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麦田雪人)


老板口音挺重:“路上幺个蛋蛋哦。”
嗯……这让正站在马路上东张西望的封年挺尴尬的。
他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走到了桌子边坐下了。冬树坐在他旁边,媚媚坐在冬树的另一边。
老板说话不讲究,但烤串上得倒是挺快的。大家吃得挺开心的。
导演和编剧他们坐在一桌,那一桌是喝酒的,他们挺看不起封年和冬树这一桌,因为他们不喝酒,喝的是旺仔牛奶。
牛奶是封年友情提供的,王小助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人手一瓶,冬树和他关系好,所以得了两瓶。
“这么大的人了,没断奶啊。”导演喝了些酒,开始笑话封年,他是封年妈妈的朋友,把封年当孩子看,开玩笑开得肆无忌惮:“你们那桌啊,是儿童桌。”
封年有些羞耻,但他酒量不好,不想丢这个人,只能强装嘴硬:“养生!我在养生!你们懂个屁!”然后引起了那边的哄堂大笑。
冬树不在意,继续吃烤串,她觉得这烤串不错,有当时和媚媚吃的那一家的味道,她刚想扭头和媚媚说这事,结果媚媚已经起了身。
她向导演那一桌走去,她笑得自然:“这么不给面子啊。”她拿起一瓶酒,吨吨喝了半瓶下去:“给你们看看我们儿童桌的能力。”
她这一下,让周围的人叫好起来,导演那一桌自然给她让了个位置出来,媚媚便顺势坐下,喝酒是她的强项,没多久便和那一桌热闹起来。
冬树有些担心媚媚,不住地往那儿看,但她看到导演他们都开始脸红结巴的时候,媚媚仍然没事人一样,也就慢慢放了心。
他们吃吃喝喝挺久,终于醉醺醺的导演说要结账走了,大家说说笑笑,给导演让了路,势必让他结这个账。
既然快结束了,冬树想去下卫生间洗把手。
她想好了,待会她和媚媚都坐封年的车回去,王小助今天受不住别人的嘲笑,奋起反抗,替封年喝了好几杯,现在已经不省人事。
待会只能封年带着他们回去了。
冬树想着王小助竟然也能被封年伺候一次,她越来越想笑,等她走出去时,外面的人已经不多了。
她找到了封年:“走吧。”
封年将王小助的半拉肩膀抗在身上,颇为嫌弃这股酒味:“走吧。”
忽然,冬树停住了脚,她左右看:“媚媚呢?”
她问封年:“她也去卫生间了吗?我怎么没看见她。”
封年看着她,冬树没反应过来,仍然问:“也该出来了吧?”
封年的眼神很奇怪,冬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看向封年:“媚媚呢?”
封年没说话,冬树忽然开始害怕:“媚媚呢!”
封年终于开了口:“和导演走了。”
和导演走了?
这句话,在冬树脑中翻转了好几圈,她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和导演走了啊!
冬树利落地转身:“去追啊!”她有些责备封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怎么能让导演带走她啊!”
冬树已经坐在了副驾,催促着封年:“快啊!”
封年看向冬树,眼神平静中带着些怜悯。
“冬树姐,”他轻声问:“刚刚喝醉的是谁啊。”
“是导演啊,”他说:“所以不是导演带走了她,你明白了吗?”
导演醉得厉害,可是媚媚没醉。
“灯光师和其他几个男性工作人员去扶导演了,”封年说:“但是媚媚抱住了导演,说她自己就可以。”
导演醉醺醺的,与媚媚搂搂抱抱地上了一辆车。
冬树没说话。
夜风很凉,吹得她难受,甚至有些想吐了。她明明思路清晰,额头却开始发懵。
怎么回事啊,她默默想着,忍不住扶住了车门,撑住了身体,怎么那么难受啊,她也没喝酒啊。
冬树坐在副驾上,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她是我朋友……我总得问问她。”
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自愿的。
如果她不是的话,冬树宁愿得罪导演,也要把她拉出来。
封年摇摇头,这事他看得多了,也觉得正常,导演有家庭,但是在外这些事情都做过。封年知道,在之前的剧组里,导演时常找个女演员,在剧组当一段时间的夫妻。
拍完戏之后,他们便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
导演仍然是妻子的好丈夫,儿子的好爸爸。同样,那个女演员的戏份也会多上一些。
这次因为封年在,导演终究算是他的叔叔,总要在孩子面前留些面子,起码装出个好人样子来。因此没和之前一样搭伙。但现在媚媚已经主动成这样,又是长得挺好看的女孩,还拒绝什么呢?
