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对五条悟的询问。
布帘被掀开后,进来了两个人。
“那个……”柯南有些为难地看着跟着五条悟一起进来的沙条爱歌,“大姐姐有什么事吗?”
爱歌拉着自己男朋友一起坐在了三个侦探对面,没有对小学生也能当侦探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她还有点奇怪,感觉这个和乱步先生同姓的小学生浑身都散发着有些错位的感觉。
男朋友的手有些凉,爱歌偷偷给他用上了保温的魔术,温度回转之后得到了对方一个亮晶晶的眼神。
握着他手的时候沙条爱歌还在想,这双手挺好的,就是还缺一枚戒指。
安室透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好不容易把旁若无人的小情侣视线吸引过来之后,他也没有问有关晚上凶杀案的事情。
“沙条桑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五条悟抬头看了安室透一眼,对方虽然在用寒暄一样的语气问沙条爱歌,考量的视线却一直盯在他身上。
“是今天的事情。”爱歌说,“不过安室先生居然是个侦探,我还以为会是俳优什么的……”
安室透:……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没错。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问:“虽然有些冒昧……你已经和家里说清楚了吗?不是背着家人跑出来的吧?”
这个问题是真的有些冒昧了,冒昧到柯南也拿“你已经和她关系近到这个地步了吗”的眼神看他。
五条悟凑到爱歌耳边轻声问:“这也是塞戒指未遂的人选吗?怎么觉得爹里爹气的。”
沙条爱歌点点头,心想别看他一脸正直掷地有声,其实是个拿着假名字到处乱晃的家伙呢。
安室透:“这么近我听得见哦。”
“说清楚了。”爱歌决定挽回一点五条悟的清誉,握着男朋友的手严肃道,“父亲完全没有意见,现在这段恋爱年龄恰当,感情圆满,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得到肯定答复并没有让安室透皱着的眉放平,他还是用五条悟口中「爹里爹气」的视线打量着白发男人,然后轻“嗯”了一声,说:“我明白了。”
五条悟:“爱歌你这是给我们找了个证婚人啊?”
为什么要对着一个侦探交代自己的感情生活啊?
沙条爱歌一愣:“什么?”
什么意思?什么证婚人?这是求婚的意思吗?
这是五条君默认要结婚的意思吗?会不会太快了?身体年龄还是得调整一下,22岁还是23岁比较好?要不要去问问家入小姐的意见?
这边沙条爱歌脑子里已经开始给未来孩子选名字了,那头的安室透沉着冷静道:“看得出来,这位先生要合适一些,之前那位穿着袈裟的男人……是说的二十六岁还是二十七岁对吧,他……”
即便没说完后半句,在场的人也能自动补全。
——他不太合适。
沙条爱歌:“……”等等。
怎么突然就开始说起夏油老师了?
同样的,五条悟也先是没理解他在说什么,过了两三秒反应过来之后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得很肆无忌惮。
安室透似乎是把夏油杰当□□歌的奔赴对象了。
主要是年龄完全能对上,以及那种一句话可以读出三个意思的成熟男人的嘴脸,就很骗人,尤其是骗小女孩。
“没错,那家伙一点都不青春活力,还是我比较合适。”
实际年龄比夏油杰还大上几个月的五条悟仗着自己的娃娃脸张口就是一段胡言乱语:“以后见到那家伙赶紧离远一点再报警,那完全就是一个恶贯满盈的骗子嘛!”
点点头,安室透终于松开了眉头,对于晚上的凶杀案他其实没什么额外想问询的了。
江户川柯南有些惊讶他们认识这一点,听他们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坐在旁边的乱步无视了这段对话,把牛奶喝得呼呼响,喝完之后“啪”地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整个人逐渐变得没什么精神。
“没有证据这就像是「只是听说有凶案发生了」这种程度嘛,倒是可以推理,没有证据的真相,乐趣瞬间少了一大半哦。”
他回归了正题,虽然是用濒临结尾的一套说辞。
“异能特务科晚上会来人对接之前的富豪案,是坂口安吾吧,他来的话没有必要送去痕检,有他就够了。”
“尸体痕检的话,硝子不是在吗?”五条悟为了把自己未来学生的「损害遗体罪」彻底抹去,很痛快地把同事供了出来,“家入硝子,专业的医生哦。”
柯南:“医生?是法医吗?”
