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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搭建的蜂蜜陷阱(Derive)


朝雾孝太郎点点头,偏头看向觥筹交错的会场,平淡地道:“如果你想看新型靶向药的资料,稍后我可以给你,这种地方……还是尽早离开吧。”
“欸?”
绮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热爱医学的单纯学妹人设”演过头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这不是朝雾孝太郎对学妹的关心,只是因为他厌恶朝雾家而已。
“哦……”绮月装着懵懂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歪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太适应,这里人太多了,而且大家聊的话我也听不懂。”
朝雾孝太郎闻言看看周围,伸手示意露天花园的方向:“我们去那里吧。”
绮月听话地点头,跟在对方身后,嘴角微勾。
这样也不错,由她引着朝雾孝太郎去露天花园,不管是从公安还是从卡尔瓦多斯的角度,都是在“帮”他们完成任务。
她抬手抚了下耳边的碎发,轻点了下耳麦。
目标达成√
“收到。”风见裕也立马回应,“花园一切正常,可以前去。”
踏进露天花园,清冽的晚风一下子吹散了从会场溢散过来的馥郁酒香,正值初冬,花园的鲜花品种不多,但有酒店的精心照料,梅花、樱花、水仙和茶花依然能够展露着各自的美丽。
谁也想不到,几百米处有一支狙击□□正对准着这边。
花园人不多,气质略带忧郁的男人站在喷泉水池边,听闻动静,上挑的猫眼淡淡地向这边看了眼,很快又不感兴趣地移开。
绮月在心里发笑,一个个的,都是好演技啊。
“这位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绮月沉默了一下,转身面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金发侍者,内心的笑意一扫而空。
对方臂弯处搭着一条针织披肩,眉眼弯弯,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躬身行了一礼,热情地询问道:“这里风大,请问小姐需要披肩吗?”
绮月:“……?”
旁边的朝雾孝太郎一愣,对刚认识的学妹道:“是我的失误,你穿着礼服太过单薄,不如我们回去吧?”
背对着朝雾孝太郎,在卡尔瓦多斯也看不见的角度,绮月的嘴角狠狠一抽。
“不用啦,学长,”她瞪了眼金发侍者,语气温柔得对朝雾孝太郎道,“里面太乱了,在这里清静一会儿再回去吧。我披上这个就好。”她指着金发侍者手里的披肩。
按礼节来讲,这时候绮月表达了不愿回去的想法,朝雾孝太郎作为男士,应该绅士地帮她把披肩搭上,最起码要接过披肩递给绮月。
但不等朝雾孝太郎动手。
金发侍者道了句:“小姐请不要动。”
便上前两步,展开披肩轻柔地盖在了绮月的肩上,并且手指灵巧又快速地将她后脑散落的头发从披肩里挑出来。
之后便微笑着退后数步,拉开距离,像一个绝对恪守规矩的服务员,恭敬地道:“好了。”
慢了一步的朝雾孝太郎,迟疑地看看自己的手,“……”
他是性格冷淡了些,但不至于让别人认为他是不近人情吧?
不远处的诸伏景光:“……”
不忍直视。
算了,zero开心就好。
而绮月:“…………”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降谷零帮她理头发的时候,还悄悄捏了她的后颈。
暖热的手指碰上她冰凉的皮肤,那一瞬间,酥麻感如电流般顺着脊柱向上向下扩散。
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力在提醒她,她当场就能头皮发麻到打个哆嗦,或者腿软……
然而被披肩遮住的胳膊上,一层的鸡皮疙瘩迟迟消不下去。
绮月面上微笑着道谢,混乱的眼神却彰显了内心的崩溃。
他在干什么啊?!
降谷零是不是忘了远处还有卡尔瓦多斯了!
哦对,他肯定是想着,到时候就说“他是为了探查这个接近朝雾孝太郎的女人的底细”。
——呵,真奸诈啊,降谷零!!!
