓甚至还“得寸进尺”地生出尖刺, 将师姐娇嫩的肌肤刺出了一道道血痕来。
桑月之前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 便被此情此景蛊惑得怔愣了一瞬间,如今, 这幅画卷近在咫尺, 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滞了。
大抵是那根藤蔓毫不怜惜、用力拖拽的缘故, 师姐脚腕上的伤痕较之前又严重了许多。
猩红的血液将翠绿的藤蔓染上了几抹艳丽的颜色,然后不断地向下蔓延着, 在师姐的雪白肌肤之上留下了显眼的猩红色彩。
桑月颇有些心慌意乱地开口说道:“师姐, 你、你先坐下来。我想办法帮你解开。”
尽管此时此刻桑月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他的脚腕甚至也正在被藤蔓紧紧地缠缚着,可他对此毫不在意。
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比治疗师姐的伤势更加重要了。
夕雾的身后是一块被潭水冲刷过数次的圆润大石, 她便顺势坐了下去。
既然被意外卷进了属于桑月的机缘之中,她也不想轻举妄动,免得徒生事端, 平白无故搅乱了他人的机遇。
桑月见大师姐十分顺从地坐了下来,眼底不禁划过了一抹莫名的神色。
他抬起眸子, 悄悄地看了一眼师姐, 只见几缕被潭水打湿了的黑发紧紧地贴在她精致的脸庞之上, 勾勒出她完美无瑕的侧脸。
一滴又一滴的水珠止不住地顺着师姐的发梢往下滴落着,在她洁白的衣裳上洇染出了一小片的深色水痕。
桑月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师姐嫣红的唇瓣之上掠了过去, 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师姐脚腕处的伤口上。
他屈膝半跪在浅浅的潭水之中, 冰凉的潭水浸没了他脚腕处的伤痕, 一阵又一阵的钻心疼痛蔓延开来, 可是,桑月却仿佛是浑然未觉一般,他并未改变自己的姿势,而是依然虔诚又恭敬地半跪于师姐的面前。
桑月慢慢地伸出手去,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师姐的伤口处,握住了师姐纤细的小腿。
那柔软又细腻的触感让人不由地有些心神恍惚。
桑月的指尖下意识地顿了顿,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自己方才未完成的动作——他温柔又小心地抬起了师姐的玉足,将其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那块巨石的体积并不小,师姐坐在巨石上,她的玉足恰好能够踩在他弯起的膝盖之上。
只不过,桑月他到底是想更好帮自己的师姐疗伤,还是……心有杂念、图谋不轨,便不得而知了。
桑月的脸上仍然残留着之前因过度咳嗽而染上的潮红色彩,恰好能够掩盖住他此时双颊之上泛起的极为明显的绯红之色。
他的眸子里氤氲着潮湿的水色,将眼底翻涌着的阴沉暗色尽数遮掩了下去。
桑月垂下眸子,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师姐的伤口。他的眼神不由地沉了沉,紧接着,他便像是有些犹豫不决似的,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将其咬出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师姐,请恕我冒犯了……”他踟躇片刻,最终还是轻声开口说道。
说着,见夕雾并未开口阻拦他,桑月便慢慢地伸出了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师姐脚腕处染了血的柔软布料,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拽着。
他小心翼翼地褪下了夕雾的鞋袜——那根藤蔓缠绕的位置是在师姐的脚踝处,若是想要更好地替师姐处理伤口,便不得不……将她的鞋袜褪下。
一只白皙又柔软的玉足便毫无阻挡地踩在了桑月的膝上。仅仅只是隔着一层湿透了的、近乎薄如蝉翼的布料,桑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几乎是贴着他滚烫的肌肤,一路蔓延至他的心底。
师姐似乎对他毫无防备一般,她的足尖轻轻地点在他的大腿上。大抵是被潭水浸湿的缘故,本来就湿漉漉的玉足之上泛着些晶莹的水汽,将她洁白如雪的肌肤衬托得愈发莹润。
桑月微微敛了敛眸子,他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心底浮现出来的一些不合时宜的阴暗想法。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地抚上了那根翠绿色的藤蔓。桑月试探性地轻轻拽了一下,却发现那根藤蔓十分结实,单单凭借蛮力恐怕无法挣脱。
更何况,藤蔓之上附着的尖刺此时还牢牢地刺进了师姐的肌肤中,若是强行用力拽动藤蔓的话,恐怕会让师姐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
桑月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思忖片刻,从怀里拿出了一柄匕首来。
那柄匕首的鞘上还镶着数枚稀有的灵石。寻常修真者视若珍宝的珍稀灵石,却被桑月当做了无关紧要的装饰品,随意地镶在了匕首的鞘上。
他将匕首从鞘中拔了出来,只见匕首的刃上泛着幽幽的寒光,一看便知是一柄极为难得的珍贵法器。而这柄匕首也的的确确是无价之宝,它甚至足以划破修真者的护体灵气。
桑月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在藤蔓之上划了一下,结果那根看似平平无奇的藤蔓竟然毫发无损。他的眼神凝了凝,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却发现自己就连藤蔓的表皮都未曾划破。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伸手,他的指尖紧紧地捏着藤蔓,然后将自己另一只手中攥着的匕首朝着那截藤蔓用力地划了下去。
桑月的动作中仍然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像是生怕自己无意中牵连到了夕雾一般。
只是,那根藤蔓依然毫发无伤地缠缚在夕雾的脚腕处。
桑月的心中焦急不已,他的指尖下意识地用了些力道,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根藤蔓似乎硬生生地被他掐破了。
