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御抑制住叫嚣的欲念,稳稳当当的接住她。
粗粝指腹划过她愈加红润的唇瓣,素来清淡冷静的双眸晦暗不明,哑声问。
“宝贝……刚刚叫我什么?”
黎参混沌空白的小脑瓜里,努力寻找刚刚那个字,刚刚叫什么来着?!
睫毛极慢地眨了眨,抬手勾住男人脖颈,撩起一双带着醉意的双眸,甜甜的溢出一个音节。
“御~”
男人眸色骤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停车场走~
远处一辆的士内。
晋霄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茫然的笑了一下。
他知道姐姐喝醉了,放心不下她,所以让司机又折了回来,没想到看见眼前这一幕。
哪怕是跟章子潇谈恋爱的时候,姐姐都从未露出过这种如同怀春少女般的眼神。
她理智又聪明,知道界限在哪里,也知道如何在感情中进退自如。
姐姐是个怎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明艳张扬,有骄纵放肆的资本,可她从未在感情上有任何逾越。
这是师父教他们的,感情是累赘,是软肋。
一旦动心,等于将自己的半条命放在了对方手中。
姐姐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个道理。
但这次……
这次不一样了,姐姐的眼神变了……
喜欢这件事情,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以前他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姐夫’,迟早会被姐姐抛弃。
毕竟除了好看好用,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优势。
姐姐身边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存在,竟然被这个男人捷足先登。
曾经晋霄玄多少有点看不起这个男人,这男狐狸精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勾引姐姐的吧。
可姐姐为什么还没有腻呢?
他们好像,越来越像一对真夫妻了……
晋霄玄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的跑车,朝司机淡声道。
“麻烦直接去京海国际机场。”
回清湖湾的路上,靳御单手摆弄方向盘,在车流中急速穿梭还显得游刃有余。
他已经尽可能的放慢车速,但这种速度也已经算是在飙车。
副驾上的少女感受着不寻常的车速,忽而想起自己在摩托车上飙车时的感觉,熟悉的直白快乐阵阵袭来,她兴奋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
“御~再开快点呀~”
靳御大掌扣进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无奈的浅笑回应。
“乖,别急……”
黎参白玉似的脸蛋,浮着一层艳丽的绯色,仰着小脑袋直勾勾的看着男人,半晌才哼出一声。
“切,你车技不行~不够快……”
靳御,“……”
大言不惭的小醉猫,等到家就知道快不快了。
十五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清湖湾地下车库。
靳御将软乎乎的少女抱进门,正巧遇到陈姨从厨房出来。
看着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太太,陈姨敛笑,轻声道。
“先生,您吩咐的醒酒汤已经煮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黎参红着一张小脸朝陈姨挥挥手。
“辛苦了陈姨,晚安呀~”
靳御将人放在餐桌上,微凉的指尖慢慢爬上少女脸颊,极轻地摩挲着她柔软湿润的下唇。
“乖,先把醒酒汤喝了。”
黎参摇头,攥着男人领带,将脸埋在男人起伏不定的胸口,小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咿咿呀呀的撒娇。
“我喝要冰镇的……”
靳御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嗓音浸透着细碎的哑。
“要冰的?”
怀中少女潋滟眸中盛满天真,用力点头。
耳畔响起男人若有似无的一声——
“好。”
接着,厨房的灯不知何时被一一摁灭,只留下一盏微弱的顶灯。
昏黄的光线下,男人双手撑在少女身体两侧,不急不徐的俯身,扣着少女的后脖颈,将含着半块冰薄唇缓缓压下。
黎参只觉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独属于靳御身上的那股乌木冷香愈发浓郁。
冷香混着淡淡的酒香,使她脸上的温度更盛。
似察觉到了男人唇边的凉意,少女微微抬头,主动迎上那瓣唇——
“嘶……”
触及到那丝冰凉,黎参整个人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莹白指尖一紧,男人衬衫又被捏皱了一分。
黎参不满的微微蹙眉,细腻柔软的食指抵住他的唇,含糊不清的质问。
“你,为什么,只有这里是……凉的?”
