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
真是好难为她的智商啊!!!
大概是给自己出的难题太难解,连着几天晚上,绮月都梦见自己未来行动失败,后半生深陷“铁窗泪”;又或者被公安警察降谷零生生拷死在审讯室里。
她甚至还梦见波本威士忌笑容灿烂得威胁她,要是敢说出他的卧底身份,他就手动帮她封嘴,比如打晕、捆绑、砌进水泥墙。
噩梦连连,绮月好几天脸色都不太好看,让其他人都有些担心是不是练习太累了。
而被黑发少女各种横眉冷对的降谷零,则是无辜又茫然:难道是自己那天问她加不加入公安的事惹到她了?可这生气生得也太久了吧?
好在乐队比赛的时间转瞬即至,周六一大早,七个人一同赶往京都。
到达酒店后,来不及收拾行李,绮月和樱井理莎先各自装扮好自己,再急匆匆得帮男生们整理着装、化妆、打理头发……
“好累。”上车时还神采飞扬的樱井理莎,在此刻露出疲惫的微笑。
“快完事了,坚持一下。”绮月也累,右手手里的美妆蛋拍打得梆梆响,左手固定着降谷零的脸,轻斥道,“别动!”
“你轻点……”
“粉底不上得牢固一些,等到上台一流汗,妆不就花了吗!”
顺从绮月的力道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降谷零无奈地道:“我是说你另一只手,轻点。”
绮月看了眼自己捏着对方下巴的左手,松开,青年蜜色的皮肤上马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
“我、我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绮月心虚地咕哝着,之后的动作放轻了些许。
降谷零瞄了眼放置在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问:“你不会真给我用了白色粉底吧?”
绮月假笑:“感谢我吧,为了让底妆贴合你的肤色,我特意买了瓶新粉底。”
“没事啊,新粉底也不浪费。”一旁的樱井理莎指指在自己手下“受折磨”的卷毛青年,笑嘻嘻地道,“掺点浅色粉底就可以给松田用了。”
“这样说得好像我和金发滚蛋一样黑似的!”松田阵平表示抗议,“还有,我们是男的啊!不用化妆吧?!”
“哎呀,都跟你解释八百遍了,为了舞台效果,为了舞台效果!听明白了吗?”樱井理莎再次把想逃跑的卷毛青年按在椅子上,“就是打个粉底而已,老哥你别挣扎了!我很累啊!”
诸伏景光看看绵星绮月和樱井理莎带来的各种化妆品和用具,不明觉厉,感叹道:”真是辛苦你们了,花费不少吧?“
绮月解释道:“也没有花费什么,我和理莎的粉底不适合你们,都得掺深色粉底调色,所以新粉底是必须要买的。除此之外就只有那些装饰品了。”
说着就用镊子夹起亮晶晶的亮片,往金发青年的眼尾贴。
镊子头靠近眼睛和太阳穴的位置,降谷零条件反射地想偏头躲开,被早有预料的绮月扶着脸固定住,“一会就好,你可以闭上眼睛。”
沾了胶水的亮片凉凉的,碰在眼周敏感的皮肤上,让降谷零不禁眯起眼,不能躲开的情况下,视线无法躲避地看着绮月。
少女浓艳昳丽的容貌,在化妆后更加光彩照人,在她小心翼翼捏持着镊子,来给他贴亮片时,慢慢放大逼近他的脸。
那双茶红色的眼眸认真看着他眼尾亮片的位置时,让降谷零恍惚间觉得她在直视他的眼睛,脸侧贴着的又是少女柔软的手心,这个姿势让人忍不住心生绮思。
一时间呼吸微滞。
绮月没有直视降谷零的眼睛,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直视她的热度。
说她化了妆后光彩照人,混血青年也不差。
本就眉眼深邃的轮廓在她的精心修饰下更加吸睛,眼尾贴上亮片后,细碎的反光好像都折射进了青年的眼眸中,沉淀成烟紫色的流光,明明只是近距离简单的注视,都能让人感觉其中似乎饱含情愫。
这很难不让她走神。
太近了,绮月只是眼球微微一偏动,就和降谷零真正地完成了一次对视。
“……”两秒钟后,她快速起身,拉开二人的距离。
两个人纷纷眼神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互相帮忙弄头发,已经完成底妆的松田阵平则是给他们打下手。
至于伊达航……人生赢家早早就邀请了女朋友来看他的表演,现在人不在房间,跑去车站接娜塔莉了。
“咳,”绮月摆弄着镊子,跟降谷零玩笑道,“还好乐队比赛现场不允许观众带手机,要是你……你们现在的样子被拍下来,光靠这张脸就能原地出道吧?”
