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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不干了(鸽子飞升)


似有所感,云姝看了过来。
两人隔着满堂宾客,遥遥对望了一眼。
他的心在那一刻,酸胀饱满,彼时的自己还不知道,那充斥其中的是渴望,对那个人的渴望。
唐旭已经几日都不眠不休了。
心理与身体的承受,似乎都到达了极限。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个云姝待过的房间,挂着喜字的房间,终于放任着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在梦中,唐旭如愿看到自己奢望的人。
她穿着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安静坐在铺着喜被的床上。唐旭半天动弹不得,还是女人催促了他一声:“呆着做什么?”
是嗔怪又有些害羞的语气。
唐旭知道这是梦,可他虔诚地用颤抖的手挑开了红盖头,盖头下的人,粉面桃腮,一双杏眼里含羞带怯,眉眼俱是含情。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红了眼眶,猛然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苦苦相逼,步步紧随。
只是因为太过思念啊。
带上我吧,无论跟谁,无论去哪里,云姝,带上我吧。
回程的路上,顾淮安的待遇要好了许多。
有专门的马车,吃穿住行都没有了之前的故意刁难。
即使如此,顾淮安却看着更加憔悴了。
他想起了云姝曾经问过自己,她与顾家之间,自己要怎么选。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却一时心软,留下了自己。
这一段时光,是她的恩赐,也是自己偷来的。
如今只是,全部回到了起点。
唐旭亲自把顾淮安送回了凤州。
“先前的事情,是本将军多有得罪。”嫉妒仍在,但是再次失去找到云姝希望的人,已经没有力气憎恨了,“顾公子年纪也不小了,就娶妻吧。”
顾淮安愣住。
这也是唐旭最后的让步,他看着顾淮安,目光冰冷:“你娶妻以后,我就不会再为难顾家。像令尊突染恶疾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你的几个哥哥,仕途也不至于被中断。”
“唐将军!”顾淮安听出来了之前母亲的病是他所为,家人被威胁的愤怒让他声音在发抖,“你如此行径,岂是君子之为?”
“我从不是什么君子,”唐旭冷笑,“倒是顾公子,如此风光霁月,难道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可是,在成全你的君子。”
顾淮安不为所动。
“你可以自己挑,若你不挑,那……”
“我与她,早就结为夫妻,”顾淮安打断了唐旭的话,“怎么可以另娶她人?还请唐将军不要强人所难。”
唐旭的气场再次变得低沉。
那被刻意遗忘的大红喜字,再次浮现出来,他怎么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不敢去想,这两人到了哪一步。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激怒他。
“成亲?”唐旭冷笑,“有三媒六聘吗?有高堂见证吗?去衙门户籍部登记过吗?”
他的问题,问得顾淮安哑口无言。
“你成亲,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顾淮安,这是我最后的耐心,不要再不识好歹。”
说完,就拂袖而去了。
最终这门亲事是唐旭亲自牵的线。
顾家二老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牵线人是唐旭,他们也不敢轻易反驳。
而消失了这么久才回来的儿子,如今一天到晚就把自己关在房里,问什么也不愿意说。
唯一通透的顾老爷子,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说。
只能等顾淮安来选择。
顾淮安翻遍了房间,也没找到云姝送自己的医书。
问了下人才知道是唐旭拿走了。
他当初走得急,才没有带走的。如今回来得也急,同样什么也没带。
结果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甚至没有任何,他们相爱过的证明。
顾淮安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
他什么也做不到,无法舍弃一切只随着云姝浪迹天涯,两边都不想选,两边都不想弃。
可他却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两个都保全。
几日后,一直躺在屋里的顾淮安,突然出现在了饭桌上。
他不复前几日的颓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整整齐齐,像是终于恢复到了希望那个温文尔雅的顾家六公子。
顾夫人也不知怎么的,只觉着心更慌了。
“淮安,你……”
她甚至不敢问出口,怕刺激到了希望。
顾淮安只是笑了笑:“娘,我没事,之前让你们担心了。”
顾夫人看着他的笑容,心也未完全放下,但为今之计也就只能顺着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家人默默吃饭,却又听顾老爷问了句:“唐将军说的亲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顾夫人赶紧用眼神暗示他先别说。
倒是顾淮安,没有露出太排斥的模样。
“既是儿子的婚事,总该见见再说。”
他如此说,也说明了是有回旋的余地。但不知为何,二老却隐隐更加不安。
顾淮安将碗里的饭吃得一粒不剩了,才起身,像往日那般行礼告退。
他回了房里,将自己的医书都整理完毕,与下人说一声要采几味药便出了门。
顾淮安在山里逗留了好一会儿。
这山,他小时候与云姝经常来,处处都是两人的回忆。太阳快落山,顾淮安才坐在悬崖上,看着远方。
就像他当初回答云姝那样,他没办法置家人于不顾,也不会背叛她。
所以姝姝,原谅懦弱无能的哥哥,只能选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这个两难的问题。
唐旭让他娶妻,无非是想断了他的念想。
那他死了也是一样的吧?
