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抽哒哒:“对,都是他们的错。”
西瓜道:“对,都怪英国公府的人,那人是谁啊?”
桑梨:“那奇葩是百里彦。”
西瓜和葡萄都震惊了。
桑梨咬咬牙:“估计是想损我吧。”
她这身,拜他们兄弟所赐,也因自己不小心。
“可恶的两个狗东西。”桑梨恨恨道。
西瓜:“太可恨了。”
葡萄眼露火焰。
“不过也没什么,我还戏了水,好久没这样伸展四肢了,感觉不错,以后到夏天,一定要好好去冰冰凉凉的湖水里游个够。”桑梨开始想念往年暑日凫水的快活日子。
“而且我也不没丢脸,保持最好的状态,美美在湖里凫水。”桑梨满意自己的泅水姿势,正好百里羲也在,他定是看到了自己。
所以过去那个执念——让百里羲知道她会泅水,且姿势超级美的目的达到了。
桑梨开心了。
这下,百里羲可不能再看低她,用这个理由嘲笑她了。
桑梨只觉扬眉吐气。
“回去吧,我想沐浴。”桑梨可受不了现在的自己,黏糊糊的。
桑梨上了马车。
西瓜去接魏蝉,葡萄去福禄楼拿她早些时候定好的烤羊肉。
大概半盏茶工夫,魏蝉上马车。
太子随后到,在马车外关切,桑梨道无事,便同魏蝉回家。
魏蝉握住桑梨的手温暖,“梨梨,还好吗?”
桑梨:“我当然好了,就是受不了这一身水。”
魏蝉:“你怎地落水了。”
桑梨神情透出难言,“此事说来话长......”
“不说这个了,你要不要试试我的体温?冷死你。”桑梨不怀好意道。
魏蝉:“不要。”
桑梨偏要凑上去,把湿.漉的衣裳怼向魏蝉。
不出意外,魏蝉的衣裳出现水渍。
桑梨幸灾乐祸地笑。
魏蝉没有色彩的眼珠渐渐有神:“梨梨,你怎么这么坏。”
桑梨转移话题,“同太子殿下相处如何?”
魏蝉立马脸红,“嗯......”
桑梨见此,便知二人相处愉快,她大大地惊呼一声,面容俏丽灵动,“啧啧。”
桑梨故作难过:“我是最好的朋友,怎么,我不配知道吗?我好伤心。”
魏蝉一听,赶忙抱住桑梨,哪还管什么羞涩,一股脑全说了。
听完全程,桑梨愈发肯定太子和魏蝉挺般配的。
“太子殿下还约你,你自己去,还是我陪你?”
“你陪我吧,我还是紧张。”
“嗯,我有空闲就陪你。”桑梨打量魏蝉,道,“总之,你今日很漂亮,一定把太子殿下迷得死死的。”
魏蝉被夸得羞赧,“别这么说,太子殿下可不是这种容易被色相所迷的人。”
“啊呀,现在就知道维护他了?”
“我是实事求是。”
桑梨轻笑。
“不过,我今日真的很好看吗?”魏蝉询问。
桑梨:“当然了,不过啊,比我还是差那么一丢丢。”
说着,桑梨捏着手指,在空中掂量。
魏蝉忍不住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臭美。”
“什么臭美,莫要污蔑,我也是实事求是呀。”
一路打打闹闹,魏蝉被送回去,桑梨也回了府邸,叫人把布料送到主屋,便直奔自家院子。
沐浴完,桑梨只觉舒服,西瓜端来一碗姜汤。
“娘子。”
桑梨无奈吃掉了。
她不喜欢吃姜汤,嗓子辣。
约莫申时二刻,桑宝遛狗回来,桑梨带着烤羊肉去找桑宝。
期间,英国公府送来赔礼,以百里羲和百里彦的名义。
这算是百里羲头一回正式对她低头?
桑梨稍微讶然,对他们俩兄弟火气少了大半。
桑梨客客气气收下了。
梦氏知晓女儿落水,过来院子看了眼,见桑梨无事,放下心。
她清楚自家女儿并非弱柳扶风的女流之辈,不会因为落水受什么罪。
梦氏叮嘱她小心身子受凉,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到了前厅,桑梨同桑宝遇上,她把热好的烤羊肉交给桑宝。
桑宝匆匆收下,就把桑梨认认真真看了许久。
“阿姐,你有没有不舒服?”
