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男子走出几步,顾锦明在后面喊:“这仇我也记下了,咱们等着瞧。”
刀疤脸男子面容扭曲了一下,他师弟见了,连忙把人拉走。
沉燕放下大锤,一把抱住顾锦明,一边呜呜呜一边开口:“阿明,你居然会帮我骂人,没想到你这么好。”
顾锦明感觉自己像被大铁钳箍着,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挣扎地动了动,“放……先放手……”
沉燕放开顾锦明,顾锦明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道:“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傻逼。”
被取消比赛资格,几人提前回了客栈,准备收拾东西第二天回三六门。
到了第二天,简渔几人早早地起了,各人拿着自己东西出门。
简渔就一个行李箱,沉燕和沉颐一人背着一个包袱,墨纸见了,也有样学样,找了块布,把简渔给他买的几样小玩意儿卷巴卷巴起来,背到身上。
四人下楼去二楼吃早餐,顾锦明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了,见到他们,挥了挥手,喊:“大师姐。”
听到师弟喊自己,沉燕立马小跑过去,然后顾少爷将手里沉甸甸的包袱放到沉燕手里,开口:“大师姐,你力气大,就麻烦你了。”
简渔看了看顾锦明身周,他的两个小厮不知道去哪儿了,怪不得主动喊大师姐,原来是要人帮忙拿行李。
沉燕掂了掂手里沉重的包袱,好奇问:“阿明,你里面装的什么啊?”
顾锦明:“银子啊。”
等吃完了早餐,简渔和顾锦明拿着房牌去掌柜那退房,简渔问他:“你那两个随从呢?”
顾锦明:“我让他们回家了,之前雇他们是让他们保护我的安全,现在又不需要了。”
“阿明,你这大袋银子可以装一点在身上,其他的我帮你放储物袋里吧。”沉燕一只手拎着包袱,另一只手去摸腰间的储物袋,“我看看储物袋里还能放多少东西。”
顾锦明从包袱里取了两个银元宝装身上,他知道储物袋是一种空间法宝,可以容纳很多东西,不由问:“大师姐,你这储物袋容量是多大的啊,这个储物袋哪里可以买?”
沉燕用灵识探了一下储物袋的内部,一边开口:“我这储物袋的容量很小,大概只可以装一个房间那么多的东西,储物袋这种常见的法宝,各个宗门下的属城还有一些散修聚集的交易城都可以买,不过交易货币是灵石……我这储物袋还能装,阿明的包袱放进去,还有一点位置,阿渔,要不要把你的箱子也放我这?”
“好啊。”简渔把行李箱推过去。
一行人离开客栈,等出了城门,沉燕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把普通的铁剑抛在空中,铁剑瞬间变大七八倍,宽度足够一个人踩上去,在沉燕的操控下,铁剑渐渐落到地面。
“我和师父御剑带你们回去,阿渔跟我,阿墨和阿明跟着师父。”
等简渔站上了沉燕的剑,沉燕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阿渔,我御剑术学得不太好,等下你要抓紧我。”
“好。”简渔两只手抓紧沉燕的衣服。
于是沉燕御剑上升。
下一刻,简渔见识到了沉燕不太好的御剑术,刚起飞就直接跟离弦的箭似的蹿了出去,猝不及防得差点把她甩下去。
简渔不得不将抓衣服改成抱腰,沉燕也意识到了速度太快,连忙操控着剑把速度放慢,在简渔正要松口气时,剑的方向突然变成蛇形,弯弯扭扭飞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个空中旋转三周半,吓得简渔心率直接飙到一百五。
还在地面上的师徒三人看着空中御剑御得跟表演杂耍一样的沉燕,墨纸揪了揪沉颐的衣服。
沉颐回头对七徒弟安慰道:“放心,师父的技术还不错。”
墨纸指着远去的两位师姐,开口:“我要学那个。”
沉颐:“……好。”
顾锦明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悠悠道:“这得靠天赋,你是学不来的。”
一路飞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座山脚下。
顾锦明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咽了咽口水,开口:“我们不会要走上去吧?”
