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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麦田雪人)


这段饭吃得寡淡,之前都有些女孩子在场,冷场了也有话题。但现在一群中老年男人,地位最高的,还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江总,没人敢开玩笑,事情谈完了便没什么话题可聊了。
导演将剧组的情况说了说,隐约表达了自己想要钱的想法,但没敢说得太明显,江总看着他,只是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导演觉得悬了,钱应该是要不到了。
一个小时多点,这段饭便结束了,导演恭送着各位往外走,他和带来的几个工作人员留在最后离开。
把人送完之后,导演微笑着看向外面,不停地摆手,给他们送别。忽然间,他看到江总身边的助理折返了回来。
导演知道这位,叫段季,资历挺深的。
“段总助,”导演迎上去:“您怎么回来了,是落什么东西了吗?”
段季笑得客套:“您这边是缺钱了?”
“多少?这两天提交给预算表给财务那边,我们这边看看。”
导演晕晕乎乎的,回到了酒店还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他在电梯里小声问身边人:“第一次有人主动问我要多少钱的……”
导演都想不明白,其他工作人员就更想不明白了。
司机将车开得很稳,到了投资人入驻的酒店门口后,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江总和段总助,应该下车了,但他们两个都没动。
段总助摆摆手:“你先回去吧,待会江总还有行程,别和其他人说。”
那就是私人行程了,司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段总助。”
司机下车之后,段季坐到了司机的座位上,车子开动,向着另一个目的地而去。
“导演挺高兴的。”段季告诉江总:“我和他说了之后,他都有些呆了,没想到我能问他这句。”
江怀屹“嗯”了一声:“到时候你让财务管这事就行,金额不过分的话,就直接给他了。”
车内安静下来,他们两个不再说话。
段季一边开车,一边觉得好笑,现在导演应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拿到这笔钱吧。也许会觉得是自己在饭局上说得好?
段季心中有些知道了秘密的隐秘快感,他相信,导演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能拿到这笔投资的原因在于,在高管们想要女演员陪酒的时候,导演为那个不善言谈的女二说了句拒绝的话。
很多事啊,都是说不准的。
命和运是两件事。
段季信命,他天生就该母亲早逝,有个糊涂的爹,但他也知道运在人为,所以他一路走来,真的成了个人物。
就像现在他身后的江总,天生同他一样不怎么幸运,死了爹,病了娘,还少了一条腿。
但运在人为。
段季也没有想到,当年他受了江家老爷子之托前去糊弄的那个小瘸子,竟然成了江家那些人最为头痛的对手,而他自己也开始为这个孤苦伶仃的小瘸子卖命了。
这个命,段季卖得心甘情愿。
他相信着,只要江怀屹活着,那么嘉明集团早晚就是他的。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优秀、坚毅的人,明明年纪不大,段季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商场和官场浸淫多年才有的气场和心智。
段季对江怀屹充满了钦佩,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看向了身后自己的总裁。
然后,他便看到那个向来沉稳的江总,脸上有些明显的焦虑,不停地挽着自己的衣袖,又放下。
这一下子,江怀屹便变成了谢既生。
既生折了一会儿衣袖,然后他又弯腰开始折裤脚。
这些毫无意义,因为他折来折去,都是刚开始的模样,只是平白多了一些不怎么好看的浅淡的折痕。
段季有些想笑,他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但在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身后有了声音。
