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应该挺赚钱吧?
能让她过上比以前还好的生活吗。
她不想当母亲众多孩子里的其中一个,也不想跟着没用的父亲受白眼,她要抓住眼前这个变态杀手。
“啊,这样啊。”方行烈听电话那头的周连雪解释完来龙去脉,他咧开嘴巴,像头马上就要捕猎的鲨鱼一样,露出一口白牙。
不顾周连雪让他把手机给宁小春的委婉暗示,直接把电话挂断。
周连雪是怎样的人,方行烈再清楚不过。
一个卑劣的、胆小的变态,找到下一根能停靠的浮木之后,就能毫不犹豫的背叛。
这种自己的所有物转投他人怀抱的感觉,又恶心又不爽,让方行烈本来就被愤怒塞满快要沸腾的脑袋,接近爆炸的边缘。
他父亲死时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要彻底报复后他的血才能凉下来。
方行烈嘴角抽动,笑容古怪的说:“你还真的是那些“上等”人渣才能生出来的狗崽子啊。”
习惯了毫不费力就能抢走别人的东西,然后在被抢走的人面前表情平淡的展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过奖了。”她坐在铁笼旁边的地毯上,背后靠着一只獠牙微露的老虎,翘着二郎腿,小腿上下晃动的时候,圆润可爱的脚趾也向下点着,神情惬意。
这只趴在地上,好像在小憩般的老虎,也是宁城的收藏品之一。
她恢复了方行烈的饮食之后,没事就爱下来转转,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没什么精神的,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干脆就地取材,让人把这头虎的位置挪了一下。
屁股下垫着的是一直挂在架子上的雪白皮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她膝盖上放着一本宁城的狩猎记录,表情谦逊的说:“为了彻底的得到你,我可是不遗余力呢。”
她幽幽的说:“服兵役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明明是你用命换来的功劳,甚至已经以此晋升了,却被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抢走了。”
“现在的心情和那时一样,很难受吧?”
方行烈盯着她,眼神恐怖。
在服役其间被抢走功劳的事时有发生,方行烈对此反应平平,只有宁小春说的那一次是例外。
没到他手上的被截走,和抢走已经落在他手里的东西,对方行烈来说是截然不同的。
这件事成了他退役的契机,在一次军内大比时,他把那个敢抢他东西的人直接送上西天,连本带利的做了个清算。
听说他信教,方行烈在他被担架抬走时,贴心的划着十字目送他走远。
希望他的军官父亲能动用力量让他顺利上天堂吧。
方行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全身而退,但军队是再也待不下去了的,他想起当年还没来得及杀就早死的宁氏当家人,新闻上正在放他女儿接手宁氏之后的大动作。
方行烈盯着她晃个不停的脚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他摩挲着她脚踝那块凸起的骨头,想起当时在电视上看见她时,下的那个让她替父还债的决定。
“父亲、军衔,还有周连雪。”
这是方行烈人生的三个阶段所分别拥有的东西。
他天生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屠夫,父亲和周连雪在他眼里和军衔一样,是所有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在他人生的特定时期,这些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能让他保持平静。
宁小春任由方行烈握着她的脚踝,没有一丝挣扎,就像看不到他眼里的杀意一样,顺从的扔下手上的日记,被他拖到笼子旁边,半条腿都伸了进去,大腿肉抵在笼子的空隙那里。
“现在周连雪被我抢走了,怎么办呢?”她躺在地上,散开的长发铺在背后,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
“直接送我去往生,那也太便宜我了。”宁小春看着他,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她的脚尖不小心蹭到方行烈的下巴,大脚趾被他的胡茬刮擦得有些痒痒,不自觉的动了动,结果却又蹭了上去。
她习惯在洗澡后,睡觉之前的空档过来,宁小春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香气,方行烈看着她的脚,梨肉一样雪白,他突然牙齿发痒,在折断她的脚踝之前,先一口咬了上去。
那双黑色的双眼像有魔力一样,方行烈咬着她小腿上白白的软肉,刚才还清晰的思绪,被她牵着走,嘴上含糊不清的说:“直接杀了太便宜了。”
她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对他也赞成自己的看法激动不已:“不如你把我搞到手,慢慢折磨一番之后再杀吧。”
宁小春的双手在胸前合拢,像正在祈祷一样十指交缠握在一起,说:“先把我变成你的所有物,再动手杀了我,这样不就谁都抢不走了吗。”
方行烈的唇从她腿上离开,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她双手一撑从地上坐起来,随意的用裙摆擦了擦腿上的口水,手指按在铁笼密码锁的凹槽那里,迫不及待的拉开铁门冲了进去,一头栽进方行烈的胸膛,两只手挂在他脖子上。
带着一种激动又病态的笑容对他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没玩过这种相爱相杀的游戏呢。”
她跪在地上,两条腿强势的插在方行烈双腿中的空档处,无视他掐在自己脖子上慢慢收紧的手,说:“你会陪我玩到底的吧?”
