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洗个澡?”他抓住她的手又放回自己背上。
手掌下是带着汗意与滚热的背脊,楼晚动了一下手心,仰头从房间门口下的缝里看出去,能看见外面灯光还是亮着的。
她转回头,不确定地问:“刚刚……我没出声吧?”
“没有。”谢淮谦回,“不然她早就来敲门问你了。”
是这样么?
楼晚有些不确定,感觉到热度越来越高,呼吸也有些困难,她推了推他肩膀,“你不起来么?”
“受不住了?”
“有点喘不过气。”
谢淮谦伸手拉过旁边的空调被披上,这才缓慢地出来,随后把被子盖在她身上,“空调开得有点儿低,等一会儿再出来,不然容易着凉。”
楼晚嗯了声,裹住被子,侧头去看坐在床边的他。
漫长的时间后,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夜,没拉严实窗帘里透出几缕月光,照得屋内有些亮。
谢淮谦抽了两张纸,把套摘下来打了个结丢垃圾桶里,勾起床尾的裤子套上。
转身问:“要去洗个澡吗?”
楼晚再次看一眼门口,还在犹豫间,他俯身连人带被地抱起她,“简单擦洗一下还是要的。”
楼晚挣扎了一下,“我自己来。”
谢淮谦也没勉强,将她放下,转过身要开灯,楼晚急忙拉住他的手,“等两分钟再开。”
谢淮谦了然地笑笑,握了握她的手,俯身拿起刚刚脱掉的睡裙递给她。
楼晚接过,摸黑穿上后掀开被子,挪到床边刚要下床,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哎——”话音消下去,楼晚略有些不安地看一眼房间门。
谢淮谦抱起她颠了颠,说:“你好轻。”
怕掉下去,楼晚只能伸手挂在男人脖间上,他笑了笑,就着透过窗帘的月光抱着她去了洗手间。
摁开洗手间的灯,楼晚挣了挣,声音越发小了,“你先出去。”
谢淮谦将她放在地上,倒也没为难她,“有什么不方便的跟我说。”
楼晚转身,点了点头,等他出去后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她撑着墙壁,小腿还有些发酸发软,抬眸看着镜子里脸色绯红的自己,心脏不可抑制地点儿点儿地发颤。
谢淮谦在门口站了片刻,直听到里面淋浴响起他才转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一些窗子,微热的空气从外面争先恐后地往里钻。
屋外满月挂在夜空,皎洁月光洒向大地。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嗓子莫名发痒,想抽根烟缓解一下。
他捞了捞西裤口袋,什么也没有,烟也和套一样被他放在车上了。
他光着脚转身,开了室内的灯光后目光一垂就看到床头柜上还有一个伞状的小台灯。
轻挑眉梢,他把大灯关了,转而摁亮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灯光是暖黄色的,照得室内氛围格外温柔。
早知道就开这个灯好了,她也不提醒一下。
桌面上放着几颗大白兔奶糖,纸质包装的,谢淮谦捏起一颗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奶香味蔓延在口腔中,他仰躺在床上,安静地等着她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他有些不放心地下床,走到洗手间门口,刚要敲,门拉开,一室热腾的水汽涌了出来,她穿着那身黑色性感吊带睡衣从蒙蒙水雾中出来。
谢淮谦顿住,拉住她的手。
楼晚仰起眼眸看他,漾着水意的瞳孔激得他身体一烫,双手捧着她的下颌,低头亲了一口。
楼晚往后仰头,还是被他追过来亲了一口。
她挣扎了一下,提醒道:“屋里可没套了。”
谢淮谦轻笑,拇指摩挲着她白嫩的下颌骨,意味深长道:“要是有套,你今晚就完了。”
怎么个完了法,她倒是很想问问,难不成还有比刚刚更受不住的吗?
但她这会儿可不敢造次。
敏感地缩了缩肩膀,楼晚拉下他的手,往床边走去。
谢淮谦舌尖一顶,最后一截软糖滑下嗓子,他进洗手间,三两下洗完出来。
楼晚已经窝在床的最里侧了,被子倒是留出来一半。
谢淮谦上床,拉过被子盖上,转身拥着她,“换过床单了?”
