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目暮警官尴尬别开视线的时候,田中太郎冲我使了个眼神。
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人好像是在给我打圆场,虽然方式不太对劲,但效果倒是挺好的。
至少现在目暮警官不再因为我脱口而出的名字而继续怀疑我了。
虽然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非常不对。
嗯,而且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的不对。
我再也不想碰到这种命案了可恶!
我在东京警视厅搜一眼里的形象已经完全崩掉了!
话说回来,道理我都懂,但杀死床岛老爷子的真凶手到底是谁啊?
按说既然已经到了柯学时间,三选一里就应该有真犯人,可是犯人显然不会是我和田中,也不可能是手冢菜奈——她没有动机,也不像黑岛一样有杀人癖,最关键的是她探望的时间在我们前面,如果是她动的手,我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坏了,这不柯学哇!
ICU病房里是有监控摄像头的,但非常不巧的是,案发现场的监控坏掉了。
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倒是还在正常运转,不过只能透过玻璃窗拍到病房里的一角,拍不到死者的上半身和生命体征监测设备。
监控视频里显示,下午15:30分,手冢菜奈来到了病房,单独探望死者,谈话时间是5分钟,她在病房里所处的位置是监控的死角。
16:07分,我和田中太郎进到了死者的病房,因为有两个人,我们一直在监控的范围内外晃动,我们两个人都有完全处在监控死角里的时间。
16:20分,我和田中太郎撤出了病房,在走廊里遇到了柯南,一边走一边和他进行了对话。
16:22分,推着手推车的护士到病房内进行例行检查,发现死者呼吸机故障,于是紧急对死者进行心肺复苏,但死者已无生命体征,护士遂与护士站和医生取得联系,之后由护士站方面报警。
十分钟后,警察来到了现场。
“根据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16:15-16:20分之间,另外,我们在现场确认了呼吸机的运行记录,发现呼吸机停止运转的时间应该是16:09分,与死亡时间基本相符,由此判定死者死亡原因应该是由于呼吸机停止运行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通常情况下,呼吸机停止运转会激发病房内的报警系统,但由于机械故障,报警系统未被正常触发,疑似有人为因素干扰。”
“综上所述,在死亡时间段内与死者发生直接接触的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谢邀,第二次被当成嫌疑人,我的内心已经很平静了,不是因为知道有柯南兜底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所以有恃无恐,而是因为,这事就,真的,挺好笑的。
但这次和上一回情况好像还不太一样,这回监控和时间线的锤有点硬。
我说但这样就很不对劲啊!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啊?你们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还能活着躺在这里就是因为我救了他吗?我要想他死我干嘛当时伸那一把手啊?
我说你们别看田中,他也没有,救人的时候他出力是最多的。
而且为啥嫌疑都往我们身上锁啊?你们怎么不去怀疑那个心肺复苏的小护士啊?
你们判断我们有嫌疑的理由不就是监控时间吗?但那个是可以改的吧?小护士可是医院内部人士,说不定这个时间线就是她伪造的呢?
谁还没看过一本时间诡计的推理小说了。
说完这话之后,我依稀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某位小学生露出了一副仿佛被电到了的样子,得嘞,看样子是他懂了。
事实其实和我说的也大差不差,那个护士的确有问题。
因为她就是黑岛沙和本和。
发现这一点的是我们伟大的阿笠博士,好像是小柯偷偷拍了模糊的监控画面交给阿笠博士去放大解析,结果发现哦豁居然是你。
监控是她弄坏的,呼吸机也是,她假装成护士进了病房之后其实根本就没给人做心肺复苏,而是用物理手段加速了死者的窒息,以此来伪造死亡时间。
至于监控显示的时间有问题,还有病房里的报警器没响,都要归功于她的小跟班工具人内山达生,对不起这个名字实在太没有辨识度了,我们还是叫他全能工具人吧。
工具人一早混进了医院里打工,替女神摸清了监控和报警器的线路,今天黑岛作案的时候,内山也是专门替她修改了监控时间。
——虽然听起来好像挺离谱的,但仔细想想,在原作里黑岛可是个可以徒手用钢丝干掉一个身材有两个她大的壮汉,当面闯进人家里可以连着割喉两个人,全楼人围堵着去看现场愣是能趁乱溜出去的神人。而内山更是个为爱打五份工什么都能干,业务能力直追隔壁据场某酒厂琴姓苦劳人(?)的顶级工具人。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只要黑岛和内山想杀人,就不会留下证据。
不过现在看来,轮到你了的魔法还是没有柯学魔法强,柯学之网恢恢,可能会有迷惑选项,但绝对不会放跑一个真凶。
这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吗,爱了爱了。
柯南借毛利小五郎之口说完真相之后,又到了地板说腿来的时间。
被警察抓了现行的黑岛沙和没什么反应,作为一个先天性反社会型人格,她也不太会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忏悔。
倒是旁边的内山跪得顺溜,他心态明显崩了,说我的沙和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输,我要把你们都杀了之类的话。
说完之后他似乎还真想实践,疯狂朝我的方向扑了过来,好在一颗足球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脸上,闹剧正式落下帷幕。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柯南的足球,好家伙,真的会闪电光啊!
