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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扬了吧(忘还生)


骁卫府就在皇城外围,持月公主的排场颇大,仪仗就这么停在了门口,也未派人往哪儿去通传。
但她是这大靖朝顶顶尊贵的人物,她不就山,山自来就她。
“下官来迟,拜见公主。”李继荣是擦着汗迎出来。
他显然知道公主今日亲临,绝没有什么好事。
前头这骁卫府挂名大将军的豫王世子,在御花园调戏其公主姑姑的事他是知道的,世子被罚跪了半天,再是嚣狂的性子也不敢起来。
圣人闻知此事,更是罚了世子一年的俸禄,禁足府中三个月,原以为此事已了,没想到这祖宗气还没出完,这是要来骁卫闹腾了?
舆车上,重重帷帽被掀得只剩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李持月垂目看向那中郎将,“你骁卫府中的大将军何在?”
问的是豫王世子李静岸,李继荣道:“回禀公主,将军……将军正禁足府中,无法亲至骁卫府。”
“是吗,那你可知是为何?”
李继荣隔帘无法看清公主神色,只能低头装傻:“下官不知。”
他装傻李持月也不拆穿,扶着人下了舆车,重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阵。
这个就是靠闵徊妹妹的性命,得升中郎将的同僚?
李继荣被公主扫视一圈,真如受了钢刀刮骨一番,虽美人如玉,他却不敢造次半分,多看一眼,只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求公主高抬贵手。
“去把你骁卫府里的兵都喊出来。”
“公主,这……不合规矩,若是让人瞧见了,怕是会以为……”李继荣不敢说下去。
“且喊出来,你不须担心,本宫不会让这些兵踏出骁卫府一步,出了什么事,本宫担着。”
公主这么发话了,李继荣只能进去召集府兵。
“公主,府兵已尽候在校场之中。”
李持月方施施然地走了进去,李继荣跟在后头,心中宽慰自个:“亲信已经都派出去了,就算是公主发威要打杀几个人,那也多半是闵徊当初的亲信,还是帮了自己一个忙呢。”
校场上,列候着十几排府兵,穿着灰扑扑的衣衫,面容整肃。
金冠斓裙的公主由秋祝扶着,一个个经过他们面前,似在挑选、又似在寻找。
她今日从发髻精致到了玉履,方得穿成这般堆金绣玉的模样,才算不辜负了李持月惊心动魄的美貌。
府兵们何尝见过公主,那就跟天边流传的神仙故事似的,可望而不可及,结果神仙似的人物就这么出现了。
她轻飘飘地在眼前一转,有香风入怀,有莽撞的瞧上一眼,就浑然忘了这是往日流血流汗的校场,还当是到了黄粱梦中。
那些年轻的、没见过世面的后生都看直了眼,忘了低头。
李持月对这些失了礼数的举止也没怪罪,见到知情已在其中。
她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这位郎君,可带了帕子不曾?”
两侧的府兵听到公主柔媚的声线,嗅着从没在哪个小娘子身上嗅到过的浅香,喉结滚动了一下,怎么戳的不是自己的胸口呢?
李持月站在这么多汉子之间,知情面色不好,但还是从袖子抽出一条雪色的素绢帕子,呈给了公主。
李继荣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公主究竟是何意,莫非她想选面首?
李持月也不管众人在想什么,举着那块帕子走到了众兵面前,让他们好好瞧着。
她笑得恣意,金树花冠拂于皎丽的眉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持月将那帕子凑到唇边轻贴住——
姝色丽绝的公主一点不愧于传闻中的艳名,一颦一笑皆有勾魂摄魄之能,那秾丽的口脂印在素绢帕子上,再是巧手的绣娘都绣不出那一份旖旎。
帕子在粟玉似的手中招摇。
所有人的心跳在这一刻悄然加速,有虎狼暗啸。
做完这些,尊贵的公主将帕子丢与了身旁的解意,自去高台上的雕花太师椅上坐着。
解意捧着帕子,高声说道:“公主有令,将此帕子立于高杆之上,谁能夺得此帕,公主便许他一诺。”
一时间,众将沸腾了起来,李继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般玩闹……倒是新颖。
很快杆子就立起来了,帕子就挂着杆子顶上,唇印迎风招摇。
这一诺,可以是升官发财、可以是沉冤昭雪,还能是……一亲公主芳泽,总之,持月公主是这国朝中,天子之下最尊贵之人,她的允诺,绝对值得头破血流去争一争。
不过……这究竟只是公主的玩闹而已,还是真的算数呢?
