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同学想让我分手(曌爪爪)

哪怕到了很多年之后，即便他们自己都不再打球了，他们的名字都还是会被无数后辈们记得。
我由衷地替征十郎感到高兴，也祈祷着他能够像现在这样继续不断地赢下去。
当然，我也希望我能在下一年的全国大赛中获得属于我的胜利。
降水降温的天气预报播出的第三天，这天放学，上午还晴朗着的天空已经布满了灰黑的雨云。
吹在手臂上的风带着凉意，空气中的水汽沉沉地压在胸口，让
人有些喘不过气。
预报里的那场雨应该就在今天。
我拎起收拾好的书包，几步飞到征十郎的桌边：“征十郎！”
征十郎闻声不缓不急地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莉绪。”
我本来想像往常那样告诉他我去数研部了，但忽然犹豫了一瞬。位置被调开以后，我基本只有放学的这会儿功夫才能再次成为他的前后桌。
让我犹豫并留下的理由其实很没有根据。
只是我单方面地认为今天的征十郎似乎有点不在状态——实际上最近的征十郎给我的感觉都是这样的，好像总是在因为什么事情而出神。但每次当我问起他发生了什么了事情，他又会反过来安抚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只是在思考该怎么给部里的人做训练菜单。
自从全国大赛以后，大家的进步速度原来越快，实力得到了质的提升，就仿佛是才能发芽长大，然后绽开了花一样。
以前的训练菜单已经不再适用，新的要制作起来难度很高，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那确实挺愁人的。
我被说服了。
但还是不太习惯看到这样跟我在一起却不能专注地看着我的征十郎。
见我没说话，征十郎眨了眨眼。
那双略微有些涣散的瑰色眼睛终于再次聚焦在我的身上。
“今天不用去数研部？”他问我。
“要去的。”我抿了抿唇。
但是在那之前——
恰好两名值日的同学出去，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在。
我弯下腰，在征十郎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然后我飞快地站直身体，想装作若无其事，但脸上的热度提醒着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了！等下见！”
不等凝视着我的征十郎做出任何回应，我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而几个小时过后我就会意识到，我做出了会令自己多么后悔的举动。
因为这将会是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征十郎”的最后印象。

下雨了。
即便天上一早就有了预兆, 可当那些豆大的雨滴急骤地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我还是停下了正在进行的运算，抬眼往窗外看去。
或许是气压低的缘故，整个世界像被包进了一块浑浊不清的鱼冻里, 空气似乎比平时更加凝固, 莫名的心慌和清晰的窒闷感都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低血糖发作。
这种说不上来源为何的不安预感, 在大雨倾盆泼下的那刻达到了顶峰。
“须王，你解出来了吗？”
看见我的笔杆停下, 坐在我旁边的数研部副部长问。
“不……”我眨了眨眼，如实道，“突然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从我刚入部起这位副部长就拿出了对待珍稀动物的方式照顾我。
“不用，谢谢，我缓缓就好。”为了不让副部长继续担心我只好反过来安慰她。
我深吸一口气, 然而越是刻意调整呼吸就越是感觉难受。
算了, 还是写题吧。
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应该会好点。
我低下头, 重新开始老师拿来的去年IMO竞赛题的搏斗。
然后时间一晃, 放学后两个小时的社团活动很快结束了。
好消息是雨比先前小了一点, 坏消息是在部活室留到最后的我恰好没带伞。
副部长问我需不需要送我去体育馆那边。大家都知道社团活动结束后要不是我去找征十郎, 要不就是征十郎来找我。
