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没当回事,自顾自地走进了那间房。
等她进去后,房门便关上了。
季筠柔看着这1:1还原的流苏云城的卧室,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磐石,无法推开,让她窒息。
那些与他缠丿绵的日夜,好似也一股脑地倾袭进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记得,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设计得很精妙。
是温砚白找人按她的人丿体工学设置家具比例的,或跪或趴都不会弄疼她。
目光每落到一处,都有他们在那块地方的身影浮现。
她又看向那张宽大的床……
倏地,季筠柔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只是今晚怕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只求待会儿,他不要太过折腾,舒舒服服的,快乐他和她。
季筠柔默默在心里祈祷。
忽的,一只宽大又有力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五指强势地按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让她朝后靠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沐浴过后的一抹清香。
在发觉是温砚白抱着自己后,季筠柔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酥麻了一半,乖顺又无力地贴在他炙热的胸膛上。
纵使她的后背和他的皮肤只隔着单薄的布料,但她也能体会到他经常健身的身体,肌肉有多紧实。
她抵抗不了他的引丿诱。
季筠柔再清楚不过这点。
而且,他比她都还要清楚她身上最容易攻破的敏丿感之处。
纵使她有多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清醒地被他带入爱与欲的沉沦。
“为了成全别人,哪怕回到自己假死都要离开的男人身边。季筠柔,我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的菩萨心肠。”温砚白凑到她耳后说话,洋洋洒洒的热意时不时坠落在季筠柔的皮肤上,带起她丝丝颤栗。
季筠柔的目光落在面前玻璃柜前。
从倒影中,她和温砚白冷厉的目光对视着。彼此的情绪,丝毫逃不过对方的审视。
“我只是不想让小姝走我走过的路。”她情绪淡淡,不起波澜。
温砚白眼底划过自嘲和痛惜,随即垂下眼,看着眼前圆圆的脑袋,吐出一句话:“怎么?难道我就让你们如此厌弃,一个两个都想离开?”
季筠柔侧首仰头看他,想要否认。
但又有什么好否认的,她对他做的事,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
“那么,你的菩萨心肠,今晚就好好照拂一下我。”说着,温砚白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季筠柔的秀发和裙摆,在空中划过华丽的痕迹,最后挂在了他的身上。
怕掉下来,她紧紧抓住温砚白的衣领,但用力过猛,扯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锁骨。
对此,男人目带戏谑地看着她:“季大小姐看起来……很着急。”
“你、你做事能不能麻利点儿?”别磨着她了。
“呵。”男人抱着她往卧室外走。
季筠柔满面疑惑:“是不打算在卧室睡吗?”
“嗯。”
这下,季筠柔更是无助地捏住他的衣领。
“在外人看来,我是季家大小姐,你是有亡妻的人,我们要是在外面做放肆的事情不太好……”季筠柔想起那个女佣的鄙夷目光,出声提醒他,“还是回卧室吧。”
“季筠柔,你是不是想多了?”
说着,温砚白在一间粉嫩的房间外,停下了脚步。
季筠柔满面疑惑:“怎么了?”
“我可不是会和、除我夫人以外的女人……乱搞的人。”嘲讽完,温砚白便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门,命令着,“打开它,然后不要说话。”
季筠柔陷入错愕,但还是乖乖地把身侧的小兔子房门打开了。
温砚白将她抱进去,轻柔地放到地毯上。
两人并肩而立,看向床上那窝在北极熊旁边的一个小奶团子。
她身上没盖被子,屁股撅起,睡得很是香甜。
季筠柔一眼就认出了那宝宝是——
顿时,她的心猝不及防地像是被一只手捏紧后又猛然揪起。
可是……
离开他不是为了过得更好吗?现在她却把他给她养起来的那点肉,都瘦得一干二净。可真有她的。
他收回淡漠的视线,冰冷出声:“作为一个妈妈, 陪自己的女儿睡一觉,不过分吧?”