你们考虑过赫兹的感受吗!
目暮警官跟我和田中太郎道了歉之后就带着犯人离开了,事情彻底结束之后,田中太郎一脸担忧地问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我能有什么事啊,案件解决了,床岛先生的在天之灵也会被抚慰到吧。
我说对了,妃律师不是也在这里住院吗?来都来了不然一起去探望一下?
田中太郎说行吧那我陪着你。
于是他陪我去了妃律师的病房。
妃律师的精神状态倒是挺好,只是看着还有点虚弱。她说她听说了刚刚走廊里的事情,问我们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我说那个案子和我们关系不大倒是不需要,不过之前遇到的一起案子我还真想着和您咨询来着,不过您还是安心修养吧等您什么时候好了可以再说。
妃说没关系,你一个外国人也挺不容易的,我现在虽然不能上法庭,但简单咨询还是可以的,如果需要律师,我可以给你介绍业内最好的。
我说那太谢谢您了。
我没和妃律师聊太久,毕竟作为病人的她还是需要休息的。
离开米花综合医院的时候,妃律师塞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这个情况有点棘手,不过如果想出气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联系这个人。
我一看,名片上印的名字:古美门研介。
这的确是个战无不胜的律师,不过现在我的心思并不在官司上。
其实我选择和妃律师聊天,也是因为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脑子里全是床岛老爷子的死。
但我发现我没办法不想。
就算和妃律师聊了那么久,就算拿到了传说中古美门的名片,我也没法把那场死亡从我的脑海当中清除。
案件已经结束了,真相和正义得到了伸张,好像这样的结果就是All right的,但是床岛先生再也回不来了啊。
我感觉有点累了。
我跟田中太郎说,送我回家吧,今天晚上不回店里了。
他说好,然后为我拉开了车门。
“老板你要是觉得累可以睡一会儿,到了地方我会叫你。”
我点点头,没应声。
车子摇摇晃晃地上了路,汇入东京的车水马龙间,我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自己并不会睡着,但或许是神经真的太过疲惫,不知什么时候,意识还是渐渐飘远。
迷迷糊糊间,眼前的画面总在那天晚上和今天中间反复切换。
我果然还是无法释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田中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老板,下车吧。
我睁眼,却讶异地发现车窗外是陌生的风景
我问他这是哪儿。
他笑笑,说:老板,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我信了他的邪。
他为我拉开了车门,像个贴心的执事一样用另一只手当着车顶避免我撞到头。
他将我带到了一间店铺前,店铺没有招牌,里面的灯光很昏暗,门口是很有格调的灰框玻璃拉门。
我跟着他走进了这家店铺,才看清狭小的店面里只摆着的一张吧台和一张灯下的圆凳。
田中请我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而他却没有坐到我旁边,而是绕进了吧台后,在暖色的灯光下站定。
他说:“林之秋小姐,欢迎来到一日限定的小店,我是今晚为你服务的侍者,希望能让这个属于你夜晚变得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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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拒绝得了酒保诸伏呢。
这次案件林林的崩溃并没有外露,但是这次其实比上一次崩得更彻底,只不过因为是第二次,所以克制住了,并且一直试图自我压抑。
但是景光看出来了,而且他知道这样压抑情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就来带着她释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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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为震撼。
我很难形容自己的震撼更多是因为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太好看了。
店铺的装潢很温馨,我才注意到,悬在吊顶上的暖色的灯是一颗一颗闪着微光的星星,那些灯并不刺眼,在墨蓝色的背景下泛着柔和的光,洒在吧台上,洒在漂亮的玻璃酒杯上,洒在我们身上,洒在田中太郎的眼睛里。
我一直知道他长得很漂亮,但我们认识以来,从来都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他看起来仿佛闪着光。
我张张嘴,问他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个店啊,我都不知道,话说回来我也是你老板啊,带着自己老板来看自己搞副业真的没关系吗?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怪异,我想维持着和寻常一样的态度,可声音中不自然的颤抖却将我的震撼暴露出了十成十。
他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但那笑容就像是星星流淌进了我的眼里。
“我可没有挑战老板权威的意思,这是我拜托朋友临时借来的小店,是真正的一日限定哦。”
田中太郎回答:“是给一直很努力的好孩子的礼物,希望老板不会因为太突兀而拒绝签收。”
他仍然从容地站在吧台后,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熟练地从吧台里的瓶瓶罐罐中拿出几样,倒进雪克壶里,然后以娴熟的姿态摇晃着。
“嘛,之前姑且也学过一点调酒的手法,虽然没法为老板的小店添砖加瓦,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吧。”