“对啊。”沉燕收了剑,“我们这座山叫远水山,整座山被祖师爷布下了护山大阵,飞行法器是没办法飞上去的,所以我们只能走上去。”
沉颐笑了笑:“年轻人,多爬山对身体有好处。”
顾少爷苦着一张脸,老不乐意地跟在大家后面爬阶梯,走了没两刻钟,顾少爷喊着要喝水,歇了一会儿,又走了两刻钟,顾少爷嚷嚷着肚子饿要吃东西,就这样停停歇歇的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山门前。
山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三六门”三个字,字迹力道遒劲,一笔一划自带风骨。
沉燕看着三六门的牌匾,对着师妹师弟们介绍道:“我们的祖师爷叫沉三六,他把自己创建的门派取名三六门,山门上第一块牌匾是祖师爷题的字,后面每接任一个掌门,就换一道牌匾,牌匾上的字都是由掌门亲自题写。”
顾锦明仰头欣赏了一下牌匾上的字体,想起自己的狗爬字,心想,不知历代掌门中有没有字丑的,那写出来岂不尴尬。
沉燕指着牌匾下的一块圆形镜子,开口:“那就是玄归镜,祖师爷从玄虚境里带出来的,整个护山阵就是以此为阵眼布置,护山阵第一道为迷阵,第二道为杀阵,普通人或一般修士触发了迷阵,只是辨不清方向在山中打转,最后都回到山下,如果有修士强行破开迷阵,则会触发第二道杀阵,被玄归镜收入镜中,这么多年了,被收入镜中的修士无数,从来没有能出来的。”
简渔看向嵌在牌匾下的圆形镜子,巴掌大,形状普通,除开镜面是深海一样的蓝色,看上去与寻常镜子无异。
“那么厉害的法宝就长这个样子啊。”顾锦明有些失望。
过了山门,再走了一段阶梯,就是门派的大门。
沉颐上前敲了敲大门上的铜门环,没一会儿,大门被拉开,出现一个健壮憨厚的男人,年龄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见到沉颐,他立刻笑开:“师父,你回来啦。”说完,他看见沉燕,又喊了声“大师姐”,然后他的目光停在简渔三人身上。
“大椿。”沉燕走过去,开心地给他介绍,“师傅收了三名新弟子,这是六师妹简渔,七师弟墨纸,还有八师弟顾锦明。”
沉燕又指着男人对简渔几人开口:“这是你们的二师兄秦椿。”
简渔看向秦椿,笑道:“二师兄。”然后她碰了碰身旁的墨纸,小声开口,“要有礼貌,喊人。”
墨纸:“二师兄。”
“原来是师弟师妹。”秦椿又把大门拉开一些,热情道,“午饭吃过了吗,师兄去给你们做饭。”
顾锦明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立刻亲热地喊:“二师兄!”
一行人进了大门,沉颐带着小徒弟们参观门派布局,秦椿先去了厨房做饭,沉燕去找三师弟阿宴。
大门往里直走,经过牌坊门,再往里走就是讲堂,讲堂正中挂着一副字,上书“浩然正气”四个字,出了讲堂,便是一片空阔的场地,场地左右两边各建了一座学舍。
沉颐摸着胡子,开口:“以后我们练武便在这片场地,讲授通识课在右学舍。”
从右学舍旁边的侧门往外走,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沉颐开口:“这条路通往藏书阁。”
“日后你们有空可以去藏书阁看看。”沉颐没有带几个徒弟去藏书阁,转头往回走。
从左学舍往外是一条石板铺成的路,沉颐带着徒弟从这边一路走,道:“从这过去就是你们住的院子,这边收拾干净的院落有四个,燕儿住在梅花院,大椿和阿宴住绿竹院,还有一个兰花院和菊芳院,你们三个去看看,自己挑,我不住这边,若是你们想找我,去藏书阁后树林的木屋。”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沉颐点了点中间立的向标,向标箭头往右,箭头上画着一个白米饭的图案,“那边就是饭堂。”
简渔几人跟着沉颐把三六门都转了一遍,然后去饭堂吃饭。
沉燕已经在饭堂的圆桌前坐着了,她旁边还坐着一个穿浅绿色荷叶裙的姑娘,这位姑娘面容清秀,气质文静。
沉燕招手,“师父,你们终于来了,快过来。”她又大声对里面的后厨喊道,“大椿,师父和师弟师妹们来了,可以上菜啦。”
“好。”里面大椿应道。
