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策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单衣轻薄,身后的胸膛火热得惊人,粉霞从脸庞一直蔓延到脖颈,只需轻轻掖开单衣,便可看到一片的粉意。
南乔努力维持着冷静:“卫策,你先放开我……”
“……陛下为何对他另眼相待,对我就一片冷然呢?”
“卫策,你弄疼我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钻入身后的男人耳中,卫策猛得一顿,如梦初醒般将怀里的身子打横抱起,置于床榻上,下一刻就焦急地问道:
“那儿疼,那儿疼,让我看看……来人,来人快去叫太医……”
方才还委屈着的男人只因为南乔的一句话,此时变得六神无主,俊朗的脸上全是自责。
因为这位镇北候世子突然闯入而面露惊骇的宫侍见对方终于平静了下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着人去请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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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不受宠爱的万人迷公主17
即便失了几分理智, 可依旧还是将陛下体弱这事是刻在心底了,卫策抱着人也会下意识地放轻力道。
当值的太医来得很快,即便看到大清早就出现在陛下寝殿里镇北候世子, 脸上也无任何异样。
恭恭敬敬地为陛下诊治完毕, 得出无事的结果后,卫策连带着整个翠微宫宫侍都松了口气去。
今日起得早, 距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南乔坐在榻上, 看着目光如同狼狗一般紧紧盯着自己的卫策,心里有些无奈。
“快上朝了,镇北候世子先回去吧。”
“臣擅闯宫闱,陛下为何不下旨惩处?”
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他离开,让他无端又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难受。
南乔笑了,晨起殿内有些昏暗,身着纯白单衣的陛下此时少了几分平日里威严, 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如藏匿于黑暗中的空谷幽兰。
“朕不罚你,你还不高兴了?”
卫策眸色暗沉, 勾唇笑道:“擅闯宫闱后还安然无恙, 臣心里自是高兴。陛下如此宽宥于臣, 旁人见了恐怕会心有不忿。”
南乔失笑:“所以你一大早闯入朕的寝宫,也是因为心有不忿?”
卫策:“君恩难得,陛下的君恩多臣来说更是弥足珍贵,若让旁人得了去,臣自是会嫉妒的。”
大喇喇地将看不惯旁人获得君恩说了出来, 卫策可谓是史上第一人。
南乔不再说话。
即便知晓了他们各自的心思, 可这般明目张胆的争风吃醋, 她也是头次见。
卫策垂下眼眸,眼底涌动的晦意,默了片刻,又沉声道:“……陛下,臣的心意,真的这般难以接受么?”
俊朗的面庞隐在昏暗里,如野兽般的目光紧紧地将眼前的陛下锁住,如忠犬一般认真地等待着陛下回答,可眼底流动的晦涩却增添了几分危险。
仿佛一接收到不满意的答案,就要将眼前人啃食殆尽,拆吃入腹一般。
难以接受吗?
倒也没有。
只是南乔从未考虑过这些事。
她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大周十六及笄,她回宫时已近十八,年岁不小了,若是最初回宫时,父皇赐下婚约让她嫁人,她也许会很听话的。
可如今她已登基,有人上赶着对她表达情意,还是朝中的重臣,着实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真挚的情谊总是不容轻视的。
南乔神色认真,道:“世子情意自是珍贵,可世子是朝中重臣,朕又是大周的皇帝,于情于理都不该……”
“于情于理?”卫策咧嘴一笑,眸光大盛:“那除了于情于理呢?……陛下可对臣的情意有过一丝一毫的触动?”
床榻上的人倏地失了声音,鸦睫微颤,眸光闪动。天已冷,陛下体弱,翠微宫内间四角放了四个烧着正旺的炭盆,床榻上是绵软的被褥。
玉一般的陛下整个人陷入松软的被褥里,整个人既娇小又带着让人生怜的孱弱。
有触ꀭꌗꁅ动吗?
自然是有的。
从小被赶出了宫闱,甚少接收到别人爱意的陛下,面对这般毫不掩饰的袒护与偏爱,心里又怎么会没有触动呢?