颜色明显不一样了。
楼晚背对着他,身体猛地一僵。
低缓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睡吧,明天你们不是要去展会么,不动你了,就抱抱。”
楼晚嗯了声,缓慢放松身体,闭上眼睛。
谢淮谦拥着她,摸到她的手握紧,说:“兰山居里大部分家具都已经买好了,你忙碌之余找个时间去看看。”
楼晚还是嗯了声。
听得出来这一声已经很模糊了,谢淮谦没再说话,只是亲亲她的后脑勺,轻声说:“睡吧。”
等她平缓的呼吸声传来,谢淮谦虚虚搭在她腰间的手这才放下去贴着她的小腹。
她放松下的小肚子有一小点肉肉,他无声地笑笑,莫名就觉得好可爱。
两指合并捏了捏,他侧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单手操作着给她转了十万,再大就转不过去了。
好在也能让她在乔一煜盘下商铺之前去应付那个房东。
本来是想给她他那张黑卡的副卡的,但还是和套一样全部都放在车上了。
——失策。
今晚真是大失策,戒指、套、烟、卡什么的都没带过来。
要不是她这里有一个,他都不知道今后得熬多久才能碰她。
放下手机,他撑起身体看了她一眼,微弱的动作使得她肩膀一松就平躺回来,谢淮谦放平胳膊接住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看她睡得熟,他才轻抬起她的脑袋,伸手从她后脑勺下穿过。
楼晚迷迷糊糊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我抱着你睡。”他说。
楼晚哦了声,脑袋歪在他肩膀上。
谢淮谦将胳膊从她脑后穿过去,抱着她,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睡吧睡吧。”
楼晚脑子不太清醒地嗯了声,翻个身面对着她,脑袋往他肩窝里蹭了蹭,重新闭上眼睛睡去。
温热的呼吸喷在胸口,痒痒的。
谢淮谦垂眸看她,片刻,下颌搭在她脑袋上跟着她微浅的呼吸声睡去。
一觉好眠到天亮。
刺眼的亮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谢淮谦醒来看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四十,不算很晚。
楼晚窝在他怀里熟睡着,素颜的她整个脸色都是淡淡的,脸颊和鼻梁骨上有几颗细小浅淡的小雀斑,唇色淡得都快失去了粉色。
他垂首亲了亲她的唇,早晨的生理反应让他想抱着她不管不顾地来一次,但又考虑到她的顾忌,他就只能抬起她的腿,腰腹往后退开一些。
躺了会儿,实在是煎熬,他侧首再看她一眼,轻轻地拉开她的手,撑着身体起身,扯过被子给她好好地盖上。
他撑着膝盖在床边坐了会儿,等了会儿也没等到消下去,今早这个反应过于固执了些,亲不到想亲的人,比他本人还要执着,昂首挺胸的。
谢淮谦侧首看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喉结滚了滚,转回头抬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站起来,扯过椅子上的黑衬衣穿上。
扣着纽扣转身,看了眼衣柜,神情若有所思。
进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一番,他走到床边撑着床看了会儿她呼呼睡的模样,垂首贴了贴她的唇瓣,直起身体往外走,拉开门出去。
客厅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在晨风中摇曳着身姿,给这个不错的早晨带来一丝活力。
谢淮谦走过去,拿起喷壶接了水给花花草草浇了水,从阳台往下看,小区里人来人往,晨跑的、早起上班的、遛狗、遛孩的……
浓浓的人间生活气息。
他深呼吸了一口,放下喷壶进客厅。
厨房在中岛台后面,他走进去,拉开冰箱看了眼。
唐嘉仪睡醒一看时间,八点过十分了,眼睛瞬间瞪大。
踏马的,上班快迟到了!
一个鲤鱼打挺翻爬起来,化妆品和电脑全部塞进一个包里,随便洗漱一下涂了个简单的水乳,换了身西装,拉开门就出去。
听到厨房有动静,她弯腰扯了双高跟鞋快速换上,头也不抬,“晚晚,我的早餐就不用做了,下午下班了我去展会找你们哈。”
谢淮谦拿着吐司片转身,轻挑眉梢,冷淡出声:“哦。”
“不……”妈的,等等,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唐嘉仪倏地直起身体看过去,对上男人戴着的无边眼镜,以及镜片后薄凉狭长的眼眸,一瞬间失去语言表达能力。
谁家一大早醒来, 男神出现在自家厨房的?