她之前还寻思,降谷零都不参加警校运动会比赛了,怎么还会跑来参加乐队比赛,那不是更引人注目吗?
听樱井理莎说了绮月才知道,比赛的主办方为怕影响现场投票,而且拍照的闪光灯也会晃到表演者,所以不允许进场的观众带手机、摄像机等电子设备。
但为了以防万一,绮月还是准备了一些比较夸张的装饰品,比如亮片、美瞳、一次性纹身贴等等,好掩盖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身上的特征。
降谷零也语气自然得赞美回去:“绮月也好看啊,很美。当然,平日素颜也很漂亮。”
绮月听他一口气用了三个形容漂亮的词,忍不住失笑:“夸得很好,不要夸了。”
混血青年歪歪头,特意打理过的浅金色头发散发着柔顺的光,碎发从耳边滑下来,他轻笑道:“真的很美,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那种美。”
绮月长记性了,若是以前,她跟降谷零还没发生这么多事的时候,她可能会故意逗降谷零,问他“谁移不开视线啊”,但是现在她可不敢了。
搞不好对方真能一本正经又理所当然地回答她“我移不开视线”……不,不是''搞不好'',而是''一定会''。
绮月微笑接受了夸赞,并打发降谷零去帮松田阵平弄头发。
“啊,”降谷零对着松田阵平的一头自然卷,诚实地道,“真是无从下手呢。”
“金发混蛋!”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哈哈大笑,颤抖着声音道:“小、小阵平自己都搞不好他的头发,小降谷就别费心了哈哈哈哈哈!”
“hagi!”被揭短的松田阵平郁闷地揉搓着卷毛,顿时让头发更乱了。
绮月见状就说:“那就这样吧,乱着也行,反正我们是乐队。”
樱井理莎想了想,对绮月提议道:“不如再让松田解开两颗扣子?”
绮月打量了眼卷毛青年身上的黑金衬衫,赞同点头:“可以,把胸……我是说,解开三颗吧。”
两个女生跟讨价还价一样,却让其他男生受不了。
松田阵平红着耳根,羞愤地大喊:“你们够了啊!要不要让我直接不穿啊?!”
樱井理莎马上接招,并道:“我看行!把腹肌一块露出来,不怕迷不倒那些女观众,到时候我们的票肯定就高了啊!”
松田阵平:“??!”
“对啊理莎!”绮月一拳砸在手心,“让他们五个一起!”
“咳咳咳咳咳咳!”
在场四个青年顿时呛咳出声。
松田阵平捂住自己的领口,激烈抗议:“我不要!我不参与!”
诸伏景光慌乱地摆手,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绵星和樱井,你们不要乱来啊!”
“是啊是啊!”萩原研二附和道,他平时确实经常撩其他女孩,但也没有用过这种直白的方式!
“既然是比赛,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表演对决,怎么能、能用这种方式?”降谷零控诉地看着绮月。
绮月抱着手臂反驳他:“这有什么的?你不信等下去会场看看,比这夸张的有得是。”
“那也不行。”降谷零坚决拒绝,并开始看黑发少女身上的皮质短衣+热裤不顺眼起来。
坦白讲,绵星绮月并没有刻意露什么,这打扮在年轻女孩群体里也很常见,降谷零最开始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行。
但经过刚才绮月和樱井理莎的话,降谷零忽然心里有些别扭。
他不想让那么多人看见绵星绮月这副打扮。
但他要是跟绮月提,肯定会让她生气吧?
“对了,班长!”此时诸伏景光想到了一个理由,“伊达班长可是邀请了女朋友,要是让他女朋友看到我们……不好吧?”