方行烈盯着她逐渐涨红的脸。
他听见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在她不自觉的发出嗬嗬声时,松开五指,骂道:“疯子。”
方行烈两只手向下一捞,就把她抱在怀里,他托着她的臀部,让她坐在自己的右臂上,单手抱着她走出保险库的大门。
她环着方行烈的肩膀,伏在他颈边,一边喘大口吸气一边笑。
他把宁小春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什么,你这个疯子。”
她笑嘻嘻的把脚抵在他大腿上,声音沙哑的说:“你和你女朋友相比有点难搞,而我现在把你搞到手了,有点开心。”
对方行烈这种人来说,不管是/囚/禁/还是肉/体/折磨,都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把他的东西全都抢走,他才会有所触动。
他冷冷的看着她,哽了一下,嘴唇微动:“……你这个死变态。”
宁小春:“嘻。”
霍韫的美术馆大门紧闭,霍放按他所说绕到后门,霍韫打开一条门缝,神叨叨的把他带进去。
场馆里灯光大开,亮如白昼。
霍放入眼间血色一片。
美术馆一楼正中央,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从进门的第七幅画下方的墙壁开始,一直到这个男人倒地的地方, 雪白的墙壁上都印着血手印, 从一开始清晰的一整个, 到后面男人渐渐脱力时,艰难撑在墙壁上留下的半个巴掌印。
长长的拖痕像流行的尾巴一样, 由清晰到模糊, 从颜色鲜艳到斑驳黯淡。
地上是一大片蜿蜒着拖行的血迹,那是男人倒地后,用尽力气在地上爬行留下的痕迹。
霍韫白色的裤腿皱巴巴的, 像是被谁狠狠拽住过, 上面残留着的是被染上的深浅不一的红。
霍放走近之后蹲下检查那个男人的情况, 他伸出手指靠近他的鼻端, 顿了两秒后对霍韫说:“还有气,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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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放, 你再帮爸爸一次。”他上前半步,害怕被地上蔓延的鲜血沾到, 又连退数步后才说:“像上次一样, 我们给他绑上铁球,沉到红湾去。”
“海底的鱼很快就会把他吃完的。”霍韫说:“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这个城市每天要死这么多人, 光是失踪案一天都有那么多等着立案的, 只要我们手脚干净一点, 没人能发现的。”
霍放默了一瞬, 刘小雨死后迎来的是久违的平静,他差一点都要忘记自己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了。
确切的说,是霍韫背的人命债,霍放是帮他毁尸灭迹的帮手。
那是霍韫其中一任女朋友的丈夫,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男人。
霍韫的“工作”很忙,放低身段讨好有钱贵妇久了,难免精神紧绷,他会在更换富婆女友的间隔出去狩猎,换换口味。
他热衷于引诱结过婚的女人,享受她们因为自己陷入情网,在家庭和情夫之间挣扎,陷入泥潭,费尽力气也爬不出来的样子。
像被蜘蛛网黏住的蝴蝶,濒死时扑棱着脆弱的蝶翼。
漂亮得不像话。
弱者向更弱者挥刀,这种事霍韫做多了,已经很得心应手,直到几个月前踢到铁板,他单方面宣布分手后,对方的丈夫拿着刀找上门来。
并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勒索。
在霍韫心里,他这算是日行一善,为在不幸婚姻中苦苦挣扎的女人提供情绪价值和身体抚慰,而且这些服务居然全都是免费的。
那些没用的低等男人,不替自己老婆给钱也就算了,怎么敢反过来找自己要钱。