靳御清隽眉目微微扬起,薄唇压着少女的唇角轻轻摩挲,轻声哄诱。
“那……参参还想要哪里是凉的?”
黎参抬眸望向他,眼睫眨了眨,继而遵从自己心意,一言不发地拽开他早已凌乱不堪的领带,大大方方的去解衬衣扣子。
她想要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凉凉的才好~
可是这些恼人的小扣子像是跟她作对似的,解了半天都不开。
指尖传来男人胸膛温热的触感,还有微微起伏的动作,黎参抿着唇,思忖片刻,赌气似的张嘴对着扣子咬了上去。
“嗯~”
靳御大抵是没想到这只小醉猫会这么野。
身体蓦地僵了一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逐渐漫起一团炙热的火。
他抬手挑起少女精巧的下巴,轻轻吻了吻,清冽好听的声线压得极低。
“宝贝乖,耐心点……”
靳御看着忽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小醉猫,眸色愈发幽深。
低低笑音打破了恍若凝滞的空气,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撩拨。
“嗯,那宝贝可以再疯一点……”
对吧,明明可以再疯一点的!
话音刚落,只听‘刺啦’一声。
原本还皱巴巴的衬衫,此刻自下而上的,被一双白嫩小手寸寸撕开。
恼人的小扣子也只能惊慌失措的崩开。
黎参用力将最后一颗小扣子也扯开,满意的眯起眼,目光肆意的打量着战利品~
因少女并不怎么优雅的动作,甚至还带点小暴力的蛮劲,原本斯文矜贵的男人,身上挂着凌乱‘破布’,瞬间像是被糟蹋后的良家妇男。
衬衣大敞,腰腹间的肌肉线条展露无余,人鱼线上的两颗小痣此刻毫无顾忌的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黎参眯着一双漂亮的水眸,怔怔地看着男人无法遮挡,却又存在感很强的位置,思绪被拉回一年前A4上和A4纸下的究极难题中。
那天,她吻了谁?
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游移。
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怎么办呢……
审问一下吧!
黎参眼睫撩起,伸出白嫩指尖戳了戳那两颗‘耀武扬威’的小痣,不容置喙的朝男人下达命令。
“你躺下,我有话要问它们!”
靳御看着少女指尖捻起的一小块冰,忖度两秒,即刻明白这只小醉猫接下来做什么。
只见男人不急不徐的将已经松开的皮带拿开,就近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懒懒的往背椅上靠去。
在昏暗灯光下,黎参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姿态散漫的男人,雾眉一拧,当即反客为主。
指尖的那颗小冰块缓缓点了点男人叫嚣已久的黑色小痣。
寒气入侵,肌肤战栗。
靳御轻眯了下眼,修长指骨攥紧了扶手。
黎参趴在他腰腹上,微微扬起一张带着浓浓醉意的清艳小脸,指尖缓缓在小痣上打了个圈。
“说,一年前是不是你勾引的我?”
靳御仰头失笑,轻轻阖上眼,伸手将她拖近了点儿,低凉磁性的嗓音压下来。
“它说不是。”
黎参歪着小脑袋思考片刻,将目光移到了小金鱼身上。
慢悠悠的戳了戳它的脑袋,豁然开朗般开口。
“哼,所以是这个小坏蛋!”
靳御深吸一口气,顺着她的话头继续哄诱。
“对,它可坏了……那宝贝准备拿它怎么办?”
唔?拿它怎么办?
黎参指尖的冰块正抵在小痣上,苦苦思考。
没注意到冰块在男人滚烫肌肤下,已经开始慢慢融化。
清凉的水滴顺着人鱼线隐没在西裤边缘,一时间艳色四起。
黎参想了好久,终于决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坏蛋!