灯下修长的手闲散地扣在银白色的雪克壶外壁,仿佛氤氲着魔法的流光。
接着,他从一边取出了一只玛格丽特杯,在杯口抹了一圈盐,然后将金黄的酒液滤进那一只小小的酒杯里。
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是“姑且学过”的程度。
“不知道老板偏好什么样的口味,所以第一杯是我擅自选的玛格丽特,希望能带给你一份轻松愉快的心情。”
我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啊。可惜你这一身技术,在我那小店里也没法施展,想想都觉得浪费。
他说现在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就不算浪费了。
我说你别这样啊,你这么捧着我我都有点心虚了。
他笑说我这不是捧着你啊,照顾好老板也是员工的职责之一嘛。
我说不对啊,当初谈条件的时候没有这条,你怎么还给自己加条款啊。
他说,因为老板一个人创业真的很不容易啊。
“一直以来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的,偶尔也要给自己放个假吧。”
我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呢?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向前走,我好像只能向前走,只有拼了命的向前走才是正确的。
在这样的氛围下,仿佛连稍微停下来小憩一会儿都是罪过。
爸爸妈妈不在了之后,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人跟我说过:秋秋,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
眼睛不争气地有点发酸,我慌忙端起酒杯,来掩饰差一点就失控了的情绪。
玛格丽特的口味酸甜清爽,调和着柠檬和酸橙的香气,混着淡淡的龙舌兰的味道。
大概是摇晃的时候加入了冰块的缘故,酒的口感是恰到好处的冰凉,配上入口的一点咸,味道格外好。
我说田中君你真的好会调酒啊,这可能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玛格丽特了。
他倒是没拒绝我的夸赞,反而打趣地说看不出来啊老板,我以为你平时只会喝种花酒呢。
我说你这就是小瞧我了不是?虽然我是坚定的种花派,但洋酒我也是系统研究的——古语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毕竟我推就在一个代号全是酒名的组织里打工嘛。
后面这句我没说出来,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我相信我肯定不是唯一一个为了更好地了解酒厂而去认真翻找各种洋酒百科的人。
“原来老板有把酒吧也列为我们餐馆的竞争对手吗?”田中太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记住了,那么以后我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
等一下啊!不要随便乱努力啊!
我们的小饭馆和酒吧消费群体都不一样完全就不存在竞争关系吧!
而且这种事情要怎么努力?
难道要在我们店里开发手摇豆花吗?
看我瞪大了眼睛,田中太郎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老板你别害怕,我开玩笑的。
玛格丽特喝起来几乎没什么酒精感,一个不留意,酒就已经见底。
我说了句谢谢款待。
他问我下一杯要来点什么。
“既然老板了解这个的话,那还是自己点的酒最合心意吧。”
我说你很自信嘛,我点什么你都能调吗?
他说我会尽力满足老板需求的,万一调不出来您也别扣我工资啊。
我笑了,说,真是的,本来还想选个难一点的酒来考考你呢,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
——给我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吧。
他明显怔了一下,问我:“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点头说,对,苏格兰威士忌加冰,只是这样就可以了。
鸡尾酒追求味蕾上的刺激,所以会选用各种佐料来调和出那一瞬间的口感。
那些精心调配过的味道确实很棒,但难免会淡化“酒”的感觉。
而我喜欢的是“酒”本身。
我喜欢的是苏格兰威士忌本身。
琥珀色的酒在流线型的科皮塔杯里折射出浅浅的一道虹,我坐在吧台的另一侧,托腮看着他把倒好的酒推到我面前。
其实之前我也偷偷尝试过苏格兰威士忌,因为实在太好奇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第一次喝下那种酒的时候,就觉得它和那个男人真的相称极了。
雾蒙蒙的口感十分温柔,连酒精的味道也被削弱了几分,但它的本质到底是蒸馏过的威士忌,很醉人。
“老板喜欢这杯酒,和喜欢的人有关吗?”田中太郎忽然问了一句。
彼时我正在把酒往嘴里送,被太郎这个问题狠狠呛了一下。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接下来的话都被控制不住的咳嗽给压了回去。
他忙递给我一张手帕,接着单手撑着吧台,直接翻了出来,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
“对不起,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他说。
我说没关系,其实你这么说也没错,看到这杯酒我的确又想起他了。
空气静默了一瞬,然后我听到他说:老板你真的很喜欢他呢。
——是啊,我很喜欢他。
我好想见他,我好想救他。
可我什么也做不到,谁也救不了。
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
眼角有润湿的感觉,那是刚刚呛咳出的生理性的泪水,我可以这样解释。
但鼻头翻涌的酸涩和眼睛里渐渐涌起的热意却无法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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