想着,唐嘉仪抬起手,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有点响, 但不疼。
清脆的巴掌声引得厨房里的男人转过头,奇怪地瞅她一眼, 随后毫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会动欸……
唐嘉仪连做梦都不敢想, 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她平日里顶多就是意.淫一下谢总同意了她的专访,他们在狭小的会议室里你来我往完成一个财经采访而已。
假的吧?
长得像而已吧?
听说世界上完全相似的人都有的。
真正的谢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她家的厨房,还拿着吐司片像在自己家一样的。
唐嘉仪一瞬仰头朝四周看去,熟悉的客厅、阳台、小花小草, 是她家没错。
她刚穿进去一只高跟鞋, 另外一只都没来得及穿上,一瘸一拐地、不敢置信地走近, 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颤颤出声:“谢总?”
谢淮谦往吐司片上涂上草莓酱,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神情淡漠得像是在签一份千百万的大合同。
鼻腔里哼出淡漠的一声,“嗯。”
唐嘉仪左边身体低着一些, 撑住中岛台,再次确认:“淮育资本的谢总?”
谢淮谦干脆放下吐司片,食指一推眼镜边框, 撑着中岛台,目光冷淡地觑着她, “要给你我的名片吗?”
一股子倨傲气场从他身上蔓延过来, 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下,唐嘉仪呼吸都放缓了。
妈耶!妈耶!
没错, 没错了!
这种气场绝对就是他了,没有那个假冒伪劣的能有他身上这种气场。
真的是她的商业男神、淮育资本、QMO商场的CEO谢淮谦谢总呢!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熟得和在自家一样?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难不成老天爷听到她的祷告,给她空降一个谢总来?
唐嘉仪脑袋一片空白,愣愣摆手,嗓子像是被毒哑了一般一句话都吐不出来,平时雷厉风行的唐大记者这会儿就像是个二傻子一样。
谢淮谦轻挑眉梢,站直身体,重新拿起吐司片摆好,放进烤箱里。
整个过程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明显不想跟她过多交谈。
唐嘉仪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了张嘴,最终愣愣地转身。
一瘸一拐回到玄关,另一只脚踩进高跟鞋,两边肩膀一样平衡时,她忽然捶了捶鞋柜,一声压抑地尖叫:“啊——”
楼晚走在昏暗的雨天里,一道闪电忽然劈开夜空,直接朝着她和唐嘉仪劈来,生死攸关之际,闪电转了个弯把唐嘉仪给劈成了个窟窿头,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楼晚瞬间睁开眼睛。
看清屋内的天花板,楼晚眨了眨眼,立即松了口气。
吓死她了,还好只是个梦。
唐嘉仪那声尖叫似乎还回荡在耳边,怪刺耳的。
楼晚翻了个身,动作缓了缓,被身体上的酸涩给震住。她想起什么猛地抬眸看旁边的床畔,那里已经没人影了。
忙撑起上半身看向屋内,没有。
连昨晚丢在椅子上的衬衣都不见了踪影。
他大清早的就走了?
也不给她打声招呼。
她伸手摸了摸他睡那个位置的床单,有一点点微微的热度,那就是离开还没多久。
不知怎么的,情绪微微有些失落,就连窗外的好天气都没法拯救。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楼晚拍了拍脸,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下来摁亮手机屏幕,一张显眼的结婚证照片的锁屏出现在眼前。
她一顿,这不是她的手机,谁家手机锁屏用结婚证的啊,怕不是有……
等等,楼晚翻过背后一看,是黑色的,谢先生的?
他还没走?
那人呢?
