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他们进店的时候,大堂里还有另外两桌,共计三个人——又是一波经典的三选一呢。
一个双人桌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和她同桌的是个学生,好像是她孙子还是外孙。听两人的交谈,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好像一直在中国生活,所以一直挺怀念正宗的中华料理来着,外孙在边上说:正不正宗不知道,但是这家店做得真比您做得好吃。
另一张桌边坐的是个穿黑西装拿公文包的男人,是个进中华料理店只会点麻婆豆腐的纯种日本人,这会儿正被麻婆豆腐盖饭辣的丝丝哈哈地喝水,我琢磨着这也不符合酒厂高贵冷酷的形象吧,所以应该也不是?
……那还能是谁!我就想问那还能是谁!
啊啊啊啊为什么破案这么难啊!
动机动机盘不明白,看人也看不出问题来,除了知道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刀之外我啥也不知道。
脑子到用时方恨少哇QAQ
就我现在这个情况,进了主线不是只有躺平被刀的份儿吗!
我现在去抱柯导的大腿还来得及吗?
我承认我之前说得是大声了一点,但是我的意思是,柯导啊,你才是这部作品里唯一指定真神啊!
我正胡思乱想着,祖孙俩人那桌先一步来柜台结账了。我赶忙收敛了思绪,给人赔个笑脸,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跟我用中文说:“今儿这几个菜整的真不错,下回我带我家老头来尝尝,对了你家有拉皮儿吗?”
我愣了一下,说:这个可以有?
老太太笑着接了句:这个真没有啊?
……感情您老人家也听赵〇山啊!
我也跟着笑了:看来您对我们文化还挺了解。
她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过我先生是专门研究中国饮食民俗的,他口味挑得很,到时候我叫他来,你可得好好露一手啊。”
我说行啊,到时候一定,恭候您再次光临咯。
送走了老太太之后,田中太郎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好奇地问我刚刚和人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是我们国家的笑话,我说我们国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叫“春晚”的东西,里面出过很多经典的语言类节目,有相声有小品,是我们每个人的记忆。
他说你们国家的春晚我知道啊!我之前还在Nico上看过直播呢,感觉非常厉害,大部分歌舞杂技都会有同声传译,不过到了语言类节目的时候字幕就会消失了,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然我给你补补课吧兄弟,你好歹在我们种花饮食店打工,至少得知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他特兴奋地问我说:啥酒啊居然只要一百八。
我:……
看来小品这个东西不光有语言壁垒,还有物价壁垒。
说起来,田中太郎应该不会是酒吧?
上一个像他这样十项全能的三好店员还是安室透,而安室透什么成分众所周知。
但是我转念一想,应该也不至于,毕竟米花町里已经有两瓶酒围着毛利小五郎转了,酒厂BOSS就算再怎么草包也不至于派人来凑一桌斗地主吧?
至于盯我,那更没必要了。
酒厂想对付我直接套麻袋就完事儿了,根本也犯不着特地跑到我店里潜伏?这不符合酒厂的行事风格啊?
最重要的是——我手下只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员工,如果他是酒的话,我绝对会非常难过的。
有时候我也挺贪心的,会贪恋一些无缘无故的好。
大概是我盯着他愣神太久,他被我盯得有些发毛,就忍不住问我说:老板你干嘛那么盯着我看。
我才回过神来,说:没,就是想一些事情。
顿了一下,我忽然脑子一抽地开口:“太郎君你应该不会骗我吧?也不会想要做对我的这间小店不利的事情吧?”
他一怔,一脸疑惑地侧回头看着我,说:老板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是啊,这问题问出口就显得很莫名其妙。
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尴尬,小声说了句:抱歉,请别在意这个。
“你啊,是忙碌了太久有点低血糖了吧?”他顺手从收银台放糖的盒子里摸出了一颗水果糖,那是用来给客人净口的糖果,很多店里都会预备这个。
他把糖纸撕开,递到了我的面前:“吃颗糖,心情就会好起来哦。”
“谢谢……”我接过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晕开。
“老板你也用不着为那种事情担心。”他又继续说道:“我可是你手下的员工,会努力守住我们店铺的荣耀的。”
我被他逗笑了,仰起头看着他:我提醒过你几次了不要和老板共情啊!
他说:但我可以和好朋友共情嘛。
嗐,所以说这个人肯定不是酒。
世界上哪有这么甜的酒。
我跟太郎聊得正开心,他忽然扯了一下我胳膊,跟我说店里那个客人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
我原以为是我俩这边聊得太嗨了影响了客人吃饭的心情,赶忙想收敛,可我回头一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坐在角落里那个黑西装的确一直在朝我们这边看,更准确地说,是盯着我一个人看。
卧槽,这什么情况?
