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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麦田雪人)


从小宜出发,冬树的手机就叮叮当当个不停,她手里有事忙,只能隔一会儿看一下,虽然没出门,但恍惚间觉得自己也在飞机上了一样。
既生很忙,已经走了,清卉还在这里,她看了一眼姐姐的手机,知道又是小宜了。
清卉对小宜还好,但态度比较凶,小宜有些怕她,因此只给她发了一条出发的信息。看到小宜给姐姐发了这么多信息,吵闹得很,清卉倒是庆幸起来自己没和小宜处得太亲近了。
当清卉又看到小宜给姐姐的手机发了一张在座位前方的屏幕玩游戏的照片后,她颇为不屑:“小土包子。”
清卉简直自豪起来,从小她可不是一个吵闹的宝宝。
冬树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错误的认识。
“姐,你知道一个游戏吗?”清卉问:“叫旅行青蛙。”
冬树没玩过,她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清卉指了指她的手机:“我就觉得,你手机里像是有个旅游小宜。”
小宜的国外之旅非常愉快,和同学们去了一些景点,拍了不少照片,最后他们的电影还得了二等奖,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在颁奖词里,来自国外的主持人用英语念了对他们的褒扬,小宜他们的英语不太好,用了同声传译。
耳机里传出了机械的女声来,小宜听清了颁奖词的内容。
重点夸了男主角在天台为了守护小丑猫而做出的抗争那一段剧情,说所有演员的动作“几乎毫无瑕疵”。
还夸了女主演还有小宜的眼神,说她们演出了极有层次感的情绪。
这些都是冬树姐和清卉学姐指导过的东西,被她们执导过的,才是这部短片的点睛之笔。
其实这样看来,其实他们的能力并不突出,但班长看得很开:“冬树姐说过,学习才是最大的能力。”
她们教了,他们学到了,那便是很大的进步了。
在小宜他们从国外回来后不久,冬树便收到了一些快递短信,邮到了她家中,不过她现在不在,暂时还看不到。
不过冬树这次在外的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
她白天去挖土,晚上整理材料,顺便写论文。因为心中有想法,她这篇论文写得极为顺利。在她的帮助下,同专业几个本来写论文困难的同学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庞教授在学校里,邮箱里收到了几个学生的论文初稿。
他一边看,一边觉得感慨,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随时可能去医院,冬树可能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当时看她没人要,人又礼貌,自己也没人选,才成了她的老师。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捡了大漏了。
庞教授原本担心着,怕自己身体不好了,手下这些学生没人指导,会延期毕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成果,并且写得不错。
他给些建议修改一下,学生们的毕业都不成问题。
这下,庞教授终于松了口气,不再担心孩子们的前途问题。
但他知道,这都是冬树的功劳,要不是她在,自己可能还得焦虑挺长一段时间。
庞教授的妻子早就去世了,孩子也都成家立业,他自己不缺钱,现在一高兴,就想着法子、腆着老脸从学校申请些课题费用和补贴来。
钱一到账,他一分不留,全都找着由头给孩子们分了。
冬树本来的研究生学制是三年的,但是她论文早就完成,期刊论文的要求也超额达成,甚至成了这几届学生中发表论文最多的人。
她本来想在学校里待足三年,但庞教授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冬树和庞教授商议后,最后决定只读两年,便申请和上一届的学生们一起参加答辩。
她毕业了,庞教授也就没了心事,能安心去疗养院了。
答辩极为顺利,学院的老师都知道她,知道她的成果极多,并且在几个细分领域都做得很厉害,甚至有些老师遇到了自己不太熟悉的问题,也会发邮件去问她。
虽说是师生,但冬树和这些老师们之间却没有什么隔阂,答辩现场极为和谐。
老师们对其他学生提的问题是:“研究的意义是什么?”“在这项研究中,你做了什么工作?”