陛下还是没有说话了。
卫策神色微顿,似乎意识到了某种松动,心里多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激动,此刻的他就如同快要渴死的旅人得到了一杯甘甜的泉水一般,目光贪婪又希冀地看着床榻上的陛下,压低了声音。
“陛下……,心里亦是有触动的,不是么?”
榻上的陛下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卫策心里涌现出几分狂喜,他按耐着激动,几步上前来到床榻旁单膝跪下,垂眸紧盯着躺在床榻上陛下微垂着的精致眉眼。
“既然陛下并非真心讨厌臣的情意,那为何要如此排斥臣?整日里的冷言冷语着实叫臣乱了心神。这些时日,每每臣进宫,陛下只叫臣退下,臣心里实在不好受……”
不可一世的镇北候世子单膝跪于床榻旁,朝着女帝倾诉着粘腻的情话与满腹的委屈,仗着榻上的陛下看不见,目光火热贪婪如虎狼。
还未消下去的脸颊热意再次蔓延,直至后耳处,南乔侧了侧身子,将红扑扑的脸埋入被褥里,只着单衣的身子在被褥外。
这个动作让虎视眈眈的镇北候世子眸光一闪,委屈的语气一顿,状似担忧道:“……陛下体弱,还是莫要将脸埋进被褥里,恐呼吸不顺。”
说着,还光明正大地起身坐在床榻上,将埋在被褥里的身子转了过来。
南乔被对方的动作弄得一愣,接着便有些羞恼了,泛着水光的眸子瞪着他,为了维持帝皇的威严扑腾着,努力严词道:“大胆,怎么随意上朕的床榻!”
屋里的炭盆还烧地旺,卫策并不觉得冷,只是陛下身子虚弱,还是得注意。
他将娇弱的身子揽入怀里,又把榻上的被褥裹在陛下身上,嘴里还请着罪:“臣知罪,只是陛下体弱,前不久才染了风寒,还是得万分小心才好。”
南乔脸上红霞未褪,低头看了看被裹地满满的身子,略没好气道:“既然知道我体弱,那就不要一大早过来闹我。”
亏得今日起早了些,若是其他时候,岂不是会被这人吵醒!
“是是是,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卫策眼里涌动着笑意,看了看微敞的朱窗,掂量了一下时辰,也该是陛下用早膳的时候了。
即便陛下没有娇声软语,可对他的态度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冷然,卫策心里满足又不舍,但时辰不早了,他也的确该离开了。
让守在外间的宫侍进来,叮嘱她们伺候陛下洗漱,卫策依依不舍地看向内间,看着珠幔处影影绰绰梳妆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晨冬的霜雪中。
见他离开,锦棠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内间,低声恭敬道:“陛下,世子已经离开了。”
任由着背后的宫侍疏离着青丝的南乔颔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三千青丝披于肩上,玉白的脸颊浮着粉,粉意直蔓颈侧,往日清冷的眸子也水光潋滟……
这般模样,着实有些不像她。
镇北候世子一大早夜闯宫闱的动作不小,不过是一早的功夫,整个朝堂已经是众人皆知。
按理说,擅闯宫闱是大罪才是,合该上褶子弹劾才是。
只是……
众朝臣看了看上首平静上陛下,又艰难地移开目光喵了喵底下神采飞扬,难掩得意,一改前几日的颓意,频频惹得朝臣侧目的镇北候世子,如今的一品将军。
又看了看罕见冷着脸,一身清冷却的林首辅,咽了咽口水,放下了想要弹劾的小心思。
罢了,罢了。
擅闯宫闱的确是大事,可陛下若不打算去追究,他们弹劾得再多也是枉然。
早朝很快就结束了。
卫策笑意盎然地看着自家陛下离去的身影,明黄色的衣裙消失在殿门处,他收回目光,略过一众朝臣的打量,径直朝着宫门走去。
行走间大步流星,看起来得意极了。
林清淮冷着脸,想要攀附的朝臣生怕惹了对方不悦,也不敢靠近,很快整个勤政殿里就只留下红袍玉冠的林首辅了。
林清淮神色微沉,他并没有如旁人一般向宫门走去,反而出了殿门之后,拐了个弯,朝着翠微宫走了过去。
清早起得早,南乔在早朝结束后不会立即前往御书房,反而会先回翠微宫休憩几刻。
还未等她合衣上榻,外间就传来锦棠略紧张的声音:“……陛下,林首辅求见陛下。”
林清淮!