季筠柔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那双清透明亮的眼饱含泪水,是明媚却又柔软的可怜样。
她默默走向床边,小心又轻柔地用手拨开季姩的发, 露出那张跟她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
这一下彻底没有绷住,季筠柔忍着的眼泪扑簌落下, 一滴一滴坠在粉色的床单上, 烫出深色的花。
愧疚和难受袭在心头,她低下头去亲吻自己的宝宝。
小孩儿睡得很香甜, 还会抿嘴,像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嘴角扯动, 如同在笑。
可季筠柔怕吵醒她, 都不敢用力亲她。
温砚白走到床的另一侧, 作势要就寝,等躺好了,又看向和女儿贴贴的季筠柔。
这一幕,曾千回百转地出现在他的梦里。
不过该被她亲吻的人, 是他。
男人垂下眼眸, 掩去不可察觉的一丝痛楚, 他躺在左侧, 假装睡去。
季筠柔见了,也主动上床躺在了孩子的右侧, 只是偶尔会偷偷看一眼温砚白。
因为她不太确定……
是不是今晚真的只要这样睡一觉,他明天就会放她和苏镜离开?
在这样的大资本家面前,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儿?
这时,季姩翻了个身,像是闻到了妈妈身上熟悉的香味,哼哼唧唧地,一股脑蛄蛹进了季筠柔的怀里,扒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季筠柔微有庆幸,看见宝宝对近三年没见的自己,还能有这样的亲昵姿态,幸福的暖意让她不禁盈起笑来。
但过了一会儿后,她发觉自己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半个身体都酸麻了。
可是她不敢动,怕自己动一下都会惊醒孩子,于是自我限制着,直到身体承受不住,她才求助似地看向温砚白。
而男人很快察觉到了她眼底的炙热渴求,于是睁眼看来。
揶揄了好一会儿,他才过来拯救她。
温砚白把宝宝从季筠柔的身上扒拉下来,而后在季姩将醒未醒时候,拍了拍她的小腹,哼着简单的哄睡曲,重新哄孩子入睡,专业得犹如一位奶娃高手。
显而易见的。
温砚白在照顾季姩这事上,从未假手于人,反而一直亲力亲为地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顾孩子。
“明早在姩姩醒来前,我会送你离开。”温砚白平静地宣布。
季筠柔抿了抿唇,眼底因为女儿泛起的酸涩还是倾泻不了,堆积在一块,随时都能决堤。 “你为什么会让我有机会和季姩……”
“只是我的心愿,想要一家三口团聚的心愿。”温砚白打断她的话,眼底是无情,“早点睡吧。”
说完,他盖上被子,闭眼睡去。
季筠柔往父女俩的方向靠了靠,也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夜半。
无眠的温砚白看着身侧的两个宝宝。
只见大的小的,都毫无负担地把腿搁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伸手轻轻点了点季筠柔的鼻子,是自嘲的苦痛:“明明养尊处优吃不得一点苦,却胆大到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下孩子……季筠柔,你不是讨厌极了我吗,为什么还愿意生下季姩呢?”
可惜,这些回答暂时不会有答案。
他对她的计划是,放长线钓大鱼。
次日,在一片轻灵的鸟鸣声中,季筠柔清醒了过来。
一睁眼,她就对上了面前闭眼休憩的温砚白,愣了下,她又低头去看季姩……发现没有孩子。
他们也不是在季姩的房间,而是回了主卧。
季筠柔看了看自己习惯性搭在他腰上手,如烫着了那样,抽回。
不大不小的动静,惊醒了男人,他悠悠转醒,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季筠柔。
“我……我……”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五点的时候,我抱你回来的。”温砚白解释。
“哦。”季筠柔点头应声,随即垂眸不敢和他对视。
只是这样,她的目光恰好落在他的领口下,那里有被她昨天误抓后留下的红痕,在锁骨处,显得尤其暧昧。
同样的。
此时香肩半露的季筠柔,全然不知自己在素了许久的温砚白眼里,有多么可口诱人。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低哑出声:“背过去。”
“什么?”季筠柔不解地抬眸。
但在看见温砚白森冷的眸光时,她意识到他是不想看她。
于是她乖乖翻了个面,侧躺着,背对着他。
只是好一会儿后,季筠柔才发觉不对!自己干嘛那么听他的?