李持月打消他们的疑虑,朗声说道:“本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其中若真有人能争得过知情,那这一诺给出去也无妨。
公主这话让众人心落了地,仰头看着杆顶的素帕,所有人都跃跃欲试了起来。
李继荣也想升官发财,但他如今已是中郎将,和一群府兵去争未免跌份,只能在一旁看着。
一声铜锣敲响,校场仿若山摇地动一般,卷起了无数的烟尘,所有人往那杆顶攀去,争先恐后。
春信嫌弃那些灰尘呛到公主,上前说道:“公主,咱们到明堂里喝茶等着吧。”
李持月摆了摆手。
正如她所料,知情一马当先,掠向的杆头,但府兵中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他被人注意到,拖住了手脚,一时间想拿到帕子也不能。
他抽脚踹了杆子一下,把其他爬上去的人震了下来,抱住他的人也被摔了出去。
李持月已经知道,知情拿到帕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斜刺里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快得如一道影子,速度之快几乎掀起公主的裙摆,解意忙挡在李持月面前。
黑影却是往杆子去了。

因为黑影的出现,府兵们的争抢不知不觉变成了两个人的竞争。
李持月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个不足七尺的少年,体格更不算健壮,只是身形灵巧、速度极快。
一双腿仿佛绷紧的弓弦,带着瘦弱的身子弹跳腾挪间翻过人群,爬上竹竿。
知情见到身形纤薄的少年出现在脚下,也有些讶异,那身府兵服制的衣裳在他身上可以算得上松垮,可就是这样的人,比起底下的壮汉要灵巧许多。
不过公主下了命令,他是一定要拿到帕子的,知情在少年靠近的时候,提着他的衣领要丢下去。
可少年也揪扯住了知情的衣裳,甚至借机捉紧了知情的腿,等缝在一块儿了似的,就是甩不下去。
知情懒得理他,多拖一个人也不妨碍他先抵达杆顶。
少年不肯放弃,伸了一只手死死地扒住了竹竿,不让知情再升一寸,知情沉不住气了,直接抬脚就要踹开他,顺道把旁边要超过的人踹下去。
再壮实的人也被知情踹下去了,只有这个少年,无论怎么样都不肯松开,死死地抠着他的腿,咬牙挨着一脚又一脚。
李持月看在校场中的变故,视线一直落在那个不肯松手的少年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你说他是有什么愿望呢?这样都不肯松手。”
春信听到了,踮脚远看了一眼,说道:“这样的人奴婢在牢里见过,绝路之人的眼神,大抵如此。”
绝路之人……李持月目光邈远,好似透过此人看到了同样在绝路上的自己。
“你说本宫是救这个绝路之人呢,还是救那牢里的那个绝路之人呢?”
“公主想救当然能一起救了,但都是贱命,不值得公主伤神。”
在她们说话时,那个少年似不要命一般,直扑向知情的面门,知情一肘击打在头上。
这一击定然不轻,少年的头微晃了几下,但他竟然还是没摔下去,狠狠将自己的一只手臂挂在了杆上,似一条坠尸,连知情都有些意外了。
李持月低声道:“解意,让知情停下吧。”
解意虽不明白,仍旧向校场中喊了一声:“刚冲出去那小子,加把劲啊,升官发财的机会马上就要到手了!”
知情听懂了暗示,他偷隙看了公主一眼。
李持月与他心有灵犀,笑着微点了一下头。
知情便伸手去抓过少年的衣襟,那少年咬牙抵抗,还要一拳朝他打来。
这一拳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知情挨了一拳,假装滑下半截,立刻被更下面的人扯住,和底下的人鏖战了起来,甚至摔下去前,把其他要往上爬的人砸了下去,
见到了希望的少年迸发出了力气,怕被人拖下去,不敢再等,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终于爬到了杆顶。
在知情的刻意防水之下,少年拿到了素帕。他什么都来不及想,胸腔涌动出希望来。
紧接着用力地朝持月公主的方向挥了挥,让她看清楚,拿到帕子的人是他!