我去找征十郎的次数更多, 因为他比我更忙。而如果篮球部有训练赛的话, 监督就会取消比赛成员今天剩余的训练, 给他们留出充分休息的时间，那时征十郎就会提前离开体育馆来数研部这边接我。
我不打算麻烦副部长，道谢拒绝后就翻出手机给征十郎发了消息。
[莉绪]：忘记带伞了！
[莉绪]：征十郎等下来接我可以吗>A>3L：啊啊啊？！那小子篮球部的？？！！
L：笑死，楼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知道赤司征十郎是篮球部的自己
L：而且赤司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w
L>>6L：等下帝光篮球部我记得也很强吧？？？
L>>7L：全国大赛两连霸了哦ww
L>>8L：O——M——G——
是我没见识了，这位赤司同学是铁人吗？？？
L>>9L：普普
通通全能选手一枚呀
L：没事，当年一群外校人知道赤司是篮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L>>11L：严谨点，当时他是学生会副会长
L：所以说赤司征十郎是谁.jpg
L：草，楼上怎么连赤司征十郎是谁都不知道就点进来了
L：感觉名字有点眼熟就.jpg
L>>15L：你是帝光的学生吗？
L：我是啊.jpg
L：一年级的吧
L：噢噢，一年级刚入学没多久不认识也正常
L：我来！我来介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帝光中学篮球部部长、帝光中学学生会会长、中学生篮球全国大赛二连霸冠军队伍首发成员兼队长、上一年帝光祭踢馆达人、赏金猎人、全帝光的公敌——赤！司！征！十！郎！
P.S.不过他三年级快毕业了，你们一年级应该是遇不到了（悲
L：不懂就问，全帝光的公敌是什么.jpg
L>>21L：这个……嗯……新生……你听说过须王莉绪这个名字吗
L>>22L：听过！！！三年级成绩很好人也很漂亮的学姐！！！
L>>23L：没听过本校学生会会长的名字，反而知道帝光璨星的名字吗，你小子！有出息！前辈很看好你哦！
L>>24L：帝光璨星又是什么.jpg
L>>25L：是大家对莉绪大人的爱称.jpg
不过只敢私底下叫叫这样，莉绪大人本人还挺分明的有点难接近，不然怎么说是天边星呢
不过赤司征十郎摘星成功了
可恶！我恨！
L>>26L：原来如此，所以赤司会长是莉绪学姐的男朋友吗？我已然理解一切.jpg
L：一路看下来笑得想死
L：就问全帝光有谁失恋的时候没看过莉绪大人和赤司会长恋爱日常帖治愈身心……她真的特别好特别甜特别暖心呜呜呜呜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女朋友
（没有说赤司会长不好的意思，但本人从出生起就在单推莉绪大人了.jpg
（顺便感谢记录员一之谷大人，感谢您将主的恩泽普照大地，莉门！
L[楼主]：歪楼了喂！！！
btw恋爱日常帖在哪，我也想康，让我康康！！！
L>>30L[楼主]：拿去，不谢[链接]
L：为什么我只是回母校论坛看看，还要被人勾起伤心往事T T………………
L：哦，楼上惊现亲历者！
L>>32L：细说细说！（伤口撒盐.gif
L：好吧其实也没那么伤心，我以前围棋部混子来着，去年参加学园祭守摊子，然后就
赤司征十郎！袭来！
被暴打惹
L：全体注意！迎接第一次冲击！
L：草草草，不要在这种地方玩EVA的梗啊！
L>>35L：我听说他当时好像还不是突发奇想来暴打你们的？
L>>38L：对，因为当时莉绪大人在旁边说了一句“围棋部的奖励好像还不错”，他就……
ゴゴゴゴゴ——
L>>39L：什么玩梗天才，你怎么没去漫研社去了围棋部啊笑死了
L>>40L：围棋部比较好偷懒诶嘿
L：居然是为了莉绪大人的一句话就去踢馆了吗！！！
我CP是真的！！！磕到了！！！
L：话说去年除了围棋部，还有哪些棋类社团被赤司爆锤了？
L>>43L：还有将棋、五子棋、黑白棋和我们国际跳棋（泪
L：我记得赤司最擅长的好像是将棋来着，当时将棋部部长心态被打崩了都没忘记拉赤司入部，听说之后真的真的很震撼（双手合十祈祷.jpg
L：惊了我们学校还有国际跳棋的社团啊
L>>46L：说什么呢！国际跳棋很受欢迎的好吗！只是国内比较小众而已！
L>>47L：我们至今仍不知道赤司征十郎到底会多少东西.jpg
L>>48L：所以大家说和他有夺妻之恨也只是说说而已.jpg
我还见过他去学校便利店给莉绪大人买卫生巾，莉绪大人之前不是脚踝受伤了吗，他也基本都跟在旁边扶着呜呜呜
L：绝世好女人和绝世好男人在一起了呜呜呜呜