楼晚一言难尽地再次看眼锁屏,好想给他换掉,但不知道密码。
她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回去,下床趿拉着拖鞋先拉开窗帘看一眼小阳台,没人。
她把空调关了又转进洗手间,也没人。
随着不大的地方转完,楼晚心脏忽然就高高提起。
她打开衣柜快速换了身居家的衣服,要拉开门前深吸一口气。
这个时间点,唐嘉仪早就上班去了。
她上班要到新城区那边,即便是开车,也会提前四十多分钟出门的,应该不会碰见的。
深度分析一翻,楼晚刚摸到门把手,屋外再次传来一声压抑地呐喊:“啊——”
心脏“咯噔”一声,伴随着这声“啊”,楼晚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了。
紧接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快速路过客厅走到中岛台,唐嘉仪颤抖的声音传来:“谢总,您为什么……为什么,会在我家里呢?”
谢淮谦淡淡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慵懒和自得,“这也是我老婆家,怎么?我在不得?”
“老婆?!!”唐嘉仪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都变了个调。
楼晚深呼吸一口,拍拍脸告诉自己,没什么的,没什么的,人生百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硬着头皮拉开房间门。
中岛台旁的人和厨房里的人转头看她。
唐嘉仪敷衍地朝楼晚打了个招呼,又飞快扭头盯着谢淮谦。心中已经展开纸和笔就差当着他的面把录音笔给打开了,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位大佬的一手新闻。
谢淮谦放下手里的盘子,从厨房出来路过唐嘉仪,走到楼晚面前,温声道:“先去洗漱一下,早餐快要做好了。”
“!!!”唐嘉仪瞬间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速度这么快的吗?
大前天晚上她才让晚晚去勾引他,今天就已经勾到家里来了?
楼晚看一眼呆滞看过来的唐嘉仪,干巴巴地扯唇笑了笑,你今天怎么回事,上班上那么晚?
唐嘉仪眼角抽了抽,不上那么晚,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劲爆的事。
旁边小屋的房间门打开,楼霜从里面出来,见到‘姐夫’愣了一下,但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尤其是知道这人对堂姐还算好的情况下,神色如常地路过客厅去洗手间。
唐嘉仪眼睛再度大了一个倍,偏头问:“小五,家里多了个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楼霜听到叫自己的,疑惑地抬眸看她一眼。
夫妻不都是住在一起的么?
像家里的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堂哥堂嫂他们都是住一起的啊。
如今三姐结婚了,有自己的老公,住在一起有什么奇怪的。
谢淮谦抬手在楼晚面前摇了摇,见她回神,他顺势握住她的肩膀给她转了个身面朝屋内的洗手间,“快去洗漱,不然去展会的路上会很堵。”
对啊,今天去展会。
楼晚一拍脑袋,快速去了洗手间。
谢淮谦见她急急忙忙的模样,笑了笑,返回厨房,路过呆滞的两人,他又恢复那副淡漠的神情,说:“小五快去洗漱,一会儿送你们去展会。”
听到去自己也能去展会,楼霜眼睛亮了亮,“我,能去?”
“能。”谢淮谦把其中一份烤熟的吐司片放在餐桌上,“快去洗漱。”
楼霜开心极了,哒哒哒跑进洗手间。
剩下唐嘉仪一个人在怀疑人生。
所以谢总不仅认识楼晚,还连带着楼霜也认识了?小姑娘那么自闭的人都接受了他,可见他们认识的时间绝对不晚。
她飞快扭头去看男人。
他似乎后脑勺也长了眼睛,冷淡说:“没做你的。”
“……”才不是这个,唐嘉仪忍了忍,没忍住问,“谢总,您刚刚说您老婆……”
“当然是楼晚。”谢淮谦转身,想起什么叮嘱道:“这件事她不愿意对外公开,你也记得保密。”
“……”她可保不住秘密,她可是记者啊,拿他的一手资料曾经是她最大的目标。
谢淮谦掀起眼皮瞧她一眼,眼眸微微眯了眯,说:“专访的事,你直接联系我助理就好。”
这么轻易的吗?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唐嘉仪晕乎乎点头,在他眼神示意下,转身往门口走去。
关了门,她往电梯走去的脚步都是飘着的,忍不住感叹:晚晚可真给力啊,说勾引就真的勾引,还给勾引过来了。
简直就是梦幻一般。
谁能想得到啊,一觉睡醒,梦中的专访就塞进自己怀里了。
等楼晚洗漱完出房间门,客厅里已经没有唐嘉仪的身影了,楼霜乖乖坐在餐桌前吃着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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