五条悟:“给人治疗失败之后可以就地解剖的那种全能医生!”
柯南:“……”
国家为什么还没管一管这群咒术师?
他看向安室透,眼神里写满了“纳税人的保护神,这种事情请管一管啊”。
安室透回以微笑:这个眼神很好,等会就拿这个盯着坂口安吾,谢谢。
这里基本就没有沙条爱歌和五条悟的事情了,他俩重复着来时的手牵手姿态往外走。
在叫来家入硝子前,沙条爱歌在过道轻轻对五条悟说:“如果是因为那个被伏黑君搞坏的头,其实我可以复原的。”
时间魔术虽然使用条件和魔力要求都很苛刻,但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做到。
只要不是涉及到生命回转,只是尸体的复原的话,把这个被破坏的头复原成分尸前的完整尸体也不是不可以。
小女朋友的建议被五条悟一根手指堵了回去,他食指贴在爱歌唇边,神秘地说:“其实我看清了,嘛,就算这个头已经被泡得有些肿胀,六眼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我记得他。”
沙条爱歌倒吸一口凉气:“认识的人只剩个泡胀了的头……五条君没有被吓到吧。”
“有那么一点。”五条悟在指尖比了个米粒大小的距离,“就一点。”
“诶,为什么小爱歌不问我那是谁,快问问看!”
“好的,所以那是谁?”
“是和惠有关系的人。”
“什么?”伏黑惠就站在走廊边上,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探出头,塌下去的头发稍微干燥了一些后又翘了起来。
他心里的疑惑也翘了起来:“什么和我有关系的人?”
五条悟:“算是之前的债主。”
伏黑惠:“……?”
看着海胆头少年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五条悟叹了口气,“虽说那群侦探应该也能判断真凶,但是这个被查到的话惠的嫌疑就更大了……当然也不是不能摆平啦。”
沙条爱歌:“说得清楚一点哦五条君,我对伏黑君完全不了解呀。”
“他有个人渣老爹,爱好赌博特长输钱。”五条悟说,“债主连起来可以从东京排到北海道,当初处理债务关系的时候我大开眼界。”
沙条爱歌:“所以……”
五条悟点头:“所以这就是排到了北海道的那一个。”
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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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伏黑哥:麻了。
杰哥:我他妈才是麻了,狗情侣滚啊!
诚然,咒术师不是什么□□,咒术师欠款也需要偿还,虽然父母的债务不会继承给孩子,但债主的尸体被欠债人的儿子破坏——这句话听起来就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作案动机的味道。
某人还颇为装模作样地在一旁拉长语调:“放心啦,惠,硝子懂的。”
“所以你最开始为什么要扔给我,还暗示一些有的没的啊。”伏黑惠拳头硬了,“而且这并不是需要我心虚的事情吧?”
五条悟装作没听见。
站在旁边的沙条爱歌从头看到尾,她仔细考量了一下五条悟和伏黑惠之间的关系,又想了想江户川乱步的能力。
虽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既然是五条君看中的孩子……
“把现场其他人的记忆全部替换掉不就行了吗?”爱歌根据症结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把尸体还原,然后将那群侦探和警察的记忆替换掉。”
伏黑惠:“……还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乱步先生很快就能察觉到自己记忆有问题,然后就是重新发现尸体的步骤,唯一让我有些在意的是乱步先生提到的那个‘坂口安吾’,但问题也不大,我可以让他永远来来不了这里。”
这一通话下来,伏黑惠的表情都开始一言难尽起来,他的视线游离到五条悟脸上,发现这个男人完全是一副“哇哦这样好像也可以”的模样。
这哪里可以了???
“冒昧问一句,永远来也来不了这里是指……?”