L[楼主]：看了个恋爱日常帖回来你们怎么还在歪我的楼！！！
L>>129L[楼主]：你就说恋爱帖好不好看吧
L[楼主]：嘤……好看……
一之谷大人怎么不更新了嘤嘤嘤……
L：哈哈哈欢迎楼主加入恋爱帖催更嘤嘤团！
L>>131L[楼主]：因为一之谷大人二三年级和莉绪大人都不同班，没什么素材就写不了了嘤嘤嘤……
L[楼主]>>133L：噢！！！上帝啊！这天杀的分班制度！！！
L：说起来啊，没有人觉得赤司会长和莉绪大人三年都在一个班很离谱吗……
L>>135L：有，但同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jpg
L>>136L：你可以理解为他们两个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存在嘻嘻嘻嘻嘻嘻
L>>137L：分班说是随机的，但其实都是老师排的吧？
L>>138L：到底是真随机还是假随机其实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赤司征十郎就是有这个本事
L>>139L：在理
L：爬完楼累死了
一年级新生想问一下，我们学校不是还有国际象棋部吗，赤司会长当初没去找国际象棋部的麻烦？
L>>141L：诶！这位同学！你问到点子上了！
L>>141L：找了，但是实际踢馆的是别人
L>>143L：谁啊谁啊
L>>144L：帝-光-璨-星-须-王-莉-绪
L>>145L：啊？
啊？？？
L：让我看看谁还不知道我们莉绪大人10岁的时候就打败过21岁的成年人.jpg
L>>147L：what——？！！！
L：莉绪大人把国际象棋部打穿之后有人去搜了一下她的名字，嗯……然后……[图片]
L>>149L：我去……怎么还上过新闻……
L：恐怖如斯.jpg
L[楼主]：所以今年我CP还会来帝光祭踢馆吗，想看，嘤嘤
L：想看，嘤嘤
L：想看，嘤嘤
我默默退出了这个之后几十层全部都是“想看嘤嘤”的帖子，刚要转过身的时候，映入余光之中的身影吓了我一大跳。
我没有喊出来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然后看清了站在身后的人。
要吓我！”
我将手摁在心口上，看着那双漂亮又显得有些许妖冶的异色瞳。
“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五分钟前。”征十郎看着我，“我敲了门。”
我居然从他的语调平静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委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没听见。”
“莉绪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征十郎把果汁吸管打开后递给了我，我伸手想接过，可征十郎的手却躲了一下，没把果汁给我，而是将吸管转向了我这边。
“你不是都看到了……”
我看他一眼，因为口渴只好保持这个状态仰头咬住吸管嘬了一口。
“莉绪今年要去和国际象棋部的人对局吗？”
他将拿着果汁的那只手收了回去，垂眸注视着我的眼睛。
大有一副不答应就不继续给我喝的架势。
我只好说：“没打算，但是要去也可以。”
“那我们去吧。”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葡萄味。
是刚才打开的果汁的味道。
征十郎弯下腰，放下手中的果汁，随后两只手撑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再和我一起去一次吧。”
“莉绪。”

第68章
学生会将帝光祭举办通知按时发放了下来, 当天下午我们班便召开了一次班级会议，为中学三年最后一次的学园祭商定活动主题。
刚开始大家意见纷纷，全班三十个人想出并写到黑板上的足足有二十四个之多,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够被实现，所以哪怕明知自己的主意很无厘头也会非常积极地提出来。
教室里乱哄哄地吵成一片，我对此兴致缺缺，回头看了眼征十郎的座位——那里是空着的, 他又去学生会了——收回视线, 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奥赛题合集上。
就在这时, 站在讲台上的班长岩田拍了拍手, 大喊“安静”。
他努力地喊了几遍，过了一会教室中的喧闹才逐渐沉寂下去。