只是……亲生孩子若是自杀,对爹娘来说又该是怎样的打击,会怎样懊悔?
所以他选了此地,就当他是失足掉落悬崖,意外,总比自杀更能让他们接受一点。
他又坐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悬崖边上,闭上眼睛,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
然而,意料之中的坠落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他似乎是被人抓住了。
顾淮安一愣,抬头就看到了沉着脸的唐旭。
男人没客气,抓住他的衣领重重一拽,强大的臂力就将他整个拽了起来,下一刻,又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顾淮安忍着疼,从地上站了起来。
“唐将军。”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一直在跟踪自己吗?
唐旭的手仍旧捏在一起,云姝也就算了,他连这个男人,如今也毫无办法。
“顾家,我不会动了。”
顾淮安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看着唐旭面无表情地从自己身边经过。终于明白了,他这是妥协了。
再强的人,有了软肋,也会被束手束脚。
姝姝,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爱你。

四年后。
寂静的夜里, 云姝是被屋顶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惊醒的。那声音就像是石头砸向了瓦砾,随时都要将瓦片击碎,让人听了便心里不安。
云姝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去了外间,一开门, 那刺耳的声音也愈发明显了。院子里的东西被吹狂风得到处都是, 一颗颗拳头样大小的冰雹正狠狠砸在地上, 院子里种的花草, 更是早就被摧残成残根断茎。
她马上向着云霖的房间去了, 正碰着出来的阿青。
“夫人!”阿青还没见过这种天气,脸上露出惊叹,“这是冰雹吧?哇, 真的能有这么大?”
倒还是孩子般的天性,引得云姝不得不嘱咐了一句:“别去院里被砸到了。”
阿青爽朗地笑:“知道了知道了。”
云霖今年才五岁,已经自己一个人睡了, 只是需要留彻夜点一盏油灯。
云姝一进房间, 就看见床上的被窝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大眼睛露出一丝光亮,欣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谨慎:“娘亲。”
跟爽朗爱笑孩子天性的阿青和温柔宠溺的静檀都不同,云姝平日里不爱笑, 对他也严厉些,所以云霖平日里最怕她,但偏偏也最亲近她。
吹进来的风引得烛火摇晃,云姝马上将门关上了走到了床边。
“害怕吗?”她问云霖。
云霖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粉雕玉琢的小脸,他的父母长相都是百里挑一的, 所以小小年纪的他五官都长得尤其精致。平日里只要出了门, 路过的无一不是要回头看几眼的。
云霖其实是怕的, 但是他是要保护娘亲的男子汉,怎么能怕呢,于是认真地摇头:“不怕。”
他一直都比同龄人要成熟一些,很久以前就几乎不会哭闹了。
可云姝看他抓着被子的手,就知道他还是怕的。
倒也没有拆穿他男子汉的自尊心,她坐到了床边:“娘亲怕,云霖陪娘亲一起好不好?”
