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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逼我嗑cp(乏雀)


随后便听见一道戏谑的声音:“哎,她做梦都在念着你诶。”
殷折雪冷冷看了他一眼。
容非愁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千般苦楚都过来了,死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他现在发现一件有点好玩的事,暂时还不想死,便嬉皮笑脸地闭上了嘴。
曲秋橙迷茫地左右看看,脑子里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眼神溃散地将目光定格在容非愁一身粉嫩嫩的袍子上。
大概这颜色出现在一个古代男人身上着实稀奇,她终于被这团粉色刺激得清醒过来。
容非愁挑眉:“干嘛,没见过男人穿粉色吗?”
那倒也不是。
曲秋橙擦掉鼻尖上的汗,喃喃感叹道:“只是没想到你穿粉色确实蛮好看的。”
粉衣煞,美人愁。
雌雄莫辨容非愁,果然名不虚传。
容非愁狠狠吸了口气,这话他可太爱听了!这姑娘讨喜!
他单方面宣布,要跟她做好姐妹好朋友。
曲秋橙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揉了揉鼻子,后知后觉地看向旁边一身寒意的殷折雪,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谁惹他了?怎么看起来比昨天更难搞了?
容非愁眼珠子一转道:“姑娘,你方才做噩梦了?梦到殷折雪?”
曲秋橙眼神微微闪烁,本来不打算说,可想到今日营业额似乎还没达标,便改变了主意:“也没什么,就是梦到和顾师弟成亲,殷折雪来给我们送礼物。”
容非愁:“……”
她还真和隔壁那瘦不拉几的小子是一对儿啊?
曲秋橙演戏演全套,悲愤地捶了下被子,营业上头:“可惜还没等看到他送的什么礼,我就醒了,那可是殷折雪送的礼,一定是份贵重的大礼!”
殷折雪冷冷笑了声,似是在回应她这句“大礼”。
“殷折——”
她搞完一波还嫌不够,正想再加把火,下一秒就被他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令她心中慌乱,下意识抬手抱住他脖子,到嘴的话也不得不吞了回去。
后面的容非愁嘴巴张成个圆形,看戏心态骤起,端着碗面就跟着他俩跑了出来。
殷折雪目不斜视走到廊檐尽头,踹开另一间屋子的门,抱着曲秋橙径直走了进去。
他步伐平稳,气息冷冽,抬手便把她狠狠丢到里面硬邦邦的床板上。
“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昭示着她方才得到何种惨无人道的对待。
曲秋橙刚醒过来,这么一番折腾顿时头晕目眩,胡乱摸索着想坐起身,触手却是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衣裳上沾了大片血的顾影风,血还没彻底干涸。
她默默缩回手,抬头看向慢条斯理整理衣袖的殷折雪。
他抬眸瞧着她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唇角缓缓勾起,笑意森冷:“误了你梦里成亲,便给你补上,这份礼可还够大?”
曲秋橙:“……”
那可真是太大了,大到直接送她入洞房。
哈,嗑cp嗑到亲手送正主上-床,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真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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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秋橙发现堕修的这段剧情彻底歪了。
按照原著,这群堕修本应归于男主麾下,跟着他吃香喝辣上马安天下。
结果殷折雪来了一趟,这群人被他隐藏的实力折服,心甘情愿尊他为老大,连容非愁都对此双手双脚赞成。
甚至还有人特地跑来询问曲秋橙有关称呼这件事。
“门主大人不喜我们称呼他门主大人,不高兴时会动手,但我们一向这样称呼老大,实在不想再讨顿打。您和大人认识的久,关系亲近,想必一定知道怎样才能讨他欢心。”来人点头哈腰地求问。
曲秋橙心想,她和殷折雪认识的不久,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但如何讨他欢心她可太有心得了。
只要跟着他一块儿嗑cp就成了。
于是她信誓旦旦道:“你们可以称呼他雪君大人,他比较习惯这个称呼,至于如何讨他欢心,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即可。”
“苏轻挽和顾影风天生一对!”
于是这位无知的堕修如获至宝般回去,高高兴兴地将这句话分享给其他堕修。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拖着一条被打断的腿苦哈哈去找曲秋橙。
曲秋橙:“?”
这不应该啊,难道是他们没发挥好?
接着又来第二个第三个……一群人挤满她的房间,此起彼伏的哭惨声把她吵的脑袋都大了。
“我就说了一遍,就说了一遍啊!”
“你一遍算什么,我就说了六个字,两个人名!”
“呵,你们都是废物,我只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胳膊。”
“你放屁,我连嘴都没张就被大人的法器打飞三丈!”
“你才放屁,我还没靠近大人就废了!”
“你们都不行,我只看了大人一眼就差点离开这个人世。”
曲秋橙:“……”
你们不是在卖惨吗?怎么又开始攀比起来了?被殷折雪打难道是很光荣的事吗?
最后还是第一个来找她的堕修声泪俱下道:“姑娘,你不是说只要说出那句话就会讨得雪君大人的欢心吗?为何我们反而受伤的更多了?”
曲秋橙有点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因为他,同担据否?”