桑梨顺着桑宝,配合地在原地转了好多个圈,“你自己看我有没有事呐。”
桑宝前前后后观察,还不放心,要去请府医过来。
府医来了,说桑梨身体很好。
桑宝这才真正放心。
紧接着桑宝就开始问是不是英国公府那兄弟两个害的。
说这话时,桑宝面露杀气,凶神恶煞。
桑梨甜笑:“就是意外,宝弟,安心啦,你快把烤羊肉吃掉吧。”
桑宝心中忿然,肯定是他们两个害的,思及此,他对英国公府的两个兄弟愈发憎恨,迟早他要打死他们两个。
面上,桑宝乖顺道:“知道了。”
桑梨:“我去找狗子们玩。”
玩了一会工夫,桑梨望眼天色,问桑宝:“回来时看到爹没?”
桑宝摇头。
要到晚膳了,爹还没回来。
桑梨眨眼,摸摸狗老大的狗头,心道:哦豁,这下糟了。
梦氏对武安侯偷溜出去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武安侯晚归,错上加错......
是有好戏看的节奏。
桑梨想起一件事。
桑梨道:“娘,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 我去成绣庄时遇到英国公夫人......”桑梨吧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梦氏了解郦氏,她们二人与武安侯和英国公相似, 都有相似喜好, 喜欢的布料、颜色、衣裳款式等等都出奇一致。
比如都喜欢成绣庄。
二人曾为抢夺自己喜欢的东西, 多次发生过冲突,偶尔遇到极好的货, 十分有钱的梦氏可以眼睛不渣地买下, 甚至其他的都可闭眼挥手买下, 花出去的钱对于梦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而郦氏手头时不时宽,时不时紧巴, 时常看到自己中意的货被梦氏霸占,梦氏为让郦氏买不着, 高兴时直接买断,断了郦氏所有后路。
梦氏和郦氏的恩怨便是这么日积月累来的。
她们之间的战火可以硝烟漫漫, 也可以无声无息。
梦氏道:“她是何居心?竟然会让?”
桑梨:“我想她既然让了, 也就接下了。”
梦氏:“既然她要平白无故装善人让, 你接了也好。”
“但是欠下一个人情。”
梦氏:“不欠了, 她儿子不是害你落水了嘛。”
桑梨:“对哦。”
郦氏的行为委实古怪,梦氏要好好想想。
沉思之际, 武安侯依旧不见人影。
梦氏想了很多,可惜最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环顾四周, 冷着脸, “你爹还没回来?”
桑梨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没有,我上午倒是见过他, 他的猫病了,要带去外面看兽医,可看兽医也不应该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呐。”
“死哪去了。”梦氏蹙眉。
梦氏叫了桑宝和白管事,让他们带着甲士去寻武安侯,务必把人拖回来,要半死不活的。
过了半个时辰,桑宝和白管事把活着的武安侯带回来。
武安侯被抬进来,梦氏便闻到浓郁酒味。
武安侯似乎醉了,眼神迷离,肆无忌惮道:“我的猫呢?它们在哪?”
瞧瞧,吃酒了也不忘自己的猫,倒是把归家忘得一干二净。
梦氏神色不明,只打量着失态的武安侯。
须臾,梦氏给贴身丫鬟一个眼神,叫她去打盆冷水。
白管事道:“夫人,我们是在一处酒肆找到了他,当时在场的还有不少侯爷的下属,我们还遇到同在酒肆的英国公,他也是吃醉了,侯爷还同英国公抱在一起了。”
二位仇敌抱在一起,在酒肆里闹腾,完全没有他们平日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武安侯和英国公这俩宿敌是怎么搅合在一起的。
两只好像恢复正常的猫儿窝在桑宝肩膀上,桑宝道:“爹吃了不少酒,有好几坛。”
一旁的桑梨示意桑宝拿下橘猫,给她。
橘猫抱在手中,桑梨一面撸着毛乎乎的猫头,一面看戏。
梦氏:“你们带侯爷回来后,英国公怎么了?”
白管事:“被英国公府的人带走了。”
梦氏:“有多少人看到了?”
白管家:“不少。”
梦氏心道,总归不只有武安侯丢脸,英国公也好不到哪去,估计现在郦氏肯定再训斥英国公。
不是只有自己承担,梦氏自我安慰后,心里好受许多,但气还在,并呈燎原之势,十分迫人。
梦氏询问道:“他为何去酒肆吃酒?”