他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去,只见藤蔓那翠绿色的表皮之上出现了一处明显的破损。一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这是……
“灵玉仙藤。”
桑月听见师姐清冷的声音自他的头顶处响了起来。
他本来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师姐直截了当地点破了,倒是让他不禁恍然大悟。
桑月自小便博览群书,在一本古籍之上,他曾经见到过有关于“灵玉仙藤”的记载。
相传,“灵玉仙藤”乃纯阳的大补之物,金、玉、石、木等外物皆无法伤其分毫。而想要伤到它,唯有……以人力毁之。
生啖其“肉”,渴饮其“血”,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生、生啖?”桑月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其中仿佛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
鬼使神差般,他慢慢地低下了头,然后轻轻地张开了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截嫣红的舌尖。
桑月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那根藤蔓。他的齿间发了狠,用了很大的力道,而之前面对珍贵法器时还“铁骨铮铮”的“灵玉仙藤”,此时却仿佛成了一只纸老虎,任由着桑月摧枯拉朽般一下又一下地将其硬生生地咬断了。
为了更好地支撑住自己,桑月的双手几乎是紧紧地抓着夕雾的小腿处。炙热的温度烙印在她柔软又细腻的肌肤之上,仿佛随时可以将她直接融化一般。
伴随着桑月愈发果断的啃咬动作,“灵玉仙藤”很快就完全断裂开来。
桑月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藤蔓一点一点地从师姐的脚腕处解了下来,露出了一圈惨不忍睹的狰狞伤痕。
只见师姐纤细的脚腕处环绕着一圈深红色的勒痕以及深深浅浅的猩红色彩。
桑月甚至还看见了,那道伤痕之中有翠绿色的汁液混合着猩红色的血液,不断地向下流淌着。
他猛然间反应了过来——“灵玉仙藤”是有毒的。而那翠绿色的汁液恐怕就是具有麻醉效果的毒素了。
桑月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九转还魂散——既然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那么,区区解毒应当也不在话下吧?
他从怀里拿出白玉瓷瓶,想要将这众人趋之若鹜的九转还魂散用来给师姐解毒。
“外物……对其无用。”夕雾微微敛眸,轻声开口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麻醉效果愈发显著的缘故,夕雾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头晕目眩。
没有了护体灵气的庇佑,“灵玉仙藤”之中带着的毒素似乎要顺着她的伤口,一点一点地侵入她的经脉,然后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让她动弹不得。
听见了师姐的话语,桑月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外物无法伤其分毫”,原来就连“灵玉仙藤”的毒素,也无法靠外物解除吗?
他垂眸看着师姐脚腕处那道狰狞的伤口,有一部分翠绿色汁液似乎满溢了出来,还有一部分汁液则是顺着伤口蔓延进了师姐体内。
桑月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没有过多思虑,也并未犹豫,便径直低下头去。
既然“唯有以人力毁之”,那他便亲自替师姐将这毒素吸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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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桑月低下头去, 他试探性地探出一截嫣红的舌尖,轻轻地覆在了夕雾脚腕处的伤口之上。
他自己也受了伤。“灵玉仙藤”的毒素顺着他身上的伤口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脑袋变得有些晕晕沉沉的。然而, 桑月根本就无暇他顾。
就算他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了, 桑月的第一反应也还会是——他的师姐不能受到伤害。
他会帮师姐将她体内的毒素全部都处理干净的。
桑月精致无瑕的脸上泛着些极为明显的潮红色彩,那鲜艳夺目的绯红之色在他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晕染开来, 与之前相比较起来显得更加浓墨重彩, 无端端让人有些恍惚于桑月此时的勾人情态——与其说是在帮他的师姐疗伤, 倒不如说是在……
他眸中氤氲着的水色愈发潮湿起来,朦朦胧胧的眼神里盛满了不可言说的意乱情迷之感。
桑月的唇瓣之上还沾染了猩红色的血液——从大师姐身上的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 不知为何, 他并没有将掺着毒素的血液吐掉, 而是……趁着大师姐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悄悄地将其尽数吞咽了下去。
反正、反正他的体内已经中了毒,再多咽几口毒素想必也是无关紧要的。
桑月一边在心底不停地为自己找着借口, 一边认真又细致地将师姐伤口处的毒素一点一点地吮吸了出来,然后,十分贪婪地将那包裹着毒素的血液一滴不落地全部吞了下去。
鲜血将他的唇瓣染成了鲜艳夺目的猩红色, 桑月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瓣,似乎是不想放过任何一滴血液一般。
那可是……从师姐体内流淌出来的鲜血。
桑月一开始还是“规规矩矩”地为师姐吮吸着伤口中的毒素,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师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应当是师姐体内的毒素作祟,让她此时有些神志不清。
其实, 桑月此时也已经神志不清了, 否则的话, 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离奇的事情?