本就是在开玩笑的樱井理莎和绮月对视一眼,忍着笑,“好吧。”她们表示遗憾放弃。
与此同时,绮月注意到降谷零频频向她看来的目光,可他又不说话,让她感觉莫名其妙。
当金发青年再次欲言又止看过来的时候,绮月道:“你有事就说,犹犹豫豫可不像你。”
“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降谷零凑到绮月身边,悄声说了他的想法。
绮月听完后,神色微妙地回看着他。
要是降谷零直接跟她提“你去换身衣服”,她立马就给他一脚,但对方竟然把自己纠结的小心思全部告诉给了她,还担心她会生气……
这真是让绮月很想笑。
她可真恶劣,明明自己是躲躲藏藏,隐瞒众多的人,却每每对降谷零的坦诚很是受用。
不过,她隐隐约约感觉降谷零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总是对她打直球……
可恶!感觉被他拿捏住了,有点不爽。
不爽的黑发少女意味不明地睨了降谷零一眼,什么也没说。
降谷零直觉绮月没有生气,但拒绝跟他交流这一点也让他摸不着头脑,于是一时也不敢再提衣服的事。
过不久,伊达航带着女朋友回到酒店,绮月和理莎迅速把给伊达班长做妆发造型的工作交给娜塔丽,然后开始给其余男生处理细节。
见时间差不多,便催促大家出发。
绮月:“可以了可以了,萩原别动你的刘海了!也不需要喷香水!你在台上谁闻得见呀?”
“各位男士已经帅到突破天际了,保证把舞台下的小姑娘们迷得神魂颠倒……咳咳!娜塔莉也肯定会的对吧!”一时口嗨的樱井理莎赶紧在最后打了个补丁。
娜塔丽害羞地笑了笑,挽着自己的男朋友,很用力地点头:“嗯!”
见硬汉形象的伊达班长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笑容傻里傻气的,大家会心一笑,留出空间给这对小情侣说话。
降谷零把贝斯包背到身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看到绮月走过来,他正要开口,对方已然从他身边走过。
被无视的降谷零苦笑着摸摸鼻子,想着他该怎么道歉才好,不想,一回头却看到黑发少女很自然地从他的行李箱里抽出一件黑色衬衫,随手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长长的男士衬衫遮住了少女裸/露的腰肢和肚脐,只有一双长腿还若隐若现。
降谷零:“…………”呆住了。
“干嘛?还不走?”绮月再次面无表情地走过他的身边。
“啊?哦,哦!这就来……”
头脑发懵的金发青年磕磕巴巴道,下意识得像条尾巴一样跟在绮月身后。
等反应过来后,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勒出少女纤细腰线的衬衫,以及下面白皙笔直的长腿,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耳和脸。
这怎么比刚才还让他受不了。
降谷零无力地捂住脸,一身古铜的肤色,耳尖却红得宛如滴血。
绵星绮月拿衬衫的动作很快,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也没有注意她。
降谷零的衬衫又普普通通,衣服系在腰上也看不出男款女款,就连樱井理莎看到了,也只觉得是绮月自己本来就准备的装扮。
一行八个人的队伍,只有绮月和降谷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认出了幼驯染衣服、却忍着不问的诸伏景光。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浮现,在两个人之间隐蔽地发酵着。
绮月走在路上反省自己,是冲动了。
降谷零对她那样坦诚,又只是一件小事,她没必要跟他杠;但她自觉要是真听降谷零的换了衣服,就好像对他低头了一样。
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但她现在的感觉就是,嗯,感觉这衬衫烫手……烫腰。
后面的视线也烫人。
乐队比赛现场。
跟其他队伍或紧张或激动相比,绮月他们就显得轻松多了。
本来就是来玩儿的,当然是开心就好。
大家像平日一样聊着天,直到快要他们上台的时候,萩原研二才起头打劲加油。
“话说我们乐队的名字叫什么?”绮月迷惑问道,“之前有说过这个问题吗?”