白管家摇头说不知。
看来其中缘由只能亲自审问武安侯了。
梦氏先让屋里的人都退下。
等屋里只剩下二人时,梦氏再不掩饰嫌弃。
梦氏眼皮跳起:“看看你的样子,把侯府的颜面都丢光了。”
此时武安侯神志不清,正在屋里一根筋地找他的猫,都听不清外界发生了什么,口中自顾自呢喃,烦人得要死。
武安侯没找到猫,突然发起酒疯,开始大叫,甚至悲痛大哭。
梦氏忍无可忍,上前给了武安侯一脚,然后接过水盆,对准武安侯的脸就是无情一泼。
冰冷的水砸在武安侯发热的脸上,他被冻得眼神骤然清明些许。
“桑泓。”熟悉的、催命的声音响起。
武安侯一个哆嗦,慢慢抬起头,印入眼帘的是梦氏沉下的脸。
武安侯稍微还有点懵,茫茫然,像个不知道自己做错事的稚童。
直到梦氏道:“蹲下来。”
武安侯下意识蹲下,本能痴痴道:“夫人。”
梦氏顺理成章的手一抖,紧接着恢复,她一把揪住武安侯耳朵,狠狠一拽。
“死酒鬼,酒醒过来了吗?”
熟悉的动作和疼痛终于让武安侯酒醒了大半。
武安侯看清梦氏的脸,顿觉不妙,结结巴巴道:“夫......夫人,饶命。”
“饶命?一股酒臭味儿。”梦氏冷酷的讥笑,“吃酒误事啊,侯爷。”
“夫人......下手轻点。”武安侯红了眼睛,复而如铁骨铮铮的壮士般视死如归地闭上双眼。
一副悉听尊便、任打任骂的样子。
在梦氏的又一次惩罚落下时,武安侯道:“夫人......我错了。”
他企图勾起梦氏恻隐心,再顺势服个软,求梦氏饶命。
然而,梦氏铁石心肠。
“还在外面鬼混吗?还敢私自跑出去吗?还敢不按时回府吗?”
“知道自己犯下了几宗罪吗?”
梦氏连连发问,掷地有声,武安侯小心脏颤啊颤,跟不幸遇上狂风暴雨的一叶扁舟,被雨打风吹,艰难求生。
梦氏生得是娃娃脸,发起怒来,却可怕得紧。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凡。
桑梨和桑宝还有其他人都悄悄咪咪在门外偷看。
见武安侯悲惨的样子,桑梨想笑,也有些怜悯自家不听话的爹。
她耳边还传来下人们心疼的话。
“侯爷好可怜。”
“侯爷好惨。”
“侯爷在叫。”
“侯爷被收拾得好厉害。”
“夫人霸气。”
“夫人御夫天下第一。”
“夫人......”
夜里树梢剧烈晃动,雀鸟都被吓到惊飞,四处逃窜。
后来,桑梨在自个院子都听到了武安侯的鬼哭狼嚎,可见梦氏下手之狠。
好在她爹在她娘手底下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皮早就比城墙厚,骨头也比磐石硬!
隔日上朝,武安侯和英国公在酒肆吃醉后化敌为友的事早就传遍朝堂了。
武安侯和英国公不仅身体疲惫,无精打采,还要受同僚们打趣笑话,心灵被创。
就连宣帝也开起二人玩笑。
宣帝以及少部分知道武安侯和英国公惧内的事,他们想,这二位被带回家后,定受了一番罪。
脸上看不出什么,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故而,他们这部分知情人打量的眼神更怪。
武安侯和英国公都觉得窘迫。
片刻,武安侯和英国公在一片笑声中对视,他们看到对方眼中的的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将二人的心连在一起。
武安侯府。
梨花院。
一声惊呼打破晨间寂静。
“啊——”
桑梨起来,发现自己吹弹可破的脸蛋上长了一颗小红痤,在左脸,它鼓起来,周围肌肤都红了,很是显眼。
桑梨哭了,梨花带雨,悲伤欲绝,觉得无颜见人了。
西瓜和葡萄拿来给桑梨擦眼泪的帕子就用掉好多条。
西瓜和葡萄不断安慰,然桑梨还是在流眼泪,她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一整天,桑梨就窝在自己的屋子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脸上瑕疵,难过不已。
看着看着,她又哭了。
西瓜:“娘子,已经涂了药,很快就消失了,到时娘子又恢复美貌了。”
葡萄拼命点头。
“真的吗?”桑梨半信半疑。
一个时辰后,桑梨:“它没消失。”
两个时辰后,桑梨哭腔:“它还是没消失。”
三个时辰后,桑梨泪花簇簇:“它根本就不会消失!”