他充满嘲弄和恶意的语气激怒了对方,两人扭打之间,他失手不小心把对方捅死了。
那天正好是周五,霍放放假回家的日子,他记得霍韫也是像今天一样,声音慌乱的给自己打电话。
就是那天,尾随霍放的刘小雨,拍下了霍家父子俩沉尸红湾的照片,以此威胁他。
上一次也是这样,房子里到处都是血手印,霍韫的裤腿上是被拉扯过的痕迹,那个男人应该也在死前向霍韫苦苦哀求过,救他一命。
不同的是上一次回家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死透了,眼前这个还一息尚存。
在心中尚存一丝正义的霍放眼里,处理掉上门勒索的人的尸体是为了保全活人父亲,活人远比死人价值大,这是应该的。
杀掉刘小雨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受“坏人”威胁,他是出于一种维护正义的心理才杀她。
和咄咄逼人的刘小雨相比,当然是处于弱势的他自己更需要拯救。
在她死后,霍放反复审判自己,也没找出哪里有违背自己心中法理的地方,他依然是正义的一方。
除了担心他杀了她被发现后会引起的后果,他不需要承担心理上的任何压力和罪责。
但这个不一样,这个还有一口气在,看霍韫的意思,他进来后没有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是霍韫主动激情杀人。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是秦阿姨的新欢吗。”
“啊。”在霍放面前,霍韫一向毫不避讳:“他来帮阿妩取画,你知道我这个人受不了刺激的。”
一想到他自己还没从秦妩那里弄到多少钱,她就要在别的男人身上花钱,霍韫就控制不住自己挥刀的手,傍富婆搞钱也要讲究先来后到的。
“以她的社会地位和财富,这些男人你杀得干净吗?”霍放问他:“你又要杀多少之后才能保证自己能捞到足够的钱。”
“有什么关系?”霍韫反问:“收拾干净不就好了,宁小春的聚会还不是经常死人,她有表现出什么来吗。”
和他日渐膨胀的,对金钱的野心与欲望一起被放大的,是对人命的蔑视,和想要得到一样东西时的不择手段。
以前的霍韫只是没有廉耻,道德感低下,现在则是彻底没有底线的狂妄。
至于宁小春,霍放心想,那些人是自己磕嗨了找死的,怎么能算到宁小春头上呢?她甚至连药物都没提供,那些人却弄脏了她的池子。
宁小春何其无辜。
她只是个不走运的受害者罢了。
霍韫懒得再和他废话:“我先去开车,你把他用盖画的布裹起来,等我电话通知。”
“抱歉爸爸。”霍放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神平静的看着霍韫,说:“我刚才已经发了短信到急救中心,再过几分钟,车就该来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
霍韫转身,看见他身后那串血脚印,笑了一下,虽然对他这番做法感到意外,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上次帮忙抛尸的时候,霍放答应的时候也不是干脆又利落。
在问了一堆又一堆的问题,在霍韫马上就要失去耐心的边缘,他才从房间里推出了自己的行李箱,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
“唉。”霍韫叹了口气,想起刚到秦家时,霍放提议让他趁早离开,他大学毕业后会赚钱养家的事。
那真是父子之间少有的温情时刻了,也是在那时,他突然意识到霍放在看待事情,并作出选择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偏向更弱势的一方。
他有一种奇怪的爱惜弱小的心理。
在红湾沉尸之后,刚搬进秦家时,正是他们父子关系的蜜月期,毕竟跟庞然大物的秦家相比,他这个为了捞钱而出卖身体的老男人,怎么不算弱者呢。