“段季,你待会帮我看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妥。”
段季点了点头:“好,您现在看起来状态非常好。”
“那不行,”既生摇头:“要是我状态特别好的话,我姐说不定会更生气,觉得我这么好,怎么不早点去见她。”
他像个孩子一样懊恼起来:“我昨晚应该熬夜的,看起来憔悴点,她心疼我,就不会生气了。”
但他想了想,又说:“但我姐一心疼我和小花的时候,就总想帮我们的忙,她心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能让她太累。”
既生絮絮叨叨的,根本就不用段季说什么,他便一股脑地将自己的心事全都说了出来,但说来说去,都是担心他姐是不是在生气。
他一句话带三个姐,随着车向前行驶,几年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便全部消散,段季跟着他,也回到了那个除夕。
终于到了地下停车场,段季给他好好检查了一下衣服和头发:“都没问题,很好看。”
既生终于点了点头:“好,那我去找我姐了。”
他下了车,外面有些冷,毕竟天晚了,凉意便浸入了西装,直触到了皮肤上,段季都打了个哆嗦。
但既生一下车,便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江总,”段季喊:“太冷了,穿着吧,穿着挺好看的。”
既生回头对他笑:“不用,我之前从来不穿西装的,我姐只见过我穿衬衣。”
他将自己打扮成少年的模样,满脸的兴奋和憧憬,向着电梯走去。
他走得很急,段季看着他,便看到江总初时脚步很稳,和在公司一样运筹帷幄,但慢慢的,脚步越来越急,甚至小跑了起来,便有些踉跄,显出了右腿的残疾。
走到电梯里的时候,既生的头发都有些乱了。电梯门慢慢合上的时候,他歪着头对段季笑了。
段季忽然想起来那年,穿着补丁毛衣的少年坚定地对他说:“我的家人就在这里。”

冬树拍完当天的戏份之后, 便从片场离开了。
封年天天都不死心,即使多次被拒绝,仍然持之以恒, 每天叫她出去玩,但她摇头拒绝了:“我有些事情,要先回去了。”
冬树走了之后,封年自己坐在片场生闷气。
“有些事情?”他嘀嘀咕咕:“能有什么事情?”
他脑子里疑神疑鬼, 忽然想到了之前冬树姐收到了一个快递的事情来,当时她是怎么说的,说是一个朋友,男的。
封年越来越生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里忽然觉得委屈起来。忽然,他手机响了, 封年看了眼号码接通了, 委委屈屈喊了声哥。
他爸已经从公司退下了,基本交给了他哥。
封年的哥自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哥,他哥是他爸前妻生的, 按封建点的说法就是嫡子, 叫封瑞。
封年那个有钱的爸, 自然不是只有封年妈一个情人,但封年妈是其中最事少的, 换句话说, 是最没脑子的。
封年年纪也小,封瑞比他大了近二十岁。于是在封瑞的亲妈去世之后,老头还无心娶妻的时候, 封瑞便一力主张着, 让老头娶了封年的妈。
然后, 娇妻幼子转移了老头的注意力,堵住了老头其他的花花心思,也绝了其他情人夺权的心。
封瑞很轻易地便将公司全部接手,至于其他的私生子女,全都给了钱,签了协议,再没了任何关系。
封瑞是老头最器重的孩子,封年就是老头最宠爱的孩子。
他们的名字就透露出来,瑞雪兆丰年,封瑞罩封年。
只要封年不碰公司,封年就永远是封瑞最疼爱的亲弟弟。幸好,封年和封年的妈既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更妙的是,母子两个极有自知自明。
封年的妈自知如果不是封瑞,她也成不了富豪老头的妻子,对封瑞很是感激,她没什么文化,但是实心实意对封瑞好,这么多年处下来倒是真的有了不少真感情。
封瑞看得清楚,封年妈其实没什么错,当时一个还没毕业的中专生能有什么心机和脑子,还不是老头骗的,封年就更没什么错了。
其实他们三个,都是老头的受害者。所以,封瑞乐意金尊玉贵地养着年轻的后妈和小弟。
“哥。”封年委委屈屈地蔫巴着。
他那个大了他十八岁的哥,当年还有些提防着他的意思,但现在已经四十多岁,即将奔五的人了,对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只剩下了疼爱:“年年这是怎么了?”
