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听完齐父的苦口婆心,齐雪止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在心底嗤笑,父亲果然从来只会利用他们。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别觉得是当赘婿辱没了自己,你看看你哥哥现在混得多好!”
不说这个,齐雪止还不生气,说了这个他冷笑连连:“当初兄长没和公主长嫂成婚的时候,父亲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齐雪止的嘴很毒,但只对一些他讨厌的人。
“那……不说你哥哥,你以为还有第二个大长公主吗?安国公的女儿啊!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了!”
齐父吃瘪,但他会转移话题。
谁知他这个从小沉默寡言只会跟在大儿子后面的儿子直接强硬地把他“请”出了公主府,并吩咐门卫以后再也不要放他进来。
齐雪止冷冷地看着他的亲生父亲,抱臂冷淡抬眸道:“是没有第二个大长公主,但我只要一个就好了。”
齐父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他的鼻子就要骂,但被他先堵住了嘴:“我们兄弟的好处您是享受不到,但这骂名可是一定会波及到您呢。”
名声对于齐父来说可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他猛地闭了嘴,怒道:“为父这就回去把你也逐出族谱!我齐家从今天开始便只有雪扬一个孩子!”
“无所谓。”
齐雪止抬了抬下颌,那赶车的马夫便快速地打着马走了,老爷一时糊涂在公主府面前大喊大叫,他可是不糊涂,那大门里刚出来的美人是谁,他想都不用想。
看着马车走去,齐雪止从容转首,却见他口中的大长公主只离他有三步之遥。
她听见了!
终究还是少年,齐雪止面上的慌乱显而易见。
陆溪乔看着这个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半大少年,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雪行的四分影子。
“公主…我……”
“先进来吧。”
陆溪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身后垂眸跟着的少年却是一颗心一点一点地爬上了慌乱。
去问心居的路上,亭台楼阁,曲水回廊,无人之时,齐雪止忽地听见了女子带着一丝疲惫的发问:“雪止,本宫对你很好吗?”
齐雪止的心脏停滞了一瞬,片刻后他才低声答道:“很好。”
当然很好。
放下权势的大长公主十天半个月才上一次朝,平日里的时间多数都放在了兄长和裴大人的身上。
但兄长和裴大人总是要上朝的,剩下来的空档儿几乎都被自己占满了。
她啊,上教他治国方略,权谋手段,下教他如何排解忧愁,适当放松,甚至比兄长都做的要好些,怎么会不好呢?
又怎么能遏制住旖动的青丝绵绵?
“你还太小了。”
公主转身略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身前,她下意识地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心目中的少年已经比她要高了。
齐雪止立马垂下头了头让那温柔的手掌落到头顶,慌张的心便安定些。
至少她还愿意摸他不是吗?
“我已经十六了。”在寻常百姓家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他的言下之意聪颖的公主如何会不懂?
“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
公主的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带着几分无奈。
“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只有公主您。”至于他的母亲,她去的太早了,记忆已经模糊了。
少年固执的发言让明媚的女子无可奈何,只得叫少年先行回去,还是先与他的兄长商议一下再说,免得伤了少年的心。
夕阳的余辉洒在院中的芭蕉树上,少年斜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忧心忡忡。
即使还有半年就是春闱,那些四书五经他是再也无心去读了。
齐雪止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雪止。”
兄长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齐雪止猛地抬眸又猛地闭了眼,他怎么敢再看兄长?
“怎么不敢看我了?”
兄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齐雪止忍不住颤了颤,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也喜欢殿下。”
齐雪止听着兄长这句肯定句,头愈发低垂了。
“殿下是是为兄见过最好的女子,其实你喜欢上她,我早就预料到了。”
齐雪止猛地抬起了眸子,眸光中的惊诧一览无余。
兄长只是轻笑,微微摇头:
“去年桃花树下,殿下起兴一舞,那时我便看到你眼中的惊艳与沉迷,后来殿下又精心教导你,与你日日相处,待你呵护异常,你怎会不产生眷恋情思呢?”