但冬树姐不信,封年也只能陪她走一趟了。
封年将王小助放在了后排,让他躺好,然后,他坐在了驾驶座上,向着酒店奔去。
一路上,冬树拿着手机不断给媚媚打电话,但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到了酒店后,前台的人帮忙把王小助送到了房间,冬树和封年去了导演住的楼层。
封年知道房间号,到了房间门口后,冬树的手颤抖着,按响了门铃。她按门铃之前,房间内隐隐约约有些声音。
但她按了门铃之后,房间内便没有丁点声音了。
她按了三次,门内始终没有应答。
冬树心里还抱着一些幻想,她趴在门上,小声喊:“媚媚,媚媚。”
她很想让媚媚听到,但又不敢声音太大,生怕周围的住户听到她在导演的房间门口叫媚媚的名字,会对媚媚不好。
“媚媚,你是不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冬树说:“你说走错了,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但她说了很久,门内都没有声音。
媚媚不是在她面前离开的,所以冬树不信。是她把媚媚邀请过来的,所以她要对媚媚负责,如果媚媚不是自愿的呢?
她带媚媚来的,她便不能让媚媚受欺负。
封年站在她身后,看着平日里神采奕奕、总是笑盈盈的冬树姐贴在门前,满脸急切,一声声地叫着她所谓的朋友。
封年想着。
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天真和坚定了,几乎到了愚蠢的地步,让他……有些心疼。
“冬树姐,”封年轻声唤她:“走吧。”
“媚媚没说话。”冬树摇头:“她不说话,我就不走。”
她这句话后,房间内有了声音,是模糊的男人的声音:“……你走吧……”
然后是悉悉索索穿衣走路的声音,门终于开了。
媚媚赤脚站在了房门口,她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头发散乱,口红蔓延出唇边,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冬树。
冬树的视线绕过她的身体,看到了昏暗的房间里,靠在床头的导演的身影,还有床下那条熟悉的银色中裙。
冬树将视线收回,她试探着伸出手去,只要媚媚拉住了她的手,她就会不计后果将她带走。
但媚媚皱着眉:“谢冬树。”
她说:“你走吧。”
“别打扰我了,好吗?”
披着浴袍的媚媚转身,将房门再次关闭,关闭的那一瞬间,冬树看到她的浴袍滑下,媚媚赤身走向了床上那个身影。
冬树愣愣怔怔看着那扇房门,封年再次叫她:“冬树姐,走吧。”
冬树的心重重坠了下去,砸在了玻璃碎片上一样砭骨的疼痛。她终于转了身,向着电梯口走去,到了电梯口,却忘了按数字。
封年将数字按下,两人站在电梯里没有说话。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有人进来了,都是剧组的人,下楼去买些东西。
剧组的人看到了封年,便和他打了招呼。
封年悄悄挪了位置,将冬树的身影盖住,她现在情绪不对,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接触。
是该让冬树姐回房间的,但看着她这个样子,封年实在担心。
他微微低头,看冬树姐现在的样子,他个子高,只看到她嘴唇有些发白,全身没了力气。
是朋友啊,冬树姐接那个叫媚媚的女孩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朋友啊。
那她现在会是什么滋味?