别人的同担据否都是对某个特地的人具有强烈占有欲。
殷折雪就不一样了,他很可能是“我想嗑的cp只有我一个人能嗑,你们敢嗑就弄死你们”,他的占有欲是针对这对cp。
毕竟他是大反派,心理上有点扭曲变态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
容非愁得知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日。
他端着一碗药茶去找曲秋橙,进门便道:“曲姑娘,病好些了没有?”
大约是水土不服,曲秋橙从昨晚就开始干呕,几乎到天明才勉强睡着,早饭都吃不下,这会儿正裹着被子脸色苍白地靠在塌上望着窗外发呆——容非愁以为她在发呆。
实际上她正在听系统哔哔,系统发现剧情偏了后崩溃三分钟,而后冷静下来,反正男主还在,只要男主醒了之后和容非愁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把剧情掰回来。
它趁机给曲秋橙科普了一些四大洲的基本常识,希望她能为它略尽绵薄之力。
曲秋橙左耳进右耳出,一边听它废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雪花。
她对这片雪花有一种诡异的依赖感,只要有它在,她就很有安全感,可能因为它是殷折雪留下的,而殷折雪的实力足以令人安心。
虽然他本人有时候也挺不安全的。
系统哔哔完没等到她回答,气得又一头钻了回去。
等系统走了曲秋橙才慢吞吞眨眨眼,唇角翘起,最后又摸了下手腕上的黑色雪花,扭头看向刚进门的容非愁。
容非愁将药茶放在她面前:“喝点吧,喝了兴许会好受些。”
她表情一僵。
容非愁:“要不我去喊殷折雪,他一定会对你现在的样子感兴趣。”
曲秋橙立马干了这碗药茶。
容非愁乐了:“你这么怕他啊?”
曲秋橙觑他:“说得好像你不怕他似的。”
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打都没打就举手投降认输了,面子里子都没了。
容非愁不以为意,反正他这辈子早就没了尊严这种东西,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你昨天和那群人说的苏轻挽,她究竟是谁?”
他死去的表妹也叫苏轻挽,而据他所知,殷折雪找了“苏轻挽”很久,至少从十年前就开始找。
当年殷折雪能找到桐花城容家,多半是为了“苏轻挽”。
曲秋橙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容非愁:“?”
“你不是说你叫曲秋橙?”
“你可以当我有两个名字。”她被药苦得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语气也颇为苦涩,“苏轻挽是我,曲秋橙也是我。”
容非愁若有所思,原来殷折雪找了至少十年的那个“苏轻挽”竟然是她?
这么说来:“你果然和那昏迷的小子是一对儿?”
她面无表情:“是的,没错,我和顾影风天生一对,珠联璧合,一双两好,简直绝配。”
容非愁:“你的表情和语气完全不像你说的那个样子。”
她假笑:“怎么会呢?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容非愁抬头看向对面的窗口,冲她挤了挤狐狸眼,满脸不怀好意。
曲秋橙一脸纳闷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麻木。
殷折雪半倚着窗,也不知来了多久,他略侧过脸,神色漫不经心地瞧着她:“怎么不继续了?”
曲秋橙:“……”有点尴尬。
容非愁也觉得尴尬,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先跑了。
曲秋橙暗骂一声,随后端坐起身,熟练地扯起嘴角,开始今天的营业:“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场写个八百字情书……”
“行。”
她将剩下的话咽回去:“什么?”
殷折雪将手搭过来,瘦长干净的手指轻扣在窗台,仿佛手底下扣着的是她的脑袋。
“八百字,一个字也不能少。”他说话的声调很慢,慢得仿佛砂纸在碾磨她的耳朵,又仿佛只是在与朋友闲聊,“少一个字,我便从你们身上拆一根骨头补上。”
曲秋橙:“……”
这个“你们”,不会是指她和顾影风吧?
殷折雪抬了抬下颌,点向她对面的书桌,轻慢道:“既然你如此迫切,那便写吧,写不完就别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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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轻薄他的女人,似乎就是她。◎
曲秋橙被殷折雪按着写了一上午的情书,写到一半时满脑子都是“殷折雪你不是人”。
然后她脑抽真把这句话给写出来了。
虽然她字丑,墨水在纸上挤成一团,但偏偏这个“雪”字写的太过独树一帜,以至于殷折雪一眼就看出来她在写一些指桑骂槐的东西。
于是她含泪从头写了一遍。
情书晾在桌面,拂过的风很快将墨迹吹干,殷折雪垂眸扫了两眼。
真是字如其人。
他莫名勾了下唇角。
曲秋橙累到腰疼:“这次可以了吗?还需要我念一遍吗?”
殷折雪抬眸。
她磕巴了一下:“还真、真要念啊?这不太好吧?情书这种东西当然只有收情书的人才能看,你又不是……”
说到这她才意识到,这份充满“孔雀东南飞”味道的情书早就被殷折雪看完了。
殷折雪好似也才想起这回事,折纸的动作一顿。
曲秋橙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睛,懒懒倚在桌角,故意拖长声音说:“当然,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给你写一份。”
让你体验一下cp被拆了之后还被强组cp的快乐。
殷折雪:“……”
他冷淡道:“不必。”
说罢,将写了一半的情书丢回桌上,转身欲离开。
曲秋橙轻笑,报复似的提高声音:“真不要?我可以假装别人给你写,比顾师弟的八百字还多,凑个一千字怎么样?这样你看起来比他有面子耶。”
她是笃定他不屑于收情书才这么说的,可没想到他闻言脚步一顿,竟微微偏过脸,盯着她看了两秒钟,似笑非笑道:“行啊。”
曲秋橙:“???”