云霖有些意外,他小脸红扑扑的,往里让了让,还特意将床褥稍稍整理了一下,把被子让出了一半。
云姝躺下来后屋顶正好又是一阵咚咚的冰雹砸下来的声音,旁边一只小手拍了拍她的肩:“娘亲,别怕。”
她的心里蓦然一软。
有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云霖这是像了谁。连自己小时候也是活泼难缠的,但云霖小小年纪,不哭不闹,懂事又听话,静檀常常说这孩子是来报恩来的了。
冰雹打得谁也睡不着。
云姝叹了口气,被云霖听到了,他仰着小脸问:“娘亲,你不高兴吗?”叹气就是不高兴的意思,他知道的。
“下个月就是收麦的季节了,偏生这个时候下了冰雹。”那田里的麦子如何受得住?
今年收成又是堪忧。
云姝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临津下的一个小村庄,名为榆林村。去年她路过此地,适逢这里发生瘟疫,这病罕见得很,她也就留下来了救治灾民。
如今好不容易瘟疫方才结束,又出现这样的天灾。
云霖在努力理解母亲的话:“那麦子就收不了吗?”
一本正经又奶乎乎的声音让云姝心情缓和了一些:“嗯。”
“那二丫是不是就没吃的了?”
云姝有些意外云霖的敏锐和聪慧,点点头。小家伙平时不喜欢跟人玩,也认生。同村的二丫算是他唯一的玩伴了,也因为这个,云姝才迟迟没有离开。
果然,便见小家伙皱着眉头,二丫说她好久没有吃饱过了。
他学着云姝的样子叹了口气。
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想了,云姝想着,今年收成如此,朝廷大概会赈灾,免除赋税,如此他们也能好过一些。
翌日云姝起身之时,阿青已经从镇上的集市回来了。
他肩上扛着一袋米,腋下抱着一袋面,却也没见半分吃力,轻松就扛进屋里来放下。
“夫人,您是不知道,”他一放下就开始抱怨了,“这米价,涨了三倍都不止!我还是去得早才抢到了。”
云姝听了他的话,暗自皱眉,如此一来,这村里的平民百姓,就更难了。
云霖正在跟着整理院子里的杂物,他小胳膊小腿倒是帮不了多大的忙,却一直也没闲着。
“云霖。”
听到呼唤,云霖到井边将手洗干净了才过去:“娘亲。”
静檀看到他的动作,心都已经化了:“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孩子?”
阿青也笑:“还是夫人养的好。”
这边,云姝捂住了他有些冷的小手::“今日二丫过来吗?”
云霖点头。
云姝想了想,嘱咐阿青多准备几个馒头等会儿让孩子带走,又转过头来问:“云霖,若是我们现在……”
她话未说完,就见着了门口探着头的一颗小脑袋,是二丫。
她比云霖长了两岁,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看着十分瘦,身上依旧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但好歹脸上没有初见之时脏兮兮的模样了。
她是村里的人,却只是个孤儿。住在山顶的庙里,那里像她这样的小孩子有很多。
毕竟经历了瘟疫与饥荒,那些孩子要么就是家里人都死了,要么就是二丫这样的被遗弃的女孩。
平日里也只能靠着大家接济接济。
云姝止住了自己想说的话,拍拍儿子的肩,眼里带了笑意:“你的朋友来了。”
云霖一回头,与二丫对视上,二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顾虑着云霖那个像仙子一般洁白不染一尘的母亲,不敢大声叫自己的朋友,但小孩子眼里的开心是藏不住的。
云霖倒是沉稳了许多,跟母亲道过别后,才向着门外去。
还是那欢快的小步子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云姝示意阿青跟着,自己则与静檀一同清理着剩下的杂物。
二丫带着云霖在村子里闲逛。
大部分时候都是二丫在说话。
云霖话很少,若是二丫不来找他,他就会在家里认字、读书。他跟二丫认识的那些村里爬树掏鸟蛋或者下河捉鱼的人都不一样,就是跟镇上的孩子,也不一样。
二丫见过镇上员外家的儿子,长得肥肥胖胖的,动不动就打骂下人。可讨厌了。
云霖就不一样了。
他长得白白净净,身上永远都干净的,还带着好闻的香气。虽然不爱说话不爱笑,却对自己特别好,听自己说话也耐心,更不会欺负别的人。
二丫正想着,突然看到不远方穿着官兵样式的人,赶紧一把拉住云霖,拐到了旁边的小角落里。
云霖有些猝不及防地靠到了土墙上,他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沾了灰尘的衣角,想着后背应该也是。
今日才换的衣裳。
他顺着二丫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些官兵。
“我们为什么要躲着?”