封年看着发亮的电梯按键,有些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了。
哦,有些印象了,大概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学校组织了绘画比赛,那时候封年正在学画画,因此认真画了一幅画。他画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家三口,牵着手去了植物园,爸爸还给妈妈头上插了一朵花。
这画现在想来,其实是有些丑的。
但当时的他觉得美极了。
学校是很贵的私立学校,肯定不会让学生们不高兴,于是贴心地给每个参赛的学生都颁了奖。有一等奖、二等奖,还有最佳色彩奖,最佳人物奖之类的,人人都有份。
拿到奖状之后,他非常想给爸爸看。
于是他在体育课偷偷跑出了学校。
爸爸说不让他去公司,但他知道爸爸的公司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的封年就很有钱了,他拿着零花钱,上了出租车,去了父亲的公司。
他很聪明,绕过了前台小姐姐,还偷偷登上了去往顶楼的电梯,那里是父亲的办公室。
封年当时都想到了父亲会怎么夸他,他美滋滋的,满脸的笑,然后在门口,被惊慌失措的秘书拦下。同时,他看到了房间里,父亲和一个他没见过的阿姨手牵着手,温柔地说话。
那一天的感觉,大概会和冬树姐现在有些像?
他发现了原来父亲在法律上不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也不是父亲的妻子。
妈妈只是爸爸包养的女人罢了。
自那天以后,封年便失去了一切对生活的信念。即使后来父亲丧偶了,正式娶了他的母亲,封年也再也没有回到过一年级那天之前的状态。
很多事情,封年都知道是错的,但他根本不在意了。
爸爸是错的,妈妈也是错的,导演是错的,媚媚也是错的,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错误,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封年见惯了错误的事情,在他所处的世界中,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道德。
但他知道,冬树姐啊,并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那么冬树姐啊,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封年按了二楼的按键,他觉得冬树姐现在也许想喝点热乎乎的甜味饮料。
二楼的商铺大多都关门了,但咖啡店还开着,冬树脑子有些转不动,她下意识跟着封年坐在了咖啡店的角落里。
封年叫了两杯不含咖啡的热饮。
冬树双手握住杯壁,热度慢慢从她的掌心蔓开,她终于回了些神。
她知道,这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甚至在这个行业内是常态。
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她仍然觉得难受。那是媚媚啊,那是在混乱的包间里,平静地笑着,将她从危机中拯救出来的媚媚啊。
她真的满心以为,自己能够给媚媚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她和封年沉默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是后天的机票离开,”冬树终于缓缓开了口:“我们说好了明天一起吃个饭的。”
“不可能吃了。”封年冷静地告诉她:“她不会和你吃饭了,冬树姐。”
“她是我的朋友。”冬树只说了这一句,这让封年更加心疼了。
“冬树姐,”封年小声问:“她做这事,真的把你当过朋友吗?”
冬树大张旗鼓地将媚媚带了过来,介绍给所有人说,这是她的朋友。然后她的朋友就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进了导演的房间。
她这样干,把冬树的脸面置于何地?其他人是不是会想,既然谢冬树的朋友这个样子,那她应当也是这个样子的。
“你把她当朋友,”封年总结:“我看她是把你当跳板,觉得你用处没有导演大,就不要你了。”
冬树低了头,他们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喝完了热饮,便各自回了房间。
这一晚,冬树睡得很难受,早上在闹钟响之前便清醒了。
她上楼去了媚媚的房间,敲了房门,在隔壁空房间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探出头来:“这个客人退房啦。”
“阿姨,什么时候啊?”