我头皮有点发麻,强顶着他的视线凑到了那张桌边,问他:客人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他也不兜圈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您应该就是林之秋林小姐吧,我是青木雅斗先生的辩护律师,希望能和您谈谈。”
我看着桌上的那张名片,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谈不谈的先姑且不论,但我觉得他这张名片很有问题哇!
这个人的名片抬头印的是三木律师事务所啊!
三木?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三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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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哀的酒厂雷达是真的灵,就是有时候会对易容了的过期假酒也生效,是吧,昴哥。
但是哀酱不知道这里有退休假酒,小柯和透子也不知道她雷达是因为谁动的,所以让我们恭喜林林喜提酒厂员工实锤咯。
以及三木事务所就是李狗嗨里那个三木啦同样也是不会涉及到李狗嗨的剧情只有个别角色会出场,没看过也不影响阅读,但我真诚安利李狗嗨第一部(现在名字好像改成了法律至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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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壁这个东西吧,它碎第一次的时候,人的反应大概都是:夭寿了我次元壁怎么裂了!
第二次的时候也还是会很震撼:我的妈怎么还有啊!
但到了第三次的时候,我觉得那根震惊部的神经大概是麻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李狗嗨嘛,虽然也是案件横行的世界,但里面除了三木的女儿纱织之外好像也没谁死掉了——
当然,如果不算某些中之人的不当行为导致的社会性死亡的话。
和死神遍地走案件多如狗的死神小学生世界还有结局大家一起牢里团建的杀人公寓比起来的话,李狗嗨的世界观简直不要太温和,古美萌,是真的很萌啊。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问那个不知道在剧里有没有露过脸的律师说你来找我干嘛。
他说今天过来这里是希望我能当被告方的证人出庭作证。
“我听说林小姐先前也受到了死者大江的学术霸凌,我方希望请您出庭作证,证明大江生前的恶行。”
我听了这个当时就把脸撂下来了。我问他你想干什么?证明了大江的学术霸凌然后呢?是不是要给犯案的青木申请酌情减刑?
我说这事儿不对吧?就算死者生前的确做过恶劣的事情,可青木先生选择的方法明显更恶劣,这难道可以被原谅吗?而且我也是受害者诶!你这算什么,让我一个受害者给差点栽赃让我背锅的加害者辩护,你是觉得我没脑子还是没有心啊?
他跟我说林小姐你别激动嘛。
我说我哪儿激动了啊?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少给我扣情绪化的帽子。
他打着哈哈,继续循循善诱道:你就不恨大江吗?我听说你就是因为得罪了大江,没法在学术圈继续混下去了,才跑到这里开店的,这样下去你甘心吗?如果能证明大江的罪行,说不定你也能回到学术圈。
——你这么说我就不干了啊?弄得好像我是没书读才跑来开饭馆的。
我已经开始有点恼火了,不太客气地跟他说:“你丫放尊重点,开店是我个人选择和外部原因无关。再说这和案子有啥关系?”
“那因为这个案子,青木雅斗被判死刑对于您来说也无所谓吗?因为您不肯提供真实客观的证言,让他失去减刑的机会,因此而死掉也无所谓吗?就算他被您的不作为害死也无所谓吗?”
“啪。”
安静的室内响起一声巨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重重拍在了桌上,震的上面的盘子抖了三抖。
手臂有点麻,这下拍重了,掌心后知后觉地传来了痛感。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我是真的有被气到,谢谢。
律师为了辩护会竭尽所能地搜罗有利的条件,这我可以理解,这原本就是律师的本职工作,但是,为了一个减刑的辩护,不惜跑到受害者面前大放厥词,甚至踩着人的痛脚把死刑犯的生死往我头上扣,别说职业道德了,这根本连做人的道德都没有吧!
我张口就想骂人,脑内已经完全被美剧里看过那些打码词刷屏了,但话到嘴边我他妈发现日语里骂人的话我就会一句八格压路,还和现在这个场面完全不搭。
啊啊啊啊气死了!!!
田中太郎适时地拦在了我的前面,沉着声音,对那个披着人皮的律师说:“律师先生,请停止你的恶意道德绑架行为,否则我们会向你所在的事务所和检方提出抗议。”
我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第一次发现,这个平时总是笑着的,很温和的年轻人身上也会能具有如此强的压迫力。
他在帮我说话,他在为我生气。
冲上头的热血退散了些,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拉了拉田中太郎的衣袖,小声跟他说了句我没事,想了想,我又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他有些诧异地侧头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确实要这样吗?
我点点头。
就这样,搞起来。
于是田中太郎从我面前抽身,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后厨,大堂里只剩下我和律师两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田中太郎的话多少有那么店威慑力,这会儿律师倒是没再继续叭叭他那些恶心的话,而我也整理好了思路。
我说:律师你啊,来之前看样子也没少做功课呢。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死在我面前,所以就用这个方式来刺激我是吧?