但冬树上台的时候,台下的老师们认真听着,她讲完了,下面也无人提问,但这是不符合要求的,片刻后,才有人开了口。
“冬树啊,”有个老师问:“我正在编写一本材料,能不能用下你这个成果?”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冬树成果太好,几乎被默认为这几年里最厉害的学生,有老师问她要不要继续读博,在这一专业继续深研。
冬树拒绝了,她本来只是想给自己认识燕国文字找个理由罢了,现在就足够了。
但她总不能这样回答,必须要找个理由。她想了想:“我仰慕庞教授,他退休了,我也就不读了。”
庞教授简直泪流满面,虽然他是个老教授了,但其实名声不显,也没能在学校里混上一官半职。现在竟然得了最优秀的学生的认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值了。
不出预料的,冬树得到了优秀毕业生,在颁奖典礼上和大家一起上台,校长进行拨穗礼。
拨穗时,冬树个子比较高,校长矮矮胖胖的,冬树便悄悄弯了膝盖,校长拨穗后,和她拍了合影,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
清卉戴着大墨镜,和既生一起,给姐姐拼命鼓掌。小央也偷偷从剧组溜出来了,他名气很大,只能和清卉一样防护着,当仍然被旁边的一个女生认了出来。
小央将手指放在了嘴唇上,示意她保密,然后给她在笔记本上签了名。
那个女生十分兴奋,激动地点头,表示自己会保密,但是她拿出了一个小本子来,说她室友、闺蜜和表妹也很喜欢他,所以在清卉和既生鼓掌的时候,小央只能低着头签名,一连签了好多个。
清卉和既生心里十分感慨,虽然姐姐只比他们大一两岁,但小时候姐姐总像是他们的家长一样守护着他们。
尽管没有父母,但他们两个人格健全,从不自卑,不知情的人根本猜不到这是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这都是因为姐姐。
好多人都说家是避风港,但在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清卉和既生看来,姐姐就是观潮台,他们只要和姐姐一起,便能笑对所有的风浪。
现在的日子,清卉很喜欢。
被杜导封杀之后,姐姐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了起来。清卉和既生去忙忙碌碌地挣钱,姐姐就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就好。
清卉很喜欢将自己的片酬打给姐姐的那一刻,她终于理直气壮觉得自己不是小废物了。
说了这么多年的孝顺,画了这么多年的饼,她终于能给姐姐吃上一口了。
小央终于把那一整个小本子签满了,手都有些发酸,他签好之后,抬起头,才看到冬树的拨穗礼已经完成了。
他觉得有些遗憾,清卉心不在焉地安慰他:“没什么好看的,都一样。”
话虽这么说着,她却乐滋滋地看着自己刚刚拍的照片,觉得姐姐实在好看极了。
既生一直沉默着,什么都没说,直到看到姐姐走下了台,他才开了口,对旁边跟着的秘书说:“你找找信息,给我姐学院捐笔钱吧。”
秘书立刻答应了,心里忽然想到了之前段季对自己说的话。
段季提醒他说:“我们这个总裁啊,什么都不在乎,你不用和之前伺候老板一样想着安排什么外围或者小明星,也不用操心赌博或者违禁品。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我们总裁一点都不沾。”
“你要做的,就是工作,另外就是和他姐有关的事情,全都要上心。”
秘书悄悄想着,段季哥诚不欺我。
他入职这么久了,除了工作,帮江总处理过的私人事情全都是和他姐有关的,相当省心。说实话,他都有些羡慕这份感情。
冬树就读的这个学院向来很少有人捐钱。
学校有个传统,只要捐款到了一定的额度,便会有栋教学楼挂上捐款人的姓名。金融学院的每栋教学楼几乎都有名字。
但冬树这个学院的教学楼目前大多数还都叫东二号、西三号。
既生这笔钱对学院来说像是及时雨,学院立刻欣然接受,还给了既生一栋教学楼的命名权。按照惯例,负责人问教学楼要不要就叫“怀屹楼”,倒也不违和。