“年少慕艾,正是如此。”
但温和的语气急转而下,齐雪行肃穆了几分,看着这个已有冰雪之姿的俊秀弟弟,冷声道:“我可以去求公主把你也纳了,但你应该知道后果。”
兄弟共事一妻,他少年英才的名声会因此而蒙羞。
齐雪行太知道自己现在在官场上的处x境了。
若不是公主爱他,皇帝又珍爱他的姑姑,还有裴洛书也对他照应一二,他估计每日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现在也时常受到某些官员的阴阳怪气。
“我知道…”所以他才一直小心藏着自己的心意,不敢再让兄长和公主多为他烦忧。
“所以哥哥让公主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吧,等过了明年的春闱,我便自请去南边当个知县,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心思。”
少年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以后的去处,可是当兄长的怎会忽略其中山高路远,这一别就是三年五载。
“雪止……”
齐雪行想说些什么,但到嘴的话又哽噎住了,放弃自己心爱之人的感觉他自己想想便痛彻心扉,可弟弟却一点也没让他为难,自己又怎能再说些什么呢?
第二年的春天,齐雪止没有意外地高中探花,比之兄长还要厉害一些,京中人多赞颂。
他一袭红衣跨马游街,明明应该数不尽的意气风发,但齐雪止却面无表情,似是中了探花的不是他。
京中女子早闻探花郎神仙之姿,早备了香草春帕,纷纷掷去。
多年以后,京城坊中还流传着那年探花郎游街的盛况。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琼林宴刚结束上齐雪止当场请求赴任边疆,这等志向自然获得了陆恒的赞赏,当下便下了旨意。
不过三日,只三人一马车,铃儿叮当,便拜别兄长公主,远赴青山恶水。
齐雪止掐住大腿才忍住掀开窗帘再看一眼那人,眼眶已然红润。
他只希望此去经年,真的能把心中之人遗忘。
山高高,路遥遥,情丝不断,来去辗转,此生难相伴。
齐雪止及冠而归,此时他已从翩翩少年郎成了俊秀青年。
回京的那日,公主和兄长都去了大朝,他归家之时只有司正迎他。
“公主早就吩咐我们打扫好了院子,郎君先去休息吧。”
司正迎着齐雪止向府内走,他边走也边打量着这三年未见的府邸。
那棵垂丝海棠今年开的还是很盛,池子里的锦鲤也都还很圆润…
一切都好像没变,一切都好像变了。
当看到问心居那棵长得愈大的芭蕉,齐雪止苦笑一声,到底还是环境变了,没变的是他。
他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没变的是这里。
即使还未见上她一面,这里已经在快速跳动了。
收拾好行李,沐浴整洁,齐雪止拂去风尘仆仆,终于在午间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身边的兄长。
“微臣拜见大长公主并公主正君。”
在视线触及她的裙裾时,他便弯腰行大礼,企图以此来遮掩自己难掩的心思。
可是即使他不看她,那华丽的裙裾还是行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玉手托着他的手臂迎着他起身。
一声轻叹随之而来:“雪止,何必行此大礼?”
紧接着便是他的兄长,几年未见,兄长的声音也成熟了许多,“你这真是故意与我和殿下生分了。”
“实在是在外为官久了,下意识地严谨了些。”
他也不多做辩驳,顺从地抬起头来。
入目便是那萦绕在他心头三年未变的容颜,她的唇角微微含笑,依旧是那么亲切温和。
“殿下……”
齐雪止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一起去用膳吧。”
他直起身子,抬头的瞬间对上了站在公主身边的兄长,兄长眼中的叹息之意让他心头一凛。
刚刚沉溺了几秒的温柔便被这眼神给驱逐了,齐雪止收敛起了眼中的情意向久久不见的哥哥颔首。
无言中诉说着自己的决定。
但兄长眼中的叹气之意好像愈加浓重了,齐雪止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公主入座。
一桌的好酒好菜,皆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借着宴饮,齐雪止把那一腔汹涌冒头的情意用酒咽下腹中,却被酒意酝酿得愈加浓厚。
清冷的冰雪仙容染上红晕,高山萤雪堕入红尘,清明的眸色逐渐浑浊。
再一次的听到兄长在他耳边问话,齐雪止迷糊地听了一下,脑子似乎更加不清楚了。
“雪止,你喜欢这些菜吗?”