沉颐带着简渔几人走过去坐下,顾锦明拿着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沉燕又开始介绍了:“阿宴,这就是师父在西云山收的徒弟,她叫简渔,是六师妹,这是墨纸,七师弟,这是顾锦明,八师弟。”
介绍完,沉燕拍了拍身边姑娘的肩膀,看上去清秀文静的姑娘朝大家弯眼一笑,开口,声音是属于男性的清朗:“师弟师妹们好,我叫唐宴和,是你们的三师兄。”
“噗——”顾锦明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唐宴和拿出手绢,递给顾锦明,脸上微有歉意:“不好意思,吓着师弟了。”
“对了,”沉燕弯腰,从桌子底下抱出一对四不像的小兽,“这是你们的四师姐和五师兄,叮叮和咚咚。”
四师姐和五师兄还不会说话,甚至可能还没断奶,对着简渔几人张开嘴巴“嗷呜嗷呜”的喊了几声。
顾锦明拿着手绢擦了擦嘴,面无表情地想,他不该来的,真的。
简渔打量了一下两只幼崽,它们全身天蓝色,脑袋像个小狮子,头上长着一对小角,小角刚冒尖尖,身子像只小鹿,全身覆盖鳞片,还有一条小尾巴。
简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问:“大师姐,它们是什么灵兽啊?”
沉燕将它们放桌子上,开口:“水麒麟。”
“开饭了!”秦椿从后厨出来,将菜端上了桌,五菜一汤,白菜炖土豆、猪肉炖粉条、炒豆角、炒胡萝卜丝和西红柿鸡蛋汤。
唐宴和起身,帮忙将饭端上桌,秦椿拿了碗筷,一一分发,又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盆羊奶,放到旁边的小桌上,再将叮叮咚咚抱了过去。
“这菜看着真素。”顾锦明少爷病又犯了。
秦椿笑了笑:“八师弟,吃太多重油重盐的食物对身体不好。”
简渔扒了两口饭,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墨,他一口菜一口饭,完全不挑食,嗯,真乖。
顾少爷没吃几口就说饱了,撂下筷子走了。
等大家都吃完饭,沉燕开始收拾碗筷,简渔要帮忙,唐宴和笑道:“六师妹,我们洗碗是师兄弟姐妹轮着来的,这次到大师姐,你就坐着吧。”
“哦。”简渔坐回去,过了一会儿,她问,“那做饭是轮着来的吗?”
秦椿憨厚地笑了笑:“不,大家的饭都由我来做。”
唐宴和补充:“所以二师兄不用洗碗。”
顾锦明提前去挑了菊芳院,剩下的兰花院就是简渔住了,墨纸要跟简渔一起,于是一个人住西厢房,一个人住东厢房。
第二天一早,除了叮叮和咚咚,所有弟子都到了练武场准备修行。
沉颐站在练武场中央,抬了抬手,面前一块空地升起了梅花桩,沉燕、秦椿和唐宴和三个师姐师兄,主动跃上梅花桩,蹲起了马步。
沉颐回身给新徒弟做入门宣教,他从袖子里掏出三块玉简,分别递给简渔三人,开口:“这是我们三六门的玉简,正面刻有你们的名字,玉简里有我们门派的基础心法,等你们学会引气入体,就能用灵力查看玉简里面的心法了,除此之外,玉简里有我下的符令,派中弟子凭此玉简上山,才不会触发护山大阵,所以,这块玉简你们需好好保管。”
“是。”简渔点头,将玉简放入怀中。
“按我三六门的课程,每日辰时体能锻炼,巳时上通识课,下午自修,徒弟们可依据自身兴趣在丹药、炼器、医术和符箓等方面进行专研,如有不懂的问题可前来问我,或去藏书阁查阅古籍,晚上打坐半个时辰,调理内息,修养心性。”
沉颐讲完,抚着胡子问几个徒弟:“可听明白了。”
简渔几人一起应道:“明白。”
“好。”沉颐满意地点头,“那先去梅花桩上蹲半个时辰的马步。”
蹲马步是个很要命的事,简渔蹲不到一刻钟,就泪流满面地开口:“师父,我不行了。”
沉颐在练武场另一头打太极拳,闻言,和蔼道:“没事,乖徒儿,坚持不住可以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再接着蹲。”
简渔赶紧站起来,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师姐师兄,他们马步扎得标准,面色平静,呼吸丝毫不乱,再看看师弟,顾锦明已经两腿发抖,身形不稳,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最后看向小墨。