你别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按套路出牌的殷折雪轻飘飘乜了她一眼:“实力不足,就不要试图挑衅。”
“……”
言下之意就是,自取其辱。
她一脸郁闷地收起情信,白皙脸颊沾到两滴墨水,写字时不太在意,还用手抹了一把,将那两滴墨抹成一长条,颇为滑稽。
殷折雪眼眸轻动,唇角笑意微敛,嗓音也恢复成往日的平淡:“还有,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不想死的话就别乱摸。”
曲秋橙正在心里给他扎小人使劲戳戳戳,一听这话瞬间清醒,下意识撇清道:“摸什么,我没摸,我都没碰到过你,你别碰瓷我。”
殷折雪面无表情看向她手腕。
她品了会儿,突然想起来他确实说过类似的话,那个时候是因为她摸了……雪花?
曲秋橙看着手腕上的黑色雪花,有个比较大胆的念头慢慢涌了上来。
她顶着他那边传来的阴沉压迫力,胆大包天地用食指轻轻戳了下这朵黑色雪花,迅速抬眼瞅着他,像一只犯案后又偷偷回到案发现场还被当场抓包的蠢兔子。
殷折雪抬手扯了下颈间的灰帛,面沉似水:“想死吗?”
曲秋橙:“。”
他这副样子看起来仿佛守身如玉多年,某日突然被女人轻薄了,而这个轻薄他的女人,似乎就是她。
殷折雪冷冷看她。
曲秋橙默默把袖子拉了下来,识趣地遮住那片雪花,垂眸不再看他。
她好像知道他今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窗口了,因为她那会也摸了黑色雪花,而且还摸了不止一次。
这片雪花八成是用来召唤他的媒介,毕竟他答应要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倘若她遇到危险时他人不在,她便可以触碰这片雪花,他应该能感知到。
……不会是触感相通的吧。
曲秋橙悄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心虚地来回滚了两圈半,而后伸出个脑袋,望着房顶发呆。
黑雪花连接的另一边,究竟在他身体的哪个部位呢?
接下来三天曲秋橙都没看见殷折雪,她水土不服,半死不活地吐了三天,第四天稍微好些,但她实在不敢再继续休息下去,当天下午就满山找殷折雪。
根本找不到。
她便拿出杀手锏,小心翼翼戳戳黑雪花,然后静静等待,果然没过多久就得到回应。
黑签轻触的清脆声音先传入她耳中,待她转过头,便见一道瘦高的灰袍人影自雾蒙蒙的后山竹林中走出,神色略显不善。
“你想——”
她摆正态度,立马认错:“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想死,下次一定不会随便乱摸,我就想问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她可太委屈了,这几日上吐下泻,上辈子都没这么惨过,这具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对堕修的地盘过敏啊?
那不得赶紧走。
她这个反应,多半是发现黑雪花的用途了。
殷折雪停顿了一下,眸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道:“你想何时出发。”
“现在,立刻,马上。”曲秋橙捂着肚子靠在竹竿上,一副脆弱无助的模样,“我感觉再待下去能把肝脏给吐出来,到时候就更走不掉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此处耽搁三四日,猜测着也许大反派是打算搞事业,事业线的起点就从这群堕修开始,她不敢耽搁大反派搞事业,这才默不作声地忍了四日。
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不得不开口。
“可。”他言简意赅。
瞧着她一瞬间变得活泛的面庞,殷折雪心中微哂。
给了她四天的时间休息,反而越休息越无精打采,一听要走,马上精神抖擞。
曲秋橙扶着竹竿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她这两天吐的太多,身体虚,有点眼花,只好用两只手抱住竹竿,整个人像只树袋熊挂在上面,借此缓缓。
殷折雪勾着她衣领要把她从竹竿上撕下来:“不是要走,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曲秋橙扒着竹竿不放:“我在休息,你让我休息会,刚才为了找你我简直是拿出大学跑三千米马拉松的毅力,现在松了口气有点缓不过来,我腰酸背疼腿还软,走不动了呜呜呜……”
说着她整个人犯懒似的软哒哒往下坠,试图短暂地把这儿当学校操场,三千米结束就躺倒装死,连腿都不想要了,她只想休息。
后领一紧,殷折雪硬生生把她提溜起来,拎兔子般把她提高。
曲秋橙放弃挣扎,仰头看他,眼眸湿润可怜,双手捧着脸,可怜巴巴地祈求道:“要不你干脆就这样把我拎回去吧,我就不用自己走回去了。”
殷折雪:“……”
见过懒人,没见过这么懒的。
他手一松,她便重新扒紧竹竿,脸颊也贴在上面,半蜷缩着身体,舒服地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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