话说回来,现在都不动手“杀”朝雾孝太郎吗?降谷零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组织这边看,现在露天花园里有三个组织的代号成员,远处还有一个,动手的话,朝雾孝太郎必死无疑。
如果降谷零现在不动手,那他等下的“杀人”计划最好做得天衣无缝,要不然组织那边可不好解释。
金发侍者并没有待多久,仿佛就是碰巧路过来送一条披肩,在绮月跟朝雾孝太郎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时候,悄然离开。
大概五六分钟后,喷泉水池边的猫眼男人也转身离开,离开前不慎碰了下旁边的红色山茶花,轻薄的花瓣飘飘然掉进水池里。
绮月又站了几分钟,才搓搓胳膊,对朝雾孝太郎提议回去,“嗯,有点冷了。”
朝雾孝太郎本身就不在意留还是走,听闻这话,便道:“那走吧,回去喝点热饮。”
但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回正厅的路上,他们正好与朝雾宗司和管家打了个照面。
朝雾孝太郎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另一边,气势强劲的老人紧紧握着拐杖,背着一只手,也沉着脸,死死盯着他。
在这个氛围中,身为外人的绮月默不作声,旁观着同样不说话的三人对峙。
最后是头发花白、一身燕尾服的老管家先站出来,躬身打招呼:“小少爷。”
沉默被打破,朝雾孝太郎应了一声,却仍然冷着脸视朝雾宗司为无物,一言不发就想离开。
刚走了一步,他想到什么,退回来低声道了句“失礼了”,就拉起绮月的手腕,带着她一起离开。
绮月也不想节外生枝,或者掺和进朝雾家的事,就没说话,顺从得被朝雾孝太郎拉走。
但就在四人错身而过时,绮月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敏感地侧目看回去,却发现老人沉着脸并不是在盯着自己的儿子,而是……
——她?
什么意思?
绮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不动声色地跟着朝雾孝太郎离开朝雾宗司的视线范围,脑中却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朝雾宗司为什么那样看着她?
他认识她?
可她没有印象啊。
“……学妹?”
“嗯?”绮月回神,见朝雾孝太郎眉头微皱,她会意地点点头,“学长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等下去找我的朋友。”
“好。”朝雾孝太郎也没说什么繁琐礼节的话,道别后就匆匆离开。
绮月望着朝雾孝太郎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和朝雾孝太郎年龄差不多,这次酒会前并没有交集,朝雾宗司直接认识她的可能很低。
联系一下对方的年纪和组织身份……所以是认识她的父母吗?
麻烦啊。
绮月抱起手臂,指尖轻点着手肘,眼眸低垂,大脑快速运转。
等朝雾孝太郎手中掌握的新型/麻药的证据被公安拿到,处理朝雾宗司和朝雾生物医药公司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朝雾宗司能在组织活到六十岁,不能小视,他要是死了倒还好,要是活着被公安抓捕了……
起码在她间谍身份暴露之前,朝雾宗司绝对不能活着落在公安手里。
绮月理清楚思路,对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就清楚了。
天赐良机,今天公安的全副心力都会扑在如何伪造朝雾孝太郎“死亡”之上,不太会关注朝雾宗司,而错过今天的酒会,她再接触朝雾宗司就显得很突兀了。
想一想,在露天花园降谷零没有动手,那就只能在酒会结束前找机会,否则一旦朝雾孝太郎出了酒店,卡尔瓦多斯便能找到狙击机会。
那不管是在正厅、洗手间、休息室等等地方动手,最好的、不引人注意的办法是什么?
绮月抬头注视着正厅之上,明晃晃的吊灯,眼睛被刺得眯起来。
晚上七点半,酒会正式结束前半个小时。
此时大多数客人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社交活动后,多多少少都有些疲累了,哪怕不累,对周围环境的变化也会松懈许多。
就在这种时候。
整个酒店23楼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
“怎么回事啊?停电?”