略困倦的眸子倏地一睁,想起今日早朝时对方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虚。
林首辅既是肱骨之臣,又是教导她为君之道的老师,在面对方时,总有些作为弟子对老师的敬意。
南乔出了内间,正襟危坐般坐在案旁的椅子上,然后让锦棠将人传进来。
在殿外立可一刻,林清淮裹挟着风霜进了翠微宫,陛下畏寒,即便是外间也搁着几个火盆,他一进入翠微宫,便感觉到了阵阵的暖意。
外间很大,为了方便陛下在翠微宫处理褶子,还放了一个书案,林清淮看着正襟危坐在书案里的陛下,神色终于缓了几分。
南乔知道外头冷,让他坐下,又叫人去奉上热茶,林清淮淡笑谢恩坐下,接过宫侍递过的热茶,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
思忖着林首辅或是有要事要谈,南乔屏退了宫侍,此时整个外间只有她和林清淮两人。
兴许的确被冷着了,林清淮饮了几口热茶,神色不明,也不曾开口。
到底还是登基不久的帝皇,轮气势的确比不过久浸官场的林首辅,即便想努力维持着帝皇的架子,气势也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林清淮神色不变,沉沉的目光下移,落在对面的陛下捏着白瓷茶盏的玉指上。五指若葱根,置于白瓷茶盏上,竟看不出那个更白皙细腻。
身着明黄衣袍的小姑娘经过他教导,身上的确多了几分沉稳,可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眸里始终带着难掩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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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耳炉里升起的烟雾袅袅, 主殿里弥漫着阵阵莲香。
林清淮放下茶盏,道:“陛下,臣听说陛下前日给秦家赐下了可在宫闱内行走的恩典?”
清淡的嗓音不澜不惊, 让人听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南乔颔首, 道:“秦家家主为朝廷献上了数万两白银。”
即便有着能在宫闱行走的令牌,要进宫也得经过陛下同意, 不可随意入宫。用一份这样的恩典消去几万白银。若是林清淮没有私心,亦也会选择这般处置。
可惜林清淮有私心, 且私心并不小。
林清淮眸色如墨,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垂眸,轻声道:“这几日雪逐渐大起来了,臣知陛下这几日为国库的事担忧。”
南乔上睫如两个小扇轻扑着,没有否认林清淮的话。
每日的落雪越来越大,近些日子也有地方上报积雪压倒房屋导致百姓死亡的例子亦不少, 需要拨银子去到地方赈济受雪灾的灾民。
只是国库空虚,朝廷也一时拿不出这笔银子,即便有林清淮从旁协助, 这件事依旧是压在了南乔心上。
寒云寺香火不盛, 求神拜佛的达官贵人不多, 大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平民,她在寺里长大,对于平民的生活也比居于皇都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多了几分。
“臣已经充盈国库的法子了,所以还望陛下放下心。”
林清淮言语里带着沉稳,最容易叫人信服, 果然, 只见书案对面的陛下眸色微亮, 仰着小脸,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道。
笑意一闪而过,林清淮也并不卖关子:“先帝仁善,体恤勋贵朝臣劳苦功高,在位时曾特许他们向户部借银子。”
仁善二字的声音略加重了几分,几不可察地透露出嘲意。
南乔似没察觉这份嘲意,只抓住了重点道:“你的意思是……朝中一些勋贵大臣还欠着朝廷银子?”
林清淮颔首。
这个消息让南乔心中一喜,眸光大亮,只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有道是,欠钱的都是大爷,她如今初登基地位还不稳,若是贸然向朝臣讨还银子,恐怕不妥。
只是如今是唯一一条能拿的出银子的法子了……
精致的眉眼染上几分纠结,水眸情不自禁地移向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林清淮林首辅。
迎着对方纠结祈求的眸光,林清淮失笑,被陛下所需要的满足感充斥心间,很快冲淡了一早的失落。
“臣已经差人去办这件事了,很快就能将钱款收回。”
他本就在朝中树敌无数,如今再得罪一些人也无碍。
压在心底的事有了解决的法子,沉压压的心一下松了起来,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了笑意,如同阴云中乍现天光一般,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略沉的目光落在陛下罕见的明媚脸庞ꀭꌗꁅ上,林清淮勾唇一笑,低声道:“陛下……,听说今日早时,镇北候世子闯入了翠微宫?”