“别叫我年年,我都二十多岁了,多丢人啊……”封年说:“就是有些心情不好。”
“想换车了?”他哥笑起来,有点老头子的模样了:“买。”
封年不喜欢他哥像老头:“之前确实看中了一辆车……”
但他现在想了想那车,设想如果真的买了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开心。他一贯不是这样的,就算是生气了,老头说两句好话,他哥给他买辆车,其实不管怎么都好了。
封年搞不懂,但他听出来他哥嗓子有些哑:“哥,你少抽烟吧,这嗓子连老头都不如了。”
他哥挺乐意听他关心自己,封瑞家的孩子和他自己很像,从小就极为懂事、严谨得很,不像他弟这么没心眼。
年纪大了,知道懂事的孩子顶事,却喜欢起来没心没肺的傻孩子了。
封瑞心里挺熨帖的:“那年年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有些东西是买不到的。”封年低落地说,他买不来冬树和他一起玩,也买不来冬树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
哥俩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封瑞仍然对小弟弟这个成长啧啧称奇。他忙了一会儿生意,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打了个电话,安排人调查一下剧组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树现在自然不是和封年所想的一样,在酒店里和什么男性朋友亲亲热热地打电话。
她回了酒店后,便避开了别人的视线,换了套衣服,从后门出去了。
她叫了出租,到了离得很远的另一家酒店里。
房是段季早就定好的,冬树进去后,便拿了房卡,径直走到了顶楼的房间里。现在她和他的身份都不方便,只能这样鬼鬼祟祟。
到了酒店后,冬树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楼层太高了,她觉得有些头晕,只能后退一步,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她就知道,既生一直记得她们,既生不可能忘记她们。
不管过了多久,她和清卉,永远都是既生最亲、最亲的家人,这个想法,甚至让冬树有些得意了起来。
她很少感到这种情绪。
从小到大,她感到得意的时候都很少,但都和既生和清卉有关。
冬树在屋里走了一圈,这是一间套房,晚上他们姐弟都住在这里,可以聊到很晚了。
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问清楚既生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他一定很艰难,那她便会和小时候一样温柔地安慰他。
冬树将手机拿出来很多次,但始终停留在清卉的号码界面,没有打出去。
她知道,清卉对既生心存隔阂,就像当时她对小吉一样。但现在她已经和小吉正常交流了,那之后她也会原谅既生,和既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只是,现在冬树还不敢说,她得问清楚,然后再告诉清卉。
冬树等了挺久的,她拍完后就过来了,没吃晚饭,现在觉得有点饥饿,于是让客房送了些吃的。
她知道,既生应该会晚点来,会和导演去吃饭,然后还要赶过来,她不着急,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么一会儿。
但她吃完了东西,便觉得有些困倦了。
今天,她起得很早,拍了晨戏,为了赶时间,她中午也没休息,因为工作人员和群演中午也陪她拍了戏,她给大家都买了咖啡或者奶茶。
现在她有些困了。
她硬撑了会儿,便靠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边隐约有了声音。冬树的听觉很敏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门外传来的声音。
她站起身,看到房门慢慢打开。
个子很高的男人站在门口,有些无措地看过来。
他似乎有些害怕,向前几步,房门在他身后关闭。他嗫嚅着,在心里叫了无数遍的姐姐,却叫不出来了。
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姐姐,就站在窗边,天已经黑了,窗外是一片黝黑,但他却觉得窗边在发着光,比白天还要明亮了。
冬树仔细地端详着他,想到了小吉说过的既生变了,变得很高,也稳重了很多。
确实高了,没有小时候那么白净。
她深深舒了口气:“既生。”
她这一声叫出来,既生一切的担忧和畏惧全都不翼而飞,他甚至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姐姐,”他叫着:“姐姐,姐姐……”
然后他终于将姐姐抱在了怀里。
既生确实变高了,也壮了不少,冬树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揽在怀里摸摸他的头了。他哭得全身都在发颤,冬树的头贴在他的胸前,能感受到他的微微颤动。
“好啦,好啦。”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姐姐在呢。”
她又想到了小吉说的,既生变得稳重了许多。
哪有啊,她默默想着,现在都能哭出声音来了,连小时候都不如了。她这样想着,其实自己眼中也已经满是泪水。
等他们终于平复了心情,才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好好说话。
既生总是担心这么多年不见,姐姐是不是会责备自己,是不是会有隔阂,但当真的坐下来的那刻,他便知道,在真正的珍贵的情感面前,时间和距离都是无用的。
“日子难过吗?”