因为这个疙瘩,桑梨这一人整日都耗在梳妆台前,和镜子里的疙瘩作斗争,饭都吃不好,一边补水,一边啜泣。
勉强夹菜吃,也会吃到断断续续滚下来的温咸泪水。
对了,菜!
桑梨猛然想起来,长疙瘩会不会是她昨日吃太多烤羊肉了。
桑梨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于是,为了报复烤羊肉,桑梨买了一只羊,养在府里,千思万想后,给它取名叫......羊肉串。
好名字。
她吩咐人要好生照料它,吃喝都要最好的,务必把羊肉串养得肥肥胖胖。
这样,她才好磨刀霍霍肉串。
桑梨不争气的口水流下来。
长疙瘩的第二天,疙瘩瘪了不少。
到第四天后,小红痤彻底消失,桑梨开心地在屋里转圈圈,接着犒劳过去几日吃素的自己,奖励自己吃一顿好的——全荤大宴。
少女的烦恼来得开,去得也快。
另一边,少年正在练枪。
百里彦跑过来,口头上急切慌忙道:“哥,大事不妙了!”
百里羲见弟弟一副大惊小怪的焦脸, 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继续练枪。
百里彦更急了, 肩上颜色鲜艳的八哥嚷嚷:“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别吵!”百里彦骂八哥, “再叫就把你毛给拔光!”
八哥垂下小脑袋。
百里彦:“事情都火烧眉毛了, 你还练什么枪啊!”
“现在长安都在传你和桑娘子的流言, 谣言纷飞,那谣言简直离大谱了!”
百里羲动作骤停, 神色惊愕, 转头。
“什么意思?”
八哥:“离谱离谱。”
四周静谧。
百里彦一人饰多角, 把自己听到的谣言绘声绘色讲给百里羲听。
“桑娘子见心上人与小娘子私会,万念俱灰, 跳河求死。”
“好一个痴情女郎!”
“桑娘子实为烈女子,爱得深沉, 佩服佩服。”
“其情深切,日月可鉴。”
“桑娘子的爱太强烈了, 我实在感动。”来人涕泗横流。
“......”
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
百里羲侧耳倾听, 听着听着脱离事实的话, 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确实有些被流言取悦到了。
一个没忍住, 百里羲脑海中出现桑梨的样子。
她喜欢他。
刹那间,百里羲耳热。
耳边似乎响起桑梨骂他损他的样子。
百里羲突然觉得桑梨那甜得掉牙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动听。
不对, 是很好听,听不腻, 听了一遍都觉不够。
百里羲的心里, 再无对桑梨嗲音的讨厌。
回忆上回桑梨踹他屁股后,扬起下巴嘲笑似的看他, 百里羲没了那种耻辱感,心里唯余奇怪的心情。
有点可爱。
他怎么没想到,桑梨踹他屁股其实也是因为喜欢他。
越想,百里羲越是激动兴奋,甚至产生一种冲动。
沉浸在飘飘思绪中的百里羲出神得厉害,没察觉百里彦言辞改变:
“桑娘子这般情深,百里世子就不该辜负桑娘子情意,更不该在酒楼和旁的女子私会,从而刺激到桑娘子。”
“百里世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水性杨花。”
“渣!”
“负心汉!他何德何能被桑娘子所爱!”
“我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他,桑娘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一个百里世子,多看看世间其他男子,比如我......”
百里羲瞬间脸黑。
眼见百里彦口中吐出愈发荒谬的话,百里羲收敛好动荡的情绪,叫停。
百里羲:“好了,这话谁散播的?”
百里彦:“不知道,反正肯定是当时在场的人。”
言罢,百里彦义愤填膺:“可恶,这谣言也太无根无据了,简直耸人听闻,什么桑娘子为爱求死,什么爱得深沉,这些颠倒黑白的长舌男,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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