但既生捐了钱,用来给贫穷学生继续学业,可不是为了给江家增光添彩的,他立刻拒绝了,再三斟酌,他起了名字“树人楼”。
虽然看上去有些纪念周树人的意思,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在学校里也不算违和的名字了。
在最后的捐款协议上,既生拿出了他那只有些外壳斑驳的钢笔,郑重地签下了名字。
这支笔,他用了好多年,上面的“花树草”三个字都有些模糊了。
但只要在重要的协议上签字,他就一定要用这支笔。他固执地认为,这支笔是姐姐给予他的祝福,只要带着这支笔,他便永远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冬树这边的学业一结束,武术协会那边便联系她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们都很惦记她,他们不愿禁锢了冬树的想法和行动,当年因为读研,她提出了暂时解除劳动合同。
但现在她毕业了,合同便又可以续上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们倒不是想着她能为协会做出多大的贡献来,他们只想着用这个约束着她,让她心里一直记着练武这件事,不要将一身本事荒废。
冬树读书期间,老人们都没敢打扰她,虽然自己一辈子习武,但他们也尊重想读书的人。
不过冬树到了协会之后,老太太还是要试试冬树的身手,看她有没有坚持锻炼。
老太太满头白发,冬树不太想和她动手,但老太太目光灼灼,要是不接招,多少有些不太尊敬了。
冬树只能接了手,她每天都坚持比其他人早起一个小时,从没有断过练拳,现在拳脚反应灵敏,为了不伤到老太太,她灵敏地躲避着,没让老太太碰到她一次。
老太太来回几招后,便有些气喘吁吁了,但脸上浮现了笑意:“倒是不错。”
之后,他们便说起了正事来。
“其实你刚毕了业,是该休息段时间。”他们都不是老古董,自家孙子大学毕业后还去了毕业旅行呢,冬树也该休息休息的,但也确实有些正事需要她做。
“但现在有件事,我们思来想去,只有你能做好。”
冬树挺疑惑的,不少人功夫都不错,能有什么事是只有她能做好的:“什么事啊?”
“宣传部要拍一部纪录片,其中有部分涉及到当年一些门派拼力抗日的事迹,工作人员说是要以黑白影像的方式插进去,但那些门派早就陨没,当年的具体细节搞不清了。”
“我们这边也只能将尝试着当年的事情演出来。”
“但你也知道,这些年的抗战片都……”老爷子想法子措辞:“……有些荒谬了。”
“我们不希望将前辈们的事迹拍成笑话,可能不能复刻他们的壮举,但我们总不能辱没了先人。”
“我们会出人扮演,但怎么拍,我们不懂,也怕剧组的人不懂武艺的事。所以这事,只有你能办好。”
他们协会,其实不止冬树一个拍过戏的,其实也有其他人被请去拍过戏。
但没有一个人,拍戏和冬树一样拿到了最佳女配角,武术上也能拿到拳术冠军。根本不用多想,冬树她确实是唯一的、最好的人选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捐款,我学校里就是这样,好多教学楼都是企业家的名字,很多是本专业的学生创业成功后给母校的捐款。但我所在的学院毕业生们稳定的贫穷着,多年来都没有一栋以人名命名的教学楼……

冬树也没想到, 自己被从演员这一行里驱赶出来,现在竟然又以这种方式走了进去。
这次,她被委托的是武术指导。
冬树心情有些复杂,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再接触和演艺有关的工作了。但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她没办法看到自己的一生。
她最后接受了这个任务。
和她当时读研时的想法一样:这个只有她能做好,那便由她来做了。
杜导势力是大,也是真心地想封杀冬树, 但势力也没大到能让宣传部听他的话的地步。
武术协会这边推出了冬树,即使杜导那边收到了消息,也只能装聋作哑,他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去得罪整个武术行业。
冬树就这样进了组。
剧组竟然有老熟人。
一个个子不高,但挺白净的姐姐快步走了过来:“冬树!”
冬树把行李放下, 定睛一看, 立刻认了出来:“疼疼姐!”