于是小手又开始忙碌起来,捻起冰块,隔着西裤,悉悉索索的捣鼓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角度——
将冰块稳稳地放在了小金鱼的脑袋上,黎参美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叹息道。
“那就罚它顶着冰块站一晚上吧~”
靳御实在是没忍住,抬起如玉般的指骨扶额,胸腔里抑制不住的发出阵阵笑音。
顶冰块也就算了。
还要站一晚上?
男人伸手扣住少女细腰,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薄唇悬在少女红透的耳垂,不疾不徐道。
“冰块太轻了……”
黎参若有所思,好像这个惩罚确实便宜了那个小坏蛋!
只听男人顿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吮住她耳垂,压低嗓音,灌进去一句话。
“参参,让小梨花来罚它好不好?”
小梨花三个字一出,黎参整个人蓦然僵住。
身体比思维先一步作出反应,条件反射般的想要逃离这个怀抱。
“我,我想睡觉了!”
靳御掐着她的细腰,嗓音低哑,透着野性的恶劣。
“好,参参可以一边睡,一边罚。”
黎参盛满一汪春水的眸子仿佛受到惊吓,红唇抿起。
酒瞬间醒了几分。
他这个睡——
是个动词吧?!
是的吧?!
黎参只觉小脑瓜里像是灌满了浆糊,好复杂,好难懂啊!
而且喝到这种程度,完全没什么反抗的胜算,更别谈她想玩的反攻!
哦嚯,还要小金鱼罚站一晚上?!
完了完了,今天玩脱了~
黎参想到这儿,小脸上红晕更盛,假模假样的朝男人身上扑去,泫然欲泣。
“呜呜,老公~~~我头晕,没力气,只想睡觉觉~~~”
然而,装娇弱装可怜并不能唤醒已经准备好受罚的小金鱼。
男人大手抚上她脆弱的后脖颈,微微向上一提,迫使她抬头,视线在她身上一掠,带着点淡淡的谑色。
“说好站一晚上,就得一晚上。”
黎参,“……”
靳御果然说到做到,只是,情况略有些不同,是小金鱼和小梨花被交替着罚站。
翌日下午。
黎参被手机铃声吵醒。
生无可恋的望着主卧奢靡的水晶吊灯,黎参努力伸手去拿手机,摁下接听键后‘喂’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哑的不像话。
霖言听到她声音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轻咳一声,慢慢的给她讲工作上的事,最后欲言又止的提醒她,去看看靳氏官博昨晚发布的公告。
黎参几乎是闭着眼睛接的电话,挂断后,也懒得去看什么新闻。
脑海里止不住的回忆起昨晚的种种。
男人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遍遍的喊她宝贝。
薄唇吻下,缠绵悱恻,挑动人心。
某些情感到达顶峰时,这个男人都会给她一种惊艳的感觉。
是一种能让她灵魂颤栗的美。
最后一次,她在结束后久久不能回神。
餍足的男人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薄唇一下一下吮着她锁骨上的汗珠。
抬眸看到她失魂般的表情,男人声线都颤了几分。
他嗓音嘶哑,语无伦次——
“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太用力……很疼吗?”
黎参看着他紧张失措的模样,下意识摇头。
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除了他失控的那晚,这个男人连第一次都舍不得让她疼。
对,她想起来了,一年前的那晚……
她好像……
黎参跟着霖言这位老司机混了几年,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不管是影像还是文字,多多少少能学习到一些懵懵懂懂的知识。
在她心里,被种下一个根深蒂固的惯性思维。
第一次会疼会出血,算是未经人事少女对男女那点事的浅薄认知。
可是一年前,靳御并没有让她疼,甚至连落红都没有。
男人离开后,她还在思考这是不是一场梦。
后来她去查阅了资料,有可能是她在做剧烈运动或负重时破裂,也有可能是太薄太厚,等等各种原因,所以才没有落红。
直到体验过男人失控时的那股疯劲儿,她才发现。
原来之前他们的每次夫妻房事,都是这个男人在竭力控制自己,极其小心,细致入微,就是怕伤到她。
那会还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不行,原来不是他不行,而是在疼惜自己。
但,靳御会不会多想?