我说你缺不缺德啊?
缺不缺德啊。
是,我是不喜欢有人死在我面前,我软弱,我善良,我看不了这个,但是如果那家伙犯的错司法裁定是死刑,那该负责人的是法官,是立法者,是犯了错误的他自己,是没能找到合理证据来保证他合法权益的你。关我这个受害者什么事?
同研究室的人那么多你非得跑过来找我你损不损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出庭作证,还是想让法官看到“就算是我这个受害者也在替他求情”这件事啊?
你想用我给他脱罪,想用我的善良来当他逃避惩罚的筹码。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大江对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比对我更差,我都没想过要动手,他会那么做还往我头上扣锅,就是证明他是百分之百的主观能动的蓄.意.谋.杀。
而且他可是现行逮捕,跟我念,现行逮捕,人赃俱获,他,蓄.意.谋.杀,还妄图侵犯我和我师姐的名誉权,来让自己逃脱罪责,根本就是不知悔改,情节极其恶劣。
你的职责是维护被告的正当权益,但你告诉我,逃脱罪责算正当吗?通过这种骗来的证词换来的减刑算公正吗?
你别以为我是个外国人就好欺负,别以为我日语不好就容易被你们这些擅长玩文字游戏的讼棍糊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公平公正,所以需要你们和检方打擂台争取最合适的量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我会百分之百地坚守我的立场,一步也不会退。
所以别来打我的主意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场庭审就算需要我出庭当证人阐述事实,我也只会是检方的证人,今天这事儿就当你没跟我说过,你就哪凉快给我回哪去吧。
话的内容很长,我说了很久,语速不快,因为我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想接下来的用词。对面那个律师几次想打断我反驳我,但我没给他机会,完全强硬地把这一大段话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那个律师似乎也终于放弃了抵抗,特别是在听说我会选择当检方证人的时候,他整张脸沉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伸手去拿自己的公文包,作势就想离开。
我伸手拦住了他。
我说怎么着,你真觉得我这儿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啊?
我们呢,好歹也是个礼仪之邦,你既然来了,那我再好好给你上一课吧。
说着话,田中太郎也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还端着盘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切好的小豆腐块,上面洒了小葱段,旁边还有一只碗,里面装的是调好的酱汁。
“我看你挺喜欢吃豆腐的啊,来我这儿也专门点了麻婆豆腐,那这道菜你可得给我记住咯。”
“这菜叫小葱拌豆腐,过水的豆腐撒上葱段,上面淋上调好的酱汁,淋上香油和麻油,拌匀就能吃。”
我说着,从桌上的筷笼里拿出一副新筷子,把盘子里的豆腐拌匀。
“种花有句老话,叫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豆腐纯粹的清香不会被佐料的味道掩盖,酸甜苦辣,是非曲直,在道菜里都清清楚楚。”
“我想法庭也应该是这样。”
“距离开庭还有几天,您好自为之,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那个律师跑的时候脸色特别难看,我想我应该是永久性地损失掉这个客人了。
不过这样的客人,没了就没了吧,反正他根本就不懂我的料理。
他就是馋我身子(?)!
凭借塑料日语舌战律师达成的我乐颠颠地把那道一动没动的小葱拌豆腐端到了旁边干净的桌边,想着应该去后厨拿两张葱油饼和田中太郎一起吃,可还没动身,手臂就被田中太郎扯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结果就感觉掌心里多了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把垫盘子的那条毛巾塞进了我的手里。
毛巾是冰的,明显特别处理过。
——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端小葱拌豆腐这道菜压根也不用毛巾啊,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把这条冰毛巾塞给我啊?
我说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我就拍了下桌子不至于上冰敷吧?
他问我,那老板你手不疼吗?
我说疼啊,咱家这桌子是实木的,拍上去可是真疼哇!
他说这么严重啊?不然我帮你看一眼?
我笑了,拿开冰毛巾,露出了自己的手掌心。掌心的红已经褪去大半了,不太明显。我笑嘻嘻地跟他说:逗你的,没事。
“是吗?”他说着,托起我的手掌,低头仔细看了看。
皮肤倏然交触,陌生的体温让我有一点不适应,我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手,笑说:“失礼了,看起来真的已经没事了。”
场面好像有点微妙,我觉得情况不对,赶忙借口拿饼跑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跑什么啊,我是老板啊!
老板在员工面前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反省了反省了。
我端着两张葱油饼出来的时候,田中太郎正对着桌上那盘小葱拌豆腐发呆。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他,问:你愣着干嘛啊,还得我请你坐下啊。
他说我在回味老板用小葱拌豆腐给日本律师上的那一课。
感觉真是斯巴拉西。种花文化四国一。我老板卡库伊。
讲道理,这话听着太像是在拍马屁了,我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他说我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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