霍韫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小放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孩子呢,明明自己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花着父亲出卖身体赚的钱,却像那些有钱人一样喜欢无病呻吟,追求精神满足。”
“不过没关系。”霍韫说:“虽然爸爸没钱送你去疗养院,但好在爸爸早有准备,有一个地方一定能治好你的。”
他搂着霍放的肩膀,掏出口袋里的高压电击器,将他放倒。
陷入黑暗之前,他看见霍韫弯起的唇角,终于想起他看见宁城笑容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霍韫的唇形,根本就和宁城的一模一样。
霍放做了很长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还是幼年时期的事。
他是霍放上高中时和女同学偷尝禁果的产物,他父母没有结婚,孩子生下来后就被送到了男方家。
他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霍放是没有钱的,他吃不了打工的苦头,辗转在有钱人的床上,偶尔会买点营养品回家看看,大部分时候是断联的。
五岁时爷爷奶奶相继去世,霍家亲缘关系简单,没有多余的亲戚,霍放被送到福利院。
后来又一直在寄养家庭寄居。
所谓的寄养家庭就是和福利院合作,普通家庭从福利院带孩子回家照顾,由政府统一发放补贴,霍放的寄养家庭有八个小孩。
孩子多了,摩擦也多,忙于工作的养母没有时间管他们的眉眼官司,但会在每天晚饭前统一过问她不在家时白天发生的事。
她像裁判一样,判定那些闹到她回家时还没有结果的争吵。
在这个判定过程中,霍放发现她会无条件偏向更弱势的一方,比如争吵双方中如果有她更喜欢的那个,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惩罚另一个。
养母就是几个孩子心中神一样的存在,她掌控着他们所有的食物。
霍放虽然长相漂亮,但笨嘴拙舌,显然在众多孩子里占据不了什么优势,在养母的强弱论中,常常被欺负的他无疑是绝对的强势方。
因为他不讨人喜欢。
他不喜欢养母,但是他喜欢看养母行使权力,审判他人的样子。
她是这个家庭的绝对中心。
霍放的强弱论脱胎于她,在被霍韫接走和他一起生活之前,他最向往的就是养母,他也要成为这种掌控他人人生的人。
他长大以后要当审判长。
要当法官就不能只考虑亲疏,霍放只认为自己比养母正义,那套强弱论被他在心中反复揣摩修改,朝着越来越畸形的方向进化。
他自认为能不带任何感情,理智的看待问题。
刘小雨在拿到他的把柄之前,虽然也纠缠他,但还没到后期那种疯狂的地步,对他的影响有,但是有限。
学会从多角度看待问题之后,霍放对她的看法是:虽然她杀人放火霸凌同学致死,但她在追逐霍放的时候,于感情方面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弱势方。
所以霍放冷处理她。
当她威胁到自己时,霍放则成了被胁迫的可怜人,那么刘小雨理应付出代价。
这个梦长到他回顾完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他梦到自己被霍韫三次找回去,又三次被抛弃,来秦家的这一次是他被找回来的第四次。
霍韫每次接他回去,都是因为他遇到的对象喜欢他捏造出来的形象——惨被抛弃的单身父亲,含辛茹苦拉扯大无情女人抛下的不懂事孩子。
霍放冷静的审视自己的父亲一番之后,每一次都决定留下。
毕竟他父亲面对的都是些有钱人,有钱人和霍韫相比较,怎么看都是霍韫这个需要儿子维持人设的穷鸭子看起来更弱势。
霍放厌恶被抛弃,讨厌被拯救,但热衷于拯救他人,渴望成为弱者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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