他知道章子潇的存在,那他们那次过后,这男人会不会觉得,她已经和章子潇那什么了,所以才……
按理来说,这种豪门贵公子都有严重洁癖,甚至还会有那什么情节。
又或者说,其实靳御根本就不在意她到底曾经有过几个男人。
这件事,他从未提起过,她更加没必要自证清白。
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何享受当下的快乐~
黎参伸出白嫩的小手揉了揉微微酸疼的细腰,唇角微微勾起。
懒懒拿起手机,打开靳氏集团官博,看看霖言到底让她关注什么消息。
与此同时。
靳氏集团会议室内,一众股东熙熙攘攘闹翻天。
“什么?董事长立的遗嘱是将他的股权平分?”
“糊涂啊!董事长这样做,靳氏不得翻天?!”
“那倒也没那么夸张,目前集团持股最高的只有靳副董和大公子。靳氏集团新任掌权人只能在这两位之间抉择。”
“哎,真不知道三公子是怎么想的,这种节骨眼上,居然将星耀股权转让给别人。”
“三公子上次主动放弃竞选副董也就算了,这次又等于在退缩,亏董事长那么看重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
靳氏能发展至此,产业庞大,市值过万亿。
靳老爷子是现任董事长集团实际控股人,持有集团30%股权,靳鹏靳寒靳御每人10%,剩余40%股权散落世界各地。
靳家百年家规,若有外姓人员要抢夺靳氏,那靳家人必须团结一致,保全家业。
所以历年来,靳家牢牢握在手中的60%股权无人可撼动。
每一任家主必须要保证那剩余的40%股权是分散的,且时刻要防范内忧外患。
毕竟,靳氏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争权夺位的恶劣事迹。
人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总是会露出最丑恶的一面。
三天前,靳御在接到电话后,连夜赶回靳家。
靳家老宅灯火通明,却隐隐覆上了一层冰凉的死气。
靳御推开门,阔步走到病床前,俯身道。
“爷爷。”
靳老爷子醒来后,整个人比以前苍老许多,鬓边飘飞的白发愈发的刺眼,一双神色黯然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听到靳御声音,疲惫至极的叹息。
“为什么转让星耀股权?”
靳御靠在靳老爷子病床旁,姿态闲散,嗓音淡漠。
“您送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玩不是看我高兴么?”
靳老爷子神情凝重,紧闭的眼颤了颤。
“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真是没想到会栽在你手上。
但是,你别忘了我养你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靳御薄唇勾笑。
“怎么敢忘?劳您栽培这么多年,我当然是要做出让您满意的成绩。”
靳老爷子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猛地睁开眼,浑浊的双目锐利如鹰,盯人往肉里盯,怒道。
“靳御!你还想怎样?!”
靳御没搭腔,五官冷峻又凌厉,看着垂危的老人,嗤笑道。
“暂时不想怎样,现在无非是,坐观狗咬狗罢了。”
靳老爷子看到靳御脸上那阴鸷冷沉的笑,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子,声线微颤。
“你,你别伤他们性命!难道我这条命赔给你还不够吗?!”
靳御檀眸一秒沉寂,他垂下眼帘,杀意在漆黑的瞳底翻腾,喃喃道。
“哦,原来您知道了……不过,爷爷您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靳老爷子眉头紧紧蹙起,心底不知出现什么情绪,猛然醒悟。
“难道,难道不是你……”
靳御直视着老人,一段阴暗的记忆掠过眼前。
“我也希望是我,只是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死……
爷爷啊,你猜猜看,是你的宝贝儿子做的,还是宝贝孙子做的?
这个问题,或许您可以带进坟墓思考。”
空气骤然沉默。
靳御目光阴沉如刀割,又冷又利。
看着受到沉重打击失魂落魄的靳老爷子,没有半点同情之心,甚至觉得他很可笑。
护了一辈子的宝贝儿子孙子,早就开始蓄意害他。
靳御面无表情的掩上病房的门,随手摸出一根烟,用嘴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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