二丫放低了声音:“陈叔说,穿着那些衣服的,都是坏人。”
云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没一会儿,他就看到另外几个官兵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提着米面腊肠,什么都有。而他认识的王婶,从屋里追出来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官爷!官爷!这是我家最后的粮食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被她抓住的人,一脚踢了过去。
两个小孩子看到这一幕,瞳仁都是一缩,二丫更是紧紧捏住了拳头:“这个大坏蛋!”
王婶人很好,平日里总是会给他们塞一些吃的。
“朝廷征税你懂不懂啊?你这还没交齐呢!”
“行了行了,去下一家吧!”
等他们扬长而去了,二丫赶紧跑着过去将还在地上的王婶扶起来,女人还在呜咽地哭着。
“这可怎么办?这冰雹已经下得下个月没有收成了,可怎么活啊!”
“婶婶,别哭。”二丫笨拙地安慰着。
云霖是在后边慢慢走过来的,他看了一眼已经一片狼藉的家里,努力把自己能搬得动的东西一件件复位。
没多久王叔就回来了,听了王婶的哭诉,差点举着锄头就要出去拼命,还是被王婶死死地拉住。
“那群狗官!简直欺人太甚!”
云霖拉了拉二丫,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路上,云霖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
“征税是什么意思?”他突然问。
这个二丫知道:“陈叔说,就是把老百姓的东西,交给皇帝呢。”
听她这么说,云霖的小手紧紧握成拳:“这个皇帝,真是个坏人。”
这倒是还把二丫吓一跳,她平日里也经常跟着陈叔骂狗官的,还真没敢骂过皇帝。
皇帝是什么?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心里,那是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可不能乱说,”她嘱咐云霖,“听说这话是要被杀头的。”
云霖点点头,不再说了,心里却已经对那素未谋面之人种下了这样讨厌的种子。
傍晚的时候,二丫才拿着云姝给她的蒸好的馒头回去了,云霖还很有礼貌地拜托阿青叔叔送她,怕太晚了二丫一个人不安全。
其实他不管说不说,阿青都被云姝吩咐过了要送的。
但他就喜欢听着云霖一本正经地拜托自己,实在是太可爱了,然后再狠狠□□一番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平日里云霖都是严禁这种触碰的,他只允许母亲这般,偏偏云姝很少做这种亲呢的行为。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一声不吭地任由阿青捏了,忍耐的小模样逗得阿青哈哈大笑。
“行,那我这就去了!”
就像他平时也只是在暗中保护一样,这一次他也是暗中一路看着二丫到了寺庙的门口,才转身下山了。
开门的是陈卓。
四十有余的中年男人,一身青衫,笑得儒雅随和:“二丫回来了?”
二丫开心地举起手中的馒头:“陈叔,仙女姐姐送我的!”
陈卓的视线往山门外阿青的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摸二丫的头:“有好好说谢谢吗?”
“嗯!”
二丫说完后就把吃的分给了其他的伙伴,看着大家都开心的模样。她又凑到了陈卓旁边。
“陈叔,今日我们又遇到那群狗官了!他们把王婶家的东西都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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