见到帕子最终花落谁家,府兵们都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是这根豆芽菜啊!”
“竟叫他捡了便宜,这家伙也就爬树的本事厉害些。”
“要不是有人压住我,我早把他扯下来了!”
但不论这些府兵如何不服气,事情已经定局,他们也不敢到公主面前分说。
知情不言不语,他还不能回到公主身边。
夺得素帕之后,少年已经彻底脱了力,连杆子也抓不住,直直摔了下来,还是知情接住了人,才没有让他摔死。
但也只是虚弱了一会儿,他不敢晕过去,紧紧攥着手中的希望,走到高台之下。
少年“扑通——”一下跪在了李持月面前。
他额角的血已经滴得半只眼睛都闭上了,少年没有去管,朝着李持月高举起帕子,“公主,是小人拿到了。”
李持月好奇道:“说罢,你想要什么?”
他说道:“小人想要公主两个承诺。”
此言一出,不止知情皱起了眉头,周围一圈人听到他这个过分的请求,都忍不住哄笑,这傻子就算拿到了机会也不中用,竟然还能这么得罪贵人,实在蠢笨。
李持月的面色果然冷了下来,为了这么个货色改了原先的计划,怪她心软了。
解意没想到这小子半点不知好歹,斥道:“咱们买酒你倒先醉了,这么会许愿,你怎么没到菩萨旁边立着去?”
李持月起身拂退解意,明眸寒光乍现,视线一寸寸压在少年身上,再没有方才的春风和煦,只教人敬畏。
“本宫今日心情好,过来寻个乐子,你若是惹本宫不高兴,这乐子就是你了。”
少年心脏紧缩了一下,匆促低下了头,他也知道自己犯了蠢。
为免贵人反悔,他狠狠磕头,嘴唇颤抖地说道:“小人知错,只求公主一事,求公主为左郎将闵徊沉冤昭雪!”
原本笑着的府兵顷刻安静了下来,李继荣也不再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李持月眉头一挑,没想到这少年竟然提出了这个请求。
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
毕竟她一开始让知情拿到帕子之后,提的也会是这个请求。
李持月今日来,就是图谋一个借口,插手闵徊刺杀豫王案的。
李持月还未有反应,李继荣先按捺不住了,拱手对她道:“公主,这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公主不要生气,他不守规矩,先是姗姗来迟,再是狂妄要求,这小子合该处置了,绝不能放任了他。”
说罢又回去踢了那少年一脚:“你小子不要命了,豫王是公主的堂兄,何况闵徊的案子是板上钉钉,觉无冤枉,给我滚出去!”
“住手!”
李持月缓步踱下高台,将帕子从那少年手中抽出来,帕子也沾上了血,和唇印糊得分不清了。
她两指夹起,问其他人:“若是你们其他人拿到这个,会向本宫求什么?”
有些心想升官发财,有想成为公主裙下之臣的,但他们谁都不敢回答,视线过处,人人低下了头。
人群里传出一声:“若是小人拿了,一样想求公主为闵徊沉冤昭雪!”
李继荣又是一惊:“谁在说话!”
李继荣又要上前,解意拦住了他:“是公主在问话!”你滚一边去。
见公主看来,也显出了怒容,李继荣慌忙跪下:“公主,那闵徊刺杀的是公主的堂兄,公主实在不必为了一句戏言,被这群乌合之众裹挟。”
李持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喋喋不休,哪一句是本宫让你说的?”