为了回答他,沙条爱歌身体力行的打了个响指——她的影子在灯光下变得浓郁,快速地分成三道,摇晃着等待着指令。爱歌轻松地解说道:“要么在他进门前就下暗示让他自己离开,要么就直接处理了吧。”
伏黑惠:“……”
就算你这么做是想帮我,但我还是想说……警察就在里面,我现在报警可以吗?
最好把旁边那个看戏的成年男人一起抓起来,应该说,这位成年男性才是该重点审问的对象才对!
海胆头少年在沉默些什么爱歌并不知情,没能得到回应的她仰头看向五条悟,在对视后得到对方一个飒爽的笑。
“惠在思考呢。”他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开口,“他也能操控影子哦,虽然原理和小爱歌不太一样。”
“所以伏黑君是想要自己动手噢。”沙条爱歌左手轻锤右手掌心,恍然大悟,“其他侦探我不清楚,但是乱步先生大概已经知道犯人和案发的真相了,但是缺少证据,所以啊伏黑君。”
沙条爱歌真挚地给他加油打劲:“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合适,但如果想要自己动手的话务必小心。”
“刚好这里发生了之前富豪的事故,大家的记忆出现问题什么的也可以推过去,杰,我是说夏油杰,他可以担全责。”五条悟迅速地连背锅的对象都找好了,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伏黑惠不能理解:“……既然侦探都知道了真凶什么的我为什么还要费力的用另外的犯罪手段洗脱罪名啊?”
“你不知道吗?咒术界和异能特务科他们的关系很不好,咒术总监部那群家伙完全没有把正常人和异能者放在眼里,不接受除了合作之外的任何结构化改革,御三家的老东西也都冷眼旁观着呢。”
“……什么?”
白发男人突然严肃起来的样子相当唬人,因为个头的原因,他离灯更近一些,阴影投下来几乎把伏黑惠完全笼罩起来。五条悟没有眼罩也没有绷带,幼态的五官露出来之后比平日里要少了一些威慑力——虽然平时那东西也没多少就是了。
总而言之,五条悟现在的这幅样子真的把还没正式入学的伏黑惠唬住了,包括他接下来说的那些话。
“所以惠要是有充足的作案动机的话,异能特务科那群家伙说不定也会以‘这完全是咒术师的手段’推脱回来。”
伏黑惠:“可真凶不是已经……”
“有先后顺序的呀,在他们知道男人身份后就不存在真凶了,你就是‘真凶’,侦探和警察和再上面的人,这可是三个完全不同的体系。”
“只有在将这场案件的真凶立刻定下来——按照爱歌的做法先把犯人抓到,这样就算时候调查出来受害者的身份,他们也没办法再推脱了。”
这一大段话让伏黑惠沉下心来思考了很久,就到他觉得咒术师的身份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五条君……”爱歌朝五条悟挥挥手,在男人弯下腰后附到他耳边,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吓伏黑君?”
“爱歌看出来了吗?”
“是,很明显是五条君开玩笑的神态和口吻。”
这点爱歌很清楚,五条悟严肃起来的时候话也不会多说一句,想做什么直接就去做了,也不会用商讨性的口吻,所有的话都只是起着告知的目的。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还有最最最简单的,全都处理掉。
把知情者全部处理掉。
虽然这个方法肯定会被五条君反驳啦,这只是举个例子。所以五条君现在明显就是在和伏黑君开玩笑。
被爱歌偷偷戳穿的五条悟趁着伏黑惠不注意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把人拉过来从背后抱着,下巴抵在爱歌的头顶催促道:“还没想好吗,惠~!”