“还好,”他说:“不怎么难过。”
这是很符合既生性格的说法,小时候他时常隐瞒一些东西,生怕姐姐为了自己费心。
面容有些变了模样,更像是个男人的既生,在冬树眼里,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对你不好。”冬树说:“你很厉害,做到现在的地步,非常棒了。”
得到了认可的既生松了口气,他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便慢慢将其他的说给她说:“我爸早就死了。”
“他带着我开车上了山路,没想到车被人做了手脚。”
“他死在了车上,我少了腿。有人捡到了我,但我腿伤得太重了,他又将我丢了。”
“幸好这次奶奶捡到了我。“
“我妈和我爸是联姻,刚开始感情并不怎么好,有了我之后便好了一些,但也没好多久,我和我爸出了事,她受了刺激,自此精神不太正常。“
“我爸的车祸,自然是爷爷和那几个叔叔姑姑做的,但现在也没有证据了。他们当然知道我爸出事了,但他们没有说。时间久了,便彻底无从调查了。”
“我奶奶死后,他们便一心想将江家所有的资产都霸占,但毕竟我爸才是奶奶和第一个爷爷唯一的孩子,所以按照奶奶的遗嘱,我爸和我才是江家的继承人,拥有江家大部分产业。”
“但他们计划着,我和我爸死了,那么产业都是他们的了。”
“他们计划的本没有错,但他们没有想到,还有另一份早早写好的遗嘱在我妈身上,如果我和我爸都死亡了的话,在我爸名下的大半产业全部捐给基金会。”
“我妈精神不太好,身体也不行,但对那份遗嘱看得很严。”
“我爸尸体一直没找到,我妈便不承认他已经死去,遗嘱便没有生效。”
“这份遗嘱江家人后来都知道了,但他们看得出来,我妈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坚信着我和我爸没有死,他们便不着急,慢慢转移着产业,趁我妈糊涂的时候,骗她签了不少合同。”
“但我高三那年,我妈的身体急转直下,她想开了,准备在下次发病时,作为配偶和母亲,宣报我爸和我的死亡,这样子,也算是团聚。”
“那时候,江家人才急了,发疯一样到处找我。毕竟如果宣告了死亡,遗嘱便生效,那些他们还没转移完成的产业便会被捐献出去。我们不是在嘉明基金会的捐助项目留了资料吗,他们通过那个找到了我。”
冬树终于懂了为什么江家的人那么急了,他们害怕既生的妈妈就此死去,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想着把我找回去,起码不能让我妈手里的遗嘱生效,然后再从长计议。”
“我一直都想来找你们,”既生说:“但我妈病得厉害,我只能在国外陪着她。”
“既然我活着,我妈手里的遗嘱就不会生效,这些年里他们慢慢握住了所有的产业,但那些产业本来应该是我爸妈和我的,那是我奶奶留给我们的东西。”
他小时候,总记得大清山的奶奶笑吟吟地给他吃巧克力,但大清山没有巧克力,所以喂他的奶奶其实是江老夫人。
他年纪太小,记错了脸。
但脑海中,他还记得奶奶,回去后见到了爸爸的照片,终于也记起爸爸挣扎着将他从翻倒起火的汽车窗口推出。他的妈妈疯疯癫癫的,清醒时总是催人去找他,也将那份至关重要的遗嘱保险箱的钥匙放在最贴身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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