也不知道弟弟在异乡过了三年,口味可有变化。
可这些话落到已然醉了的齐雪止耳朵里只剩下了“你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喜欢的是殿下。”
顿时周围寂静一片,甚至于外头院子里的鸟鸣都弱了几分。
偏生齐雪止没有半分察觉,他醉醺醺地接着道:
“最喜欢殿下……一直都喜欢……”
良久后,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温柔的公主不知道该拿这个夫弟怎么办,三年过去,他依旧心系于她,这份感情是在是叫人难以承受。
它沉重又温和,克制而收敛,只是醉了酒不小心溢了出来。
齐雪行看着那神色纠结的公主,又看向那迷糊的弟弟,止不住地微微摇头。
公主对弟弟就无一丝情意吗?他觉得不是,起码殿下对弟弟很是怜爱。
只是她总是顾着他,想着他,也念着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雪止。
事到如今真的还要阻止么?
齐雪行深吸一口气,拉住身边公主的手道:“殿下,您要不就……”
公主显然是预料到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先捂住了他的唇,微微摇头。
“雪止只是醉了酒,等他醒了就好了。”
可是在她偏头看向自己正君的后,那醉酒的男子神色好似清明了些。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又怎会不让他清醒几分呢?
听到殿下的拒绝,齐雪止继续倒了一杯酒送进了口中,
绵柔的酒落入喉中,他暗道:果真是果酒,酸涩无比。
是日,齐雪止醉倒在了餐桌上。
回京述职后,齐雪止的新职位还未定下,他便放肆了许多,顿顿膳食都要喝上一顿。
起初是果酒,后面直接上了烈酒,也只有烈酒才能环节半分他胸中的愁苦。
某日,他又喝醉了酒,忽地想起了白日里看得文章中又一处疑惑,齐雪止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哥哥的屋子。
兄长屋中灯火已灭,齐雪止不知兄长是去公主那处还是已经睡了,不过他现在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那么多问题。
他的手猛地一推,门轻而易举地开了,转过一道屏风,一道人影便隐隐绰绰地躺在床上。
齐雪止踉跄着几步过去,避也不避地就往床上一趟,硬是挤了进去,反正幼时也经常与兄长抵足而眠。
浓重的酒气消减了那柔媚的香气,等他的手落到身边人的身上才惊觉其中的不对。
而那人也迷糊地醒了过来,带着倦意嘟囔着:“今日的应酬竟喝了如此多的酒?”
那只娇柔的玉臂推了推他嗔怪道:“还不去洗洗再来?”
霎时间,齐雪止的心都停跳了。
手中抓握的竟是殿下?!
“嗯?难道是不想么?哦,本宫知晓了。”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床上的娇躯起身,搂住他的脖颈就是绵长的一吻。
又似是安抚家中的小犬一般宠溺道:
“好啦,快去吧。”
一觉睡醒本就叫她身体发热,似乎就这么来也不是不行?
公主半坐起身顺势在他怀里一靠,颦着秀眉,语气带着丝丝娇嗔的意味:“怎地,喝了酒还要我主动?”