简渔微微吃惊,小墨扎马步稳定的程度不亚于几个师兄师姐,他甚至一边扎着马步一边发起了呆,原来小墨身体素质这么好吗。
简渔顿时放下心来,小墨对三六门的生活很适应。
沉颐的太极拳打完最后一步,收势,并脚,开口:“六徒儿,休息好了,继续扎马步,修行不能偷懒。”
“好的师父。”简渔颤着身子又蹲了下去。
她明明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军训的!要不今晚就跑路吧,她现在已经考察过了,三六门环境优美,住宿条件不错,安保安全,师姐和师兄性格也都很友好,是个非常不错的教育机构,小墨住在这里她完全可以放心,她可以接着去游山玩水了。
即使是中途休息了好几次,这半个时辰的马步蹲下来,简渔整个人走路都打颤。
扎完马步,又跟着打了一套拳法,再不知所云地听了一节修仙通识课,终于可以去饭堂吃午饭了。
午饭依然是五菜一汤,除了一个木耳炒肉丝,其他都是素菜,这回顾少爷不再矫情了,一顿干了两大碗白米饭。
下午,大家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自修,勤奋的比如沉燕,就在自己院子里耍大锤,懒惰的比如顾锦明,睡了一下午的懒觉。
简渔对修仙没有兴趣,像咸鱼一样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墨纸坐在树下的阴影里,无所事事。
简渔转头看他:“小墨,你有没有什么兴趣啊,像师父说的,什么炼器什么炼丹,你可以学一个。”
墨纸低头想了想,去房间里拿了一把小刀,又去外面找了块木头,回到树下盘腿坐起,掏出简渔给他买的木偶人,学起了木雕。
简渔失笑,小墨对木艺手工感兴趣。
其实也不错。
“嗷呜嗷呜!”两只小兽撞开门滚了进来,正好滚在简渔脚下。
“哎,叮叮咚咚。”简渔弯腰,抱起这两个师兄师姐。
这两个幼崽除了吃饭时间会自己跑去饭堂,其它时间都在各处疯玩。
简渔想起自己行李箱还有一袋大白兔奶糖,就把两只幼崽放在藤椅上,自己去房间抓了两把奶糖出来。
简渔给它两一人剥了一块奶糖,塞到它们嘴里。
两只水麒麟幼崽没吃过糖,吧唧了一下嘴,觉得甜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吃完了,它们开始打滚,然后用脑袋蹭简渔的手臂撒娇。
“还想吃?”简渔笑着又分别给两只水麒麟幼崽剥了一块。
一连吃了三块,它们还是不满足,简渔却不给了,摸了摸它俩的脑袋,开口:“乖,糖吃多了长蛀牙,不吃了哈。”
说着,简渔抱起两只幼崽,把它们放到门外,笑着推了推它们:“去玩吧,别打扰你们七师弟学木雕哦。”
晚上,秦椿煮了青菜面,还弄了一盘非常爽口的酸萝卜。
简渔吃完饭,非常主动地要去刷碗,唐宴和争不过她,只好无奈的表示,他跟简渔换,下一次一定他来洗碗。
这大山上没有娱乐,大家打坐了半个时辰,就早早地睡了。
等到月上柳梢,简渔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提起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轻轻推开了门,看了一眼墨纸的房间,他的房间已经熄了灯,人应该是睡熟了。
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再轻轻将门合上,趁着月光的照映,她提着行李箱,一步步往山下走。
怕声音大,一路上她都是手提着行李箱,也许是今天上午体力消耗过了头,她手臂酸的很,觉得这行李箱重了许多。
一直走到山门前,她忽然看见有个影子吊在牌匾上,那影子还在晃动。
草,简渔当场吓到尖叫。
那影子也被简渔的尖叫吓到了,从山门上掉了下来。
一道□□砸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句痛苦的“哎呦”。
简渔第一反应是,这是活人,接着,她又从那声熟悉的哎呦中,认出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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