“这也太黑了……”
“有没有服务员在啊!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一片混乱之后,几个训练有素的身影迅速开始了行动。
与此同时,也有一道身影悄然消失在正厅之中。
当绮月拧开贵宾休息室的门溜进去时,里面也亮起了一盏台灯。
绮月眯了眯眼,适应了光线后,看向灯的方向。
今日见过几次的老人坐在沙发椅上,被光影各半笼罩的脸上平静无比,似乎对女子的出现毫不意外,像是闲话一般,道:“来了?”
绮月没有靠近,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淡淡地点头,“看来你早有预料我要来找你。”
“哼,”老人低哼了一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雪茄,慢慢点上,“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猩红的火点在光影中闪烁着,像是一双恶魔的眼睛。
“Marc。”绮月轻声叫出老人,也就是朝雾宗司的代号,“玛克白兰地,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吗?”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老人向后倚靠着沙发背。
台灯的光亮只够照到一小片地方,没了白日那种上位者的气势,朝雾宗司也不过是个干瘦的老头。
“你认识我的父母。”绮月肯定地道。
老人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吐出一口烟气,他问:“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
绮月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
若是玛克白兰地猜到她是为了杀朝雾孝太郎而来,不应该这么平静吧?还是说,这父子之情是一丁点都没了?
绮月决定试探一下。
“你心里清楚,”她抽出准备好的匕首,加重语气道,“事情出了岔子,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不是吗?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你负责的事情。”
“哈!后果?负责?哈哈哈哈哈!”
老人嘲讽地哈了口气,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颤抖,连雪茄都有些拿不住。
绮月静等着他笑完,对上老人浑浊又不忿的眼神——刚才在他身上的那种平静和镇定自若,好像一下子就被撕破了。
“真狠心啊……真狠心啊!”
老人使劲锤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道:“我替他干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只是出了一点小差错,他就要来处决我?!”
琴酒?朗姆?还是……boss?
绮月继续试探,冷笑道:“引来条子也是小差错?”
老人抓着桌沿,疯狂地挥舞着手臂,低吼道:“我可以想办法应付过去的!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
绮月暗自皱眉。
怎么回事?朝雾宗司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掌握了新型/麻药的证据?还是……在她这个“处决者”面前保护儿子呢?
看着老人的愤怒眼神,绮月想着组织无情无义的作风,生硬地道:“给你时间?给你时间你就一定能处理好吗?这中间损失的组织的利益,你又拿什么来还?”
“哼……说白了,就是把我当弃子!”老人颓废无力地靠回沙发里。
他这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反倒是让绮月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真杀了他吧。
摩挲着匕首的把柄,绮月想着该怎么继续下去,却听到老人喃喃地自语:“也是,他对你父母都没有留手……”
“……什么?”
绮月先是愣了一下,等听明白这句话后,瞳孔骤缩,高跟鞋使劲蹬了一下地面,冲到老人面前,一把抓起他领口,厉声逼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是谁?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吗?!”
“咳咳!意外?”老人被迫仰着身子,看着神情焦急狠厉的女人,忽然笑起来,愉悦地反问,“说是意外,你自己信吗?”
绮月紧紧咬着牙,呼吸急促着,头发散乱,茶红色的眼眸宛如泣血一样,一眼不眨地狠狠盯着老人,想要生吃了他似的。
老人面对恶魔一样的女子,拍着沙发肘,哈哈大笑道:“回答不出来了?说相信,怕是不得不信吧?就像宫野家那两个一样……咳咳咳!”
难道宫野夫妇的死?
绮月心中骇然,冲动之下,将匕首抵在老人的脖子上,再次逼问:“他是谁?我父母是怎么死的?!说啊!”
老人艰难地咳嗽了两声,然而刚说出两个字:“他们——噗!”
黑血从口中涌出,气息迅速消减下去。
“这……”绮月一惊,下意识地将匕首拿开,松了手,老人的干瘦身躯顺着沙发滑了下去。
“等等!”绮月又连忙抓起老人的衣服,拼命地晃他,“朝雾宗司!回答我!先告诉我答案!”