“挺早的,”阿姨想了想:“走了得一个多小时了。”
而冬树和媚媚约好的出发前一起吃的饭,她果然没有来。
封年挺担心冬树的,他告诉了冬树媚媚现在的情况:“住到另外一个酒店去了……和导演一起去的。”
媚媚没有上明天的飞机,为了避开他们,媚媚和导演搬走了。
此后,导演照常去片场拍戏,和之前一样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和导演相识多年、私交甚好的几个工作人员有时候会和导演开玩笑:“呦,精神了不少啊,有人照顾就是不一样了。”
他们说说笑笑,开着暧昧的玩笑,但是看到冬树的时候,便会住了嘴。偶尔哪天拍戏早早结束后,媚媚也会和导演牵着手、搂着腰,走在街上,恩爱亲热得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一天,冬树正在一家小小的水果店里时,她不经意抬头,便遥遥看到路边那条与小城格格不入的银色裙子,同时媚媚也看到了她。
冬树付好了水果的钱走出去,路上散步的媚媚和导演已经转了身,向着和冬树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冬树现在愈发沉默了,脸上还是个笑模样,却话更少。
剧组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个“冬树姐的朋友”,好像媚媚不曾出现过,现在也已经不在这里了一样。
一段时间后,冬树从封年嘴里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现在也只有封年敢和冬树提起媚媚了。
“昨天走了。”
冬树抬起头,封年继续说了下去:“去下一个剧组了,导演给她安排了个角色,戏份还挺多的。”
“根本不用担心,”封年嘀嘀咕咕的:“人家啊,厉害着呢。只要踩上了一个跳板,就一级一级往上跳了。”
冬树低下头,继续看剧本,嘴里默念着台词,似乎根本不在意了一样。
封年很怕她多想,会心情不好,于是他在剧组里总是带着其他人和冬树一起玩,年轻人,乐乐呵呵地说笑,便能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都赶走。
冬树慢慢恢复了正常,而她手机中那个号码再也没了消息。
媚媚,就这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冬树咬紧牙关, 努力支撑。
她现在更加沉浸入角色中。她知道自己演的是什么,是一个在浊浊世间,凭一己之力为目之所及受苦受难的百姓讨公道的人。
只是,虽她武艺高强, 但终究只有一个人罢了。
她遇到了同样在为百姓努力的官员和郡主,她知道,郡主他们两个的地位和能力远高于她,于是她便甘心当了他们的刀。
她去最危险的地方找证据,她去最污糟的地方问线索,她躲开官兵的视线, 在大雪中潜入了河里, 终于寻到了还残有血迹的镶金小刀,然后将自己得来的所有信息全都交给郡主,以待大用。
侠女的角色, 需要的表情不多, 但冬树并不会因此而偷懒。
她自己之前研究过, 冷淡也不只是一种表情。更何况,为生民立命的人, 能有多冷淡?
在冷淡的表情下, 其实是一颗滚烫的心脏。
冬树尊重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于是绝不用一种表情演完全部戏份。就比如现在,她藏在房檐下, 身体受了伤, 她一只手捂住腹部, 防止血滴下,另一只手和双腿苦苦支撑,等到下面的追兵离开,才可以逃离。
现在的女侠,也是冷淡的,她向来对生死都看得极淡。
但证据还在她的手里,所以起码在今天,她不能死。
冬树身上吊着威亚,但她仍然用了力气,手脚都切实地贴在了墙壁上。室内温度高,她的鼻尖慢慢沁出了细密的汗液。她脸上看似没有表情,其实眉头微微皱起,牙关紧咬,拼命支撑。
镜头放大了每一个细节,她的痛苦便显得尤为真实。
本来拍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但导演让摄像师继续拍下去,要拍到冬树鼻尖的汗滴融合,最后滴下的那一瞬。
封年不高兴了,他在旁边嚷嚷:“这不是欺负人吗!导演,差不多得了啊!”
但冬树仍然攀在屋角,什么都没说,周围的一切声音,她都置若罔闻,她在戏里,戏外便和她无关。
这个镜头拍了很久,远远超出电视剧里将会呈现出来的时长,到时候一定会剪辑掉很多,但留下的一定是最精彩的。
“很不错!”导演检查了一下刚刚拍的镜头:“冬树很不错,人物说服力很强。”
工作人员上前,帮忙给冬树解开威亚。
她额上有汗,有几个小演员和冬树关系不错,拿着湿巾想过去帮她,但他们还没过去,便被封年抢了先。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