“啊,”伊达航笑道,“其实我们去邀请你和樱井的时候,萩原就已经报好名了,所以……”
“就直接沿用了班旗的名字,”诸伏景光半是无奈地道,“[樱花烂漫]。”
“挺好听的,诸伏!别不好意思!”松田阵平嘻笑着一拍同期的肩膀,伸出手背,“来吧,樱花烂漫乐队!”
大家看看彼此,笑闹着依次搭上手,“加油!!!”
舞台灯光晃眼。
热情喧闹的现场轻易勾起内心的肆意和张扬。
娜塔莉挥舞着荧光棒在台下大叫着伊达班长的名字,兴奋得脸扑扑红。
前奏后,樱井理莎的声音轻柔响起。
[耳朵像你在对着说话一样发痒]
[所以你还在这儿吗?说句话吧。]
萩原研二随之跟上,低沉温柔的嗓音含着淡淡的伤感。
[不要嘛,不想让你走,你要骗我吗?]
[说好的不离开呢?我会恨你的。]
松田阵平。
[你送给我的香水,你曾笑那是离别的味道。]
[我以为那是笑话,后来发现原来我是笑话。]
伊达航。
[戒指你丢了,玫瑰你丢了,那么爱你的我呢?]
[我已准备好镣/铐,让我再见你一次吧,一次就好。]
到她的部分了。
[我还没听过你说爱我,但我知道。]
[可你不要说出口,我已无路可退。]
降谷零。
[我要报复你,像每次你抛下我一样。]
[求我别放开,来爱我,主动拥抱我。]
绮月站在电子键盘后,熟练地切换着各种按键,听他们的曲调从轻柔到激烈、隐含忧伤到最后全力释放。
被萩原研二和樱井理莎改编过的歌词,仍然是情歌,但基调的伤感中还掺杂着一丝丝黑暗。
老实说,绮月压根没听懂他们这首歌要表达什么含义,但应该是成功的吧?
毕竟底下的女观众都听哭了。
“耶!!!第一!第一!”
樱井理莎大叫着抱住绮月蹦跶,“我们赢了!绮月我们是冠军!!!”
“好好好,”绮月忙扶住东倒西歪的女警,却也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真能赢。”
“什么话?我们赢了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松田阵平高高挑起眉,假装不满道。
“哈哈哈哈大家辛苦了!”伊达航拿着主办方给他们的奖品,有现金大奖,也有各种餐饮券,笑出眼不见牙,“快看看!今晚咱们吃什么?娜塔莉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啊,航。”
“大餐!”樱井理莎举手叫道,“要吃最贵的!”
“但最贵的也不一定是最好吃的。”诸伏景光温和地提醒着,“或者也可以看看当地口碑不错的老店?”
“都行都行!”樱井理莎表示,“好吃就行!”
降谷零查了查地理位置,挑出一张餐饮券,“不如这个?晚上要参加夏日祭烟花大会的话,这家店离酒店和庙会都不远。”
“说起来,这个时间举办夏日祭好像有些晚吧?”绮月疑惑道。
“确实比一般情况下晚了一个月,但也还好,而且这个天气穿浴衣和服什么的,也不会热。”樱井理莎道。
“那就小降谷选的这家吧。”萩原研二撩撩汗湿后扎得皮肤刺痒的头发,苦恼地笑道,“我现在只想回酒店,卸妆洗澡换衣服。”
“哈哈哈哈谁让hagi头发那么长的!”
“哈!是谁今早还在为自己的卷毛头疼啊?”
吵吵闹闹中,大家回到酒店,八个人正好平分四个房间,各自去洗澡休息。
“理莎,我洗好了。”
“好的,绮月,我这就去!”
绮月坐在床边擦头发,一低头看到被自己解下来、顺手扔在床上的黑色衬衫,手一顿。
啧,该怎么还给降谷零啊?
虽说她没有穿在身上,但直接还回去似乎也不太好,先送酒店清洗好了……
“咚咚。”
门被敲响,绮月以为是谁卸妆水不够了来借,一开门看到的是降谷零。
青年明显也刚洗完澡,发尾还带着水珠,浅金的发色被洇成了暗金色,褪去各种精致修饰的妆造后,一身体恤和长裤,一如既往的干净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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