一夜已经过了,她也该走了。
这样想着,她准备动身。
这时,温砚白的手从后绕过来,贴在她的肋骨处,将她往后揽去。
下一瞬,他凉薄又柔软的唇落在了她后背的纹身处。
季筠柔的眼睛瞬间大睁,眼眸浮现的情绪好似炸开烟花一样,闪烁着许多五色微茫。
感受到他的吻不是固定在纹身之处,而是在后背各处开始流连,她的左手忍不住揪紧身下的床单,牙齿也不自觉地紧咬住下唇。
周围的空气,静得像是被凝固了一样。
又或许是季筠柔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后那个带着强势占有的男人身上。 所以她觉得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又炽热。
终于,温砚白的吻放过了她的后背,却又一点点挪到了她的脖颈处,连带着他吐出的灼热呼吸也洋洋洒洒地洒落在她的耳垂处。
“温砚白……”季筠柔被欺负后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求饶似的讨好。
可是男人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就放过她,而是直接轻啮着她的耳垂,用力抿了下。
季筠柔瑟缩着颤了颤,睁着的眼睛湿红一片。
她早就该知道的,只要到了床上,温砚白有千种万种方法“折磨”她。
她闭上眼睛,认命地放松自己。
下一瞬,耳边却响起对方低哑又克制的声音:“起吧。”
说完,温砚白率先从床上抽身离去,头也没回地进了浴室去洗漱。
而季筠柔却浑身发软,压根下不了床,只趴在床上轻喘着,来缓和自己刚刚紧绷的神经。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人一前一后收拾好自己,去了一楼汇合。
季筠柔在此期间想去看看季姩,却被温砚白冷言告知:“不顾一切丢下她的人,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她面前。”
听了这句充满“怨气”的话,季筠柔无奈放弃与季姩见面。
站到客厅的时候,她紧了紧身上昨日那身已经被洗干净、烘干的衣服,对温砚白要求道:“现在可以放我和苏镜走了吧?”
温砚白点头,让人去带苏镜上来。
季筠柔也发了个消息,让司机再到青空庄园里来接人。
最后是季家的司机搀扶苏镜出去的。
季筠柔本也打算跟着离开。
但她还是回头看了眼那个始终坐在沙发上,仿佛掌控着所有的男人。
她没忍住,再次问他:“你就真的这样放了我和苏镜?不会半途后悔,再把他带回来逼迫小姝吧。”
温砚白勾起唇,满是不在乎的模样:“我想要的,都在离我而去,挚爱、妹妹。”
“失去是痛苦的。我的至亲却已经两次用它伤害于我,所以我会把这些无用的感情从我生命里剔除。”
这番话,让季筠柔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过我现在只要季姩。”说到这,温砚白目露警告地看她,“所以季筠柔,你最好不要动抢走季姩的心思。哪怕是你,我也不会心软。”
这个警告,却让季筠柔没法答应。
因为她处理好季家的一团乱麻后,就一定会把季姩从他手里抢回来。
两个人的目光再次对上,都展示了各自眼底对季姩势在必得的决心。
忽的,温砚白笑了笑。
他起身慷慨道:“季小姐不介意的话,不如由温某亲自送你回去?”