背后人说话时胸腔传出的震感让沙条爱歌瞬间动弹不得,五条君身上有旅馆的沐浴露的味道,虽然她身上也是这个味道,但爱歌就是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来——五条悟身上的味道总是更偏甜一点。
被用严肃口吻进行咒术界阴暗面教育的伏黑惠此刻已经快把自己架上了道德的天平了,一侧是说着你必须遵纪守法的社会公民惠,一侧是说着这下快要完蛋了的咒术师惠。
他还没下决定,撑开塑胶手套往自己手上套的家入硝子路过了。
“你对惠说什么了?”硝子活动了一下因为塑胶的摩擦而有些阻塞感的手指,盯着抱着爱歌一脸坦然的五条悟,狐疑道,“不会又是那一套吧?咒术界的高层都是混蛋,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固执老东西?”
“你说话可真刻薄,小爱歌你听见了吧,别看硝子一副知性大姐姐的样子,她平时就是用这么刻薄的方式对待我的!”
硝子给了爱歌一个“真是辛苦你了”的复杂眼神。
再看着伏黑惠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家入硝子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了。
她拍了拍惠的肩,语气甚至算得上语重心长:“你就当是入学仪式后班导都会长篇大论的那一套老人家的东西就行,等你见到二年级的前辈就会知道正确的对待五条悟的方式了。”
把手套拽得服帖之后硝子稍微扬了扬下巴,“小孩有小孩的样子,伏黑君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那个把头挖出来的人还没为此负责呢。”
在这一点上硝子和比自己小一届的七海建人完全能达成共识。
可惜七海不在这里,明明他才是最适合处理这种情况的可靠成年人才对。
信息差的补足让伏黑惠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不,不是似乎,自己就是被五条悟捉弄了。
白发的成年人毫无自觉,被家入硝子戳穿也坦荡荡,甚至还能理直气壮的反向指责——
“虽然有些夸张,但我说的基本上是事实哦,得先警醒新生才行,不然到时候惠哭啼啼地来抱怨咒术界的残酷怎么办。”
家入硝子:“可以闭嘴了,看看伏黑君,他现在的表情很单纯,单纯地想杀了你。”
五条悟低低地笑起来:“那就想着吧。”
“诶。”爱歌向后靠了一点,仰起头,“所以还需要我帮忙吗?”
家入硝子:“需要的。”
五条悟:“不需要。”
好的,硝子自动领会了结局。她给了伏黑惠一个眼神:“走吧,你当助手,等会儿异能特务科的人也该来了,两个案子一起备案结束掉。”
走廊的人瞬间少了两个,空间也相对变大了一些,五条悟还是觉得伏黑惠刚才的反应很好笑,这个时候对没带手机把惠的表情拍下来就很遗憾。
相当遗憾。
沙条爱歌对这种趣味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五条悟的好心情几乎快化作实质包裹着她。
身后的人双手从她肩膀上搭了下来,浴衣的袖口被卡在了爱歌的肩上,五条悟的小臂线条很流畅,乌青色的血管在细腻皮肤下微微显露。
“小爱歌的头发还是湿的。”他把爱歌脑后的皮筋取了下来,很自然的套在了自己手上,手稍微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发梢很快变得干燥柔软,“好啦。”
沙条爱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手放下来顺便搭在了五条悟的胳膊上,她侧过头问:“五条君饿了吗?”
“诶,我的肚子的叫声有这么大吗?”
“有一点点。”
“好嘞,那我们就不要管这边的事情了,去找一些食物吧!”
五条悟从爱歌身后退开,向侧走了一步和她并肩,牵着她的手开始往旅馆外面走——温泉里出了这种事情,老板娘应该是没什么精力来招呼他们了。
“总觉得,五条君的距离感很神奇。”在下楼的时候爱歌突然开口,“明明认识也不久,但已经可以毫无结缔地接触了呢。”
因为身型而和她错开,走前面一点的五条没有回头,语气还是熟悉的,带着一点得意的上扬:“这就是天赋吧,我学习能力一直很可以的!”
楼道将他们的身高差拉平,在楼道转角的时候,沙条爱歌可以很清晰地以平视的视角看见男人的侧脸,他脸上还是一副游刃有余地模样,嘴边的笑都和之前没什么变化。
当敞开的正门外吹过一阵穿堂风,耷在耳畔的碎发也被吹开的时候,沙条爱歌看见了男人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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