桑月见师姐并没有发觉他此时的冒犯举动之后, 他本来就晕晕沉沉的脑袋变得愈发不清醒了起来。
分明已经饮下了数口鲜血,可桑月仍然觉得……他此时干渴又燥热。
师姐的肌肤柔软又细腻,肤如凝脂一般,光滑无比。方才,他只想帮师姐尽快将她体内的毒素处理干净,所以只是“心无旁骛”地吮吸着毒素。
可是现在,师姐伤口处流淌出的鲜血已然只剩下了猩红色,其中并没有掺杂着翠绿色的汁液。
既然毒素已经处理干净了,那么……
桑月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寸进尺”,他想……
而此时的夕雾并不知道桑月在做什么,她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被桑月处理干净了,但是,她的身上仍然残留着先前蔓延至四肢百骸的麻醉效果。
再加上……“灵玉仙藤”之中充斥着纯阳之气,于寻常人而言,这并非滋补之物,而是一种可怖的折磨。
“良禽择木而栖”,至于这有灵气的“仙藤”,自然也会择良主而侍。只有命中注定之人,无惧苦难,方可将它的灵气吸收、炼化。
在原先的剧情之中,桑月便是那个“命中注定之人”。毕竟这是属于他的机遇。只不过,桑月身为一个配角,原本的剧情之中对他并未过多着墨,只是寥寥几句话就将他的机遇一笔带过了。
夕雾只知道,桑月被“灵玉仙藤”拖拽进了潮湿幽暗的洞穴。等到他再出来时,桑月已经将“灵玉仙藤”完全炼化,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在这之后,桑月甚至几乎可以与天赋异禀的主角江寒分庭抗礼。
尽管夕雾并不是这株“灵玉仙藤”的“良主”,她当然也不可能会去主动抢夺属于他人的机缘,但是既然“灵玉仙藤”自己送上门来,它擅自将饱含纯阳之气的汁液注入进她的体内,她又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
夕雾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忍住了那钻心噬骨、摧心剖肝的疼痛之意。她体内的护体灵气应当是被“灵玉仙藤”的纯阳之气消弭了,但是夕雾毫不胆怯,她凝了凝眸子,神色淡然自若。
她要强行炼化那股在她体内肆意乱窜、“胡作非为”的纯阳之气。哪怕经脉寸断,她也无怨无悔。
修仙者,自当无惧无畏。
与一心一意沉浸在修炼之中的夕雾不同,此时的桑月……正神迷意夺地“冒犯”着他的师姐。
桑月哪里知道,在原先的剧情里,此时的他本该全神贯注地炼化“灵玉仙藤”,又怎么可能会耽溺于无足轻重的男欢女爱之中?
从始至终,桑月一直都全心全意地专注于修仙之道。而对于他那个所谓的大师姐,桑月只知道她是宗门内的首席弟子之一。他只想着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堂堂正正地超越她。
只可惜,如今的桑月,遇到的人是夕雾。
师姐脚腕处的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深红色的勒痕里满是细细密密的微小伤口,猩红色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涌了出来。大抵由于桑月已经帮师姐把她身上的毒素全部都处理干净了,她脚腕处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了起来。
而桑月只是慢慢地亲吻着师姐脚腕处的那道伤痕,他眉目如画的精致脸庞之上满是虔诚又痴迷的神色。
桑月纤长又浓密的睫羽颤了颤,将他眼底荡漾着的潋滟水光微微敛了下去。他此时的动作堪称放肆——
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了师姐的小腿处。桑月修长的手指几乎能够将师姐纤细的小腿尽数环住。他指尖的温度滚荡无比,而师姐的肌肤被潭水浸湿之后,变得有些冰凉,还带着些潮湿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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