“在……”老人张了张嘴,绮月趴在地上凑近了去听,却只等到老人瞳孔慢慢涣散,失去焦距,最终没了生机。
“……”绮月怔愣着,有一瞬间的茫然,颤抖的手指去试探朝雾宗司的脉搏。
专业知识告诉她,没救了,人死了。
甚至她能直接判断出是因为某种毒。
但……有什么用?
答案呢?
她要的答案!她父母的死是怎么回事——
“混蛋!!!”
一挥手,匕首狠狠扎进地面上,绮月咬着嘴唇,满心的愤懑和仇恨无处发泄,盯着朝雾宗司的尸体恨不得捅一刀!
冷静……先冷静下来……
绮月抚着心口,闭眼做着深呼吸,停电还没结束,她在台灯的光影下不停地喘着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们父母的死一直存疑。
她知道,明美知道,甚至志保也知道。
……可就像朝雾宗司说得那样,当时年龄尚小的她们需要生存,组织捏死她们不用费什么力。
她的母亲,明美和志保的母亲,对她们说的最多的话:活下去。
哪怕浑浑噩噩的,哪怕……手染鲜血。
这是母亲对女儿最卑微的请求。
所以,不能探寻,不能深究,甚至都不可以去想,一旦露出一丝对组织的愤怒,这对她们、她们身边的朋友,都将是灾难。
一开始这么劝着自己,不要想。
可时间一长,就真得不敢去想了。
但她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她怎么可以不想。
她为什么要害怕逃避。
她忘了父母的痛苦了吗。
她为自己复什么仇。
她有什么脸为自己复仇。
等绮月回过神来,匕首已经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鲜血顺着香槟色的礼服汩汩流出,染红了衣服,漫延到了地板上,甚至沾湿了朝雾宗司的衣服。
腿上的痛感一阵有一阵没有,心脏反而疼了起来,绮月喘咳着,麻木地把匕首拔出来,丢在一边,去翻朝雾宗司的身上。
混沌的大脑中竟然还有一丝清醒:
人死了,警察就要来了。
她得先找找这人身上还有没有线索。
然而这一丝清醒却提醒不到绮月“等下警察来了她该怎么办”。
站不起来,她趴在地上,胸腔重重起伏,狼狈地翻完朝雾宗司身上,开始翻周围,但这里是酒店的休息室,属于朝雾宗司的东西很少。
只有……
绮月看向沙发边斜放的拐杖。
拿过来摸索,竟然真的在上面找到了开口。
绮月从里面倒出两枚金币。
两枚印有乌鸦图案的纯金金币。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藏在随身的拐杖里?是组织的东西?会是线索吗?乌鸦和金币,有没有可以想起的线索?快想想、快想想……
借着台灯的光,绮月拿着金币疯魔般得翻来覆去地看,直到屋里的灯“啪”突然全亮了起来,晃了她的眼,让她条件反射地闭目。
再次睁眼时,绮月就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币,满地的鲜血,和失去生机的朝雾宗司。
一切都清清楚楚。
“……”
眼前开始闪动起黑色的噪点。
心口宛如炸裂开一样,绮月咬破舌尖,刺痛惊醒了自己,先把金币藏在胸前,她抖着手指,重新恢复微型耳麦的通讯。
“绵星绮月!”
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忍耐着焦急和怒火的训斥。
“为什么擅自断了通讯?行动结束了,你在哪儿?”
“我……”
扯下头绳,勒紧大腿的伤口之上,做完这些,绮月就彻底没力气了,想张口,声音却比想得要低微。
“嗯?”那头的人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音调抬高地叫道,“绮月?绮月!你在哪儿!”
绮月撑不住,扶着地板慢慢侧躺下去,地板上黏腻的液体染上白皙的皮肤,宛如烙印一样烫人。
“我……没杀人……”
“什么?绮月我听不见,你先说你在哪儿!”
绮月听着耳麦里乱糟糟的动静,黑暗模糊的视野中,听觉反而奇异地好了,她似乎听到了诸伏在说“查定位”,听到了其他同事的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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