这是当时她演罗血衣替身的时候认识的疼疼姐,那时候她还是实习生,现在在行业内浸淫多年, 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编剧, 只不过前些年她们一直没有遇到。
杜疼帮忙将冬树的行李拎起来, 向宿舍区走去。但还没走几步,杜疼和冬树手里的行李就被抢走了。
章凌指挥着她大师兄和二师兄:“送到我屋子里, 我和冬树姐住。”
她大师兄任劳任怨, 一张土匪一样的脸上,满是憨厚的表情。章凌他们是武术协会推出来拍纪录片的。
为了显得体面点,武术协会选出来的都是些长相不错的, 章凌虽然平日里不怎么用脑, 但长着一张聪明又正义的好脸蛋。
二师兄拎着冬树的行李箱, 刚握住把手向前拉了几步,便脱出而出:“冬树姐,你这是带了转头来了吧,怎么那么重。”
章凌骂他:“肯定是你平时不努力!”
二师兄不敢再说话,快步跟上大师兄。
章凌亲亲热热和冬树抱了抱,然后便乖乖跟在冬树身后。
杜疼一直笑着看她们,杜疼这些年经历了很多,她生了孩子,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拼出了名气。
她一直关注着冬树的发展,看着她越来越好,自己也觉得骄傲。
冬树出事的时候,杜疼极为心疼,也为她抱不平,但是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再加上那时候前夫家里出些幺蛾子,还要抢夺孩子的抚养权,她自顾不暇,便没能和冬树联系上。
但现在她们相遇了。
一个是总编剧,一个是武术指导,竟然也都混得不赖。
杜疼挺感慨的,当时她和冬树同时遭遇了至暗时刻,但她们谁都没有停止过步伐,慢慢竟然都走出一片柳暗花明来。
杜疼和冬树说着要拍摄的内容。说是纪录片,但其中需要章凌她们呈现的东西和电影差不多,就是要把当时的情况全部演出来。
杜疼是花了心思的,在这部分查了不少资料,几个门派、多少人参加,最后多少人去世,她都查得清清楚楚。
甚至,章凌她们演的时候,角色的名字也都是当时真实的姓名。
杜疼想用这样的方式尽己所能地表达对先辈的尊敬,但杜疼也说了:“但动作戏方面,我是一点都不懂,全靠你了。”
冬树点点头:“放心。”
“刚刚二师兄不是说我行李箱很重吗?”她说:“确实挺重的,里面是很多复印的材料,全是我找的能用到的。”
虽然当时的门派很多都不可考,但她仍然找了很多资料,想尽量地复刻出当时的情况来。
杜疼颇为欣慰地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章凌不太懂,对演戏兴趣不大,但协会承诺了,这次他们家出了人手,明年会有额外的补助。章凌的爸妈听到补助两个字,两眼放光,立刻便将他们几个丢出来了
章凌跟在后面,嘀嘀咕咕的:“我全听你们的了。”
冬树到了之后,和章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导演和杜疼都在,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又等了一天,人员和器材全部到齐,便可以准备拍摄了。
在导演带人布景的时候,冬树带着章凌,还有所有的习武之人,熟悉镜头。
她给他们讲拍摄的模式,讲镜头的范围,讲灯光的作用,就像是当年小央事无巨细,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了她一样。
章凌满脸好奇,和大师兄站在一起,小声讨论着这些设备。
等他们兴奋劲过去,冬树便拿出了自己的小册子出来,她早就设计好了武术动作,并且打印了出来,分给了他们。
“你们有好好看这些动作吗?”冬树问:“有没有背下来?”
他们热热闹闹地回应:“背下来了。”
他们是用武协的名义出演的,不能丢人。
导演还在忙,布景还得一会儿,冬树便将他们带去了旁边的空地上练习。
刚开始的戏份简单,是战火烧过来之前他们的日常生活。章凌和大师兄有些对手戏,但只是对打两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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