南乔一顿,眸子微微抬起,看了看对面林首辅的神色,轻嗯了一声。
林清淮凝眸,“陛下可曾责罚?”
略心虚的陛下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很快就看到对面的林首辅眉宇间带着不赞同。
“善闯宫闱,实乃大罪,”林清淮摇头:“陛下仁慈,只是对于此举确是不该宽宥……”
林清淮还承着教导新帝的职责,说出这番话,倒也并没有不妥,只是叫南乔耳根子有些发热,恍若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听师长教诲的浪子一般。
林清淮如同一位尽职尽责的老师,慢条斯理地教着依旧懵懂的帝皇怎样去惩处对其不敬的臣子。
镇北候世子镇守北疆,战功赫赫,的确是理应厚待。只是擅闯宫闱有蔑视帝皇之嫌,若是往大了说,更有谋反之嫌,如今这番轻拿轻放,实属不该。”
南乔眸光落在身前的林首辅身上,反问道:“那照林首辅所言,朕该如何处置?”
林清淮笑了,毫不犹豫道:“镇北候世子战功赫赫,不如陛下就下令打个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即便是武力强劲的卫策,在挨了一百大板之后也得休养些时日才缓得过来,倒时候再将人赶回北疆。
一百板子?
南乔再次看了几眼眼前的林清淮,略有些顾虑道:“……一百板子,是不是太重了些。”
他的陛下在为卫策求情。
意识到这点,林清淮眸色又沉了几分,今日早上那股陛下即将被旁人夺走的暴躁又在心间翻滚。
“陛下,是舍不得镇北候世子?”
这句话里几不可察的晦意,不同以往的清朗,还是让南乔察觉出来了。她微顿,抬眸朝着林清淮看了过去。
只见原本如修竹一般的林首辅正紧紧盯着她,眼底翻滚着各种浓烈的情绪,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原本的清雅淡漠的在此刻消失无踪。
这样陌生的林首辅让南乔心里一紧,捏着白瓷茶盏的手徒然收紧,眼眸里涌现出些许慌乱。
“莫不是今日早时镇北候世子向陛下表明了心意,就叫陛下心软了?”
“朕并没有心软……”
“陛下若没有心软,为何阻臣惩戒卫策?”
“林首辅莫不是失了神智?如今真是惩戒卫策的时候吗?”
南乔凝神敛眉,反问道。
卫策擅闯宫闱,自是大罪,可对于南乔来说,卫策对他并无恶意,又正是关键时候,所以可以轻拿轻放。
新帝初登基,还是女子继位,一切事宜还未处理好,北疆南蛮恐怕也是蠢蠢欲动,朝中若是卫策出了事,岂不是给了外族之人入侵的机会?
这些顾虑如此浅显,她都明白,林清淮不会不明白才对。
“林首辅教我,无论在何时都需保持冷静……”南乔垂眸,看着茶杯里的茶汤,有些复杂道:“……林首辅此番,难道真的就没有私心吗?”
猝不及防地低笑声蔓延开,南乔懵了,又再次抬眸看了过去,只见方才脸色还不佳的林首辅嘴角略扬起,丝毫不见方才半分的低沉。
“臣自是有私心的。”林清淮低语坦言:“臣嫉妒于卫策。”
南乔呆住,耳边还响着林清淮毫不掩饰的的声音。
“嫉妒于他比臣先袒露心迹,嫉妒于陛下对他的袒护……臣就是这般自私之人。”
一边说着,林清淮还起身,绕过书案朝着陛下走去,大逆不道般伸手将坐着的陛下搂进了怀里。
那双明净惑人的主人终于被他抱入了怀里,林清淮心里涌现难言的满足,那样的满足即便是家贫得中状元时都无法比拟的。
怀里的陛下好似还未回神,只身子轻颤着,却并未做出抗拒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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