说罢,就把他的手往她的身上一带,齐雪止脸颊轰然灼烧,脑海一片空白。
虽然身后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公主也不疑有他,只当雪行酒意正浓,意识不敏。
思及此,床上的人儿直接叹道:“看在你喝酒的面上,今晚我就主动一些。”
本就脑中空白的齐雪止,更是浑身一僵,猛地捉住她肆意作乱的雪白皓腕。
不行的,不行,他不是兄长。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以为雪行是害怕被住在对面的雪止听见,便欺近他的下颌,安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没事,轻一点,雪止不会听见的。”
日思夜想的倾慕之人唇瓣贴上他的下颌,温热幽香侵袭他的神智,可这一句还是叫齐雪止又羞又愧。
他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兄长,可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她便一把扯落松散的腰带。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公主,可心底忍不住,迟疑了那么几秒,也就是那么几秒,把事情彻底推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这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神思茫然,魂将离体。
方才尚能克制,这会儿却忍不住握紧了双手,指节都捏到泛白。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样?
虽早知道她没有架子,但齐雪止依旧觉得公主在床上起码还是处于高位的,未曾想她能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兄长也享受过这样的……
想到这里,齐雪止从万千思绪里唤回一丝清明。
不能继续了。
推开她x。
必须推开她。
齐雪止慌乱地摁住了那具身躯,不敢叫她继续。
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一切已经说不清了,但那心头的羞愧还是叫他一次一次做无用又虚伪的抵抗。
陆溪乔不懂他为什么拒绝,都老夫老妻了,难道是要和她一起回忆当年?
自以为察觉到自家正君心思的她嗔了一句:“好吧,好吧,那你就当你的青涩少年吧,我是见色起意的公主~”
却不知,暗夜中,那雪白的脸颊上已是绯红一片。
“俊俏小哥哥,你看你,干嘛不从了本公主?”
齐雪止浑身肌肉绷紧,眼眶微红,面色更红,羞急了!
公主还在床上与兄长玩这些的吗?
“来啊,从了本公主以后有的是你的荣华富贵……”
虽是不合时宜,但齐雪止还是思考了一瞬,哥哥以前难道也是这样被公主哄骗的?
神游天外的那一刻,公主的手臂已然攀上了他的脖颈,像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在他耳边催促。
短短几个字,媚到骨子里。
顿时齐雪止脑海里一片混乱,一切都叫他心神摇曳。
自幼熟读的四书五经,恪守伦理纲常都在这一刻被遗忘了。
末了,他暗道一声罢了,到了这种地步,多走一步,少走一步已经无甚区别。
所有的克制被抛弃,齐雪止慢慢地低下头,吻在了她的颈边。
——————
陆溪乔回到了熟悉的系统空间,她揉了揉通红的眼眶,这么多年的爱欲交缠,说舍得,不留恋是假的。
但陆溪乔知道,她必须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才可能把他们带到现实世界。
“把我的这部分感情封存%吧。”
她选择封存感情而不是封存记忆,封存了感情就会在想起他们的时候不会太影响情绪。
系统比了个手势,一道光包围了陆溪乔,三秒后光芒消失。
陆溪乔内心的留恋与伤感顿时消失了大半,只剩下点点惆怅,她知道她还喜欢着他们,却没有太大感觉。
就像是你知道草莓好吃,却不太能想起草莓的味道一样。
这就足够了。
“,去下一个世吧。”
却道:“虽然是您想象的男主,但这个世界意外发生了些变动,所以这个世界需要传输背景和一些必要的剧情呢。”
陆溪乔点点头,一系列的信息传递到了她的脑海中。
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一对顶流双生子,他们都拥有极其俊俏的容颜和过人的天赋,但性格却天差地别。
哥哥清冷矜贵,弟弟活泼阳光。
到了这里,陆溪乔老脸一红,她想起来了这两兄弟的设定完全是她看完文后……想出来的。
因此她给两人兄弟共感的设定,完全是方便那什么。
怎么会……这个也成真的呀……
信息还在继续传递。
这个世界的科技较为发达,约等同于地球水平往后推个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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