在下属面前被一介女流踹倒,李继荣脸上挂不住,心里也叫苦不迭,这祖宗果然是因为世子的事不忿,今天来大闹骁卫府的。
他唯有求饶:“公主恕罪。”
“你说的豫王,可是前日在宫中得罪本宫的,那位世子的父王?”李持月面带嫌恶,显见是对这所谓的堂兄看不上眼。
李继荣道:“是……”
“本宫从无戏言。”她道。
府兵们看在眼里,互相交换着眼色。
闵徊袭杀豫王之事的猫腻,他们私底下都知道是为何,相比李继荣,闵徊这位郎将其实更得骁卫府人心,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不是小小府兵能左右的。
现在突然提到这件事,公主一副要和豫王作对的样子,当真是一个好机会。
反正拿到帕子的不是他们,升官发财都是做梦,现在有人带头求公主救左郎将,他们自然要声援,法不责众,自开口就是。
“小人若拿到帕子,也想求公主为左郎将沉冤昭雪!”
“小人也是!”
“小人也是!”
一个接着一个,最后一群人高举着拳:“求公主为闵郎将沉冤昭雪!”
反正到时候大理寺来查,逮的也是现在跪着的那个罢了。
他们的声量越来越高,这正是李持月乐见的。
李继荣说:“他是阶下囚,已不是什么郎将了……”但这句话被淹没在了人声里,没人听得见。
李持月听够了,稍压下府兵们的声音,说道:“若是不应,传出去倒说是本宫玩不起了,既一诺千金,又是众望所归……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见公主在问自己,膝行过来磕头:“小人,洛无疾。”
“好个洛无疾,闵徊冤不冤枉本宫不知道,也不关心。但若闵徊不似你所说那般被冤所致,本宫落了面子,你待如何?”
洛无疾眼中尽是决绝:“小人,以命相赔。”
“勉强行吧,跟上。”李持月将帕子丢给他,转身朝骁卫大门走去,随从们也赶紧跟上。
无人见到地方,李持月轻轻勾起了唇角。
这下子,她可以冠冕堂皇地插手这件事了。
“公主,他晕过去了。”秋祝跟上来说道。
“抬起来带走。”
走到骁卫府门口,就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垂首候在外面,迎面撞见公主,骇了一大跳,忙跪下磕头。
李持月没有理会,径直上了舆车。
车帷放下,小厮终于敢抬起头,见到一齐被抬出来的洛无疾也跟在公主的舆车后面,虽心生胆怯,但更怕被东家责打,到底是小步跟了上去。
“那个,贵人……他还没付银子呢。”

第17章
洛无疾醒过来的时候,李持月正在无聊地捧着玛瑙香盏在那儿挑香灰,春信和解意张着嘴凑近了看。
春信看得鼻子痒痒,喷嚏刚仰了个头,就被解意捂住了嘴。
“呜……”
不是春信的声音,是洛无疾从床榻上传来的痛吟声。
李持月拍了拍手,走了过去。
春信掐了解意,那个喷嚏顺利打了出来,香灰扬了两个人一头一脸。
洛无疾刚醒,眼神还略带迷茫,在见到公主时,忆起先前的事,整个人登时变得清明。
“公主……”他起身要行礼,被打完解意的春信过来按了回去。
李持月只问:“你原是向本宫提两个请求,另一个是什么?”
没想到公主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件事,洛无疾咬着唇,不敢不答话:“另一个请求赐……小人想求公主赐十两银子。”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掀被起身,“公主恕罪,小人还有事……”
“你说的,是去泰安堂付药钱的事?”
洛无疾动作顿住,他知公主必定神通广大,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了,“是,小人……还有亲人在那儿。”
“不必去了,人已经接过来了,现在……大概还在睡吧。”李持月看向屏风的另一边。
洛无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起身艰难地走过去,就看见不过七岁的弟弟盖着小被子睡在榻上,呼吸匀长,病情想来是稳住了,不像是泰安堂的大夫会有的本事。
“多谢公主!”他又跪下。
“你与闵徊关系很好吗,值得用弟弟的命来换?”李持月问。
洛无疾道:“小寿的命,本来就是闵大哥救回来的,当年阿娘身怀六甲还要跟小人进山里找野菜吃,结果和小人走散了,还遇上了狼,当时闵大哥恰巧在山中,将他们从群狼里救了出来,阿娘这一吓就早产了,生下小寿就过世了,之后闵大哥又可怜小人无父无母,提拔小人在做了府兵,才能把弟弟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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