再然后就趁势发表了一段“既然已经是中学最后一年的学园祭了，我觉得我们班应该要以拿到‘最高人气赏’为目标为中学时代画上圆满句号”的讲话。
对于这种心理我倒也能理解。
不过这次我依然打算只给予资金方面的援助, 其他方面就别希望我再出力了。
我低下头, 滤过他们后续的对话。
“根据统计, 帝光祭办了27届, 其中有12届的最高人气赏都颁给了经营主题咖啡厅的班级。顺带一提，去年得到这个奖的班做的也是主题咖啡厅。”
“懂了, 版本答案是主题咖啡厅。”
“那我们定什么主题？”
“执事女仆？”
“不要啊好老土快点PASS！”
“去年那个班定的主题是什么？我们班有人去年在那个班吗？”
“我在, 是制服专场——不过我觉得重点不是制服。”
“那是什么？”
“重点是我们班的女生说服了黄濑让那小子换了一身……”
“噢……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还有一群人一直跟在他身后拍照来着……”
“毕竟是靠脸吃饭的模特，人气这方面会输给他也没办法啊。”
“而且帝光祭只办一天, 又不是偶像养成，来的客人第一眼只看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说起来黄濑君SNS和推特账号的粉丝也很多，他要是愿意的话随便发条动态都会拉来很多人？”
“虽然但是, 帅哥加制服, 我也爱看。”
“喂中村, 你到时候可别给黄濑他们班投票啊！”
“我是那种人吗！我当然会给我们班投票然后去白嫖黄濑的美貌啊！”
“……厉害, 不愧是你。”
“那说到底黄濑的优势不就是长得好看吗？长得好看的人我们班不也——”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不约而同的嘘声给打断了。
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察觉到这一异样的我从奥赛题集中抬起头，正好奇他们的讨论进行到了哪一阶段，却发现全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眨了眨眼：“……？”
环顾一周，发现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多少带了点期待热切与恳求。
“……怎么了？”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的同班同学们，在我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蜂拥到了我的身边。
“所以，莉绪答应他们让你扮演画像的请求了？”
午休我和缺席了班级会议的征十郎说起今天的班会。
对于班长岩田想要在中学最后一年拿到人气赏，征十郎表示了完全的理解。让他略微感到错愕的是我的决定。
“我还以为莉绪今年会继续担任幕后。”
“没办法啊，他
们那么多人一起在拜托我……”
我倒在征十郎的怀里，没精打采地垮着脸。倒也不是后悔，只是想起后续的工作就不免感到麻烦。
“莉绪可以拒绝的。”
征十郎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脸颊。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真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出面帮你回绝。”
闻言我抬头看向征十郎，发现他面色微沉，似乎真的在生班上其他人的气，于是连忙哄到：“没那么夸张啦，说不上强迫。”
“但是莉绪自己不愿意。”
征十郎一金一赤的双眸微眯着，语气笃定得甚至让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说话态度。
难道我刚才用了很抱怨的语气吗？
然而答案是并没有。
我只是很平常地告诉了征十郎班会上的讨论结果——我们班决定弄一个魔法学院主题的咖啡厅，a的对象自然是鼎鼎有名的霍格沃兹学院。
以及班上其他人不求我参与制作饮品食物和魔法服务生，只求我能扮演那些“油画里会动的画中人”，偶尔在画框里侧走两步就行。
他们也不要求我一直呆在班里，想回来的时候回来转一圈，想去别的地方玩离开一阵也可以——这样随意的举措甚至还很符合原作中“画框和相片里的人不会一直安分地待在上面”的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