“好啊。”季筠柔收敛眼底的攻击性,也回以微微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最后,季家的司机送苏镜去了私人医院见温镜姝,而季筠柔则被温砚白送去了季家私宅。
到了季家私宅外。
温砚白将汽车熄火,侧首看着身旁发呆的人,淡漠出声:“季氏现在一团乱麻,你想把它重新做大做强,需要耗费很多精力。”
“只希望当年跟温先生学的那些在商战上的皮毛,能救救场。”
随后,季筠柔也无意再与他多说什么。
谢过他送自己回家后,她开门、下车,毫无留恋地走向自家的私宅。
温砚白望着那道倩影,沉默地把玩着手上的婚戒,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她穿过院子、走向宅子,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启动跑车。
柏油路对面的香樟树下,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温砚白松离合的脚顿住,眼神盯在那人身上,想看出对方的企图。
只见那人来回张望着季家私宅的动静,还掏出一块黑色的遥控器按了一下,似乎是发觉太远了,按钮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往别墅靠近几米。
温砚白不解地蹙了蹙眉头。
须臾后,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松散的眼神收紧,呼吸也不由得屏住。
没有犹豫,他将跑车加足马力,奋不顾身地朝那人撞去。
跑车的巨大轰鸣,吓到了那形迹可疑的男人,他退回马路,躲开了温砚白的撞击。
温砚白直接摁了电话通知后车的司机:“把树丛后的男人控制住,夺掉他手里的炸丿弹遥控器!”
“……是!”
随即,温砚白调转车头、大力猛冲,直接撞进了季家的院子。
车撞铁门的巨大声响,让刚要进房子里的季筠柔吓了一跳,急忙跑出来查看情况。
在看见自家大门的惨状后,她不免气笑,随即盈起主人家的气势,大步往温砚白的豪车方向走去。
季筠柔气势汹汹地站到他车前,怒视着慌忙朝她跑来的温砚白,严肃怒骂:“温砚白!就算你后悔了,也不能这样损坏我季家的财务吧!”
“季筠柔,快到我这儿来。”他呼唤她。
也就是这时,季筠柔发现了身后屋内的异样。
她迟疑地转头看去,下一秒,十米开外的别墅落地玻璃窗突然迸裂破碎,无数碎片从后冲击过来,连带着火焰。
季筠柔的尖叫都发不出来,整个人吓得僵在原地,无法做出躲避的反应。
只有温砚白一直在状态里,见此情形,冲过去将她扑倒,带着她一起摔进一侧的水塘里。
一阵爆炸声后,火光和冲击波从水面上方燎过。
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或是砸进温砚白的车里,或是掉落在池塘里,现场一片狼藉。
季筠柔的记忆里, 自己在水里被温砚白救了很多次。
第一次是“意外”掉落泳池,等他来救。
第二次是坠落溪流,他奋不顾身跳下来, 把她托起后紧抱在怀里,如护至宝。
第三次就是这次。
他把她按在水里, 给她渡气。
而他的上方是不断穿刺下来的玻璃碎片,还有烧红的火光。
她去推他,想让他下来躲着, 可是根本拉不动。
他以绝对保护者的姿态,形成人体屏障, 防止射下来的玻璃碎片扎到她。
等到爆炸的火势平息。
两人才在赶来的保镖帮忙下, 并无大碍地从水塘里出来了。
季筠柔惊魂未定,浑身都是虚软的。
她被温砚白扶着坐在一侧的树池上, 怔怔地望着这座自己才落脚不过几周的房子。
如今,它可以用废墟来形容。
其他保镖还在抢救里头的被炸弹炸伤、炸晕的佣人。
好在大家都不在爆炸的中心点,没有死亡案例。
而且炸弹的方位很明确——季筠柔的房间。
这是一场明目张胆的谋杀。
意识到这点, 季筠柔后怕地靠到站在她身旁的温砚白的腿上, 苍白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温砚白垂首靠在自己身侧的她, 宽大的手掌包着她的脑袋,带给她安抚。
只是那双冷然的眸光里,有死寂在蔓延。
他咬紧牙关,收敛起要杀人的眼神, 随后蹲下身将季筠柔横抱起。
“诶……”
突然的升空, 让季筠柔下意识地圈住了温砚白的脖颈, 纵使伪装镇定, 但瞳孔里仍旧是慌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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